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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沱雨已偏锋 ...

  •   他被你堵住了嘴,你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心病,他的能力远不能比得上别人家大业大的资产,他只能放手一搏,但他又惶惶不能自安,在这过程中,他是否会变成你不喜欢的那种心思深沉的人,你是否会爱上旁的青涩懵懂的人。

      原本他是顶有自信的人,在沙场上对着靶子射击都不屑去看结果,都是林萁和其他副手跑着去翘结果,他自己知道,再差撑破天都是9环8环。
      不知为何,对着你却愈发的没有自信。在他离开你的那段日子,他所有了解的你都是林萁告诉的,他知道曾有某人曾经出现在你的世界里,那人些微的与他相似,便能在你这里有了打开你心扉的钥匙。他明白你的取向,那人也是如此的纯粹青春,也曾经占据过所有的你的温柔,于是他背着你使了点小手段,让那人不得不走,不得不离开。

      他心底头明白,你的喜欢是看着橱窗里漂亮小熊而必须得到的小孩心态,也明白这一个橱窗里最漂亮的小熊是他,保不齐下一个橱窗里头有着更漂亮的小熊,他就会被丢在烂泥路边了。
      而英国这里到处都是富家二代,有学识有魅力的少公子,有不少男生总拿着暗暗欣赏的眼神打量你,也全都知道小有名气的金融报刊主笔是你。不论家境,你仍然身处人际关系的中心,而他想来孤僻,在外围看着你被众星捧月,你似乎流连的眼神,他逐渐逐渐觉得抓不住你了。
      于是他不得不开口向你求证,他问你:“你会一直喜欢我,对吗?”。

      你听着他是要破碎的语气,觉得他越来越有点患得患失,一些玩笑被他捏住好久,开始会觉得他吃味儿的样子很有意思,可爱的紧,但次数多了每次要耐着性子哄总归是有些不耐烦的,不能表露,不然他的情绪就更难堪了。
      你抱着他,笑嘻嘻地随口就给出了承诺:“是的,球球,我最爱你,喜欢你一辈子!”
      逐渐你不再跟他说学校里的事情,只和班里同学说玩笑。他不安的时候你都拿出一样的话说给他听,甜一甜他的耳朵,让他不要继续胡思乱想。

      他知道这承诺轻飘飘的,不作数的,但是他还是要听,不听已经活不下去了。

      天色逐渐变阴沉,你被他着拉走,林秋事神色凌然又不言语,你觉心有些不寻常,但开口问他,他只说“你到了你就明白。”
      谁知他拽着你去了的地方是教堂,你看着洁白的十字架竟然却步了,林秋事看着你的冷静的眼神,表情松动破坏,破碎出一些不寻常的神色,手还一直紧紧攥着你。

      你转头探询他,没发现他最近似乎变得奇怪了许多,语气冷着:“你什么意思?”
      林秋事看着你几欲开口,“柚柚”,似紧张的深呼吸气,“我,我想和你结婚,我希望你和我能永远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雨滴飘到了你脸上,你敏感得捕捉到关键词“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秋事,什么事情你最好都别瞒着我,一定告诉我!”,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你变得比寻常人更害怕亲人的离开,你不顾着他喊了出来。
      林秋事的语气逐渐弱下来,“没有,没有!柏叔叔和弟弟都很好。柚柚,我只是想保护你一辈子。我不放心,我只是害怕你会离开我。“
      林秋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是铂金料,一朵花的款式,花蕊中心是一颗闪闪的钻石,“柚柚,这是我现在买得起最好的戒指,我知道它配你还是有不足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小有势力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把你看上的都买下来。”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多么的幸福又逐渐不安,他帮着新军政府军阀叶翟湘办事,也帮着林森摸叶翟湘的底,为了逐渐走近权利的中心,也为了你过的日子舒坦一些,不为了家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两边的压力压着他,逐渐阴郁的日子里只有看见你的笑脸、想到未来才勉强继续喘息。
      但是他怕,他逐渐怕了,看着叶翟湘逐渐信任他,交予他的事情也逐渐深入,他怕有一天自己办了不可饶恕的错事,怕你头也不回的走开,更因为你讨人喜欢的笑脸,因为你在男生中的受欢迎,他敏感地从那一句昵称中体会到有男孩子在对着你虎视眈眈,敏感地从你的风衣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你都没发现的情书,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情况下。
      他知道他的离开也是你的伤痕,不知道他离开的那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隐隐觉得你有了许多创口,不是你表面上说的那样纯真的爱了。

      你甩开他的手,“我不想结婚。”你回避了他话里的不安,最近他的猜忌太过,把你步步紧逼,已经不愿去管了,摆出了强硬的态度。
      你讨厌步步紧逼,你不明白林秋事本来是像风一样温柔自由的人,怎么会变得越来越让你窒息,总是咄咄逼人、处处小心、患得患失,你哄着哄着也是累了。

      林秋事被你甩开的一瞬间的感觉是他抱着你,但是感觉不到你还在这里,他抓不住你,你似乎随时都能抽身而去。
      他只能跟紧你,拉过你,搂紧你,抚摸你的头发,“柚柚,我在努力,一定会让柏林银行恢复往日的光辉的,你别嫁给何家,好不好?结婚之后我们就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我们安稳地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林秋事扯下自己脖颈上的颈链,把手里的戒指串在链子上,“柏宥,我明白你现在害怕我们没有未来,但你能相信我吗?”,林秋事按住了你,把项链扣好在你脖子上,“这是我给你的信物,是我自己去学着做的,它的主人只有你一个。你现在不愿嫁予我,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你挣脱出他的桎梏,狠劲儿推开了林秋事,“我们不在柏林,不在乌托邦,我们要从废掉了的国里爬出来!你懂吗?我不结婚!我不结婚!“

      他听着雨一滴一滴砸在身上,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碎成一片一片那样,他心中无限悲哀,只觉得天旋地转似的耳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握不住了,你的爱。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懂你,他一直以来都无比明白你,他知道你对他的喜欢来源于对于美好记忆的滤镜,就好像他在你身边,你就回到了当时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的状态,他还是你的秋事哥哥。
      他也懂你的喜欢是对那个时候的林秋事的喜欢,是对青涩懵懂纯情的爱的向往,对强大力量的崇拜,而绝非非林秋事不可的坚决。但他想有能力保护你,就绝不能继续那样纯真。
      他从没想过你对结婚的反应是如此大,原本以为你们之间的天堑只是何家和柏林银行,没想到隔开那些距离,是他爬了九十九步,而你自己不愿意向他迈那一步。

      他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抗拒结婚,你没告诉过他,你更是害怕建立起一段亲密关系,当年离开的妈妈是,当时的林秋事与陆时也是,最亲近的人捅给你的刀子最痛。
      在你无比需要爱的年纪,他抢走了你的全部信任与依赖转身离开,当时你被伤得有多么痛苦,就有多么后怕,你不希望再有人有着伤害你的理由。
      结婚这个担子过重,你本担负着母亲留下的联姻的任务,也要带着柏林银行再走向复兴,现如今这任务没头没尾,你也不能接受不明不白和犯过前科的林秋事结婚,你只希望自己在没有金钱束缚的前提下是自由的,无人拘束的。

      你抬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雨水冲刷了他的脸,你不知道那时他的泪水还是雨。
      那时你相信,那天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林秋事,没关系,如果你想要有你的家庭,我们可以分手。”你作势要把颈间的项链还给他,却被他的迷蒙的样子怔的有些心软。

      他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口这两个词的,没有一句话能被他找出来回应你。
      他的眼神被雨滴打得失焦了,浑身也像是脱力了一般,逐渐支撑不住,那霎那间并不想再看见你了,不要再见你,不要听你漂亮的唇瓣里吐出这样伤人的句子,不要看你眼神里的脱轨的厌倦情绪。
      这戒指的主人只有你一个,如果你要还给他,还不如直接扔了在路边的好。

      他阻住了你的举动,你被他的手冰着,把手里的伞一声不吭的握进你手里,转了身往前走,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不知道方向,他也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快跑,快跑。”他脑内的声音这样喊着。步子已经迈不开了,懵懵然的,走到了他和林萁住的那家。
      林秋事看见林萁那瞬间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他想到的却是:她还好没有拉住我,还好没有把戒指还给我,没有看见我这狼狈的样子。

      来开门的林萁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摸着他的头发现是烧得厉害,抱着他拖去了主卧,再喊他的名字已经是没有意识了,急忙去找了医生来诊,捂住了一床厚被,灌了热水和药,才不乱呓语了。
      “还有些低烧,不过按时吃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医生嘱咐给林萁,林萁手忙脚乱地给林秋事擦拭着额头,匆匆应下。

      夜半,林萁枕在他床边睡下,半夜被林秋事晃醒了,他摇着林萁手臂,“林萁,林萁。”
      林萁睁开眼看,“少爷,不知道的以为病得是我呢,你好了?这么大劲呢。”
      林秋事不管他,只说,“林萁,我们订了回去的票是后天吗?你送我去港口,我明天就要走。”
      林萁这会不困了,只觉得奇怪得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病着呢,今天怎么这样狼狈的?今天出门时不还是兴奋的吗?”
      “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我病没事,一时急火攻心罢了。现在我们就出发,我先回,你照顾好柏宥,保证她平安回国。如果她问起我,就说林森有事急召。听我的,林萁。”秋事绕开了他的疑问,是那样的郑重其事,林萁猜到也许是和柏宥有关了,只好把问题咽了下去,上街上招呼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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