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摸底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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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当林愈新叼着一个包子左手牵着祁佑安右手被蒋锋拽着拖进教室里时，张敏钧正在整顿班级风气。
隔着教室门一听见敏哥的声音，本来还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林愈新一下子就清醒了，嘴里叼着的包子都差点掉地上。
“昨晚都说了早点睡早点起，现在迟到了吧……”蒋锋压低声音抱怨，却不想话音未落教室的门“哗”地一下被拉开，于是门口的三个人和张敏钧八目相对。
这下林愈新叼着的包子是彻底蚌埠住了，“啪唧”一下掉在地上。
张敏钧貌似有点生气。待蒋锋一行人走进教室，她便重重关上门，继续站在讲台前训话，语气听上去比起怒斥更像是讽刺。
“一个课代表带头迟到，一个课代表带头不交作业。你们班可真是好样的。”
蒋锋是两个地理课代表之一。
讲台边上站着一个女生，脸涨得通红，是张敏钧口中另外一位，“带头不交作业”的课代表岑雁芙。
女孩子文文弱弱的，看上去快要被骂哭了。
一时间教室里仿佛气压骤降，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敏钧环视教室一圈，然后挥手道：“开窗。通风。”
座位靠窗的同学们纷纷开窗，教室里突然响起敲门声。
顾通勤抱着一沓通知书，一走进教室就问：“怎么气氛这么凝重，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作业没交，被我训了一通。”张敏钧倚在讲台边上，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捏着眉心。
顾通勤拍了拍张敏钧的肩膀示意她去休息，然后清了清嗓子：“国庆假期后我们要进行摸底考，接下来两多个礼拜都给我好好复习，考完了我们去秋游。”
老顾扫了一眼几个开始不安分的学生，将手里的通知书分发下去：“这两天都收收心，尤其个别同学，别以为你们谈恋爱老师不知道，有什么摸底考结束了再说。”
班里一时间满是演饰尴尬的咳嗽声和个别学生发出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同学们都沉浸在考完摸底考就去秋游的高涨情绪中，在去食堂的路上依旧可以听见同学们的交谈声，大家议论着这次摸底考的难度，顺便猜测会去哪里秋游。
今天三食堂的初三生们也在讨论着下周的月考。
“我这次估计要凉。”一个女生叼着筷子和朋友抱怨，“我之前的笔记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复习，啊啊考完下周就是我的头七了！”
还没等那女生的朋友先说什么安慰的话，隔壁桌的林愈新倒是很自然地接上了话：“把书上的东西吃透就好了，月考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
然后林话痨收获了祁佑安的一击眼刀：“吃你的饭，盐放太多了是吧。”
两个女生听到高中的前辈说月考没那么难，长舒一口气，然后开始因为帅气学长主动和自己搭话了而暗搓搓地激动。
倒是林愈新，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东西，装作可怜地眨眨眼睛：“你居然说我闲，我好伤心啊。”
祁佑安：……
他笑着抛下一句“那你慢慢伤心吧。”然后起身离开。
他还没走出几步，林愈新就从后面追上来：“哦对了，高二开学的摸底考后就要开始分层教学了，晚自习后会开设提高班，年级前八十名有资格听课，讲的都是课外扩展的内容。”
“保真？”祁佑安问他。
“以前认识的一位故人曾是海期的理科生，我也是从她那里知道的。”
“故人？”这个称呼让祁佑安有些许疑惑，“难道不是朋友吗？”
“准确来说算不上朋友，至于为什么称她为故人。”林愈新眸光微闪，语气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欢脱，而是染上几分平静，“她几年前死了，跳楼的。”
话题一时间显得有些许严肃。
一阵秋风从他们身旁吹过，地上几片还没来得及被校工清扫的落叶随风飘起从两人中间穿过。
“节哀。”
“没什么，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很多细节早就记不清了。”林愈新只是摆摆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操场跑道上绕着圈散步，气氛有些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纵使林愈新再话痨，面对祁佑安的时候总是没法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他只能一边绕圈走一边数着自己走了多少圈。
万幸在走了两圈半后，蒋锋和苗茜出现在了操场边上的长椅上。
本来祁佑安和蒋锋不算很熟，至少没有和林愈新那么熟，而林愈新也并不想去打扰人家小情侣顺便恰一波狗粮，蒋锋更是不想有谁来打扰自己和女神独处的时间。
可偏偏苗茜眼睛比蒋锋还尖，在蒋锋还没看到自己发小的时候苗茜就已经远远一眼认出林愈新了，还招呼林愈新过来一起聊。
“怎么几天不见身边多个新面孔啊，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苗茜，高二一班的，全理生，叫我茜姐就可以了。”
祁佑安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苗茜是在和自己说话：“祁佑安，高二三班。”
很简短的一句自我介绍，没落人面子，却也不是很热情。
苗茜倒是大大咧咧丝毫不在意，并表示他的名字很好听。
第二次听到这话的祁佑安：“谢谢。”
苗茜笑笑，然后想到什么低头一看表，说学生会今天中午要开会，于是先行离开。
蒋锋：QAQ！
然后蒋锋是被林愈新和祁佑安一起拖回教室的。
之后的一周，同学们发现老师的暴躁指数直线上升。先不说吴燕燕默写频率从每周两次到每天一次，教数学的王思艺老师更是把“一塌糊涂”挂在嘴边。
英语老师滕子敬抛弃了他的风度翩翩直接在课上咆哮：“说多少次了？虚拟语气！虚拟语气！这道题选that！”
化学老师盛仪上课时的语速像是开了二倍速一样。
顾通勤不担心学生的成绩，比起这个，他比班主任吴燕燕更热衷于抓学生早恋。
倒是张敏钧，每天上课很佛系的甩给学生们一套卷子，下节课再讲解。
“自觉点，我不收也不检查，反正考砸了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这是敏哥原话。
学生：头好痛，是不是要长脑子了？希望别是恋爱脑。
一周紧张的复习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过完国庆七天，转眼就到了考试周。在老顾说完这次考试上午考完下午还要回班上课后，一群同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大开心。
本来考三天已经很累了，结果考完还要上课。
学生们当即表示这不是考试，这是虐待。
但是没办法，老顾表示这是校长的安排，实在不行他去和各科老师通个气，考完试就给同学们放电影吧。
最后老顾是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走出教室的。
果然学生们连着看了三天的电影，每天都不重样，从国产喜剧片到好莱坞经典再到日漫剧场版，引得隔壁班的同学下课都搬着板凳到三班来蹭电影看，上课了再悻悻地把椅子搬回去听课。
而至于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张老师因为放完电影提早放学生们去食堂而被校长亲自抓包这种事情我们就不必多说了。
摸底考周三考完，周四放了一天老师集体批卷子，周五成绩就出来了。
吴燕燕拿着成绩单，比起以往走进教室上课时用来震慑同学们的严肃神情，她今天脸上的笑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这次大家都考得不错，我们班有十五位同学获得了上提高班的资格，恭喜他们。”
八十个名额，全年级有九个班，共四百六十四人，除了两个全文全理重点班分走了三十几个名额外，三个文科班平行班和三个理科平行班分走了二十几个名额。
三班是除了理科重点班外分走名额最多的。怪不得吴燕燕进门的时候春风满面。
午休的时候1602宿舍开着窗户，四个人正在宿舍里讨论各自的选科情况。
“年级排名四十五，算中等吧”林愈新原本躺在床铺上发呆，轻巧地一翻身问道，“你们都排名第几？”
学霸蒋锋从题海中抬头：“第五。刚好卡在前五，下次月考就不一定了。”
“年排二十一”周明泽接话，“然哥你呢？”
几周下来大家都混熟了，然哥喊的自然是祁佑安。
“我？第三。”祁佑安坐在床沿上，手里翻阅着一本原版的欧亨利短篇集。
“卧槽，深藏不露的原来是你小子！”林愈新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天花板上。
“看来大家都进了提高班啊。”他唰地一下从上铺很丝滑地顺着楼梯滑下来，以一个单手插兜中二的姿势靠着楼梯边上的课桌，“那就祝我们都有个美好的未来！”
蒋锋和周明泽应和着，祁佑安却是在心底默默祝福。
愿你们都有个美好且光明的未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摸底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