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天骄》耶律露丝

90、洗衣服

　　90、洗衣服
　　第二天，梅茹就得到消息，城东和城北的河水均被投毒，只有城西和城南在投毒之前逮到了投毒之人，投毒未遂。于是太医院负责城北，神殿负责城东，在河里撒解药，救治中毒的人。梅茹被分配到救治病人。中毒的人很多,不过幸亏那些毒药不是致命的,只是会让人精力消减,上吐下泻,没有战斗力，可是持续的时间长，又由于顺着河水，毒药已经遍布各个地区。所以，大家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梅茹从影堂调来了段雪的资料，狠毒，好色，有一些小聪明，注定是一个暴君，既然碧火要段雪做女皇，梅茹就帮帮她们，等天下怨声载道的时候再来收拾她们。她们都不是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野心家，只是一味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
　　“姬茹神女，祭师大人在找你。”一个人叫唤。
　　梅茹连忙应声，然后走进主帐，帐里姬常坐在主位，旁边站着一位祭卫。
　　“见过祭师大人。”梅茹将右手放在胸前行礼道。
　　“你在干什么？现在都申时了，你还不来我这里，国师大人让你跟着我你忘记了吗？要我请你，你才过来。”姬常严肃地道。
　　梅茹看着他下下马威的样子，微笑道：“谢谢祭师大人教导，小茹记住了。”
　　“记住，你应该叫自己姬茹。”
　　梅茹满脸委屈，用深情地目光注视着姬常，缓步向姬常走去，姬常戒备地看着她，却又不由自主陷在一汪柔波之中。
　　梅茹伸出手，轻轻搭在姬常的肩膀上，然后轻轻抚摸他的喉结，柔声道：“常，我第一眼见你，就爱上你了，你爱我吗？”
　　姬常惊慌地推开她，恼羞成怒道：“姬茹，现在给我出去搬药。”
　　梅茹立刻哈哈大笑，姬常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了，羞红的脸还没有退去，梅茹已经离开大厅了。他旁边的祭卫低着头，当什么都没看见，眼角余光却看到他的祭师大人火红的耳垂。
　　“你去，叫姬垦他们好好照顾姬茹，让我们国师大人的爱徒好好磨练磨练。”姬常用低沉的危险的声音道。
　　“是。”
　　梅茹来到药材的卸载地，已经有很多人在搬了，不过都是神童，摆明了欺负她。不过，想想姬常一脸正直严肃的脸变色，她就很开心。药材并不重，都是晒干的，所以梅茹也不觉得有什么。
　　“姬垦，有人找你。”
　　高个子姬垦应声而去，姬垦跟着传话的人来到一个屋子里面，看到人立刻行礼道：“姬晟祭卫，您有何事吩咐？”
　　姬晟就是跟在姬常身边的祭卫，他冷冷地吩咐道：“你们好好伺候一下姬茹神女，事情办成之后，祭师大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姬垦连忙谄媚地点头答应。
　　姬垦回来后，和一群人嘀咕，然后就离开了，回来后，人数增加到大约四五十个人，一人手上拿了一件衣服。
　　姬垦笑呵呵地走到梅茹面前道：“姬茹神女，卸药这些粗活是我们男人干的事，就麻烦你帮我们把这些衣服洗了，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
　　然后一群人涌过来，将衣服往她手上塞，直到她的眼睛都已经看不见路了才结束，梅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太阳都快落西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洗得完，她想骂人，可是那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拉车的老头。
　　她将衣服扔在地上，这时姬欣走过来，她就是影堂安插在神殿的粽子，现在已经是祭卫了。
　　“姬茹神女，发生什么事了？这些衣服是谁的？他们竟敢欺负你。”姬欣问了几个问题，可是都是梅茹被欺负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姬垦他们让我做女人该干的活。”梅茹无奈地道。
　　“哼，我去收拾她们。”
　　梅茹连忙拉住她的衣袖，道：“别，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是国师的嫡传弟子，没人撑腰，量他们也没胆子欺负我。”
　　姬欣也是气急了，缓过来后道：“那我去叫我的姐妹帮你洗。”
　　梅茹摇摇头，道：“等等，让我想想办法。我才不想洗衣服呢，特别是这些臭男人的衣服。”
　　梅茹有影堂副堂主的令牌，职位比她高得多，梅茹说什么，她也只有听着。
　　梅茹来回地走来走去，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梅茹跳起来道：“我有办法了。叫你的姐妹也把衣服换下来，走。”
　　梅茹拦住一辆回去拉药的车，将衣服塞在车上，向城中出发。来到城中闹市，梅茹和姬欣，以及她的姐妹将衣服叠好，利用神女的身份借来一口箱子装进去。然后她们拉起神殿布教的条幅，立刻就有大批的人集拢过来。
　　姬欣见差不多了，就走到前面道：“这位是国师大人新收的嫡传弟子——姬茹神女，国师大人派她来为众生传递神的福音。”
　　围着的人立刻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神纵天下，法力无边；虔诚佛法，福音临家。”
　　“各位神的信徒，当今天下不平，东钥进犯，君不见凤尾山下饿殍遍布，流血漂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片缟素，哀戚声令人肝肠寸断。如今，平阳王身居延州福地，不知感恩戴德，撒播善缘，反而发动叛乱，投毒在河水中，置众生于水火之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国师大人和神殿的神女神童哀怜众生的苦难，特地在神殿向神为众生祈福。这些衣服，就是大家祈福穿的法衣，已经得到了神的福音，穿一刻钟就能得到神的福音，希望大家穿后能够洗净熏香，神殿的神女神童会供奉法衣，向神传达各位虔诚的信徒的感激。”梅茹一番悲天悯人的话讲下来，连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高贵的神的使者这个角色自己表演得多么地好啊。
　　“虔诚佛法，福音临家。虔诚佛法，福音临家。”跪着的人激动地叩谢着，令梅茹对宗教的力量发出慨叹，当然也有兵临城下使人产生恐慌的缘故。
　　起来的信徒向梅茹这边涌过来，姬欣和姐妹守着衣服，以防发生衣服被夺的情况。梅茹连忙道：“各位信徒，请排好队，要懂得谦让，善有善报，神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让老人和孩子站在前面。”
　　梅茹感觉自己成了维护秩序的大叔大妈，不过她比那些大叔大妈好多了，她的声音刚落，大部分成人就自觉站到了队伍后面去。队伍排好后，姬欣和姐妹们帮忙发衣服，登记。
　　“各位善良的信徒，请在一个时辰之后将法衣送回，否则，定会得到神的惩罚。”梅茹警告道。
　　发完衣服后，梅茹请姬欣和各位姐妹喝茶，她们将消毒的药交给店老板，店老板送来上等的桃酥让她们品尝。
　　一个时辰之后，梅茹结账，可是店老板坚决不肯收，道：“各位神女，你们为众生祈福，传递神的福音，又给我这么多消毒的药，你们在这里喝杯茶，老头我怎么敢收钱，大家会骂我的。”
　　梅茹心里不好意思，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为店老板做了一个简单的祈祷后道谢，和其他人离去。
　　衣服尽数收回，而且件件都馨香过，梅茹和姐妹们忍不住感慨。雇车回去，刚刚开饭，可是她们已经吃饱了，将衣服交给姬垦他们就离去了，然后分开做事去了。姬垦他们拿到馨香过的衣服，都诧异不已，更诧异的是梅茹一天就得到了那些祭卫的支持，甚至帮她洗衣服。梅茹被欺负了还一脸开心的样子，那些祭卫也没有找他们麻烦，看上去她们不是去洗衣服了，而是去逍遥了似的。而当第二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大家都不敢穿那些衣服了，将它们供奉了起来。姬常听到姬晟的回报，苦笑，自己貌似低估了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