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上帝给我点甜》土豆玫瑰

4、叶兵上学

　　叶小秋上五年级时，叶兵才开始读书。读书的年龄也实属无奈，当时叶父说家里面没有钱送叶兵读书，叶兵成了班上年纪最大的学生。叶小秋感到懊恼极了，她认为弟弟是受自己的影响，才会觉得比别的孩子年龄大而感到自卑。

　　叶小秋小的时候不懂事，在日常生活中传播了一些负面的观念给弟弟妹妹，她也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厚积薄发而产生的后果。

　　外公外婆因为没有儿子的原因，两个老人会给自己的女儿带带孩子。叶小秋从二年级到四年级是在外婆家读的书，那期间叶兵也在外婆家待过一段时间。

　　叶兵那会儿才4岁，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可爱，常常喜欢跟在叶小秋的屁股后面，那时候的叶兵特别依赖自己的姐姐。

　　就连晚上睡觉，叶兵吵着要与叶小秋睡一头，叶小秋很是“嫌弃”自己的弟弟，把弟弟赶往外婆那头。

　　儿时的依赖成了一辈子回不去的依恋，像吹过的风，拂过叶小秋的脸庞，给过片刻温存，转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想来，风并不是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存在于叶小秋的生活中，或是急躁的寒风，或是凉爽的风，或是恼人的风。

　　叶小秋在外婆家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有一块零花钱。叶小秋早上去上学，是舍不得花的。上了一天的课，叶小秋兴高采烈拿着1块钱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叶兵应该会喜欢这个弹珠吧？叶小秋将弹珠拿起来，选了几个色泽明亮干净的弹珠。剩下的5毛钱叶秋几乎会买两颗糖，3包小零食。一路上，就连风都是欢快的。

　　“叶兵，快来，看我给你买的弹珠喜欢不喜欢，还有零食！”叶兵乐得跑过来接叶小秋手里的东西，“一个，两个，三个……”

　　眼睛笑得像个月牙，最具标志性的是叶兵那会儿脖子特别短，但叶小秋还是觉得短脖子的叶兵也贼萌。通常这个时候，叶小秋会与叶兵一起玩弹珠，等吃完饭后，总会带着叶兵去外婆的邻居家玩。

　　三五个孩子聚在一起玩，各种躲迷藏，跳皮筋，抓鱼，爬树，摘果子都不在话下，那时候的孩子是最快乐的。

　　叶小秋和奶奶带着叶兵去了镇里的小学。在叶小秋的带领下，奶奶找到了学前报报名的老师。老师是个20几岁的女老师，看到奶奶走上跟前，面带微笑。

　　“老人家，你来给你孙子报名？”

　　奶奶有些激动，讲话有些大声，“嗯，老师，我这个孙子快7岁了，今天来报名。叶兵，快喊老师！”身旁的叶兵有些胆怯，轻轻喊了声老师就又站到了奶奶后面。

　　“老人家，这个娃娃是不是还没读过书。我们先给他报个学前班，可以的吧？”

　　“可以，老师，你怎么安排就怎么报名。我又不懂，旁边这个是我孙女，今年读五年级了，就是人不太出众，问她什么又都不太懂。”一旁的叶小秋有些尴尬，没想到奶奶会提及到自己，也没有说话。

　　“我看这个妹妹挺听话的，老人家，你看你户口册带来了没？”老师顺带也回了奶奶的话，叶小秋听到老师的话感觉挺温暖，虽然不认识自己，但没有顺着奶奶的话讲。

　　……
　　报好名后，3人就离开了学校。

　　“起来了，叶兵，叶小芸，去学校了。”这是叶小秋读小学的两年常说的一句话。3人便一起去的学校，中午再花40分钟的时间回家吃中午饭。但对于叶小秋他们来说，也算是早饭，毕竟早上都是空着肚子去的学校。

　　叶小秋早上去学校非常的饿，她不知道是否叶小芸，叶兵两个是不是也同样的饿。也许能够感同身受。至今叶小秋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初父母在外打工不多汇一点钱回来？

　　后来长大了，叶小秋以开玩笑的口吻埋怨父母，“我们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没有早餐吃，好饿，只能等中午了，再走40分钟才能吃饭。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多给个1000块钱，我们几个一天一块钱，都可以买馒头吃了。说不定我长不高就是因为饿坏了！”

　　“这不怪我们，我们钱是带回来了的，是你奶奶抠门，舍不得花，一辈子操劳，最后吃也没吃到好的，穿也没穿到好的。我们是叮嘱她给你们钱用的，偏偏不听我们的！”

　　叶小秋感受到父亲对奶奶的态度不太好，没有接着往下说。

　　“来，我给你放个打仗的看，还有你要不要看三国演义？”叶小秋为缓解气氛转移了话题。

　　这么多年，谁又吃的好，穿得好呢？没有，一个都没有！叶小秋只是觉得，家庭的氛围，关系的亲近才是最重要的，其乐融融比什么都好。

　　叶兵上的学前班，一到课间时间，叶小秋总会从4楼跑到1楼去看叶兵，若有多的时间，也会去2楼看看叶小芸。叶小秋总会觉得，他们还那么小，父母也不在身边，生怕别的人欺负他们。

　　“小秋，有个2班的同学骂我，我说他，她还凶我！”叶小芸眼睛有些红肿，像是要哭。

　　“小秋”这个称呼叶小秋已经听惯了，她也不指望这辈子能从妹妹和弟弟嘴里喊出“姐姐”两个字。而叶小秋自己也没有主动喊过叶勇为哥哥。不是不想喊，而是突然要喊所谓的称呼有些别扭，有些尴尬。

　　小的时候听身边的大人喊小孩子的名字，小孩子学什么都快，顺便称呼也改了，但称呼都不带改一下，家里大人没有及时纠正这个问题，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很多习惯，可以改，只是不想改，觉得没有改的必要！

　　“小芸，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叶小秋让自己的妹妹指出哪一个是欺负她的人。叶小秋跟着走了过去。

　　放学的路上，学生都成群结队一起走，路显得有些拥挤。等叶小芸指出一个同级的男孩子时，叶小秋以为是指错了。

　　只见男孩子比叶小秋高了一截，还长得有些壮，叶小秋在气势上就输了许多。叶小秋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是你，欺负叶小芸？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去告老师！”

　　“告老师？我好怕呀！我就欺负她了怎么了！你拿我怎么办。”高个子男生一脸欠揍的样，对叶小秋的话无所畏惧。

　　叶小秋见到男生这嚣张的样子，有些生气，要是那时的叶小秋不发泄出来，晚上睡觉都会不开心。

　　“你再说一遍，你要欺负她？你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不是？”叶小秋加大了声音，看着高男生的眼睛，并用手推搡了一下男生的肚皮，不过很轻，叶小秋其实也在赌一场博弈。

　　要是推得太重，男生还手了受伤的还不是自己？“你敢推我？你怕不怕我打你，人还没我高！”男生一脸平静却很装逼的说了出来，接着男生也推了一下叶小秋。旁边的学生停留了下来，只为看这场“热闹”！

　　“你高了不起是不是，就允许你欺负人？家长，老师没教你好好做人是不是？怎么那么没素质！”叶小秋吼了出来。高个子男生听完后，将手中的拳头伸了一半。

　　叶小秋觉得可能真的会在人群中与男生打起架来。叶小秋见状，也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意想不到的是，男生将手收了回去，话也没说就走了。叶小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很多怕闹笑话，还是因为男生内心也是畏惧的，但叶小秋知道的是，受到别人欺负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懂的反击，不要滋长别人的猖狂的底气。

　　“小芸，以后别人欺负你一定要和我说，不要闷在心里。”叶小秋不忘告诫叶小芸。

　　“叶兵，走快点，太阳都落山了。”叶小秋取下叶兵的书包，拿在手中。夕阳照在脸上，叶小秋是开心的。

　　“我有点渴，小秋，我走不快。”叶兵有气无力走在后面。

　　“给我快点！叶兵，路上就我们几个了。”叶小秋有些不耐烦了。要是叶兵是4岁大的孩子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背回家了，可惜！

　　走了大约40分钟，终于到家了。叶小秋从没有觉得回家的路那么漫长过。原以为会吃到做好的饭菜，却发现房屋空无一人。

　　叶小秋赶紧去厨房将饭用电饭锅煮上。接着带着两人去了河坝洗菜。也许是羡慕的吧，村里有些孩子回到家直接可以吃香喷喷的饭菜。

　　“奶奶，你回来了呀，我饭做好了，赶紧洗个手吃饭。”叶小秋做的菜其实很简单，都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

　　一年四季下来，以茄子，豇豆，苦瓜，白菜，土豆，莲花白为主菜，不过每餐都是固定的两个菜搭配而已。什么季节种有什么菜就吃什么。

　　见奶奶手上满是泥土，叶小芸用洗脸盆打上了水。见奶奶没有说多的话，叶小秋知道奶奶满是疲惫。这边的叶勇，叶兵将饭和菜端在了桌子上，祖孙7人开始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