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炫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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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婳曾想暗中面见王贵妃，奈何王贵妃并不愿见她。
对于如何能让李哲顺利从军，王楚婳还没能想出办法，新年后，李哲就自己办成了，他要跟随王大将军去镇守南疆。
李哲即将随军离开长安，他借口出宫找舅舅商量出发事宜偷跑到王家见王楚婳。
自从得知李哲将离开，王楚婳就一直躲在房中绣香囊，正好趁此机会给了他。
接过王楚婳递来的香囊，李哲顺口道：“这次，你又绣的什么？”
王楚婳皱眉，“这也看不出来吗？”
李哲好笑道：“看出来了，这是两匹小马，这匹低头吃草的小白马是你，这匹负责望风的小黑马是我。”
见他都已经给香囊上绣的一黑一白两匹马定了角色，王楚婳满意道：“婳婳愿哲哥哥平安顺遂，马到成功。”
直接上前拥住了她，李哲不舍道：“婳婳，好想把你塞进香囊里带走。”
王楚婳也紧紧地回抱着他，“我在香囊里面放了从慈安寺求来的平安符，哲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娶你。”李哲说完就紧盯着她。
王楚婳笑看着他点头。
李哲开心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红润脸蛋，接着又紧紧抱着她。
想着王大将军前世就是折在了南疆，但那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王楚婳还是提醒道：“王大将军是极厉害的，但南疆凶险，你们都要万分小心才是。”
李哲想都没想地点头，“这还用你说？”
虽然有王大将军这个舅舅在，可以保护李哲，但王楚婳还是犹豫道：“你母妃真的愿意放你去吗？”
并没有立即回答她，李哲脸色不自然道：“有舅舅在，母妃放心的。”
“那哲哥哥是怎么说服圣上同意的？”王楚婳倒是觉得能让圣上同意更为困难，毕竟李哲是圣上为数不多的皇子之一，甚至还未成年。
想到和那人的约定，李哲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轻拍她的后背哄道：“父皇凭双手打下江山不易，知晓困在宫中难有成就，自然愿意让我去军中磨砺成长，将来也好帮父皇稳固江山。”
他的说法虽讲得通，但把这个说法套在太子身上就又讲不通了，可王楚婳也只能这样相信，心中满是对他的不舍，她没再多问他是怎么说服王贵妃的。
可一想到李哲前世的南疆侧妃，王楚婳不免酸酸道：“我相信哲哥哥，但遇到身世可怜的的小娘子，哲哥哥定会不忍心，然后相救，对不对？”
李哲皱眉，“我是去从军的，又不是去救小娘子的。”
王楚婳不依不饶道：“那如果呢，你碰到漂亮的小娘子，会不会……”
及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李哲肯定道：“不会的，你想的都不会发生。但是婳婳，你要答应我，不许和孟金玉还有吴启希单独玩。”
乖乖点头，王楚婳好笑地听着他继续叮嘱。
李哲是突然离开长安的，他不喜离别时难以割舍的愁绪，更不想在灞桥耽于折柳相送，他怕他会忍不住留下。
不过他提前找到了孟金玉和吴启希，警告他们不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打王楚婳的主意，只是他们都没说话，李哲就当他们默认了，当然他也留有后手不让他们得逞。
按照约定，王楚婳每旬要给李哲写一次信，可连写了几个月的信，她都没收到他的一封回信。
再到年底的时候，从芙蓉宫里送来一礼盒，指名是送给王楚婳的。
王楚婳没想到还会收到王贵妃的礼物，因为王贵妃认定是她和父亲撺掇李哲非要去南疆从军，已经不理她和父亲许久。
揭开礼盒，王楚婳看到的满满都是她写给李哲的信。
王楚婳看懂了王贵妃的暗示：不许与李哲通信。
与父亲说了这事后，父亲沉吟许久，“为父也联系不上他，如果婳婳有急事要与他说，阿爷可以找法子。”
深思熟虑后，王楚婳摇头，“既然支持他去实现志向，婳婳又岂能再贪恋这朝朝暮暮的牵挂？”
王远山点头，“贵妃很是固执，但她总会有想通的那一日。”
因李哲非要跟王大将军去南疆从军，王贵妃和王远山曾大吵了一架，他们最终不欢而散。
王远山没能说服王贵妃，还惹得王贵妃记恨在心，从此王贵妃不再亲近王家，连王楚婳送去的礼物都会退还回去，即使是王楚婳亲手绣的香囊。
再就是探查刺杀朝廷命官一案，如前世，秦峥主动站了出来要查找凶犯，而王远山自己也站了出来要亲自捉拿真凶。
有王远山时刻盯着，秦峥不能大展拳脚，但还是秦峥先找到了江湖浪人的尸体。
也如前世，江湖浪人为何刺杀王远山一行人的真相未能展露在世人眼前，而葛双一直在逃，未被抓捕。
而王楚婳在温泉宫中差点溺死之事也没能找到头绪，她再很少独自出去，身边也多了许多保护她的人。
经过圣上的严密考核，又过了两年，王远山才顺利晋升为宰相，秦峥又被他压了一头。
太子和二皇子都曾是王远山的学生，连张贤妃也想让王远山收三皇子为学生，不过王远山以公务忙为由拒绝了。
李哲离开后，王远山续娶了赵家五娘赵云曦，她是未来太子妃的姨母，王远山似与王贵妃一系走得近，可又娶了太子一系的人，让人愈发琢磨不透。
在父亲迎娶赵五娘的婚仪上，王楚婳想起了前世她与李哲的大婚仪式，那时李哲再次被封王，回京受赏，他为她恢复了真实身份，并迎娶她为楚王妃，全力为她查找杀害父亲的真凶。
那时王家人大多已杳无音讯，嫁到江陵的阿姐已郁郁而终，王楚婳并无娘家人，已贵为皇后娘娘的嫂嫂主动做了她的娘家人，她才得以风光嫁给李哲。
王楚婳原以为父亲与王贵妃走近了一段时间，圣上就不会再信任父亲为相，没想到父亲还是得到了启用，是她看不透上位者的深沉思虑。
王远山的春风得意愈发衬得秦峥的可惜，常有人到秦峥面前感叹，既生瑜何生亮？秦峥都会谦逊笑纳。
成为宰执后，王远山愈发繁忙，不再应秦峥的约，两人的私交变得淡漠。
秦峥在官场上失意，秦嫣然却再次得到王贵妃的青眼，她经常入宫陪伴王贵妃。
秦嫣然和红绡依旧会找各种机会出现在王楚婳面前阴阳怪气几句。
大多时候，王楚婳会耐心地听秦嫣然说完，因为秦嫣然会自得地透露出一些李哲的消息来炫耀自己更得李哲的信任。
只是王楚婳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要通过秦嫣然来了解李哲的事。
王楚婳后来才明白当初太子在温泉宫中的提醒，王贵妃看重父亲是因为圣上有意让父亲为相，毕竟前世王贵妃就让李哲娶了秦相的女儿。
今世父亲死里逃生，还成功封相，但父亲曾劝李哲立志，李哲就跑去南疆从军不回，王贵妃觉得父亲还是站在太子一边，才会用计把李哲送走，以减少对太子的威胁。
王贵妃想要的是父亲扶持李哲上位，而不是劝李哲去追求上阵杀敌的志向，生气的结果就是不让李哲和王楚婳通信联系。
太子早看出王远山貌似脚踏两船的危害，才提醒王楚婳小心王贵妃。
王远山的解释不被王贵妃接受，他也觉得王楚婳和李哲未必合适，如今有他在，定能再给王楚婳寻一门好亲事，也就没再尝试与李哲联系以帮王楚婳传信。
只要知道李哲在南疆是安全的，王楚婳可以忍受等待几年再和李哲永远在一起，暂时的分别是为了美好的未来。
孟钰一直留在长安，并未回北疆，她经常到王家找王楚婳玩。
“喏，这是他最新写的信。”孟钰将一封密信递给了王楚婳。
细细读过，王楚婳笑着将信还了回去。
孟钰收好信后，撇撇嘴道：“就不能告诉他，王贵妃不让你们通信？”
摇了摇头，王楚婳又耐心解释了一遍。
“贵妃娘娘本来就生气李哲去南疆从军，我不想再因为通信这件小事造成他们母子不睦，让他在战场上分心就不好了。再说能看到他写给太子殿下的信，我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可惜他写给阿益的信总是些炫耀之语，阿益本不愿回信的，”孟钰仗义道：“不过有我在，让阿益写什么就写什么，下次让李哲多回点别的，你想听什么？”
王楚婳笑着摇头，“谢谢阿钰姐姐，不管他回什么，我都看的。”
孟钰皱起眉头，“只是奇怪他收不到你的信，难道都不会问一句吗？”
“应是贵妃娘娘与他说了什么。”王楚婳也只能想出这个原因。
“那他也不该都不多问你一句。”孟钰总觉得有些奇怪。
王楚婳倒是笑着为他解释，“他定是知道我如何的。”
搓了搓胳膊，孟钰受不了她一脸信任的模样，摇头道：“当真认准了他？我倒觉得吴启希不错，比他好多了。”
“阿钰姐姐，这就像人人都觉得太子殿下孤傲难以接近，而你却说他唠叨，”王楚婳从不怀疑太子对孟钰的心意，因为上一世他们就恩爱异常，“情中滋味，冷暖自知。”
见她小小年纪就说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话，孟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离开了，你反倒得出这么多觉悟。”
王楚婳笑笑，没有反驳，挥了挥手中的信纸，“再说我也不是对他一无所知，除了见不到他的人，有关他的一切我都知道。”
“好，谁叫你是个大富婆，这南疆的商路都是你让人畅通的，有什么消息是你不知道的？”孟钰继续打趣她，“秦嫣然要办诗会，你啊，倒是挺适合去参加。”
“那阿钰姐姐可要一起去。”王楚婳确实打算去，即使被秦嫣然说几句，也无妨。
孟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宁愿陪阿益看一日的书，也不愿参加那劳什子诗会，太磨人了。”
王楚婳可怜兮兮道：“阿钰姐姐，你就陪我这一回吧！”
“不要，上次陪你去了一回赏花宴，回去后，阿益就不愿搭理我了，他说我身上都是来历不明的脂粉味。”孟钰死活不愿再去，“一个个地都往我身上扑。”
“那不是阿钰姐姐丰神俊逸，才惹得小娘子们春心芳动？”王楚婳想起上次的场景就捂嘴笑了起来。
孟钰认真交代，“我不去，你还是可以去的，但你定要把碧英、元杏带好。”
王楚婳紧张道：“是秦嫣然有什么异动？”
孟钰摇头，“你可还记得那年在温泉宫，李哲一出现，秦嫣然就带人回来了？如果没人去找你，我想，秦嫣然还会摘更多的花，她脱不了干系。”
“阿钰姐姐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去？”王楚婳心中一直未放下当年在温泉宫中发生的事。
“那倒还不至于，只是你要小心为妙。”孟钰倒不会让她因噎废食。
王楚婳最终还是决定依约去秦嫣然办的诗会，只是待她出门的时候，弟弟王楚明像颗鞠球般冲了过来，扑进她的怀中不肯出来。
王楚明前几日得了风寒，现在好了就有精神闹着要去蹴鞠。
熬不过他的撒娇，王楚婳依着他留在了家里，陪着他练蹴鞠，想起当年李哲和孟钰比试时的矫健身手，她就又开始向阿弟灌输李哲的英勇神武。
没过多时，吴启希登门拜访。
赵云曦将吴启希引到他们面前，说是为王楚明请来的武艺师父。
王楚婳倒是没多想，见有人来教阿弟，就要出门去参加诗会，只是阿弟抱着她的腿不放手。
王楚明不满但是压着小奶音道：“阿姐，我怕，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靠着他的软乎小身子，王楚婳也小声安慰他，“这位哥哥看着严厉，其实内里很温柔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不会罚你的。”
王楚明哭唧唧地说：“阿娘也是这般说阿爷的，但阿爷还是会罚阿明捡豆豆。”
捡豆豆是为了锻炼他的手指灵活，但他总是觉得父亲是在罚他，王楚婳大声地问吴启希，“你会罚他捡豆豆吗？”
吴启希笑着摇头。
王楚明却不信吴启希，他不放王楚婳离开。
王楚婳最终留了下来，帮王楚明适应吴启希这个新师父。
陪练了半日，王楚婳回到桂院专心查看碧落送来的月宝阁账本，正疑惑一笔账有问题要询问碧落，结果元杏进来告诉了她一个传闻。
因她没去成诗会，王楚婳这才知道诗会上出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有一贵女不慎落水，还失了名节，据说还要被家人送去寺庙清修。
也许那无辜贵女遭遇的一切原是为她准备的。
她的及笄礼就快到了，秦嫣然必定不会安分。
也不知李哲是否还记得她的生日，王楚婳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尽快见到他，望他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炫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