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上帝给我点甜》土豆玫瑰

7、讨厌蛇和老鼠

　　叶小秋记得幼儿园的上学期自己还什么都不会。后来放假，叶母教叶小秋学习了两天，到了下学期，叶小秋成绩直线上升，在当时的班级名列前茅。

　　说来，叶小秋一直觉得神奇，母亲并不是有文化的人，当时的她只会几个拼音，认识的字屈指可数，叶小秋甚至觉得可能是上天重新给了自己一双会飞的翅膀，才让自己成绩变好。

　　起初去学校，叶小秋说期末考试说成了“鸡毛考试”，还遭到其他同学的嘲笑，叶小秋没有说出是母亲教的自己的发音。可的确也是母亲的启蒙下，叶小秋认为对学习有了兴趣，成绩在那个小镇上也越来越好。

　　也许是上课被老师夸了后感到欣喜，也许是家人们经常叮嘱自己家里贫困，要好好学习，也许是成绩差会被老师责骂吧！

　　小学时，班级里总有一些调皮捣蛋成绩又很差的同学，布置的作业也全然抄的别的同学，对于好好学习的概念是没有的。

　　老师们对“差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是生气，很是无奈，只能用用打骂来唤醒他们爱学习的意识。叶小秋也被打过，不过是在低年级的时候，上课爱讲话，一位高大的男老师走过来直接扇了两个巴掌在脸上。脸顿时红肿了起来，是被偌大的手掌打红的，也是在被打后油然而生羞耻感染红的。

　　叶小秋不知道别的同学被打是什么样的感受，只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到被扇巴掌的地步。

　　直至后来，叶小秋看到有些调皮捣蛋的同学不仅被扇巴掌还被拳打脚踢，叶小秋心想，他们一定一定很痛，也会为自己被打后而感觉对不起父母吧！

　　夜晚，天气并不是很凉快，甚至有些燥热。窗外的月光洒满一地，蝉鸣鸟叫声就没间断过。叶小秋家房屋离后山有些近，附近只有几户人家。也许是有些僻静，夏天常常会招些虫子来。其中最可怕的虫子就是蛇。

　　蛇说来与叶小秋家的渊源极深。

　　叶小秋只看见过一次菜花蛇，那是一个在6点的早上。“奶奶，奶奶，这里有条蛇！”叶小秋有些害怕，大叫了起来。谁知这蛇不太聪明，并没有跑，丝毫不畏惧，还好好地躺在石板路上。

　　奶奶听到了叶小秋的声音，看了一眼，果真一天细长的菜花蛇躺在地上。奶奶那时虽75岁了，还算比较灵动，立马接过叶小秋找来的棍子。拿着棍子对蛇就是一阵猛扑，蛇受到了攻击，准备要逃跑，奶奶哪里给蛇这个机会，弯下腰来，对蛇又是一阵猛打。

　　“看你还来不来，我家房屋看你还来不来，你是想来毒害谁，你这害人的东西。”等蛇没了生命体征，奶奶破口大骂了起来。幸好，奶奶在家，要不然叶小秋只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奶奶随后用小木棍将蛇提了起来，扔去了后山的阴沟里。

　　叶小秋着实觉得这蛇该打死，虽万物有灵，可蛇夏天来了好几次叶小秋的家。叶小秋曾听伯妈说，上厕所时，才刚准备脱裤子，就发现一条蛇立在厕所茅坑边。

　　吓得伯妈赶紧把裤子拉上，用手电筒一照，是一条土棋盘蛇，又称五步蛇，是有毒的。伯妈虽是个大人了，可棋盘蛇有毒，伯妈不敢轻举妄动，借着月光去了院坝里解决了小便问题。第二天一早，蛇不见了，伯妈也就没管。

　　过了两个星期，叶小芸在院坝里坐着休息，一条蛇爬了过来，叶小芸一下子急出了汗，吓得叶小芸赶紧跑回了屋。本想喊大人起来抓蛇，可又都睡了。

　　叶小秋最深刻的是6岁时听别人讲的一个故事，当时还觉害怕至极。

　　叶小秋家的房子处于山林的脚下，木房，除了堂屋外，左右合起来3间，叶父，叶小秋大伯，叔叔各一间。

　　屋子的后面是一条幽静的小路，梅雨时节，路上长上青苔，行人不小心会栽跟斗。房子的地势也就决定了夏天常有蛇出没。

　　“小秋，那会我从你家房子后的那条小路经过时，看到有两条蛇盘踞在你家后门。好大的两条蛇，由于有些害怕，也不敢上前打蛇。后来跑到你家院子里，通知你爸爸，才将蛇吓走。很多人都说，那两条蛇寓意不好……”自那以后，叶小秋把蛇评为最讨厌的动物之一。

　　叶小秋确实是怕蛇的，小时候上山捡柴，采蘑菇，打野果……一看到蛇，心里直冒汗，不带考虑赶紧跑，叶小秋到现在都没看清曾经那些一瞥而见的蛇长什么样，大概有绿色，黑色，黄白色的各种蛇吧。

　　“叶兵，叶小芸赶紧写作业，明天要交作业。”

　　叶小秋坐在床前看一本讲数学家和数学的故事。其中有20多个数学家的故事，阿基米德，高斯等。

　　而叶小秋最喜欢的是关于“四色定理，三角形的内角和大于180度”的故事。那时候叶小秋就觉得，知识是能让人感受到快乐的，很多从书里学来的知识，起初是疑惑不解，而后是豁然开朗。这让叶小秋深刻领会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道理。

　　听到叶小秋的话，叶小芸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书，开始写起作业来。书桌那会儿是没有的，都是在床上完成作业。或伏在床单上写作业。或坐在床上，以膝盖为支撑写作业。

　　见叶兵没有动身，叶小秋再次喊出声来。“赶紧写作业，写完就睡觉。”叶兵当没听见似的，直接不理会。

　　叶小秋有些生气了，找来一根小木棍，直接抽在了叶兵的身上，不过动作很轻，叶小秋也怕把叶兵打哭了而影响到奶奶，伯妈们睡觉，到时候换来的是自己挨一顿臭骂。

　　“我不写作业！”

　　“你不写作业要干嘛，只有好好读书以后才可以过上好生活。读书增长知识。”叶小秋提高了声量，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我就不写作业。”叶兵低着头吼道。

　　“我就不明白了，喊你写作业是害了你吗？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写作业！”

　　叶小秋吼了出来，那会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不听话，父母在外那么辛苦的打工，怎么写个作业都不肯呢？叶小秋也并不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问题，她只知道班里的老师也是这么教育学生的。

　　叶兵听到叶小秋的话后，没有说话，头埋得更低了。
　　叶小秋生气极了，一把将叶兵的头扬了起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写不写。”叶兵没有说话，气鼓鼓的脸偏向了一边。

　　“你不说话，是吧。”接着叶小秋拿了一根小木条打在了叶兵的背上。

　　“你写不写作业？”

　　叶兵哭了出来，感觉天大的委屈。叶小秋没有理会叶兵，而是直直地看着叶兵的脸，等待着回答。

　　“我写作业。我现在写！”叶兵回复道，声音很小声，叶小秋还是捕捉到了。

　　叶兵取出书包里的作业本，抄起了语文课本中的生字。叶小秋坐回了床前，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书没有之前看得那样顺畅，叶小秋偶尔抬头望向叶兵，“叶兵，你要有不会的，就直接问我。”

　　叶兵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叶小秋看着书，忽然悲伤袭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叶小秋强忍住泪水，为的是不让房间的另外两人看到。

　　我是不是太严厉了，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叶小秋开始怀疑自己，可现实的无奈不得不让叶小秋成为这样的人。

　　叶小秋太想让弟弟妹妹听话了，太想要两人的成绩变好。叶小秋很自责，关于自己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会带来不小的创伤。

　　夜深了，3人也都爬上床睡了觉。

　　突然，睡得正香时，屋里出现了不间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小秋一听是老鼠的声音，索性再次睡下了。

　　接着，又是一阵老鼠啃衣柜的声音，声音越发难听，叶小秋实在受不了，打开了灯。

　　只见，老鼠并没收敛，而是更加肆虐猖狂。一个劲上蹿下跳。

　　“叶兵，叶小芸，去找根杆来，抓老鼠。”于是三人就开始了抓老鼠行动，用杆不停在天花板的塑料布里找，接着就是在衣柜旁的各个角落找。

　　但好像并没什么用，根本抓不到老鼠。叶小秋气急败坏的关上灯睡觉了。意想不到的是，老鼠声音小了不少。老鼠实在是可恨，叶小秋不明白家里都这么穷了，老鼠还跟着来捣乱。

　　叶小秋曾经提议说，买老鼠药将老鼠毒死。听奶奶说老鼠毒死后，要不能及时找到尸体，腐烂的尸体会散发出一股难以接受的臭味，严重的话，会长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脸上。

　　叶小秋再没产生过用老鼠药的想法。

　　打开衣柜，有被咬烂的衣服，本就衣服不多的叶小秋气得吐血。再一仔细看，角落里会发现有老鼠尿，老鼠屎，简直是令人做呕。

　　老鼠真的是太令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