《飞鸟相与还》浅忆微凉

2、第二章

　　大概是昨天睡的太晚了，陶然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他洗漱完出来时，苏卿酒正在客厅里鲁猫。
　　大白一看见陶然，抬起头冲着陶然喵呜喵呜，伸着小爪子要抱抱。
　　陶然心都化了。
　　陶然坐到沙发上很自然地接过了苏卿酒手里的大白。
　　大白软萌软萌的，颜值高，还粘人，陶然想，它就像女朋友一样，虽然大白是只小公猫。
　　找个软萌可爱的女朋友不香吗？为什么要找臭男人？虽然他不臭，也是香香的……呸，香的臭的都不是苏卿酒该想的！
　　尽管过去了一夜，陶然还是不自在。
　　但反观苏卿酒，简直跟个没事人似的。
　　苏卿酒还是跟往常一样，去厨房替他把早餐端出来了。
　　“然然，来吃饭。”苏卿酒招呼陶然吃饭，大白又回到了苏卿酒手里。
　　苏卿酒抱着大白到了猫窝旁，拿出冻干喂它。
　　大白虽然只有六个月，但是身体棒棒，吃饭香香，干饭时的豪爽和它平时的斯文能形成鲜明对比，妥妥一只干饭猫。
　　大概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吧，陶然干饭时除了崛起的干饭魂也顾不上其他。
　　陶然吃完了饭，苏卿酒喂完了猫。没一会儿，阿辉就到了。阿辉大名俞辉，陶然的亲表弟。
　　和阿辉一起的是苏卿酒的经纪人张帆。
　　“然哥、卿哥，好久不见～”阿辉拖着长长的调子迈着欢快的步伐飞奔到陶然身边，一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松开，你勒着我了。”陶然推开他的臂膀，整了整衣领有点歪的宽大T恤，他觉得他头开始疼了。
　　阿辉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那动静直接把大白吓了一跳。
　　苏卿酒笑他：“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阿辉也笑，他说：“在哥哥们面前我永远是小孩。”
　　苏卿酒说：“哦，我们公司不招童工。”
　　“我21了，我成年了！”阿辉委屈地看向陶然。
　　陶然：“······”
　　张帆替阿辉放好了行李，直接切入正题：“阿辉的形象不错，也会唱跳，要不让他和公司的几个新人组个团，先练习一段时间，找机会出道？”
　　苏卿酒想了想，这是个主意。
　　阿辉问：“几个人组团？颜值高吗？好相处吗？他们能力怎样？要训练多久？”
　　得，倒豆子似的，问题真多。
　　好在，专业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回答，不需要陶然操心。
　　张帆道：“加上你四个人。公司看人还是很有眼光的，颜值能力人品都要考虑，这个你不必担心。至于训练多久，得看你们契合度，你们的能力。”
　　张帆看阿辉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放心吧，你们有着大把的机会，未来一定会光芒万丈的！”
　　陶然笑了，突然想到了庙里闪着金光的菩萨。
　　阿辉继续问：“未来是什么时候？三年还是五年？”
　　大家都知道阿辉这孩子没有长性，这次说要出道估计也是讲讲，但是也不好直接打击他的积极性。况且，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啊，唱歌还好听。于是，张帆继续扮演好大哥，为阿辉画着大饼：“我们公司实力很强，旗下艺人也是一顶一的能干，像卿酒，出道后拿奖拿到手软，妥妥的实力与颜值并存，像齐琪，出道三年也拿了影后，像张环也是两三年就大红大紫，还有何潇、沈梅……反正不出五年，不说稳居一线，一定也能小有成就！”张帆说着就自豪起来了，他在公司干了十五年，带出来的优秀艺人是真不少，虽然刚才列举的艺人并非都是他带的，但是一个公司的，与有荣焉啊！
　　打算进这一行前，阿辉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卿哥这公司实力是真的一等一的强，看人也贼准，公司里的艺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才华与能力齐飞的。阿辉仿佛看到前途星光灿烂，他在舞台上熠熠生辉，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陶然，一瞬间嘴就撇了，他说：“我然哥都出道五年多了，怎么还是个小透明！”
　　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陶然身上，陶然嘴角的笑意一僵。
　　看吧，不能看笑话，这不，名字一换，故事讲的就是你。
　　张帆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当初苏卿酒还没毕业，就被大导演相中，出演了其电影的男二号，苏卿酒凭此电影崭露头角，拿了最佳新人奖。张帆一看，这孩子长得好，演技好，火速赶到学校把他签下了，只觉得一颗新星正冉冉升起，公司对新人要求严苛，但也是绝对的肯花钱肯培养，也是苏卿酒自己争气，出道第三年也就是毕业第一年就拿了影帝。张帆觉得，太牛比了！于是公司决定给苏大影帝开庆功宴，庆功宴当晚，上头总公司的老总来了，不来不要紧，一来吓一跳好嘛，原来苏大影帝是总公司的太子爷！老总一高兴，直接把这公司扔给了苏卿酒，于是张帆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签的艺人成了自己的老板。庆功宴第二天，苏卿酒往公司里领了个人，此人正是陶然。
　　张帆一看陶然，顿时惊了，此人应是天上来！
　　张帆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激动，跟他说话时自己是多么的紧张。这人太他妈好看了！
　　也是在那一天，张帆知道了陶然是苏卿酒的同班同学兼室友，专业课文化课都名列前茅，张帆一喜，哦嚯，未来的明星，稳了！
　　也许是神仙不想搞事业，也许是老板不按常理出牌。
　　陶然从进公司到现在，就去拍了几套写真，去给广告当了一次背景板，竟然一部戏都没拍过，一部电影都没演过！
　　张帆他恨啊！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老板不想神仙下凡，老板愿意白瞎资源，他气有个毛用。白操心！
　　陶然尴尬地咳了两声，抬手在眉间挠了两下，顺便避开张帆那幽怨控诉的视线。他说：“你们说你们的，说我干什么？”
　　苏卿酒看着张帆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知道张帆也埋怨自己太惯陶然，甚至觉得是自己不让陶然工作。当然苏卿酒就是有私心的，然然不愿意演，那就不演，然然那么好看，干嘛非让你么都看！
　　但是眼下自己与然然气氛微妙，颇为尴尬，倒不如让然然找点事干，于是苏卿酒想了自认为不错的点子：“然然，要不你跟阿辉一起训练，组团出道？然然你唱歌也不错的。”
　　陶然惊了，老铁，你这是要搞事啊！
　　陶然拒绝：“我不。我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起唱跳rap，你当我20岁啊，我花期都过了。”为了拒绝，陶然可以黑自己。
　　听他这么说，三人画风一致。张帆说：“你看起来跟20岁的没差别！”
　　苏卿酒说：“然然，你和大学时简直一个样！”
　　阿辉说：“我俩一起出门说不定别人会以为我是你哥！”
　　陶然还是拒绝：“不，我不干。”
　　好奇宝宝阿辉：“哥，你不会是身体不行吧？”
　　来个人给这熊孩子领走！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行！“我身体好得很！我只是不喜欢闹腾。”陶然真想翻他白眼，但心里更想的是，他姑为什么非要把这熊孩子打发到自己这儿来，现在他想把他打包送走！每回来都能闹的他头疼，陶然看向苏卿酒，问他：“你之前签我的时候说，不限制我不规划我，我想演戏就演戏，不想演就不演，是不是不作数了？”
　　张帆惊了，还有这样的合约？不约束不限制，光发钱？果然是有钱任性。
　　苏卿酒对上陶然澄亮的双眸，依旧面不改色，他说：“合约里说了，充分尊重艺人的意愿，阻碍艺人身心发展健康的角色、活动一律不接，艺人觉得与自己定位不一致或是心里不能接受的角色、活动可以不接，不限制艺人的人身自由、发展空间，不规划艺人的私人生活、发展方向，但是，艺人也有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我信了你个鬼！不限制、不规划是这么个意思？我拿你当老铁，你拿合同来压我，果然当了影帝的苏大老板还是经商世家培养出来的狐狸，还是赤脚的那种。
　　陶然这下是真生气了：“苏卿酒，你诓我！我要解约！”
　　苏卿酒说：“合同在我爸那儿，你要解约得我爸同意。”
　　合同这个事，苏卿酒确实诓了陶然，那合同是苏卿酒亲自拟的，现在还躺在他房间的抽屉里，他爸压根不知情。最最重要的是，陶然并没有签给公司，而是签给了他苏卿酒。当然这话苏卿酒现在是不敢说的，他怕被打，更怕陶然知道真相后屁颠颠的就跑了。
　　陶然败阵。瞬间气结。他干爸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个，要是管了，他爸肯定会知道，他跟苏卿酒签了合同，光领工资不干活，他爸不得削他？
　　虽然陶然也没看苏卿酒给自己打了多少钱，但是这事情闹到两爸那里去就不是钱的事。
　　陶然退了一步，但还是挣扎了一下：“演戏可以，成团就算了吧？”
　　苏卿酒憋着笑，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行吧，老张，你安排一下。”
　　张帆简直开心到要飞起。
　　今天这趟算是来对了 ，捡了个爱豆，还顺带薅回了几年前就该在他手上发光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