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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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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沐景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那双乌黑的眼睛时不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姐姐还没告诉二叔镯子的事情吧?
那他要不要说呢。
说实话,二婶才没有她说的这样好,贪财又刻薄,如果不是上次他装鬼,她也不会还镯子,就这样还是拖了好几天的呢!可想她并不是真心还镯子。
算了……说了姐姐肯定会不高兴。
他心里想的多,面上也会表现出来。
那张精致小脸上的表情很生动,很难让人不注意。
禾民庆笑看着他,“崽崽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老师讲的都能听懂吗?”
禾沐景上学晚,比一般的孩子要晚上几个月,属于中途插班进去的,所以禾民庆才担心他课程跟不上。
禾沐景只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质疑了,嗓音顿时提高了两个度,“都能。”
“都能?”禾民庆显然不信。
禾沐景再次被质疑,神情认真起来。
“那么简单的东西我当然会,二叔是觉得我笨吗?”
禾民庆看着他正经的表情,顿时一噎。
禾苗适时开口,“二叔,前段时间崽崽的老师说过,他的智商都比同龄的孩子都要高,还说他记忆力也很好,许多三年级才会教的知识,他也都知道。”
“这么厉害?”禾民庆深吸一口气,老师亲口说的,他肯定不会怀疑,只是惊讶于崽崽的智商……这,这是神童吧?
“学校答应免了三年的学费。”禾苗说的时候很轻松。
但落在禾民庆耳朵里,无疑是证实了他刚才想的那句神童。
顿时看向禾沐景的眼神都透着亮光。
禾沐景只知道,他二叔现在特别像禾壮实看他时候的眼神,好像看见了金子似的……以前也没发现两人长得多像。
“好,太好了!”禾民庆很兴奋。
“大哥大嫂如果知道崽崽这么厉害,肯定会高兴地笑不合嘴的!咱们禾家好几代人都务农,这回一出就出了个神童!”
他模样激动,说着大掌就落在了禾沐景的肩上,“崽崽以后好好学习,考个市状元!以后咱们禾家就靠着沾你的光了!”
禾沐景见他这样高兴,配合着点点头。
他的承诺像是让禾民庆笃定以后会实现一样,出门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
看见蹲在地上玩铁皮发条青蛙的禾壮实,脸上的笑瞬间一收。
禾壮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爹出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看见他就没了笑脸,讨好地递上手里的青蛙,“爹你玩吗?”
禾民庆脸色更沉了,“不用。”
禾壮实见他说完就走了,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禾民庆默默叹气。
唉……同样是禾家的儿子,差别咋就这么大?算了,毕竟崽崽不是一般的小孩,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对自己儿子放高要求。
这边,禾沐景去小卖铺跑腿买酱油。
刚到门口,见对面有人打招呼。
是个年轻男人,身上肌肉虬结,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穿着白色汗衫,灰色短裤,但重要的不是他的穿着。
禾沐景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人的面相,抬头看清男人模样的一瞬间,眼神不由得亮了亮,这大概是他在石坝村至今为止。除了姐姐禾苗,见过的另一个最有福气的人了!
男人额头圆润有光泽,浓眉圆眼,瞳孔黝黑有神,鼻梁直挺没有弯折,唇的薄厚恰到好处,贴面耳,一双厚垂珠。
王前程不知道眼前的五岁小孩在想什么。
他笑着上前,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认得你,你就是禾苗的弟弟崽崽吧?”
“你知道我姐姐?”禾沐景眨眨眼,又问,“你是谁?”
“我叫王前程,就住在你家隔壁对面这,你不认得我也正常,我平时都在城里住,上回见你还是在你两岁的时候呢,你姐姐抱着你,满村子的找羊奶。”
禾沐景抿抿唇。
姐姐对他的好,他都明白。
“对了,你先等等。”王前程说着往屋里走,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袋什么,离近一看,原来是虾。
他笑容爽朗亲和,俯视着禾沐景,而是蹲下身与他平视,让人很容易产生亲近感,这点倒和他强壮的身材有些不符。
“这是一斤虾,拿回去给你们吃吧。”
禾沐景摆手,“不能收。”
“跟大哥哥还客气什么。”王前程说着就把一斤虾往他怀里塞,“拿着吧,不用客气,你小时候的奶都是我喂的。”
说完,见禾沐景表情有些怪异,他也意识到什么,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补充道,“咳……我的意思是,你的羊奶是我找来喂你的。”
见禾沐景还不肯收,心想他还真是倔强,便换了个说法,“你家以前给我家粮票,让我们全家吃饱饭,这恩情我一直都记着,这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谢礼。”
禾沐景一听,觉得这是应该收的,伸手接过装着虾的袋子。
王前程失笑。
他才多久不回家,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人情世故了吗?
禾沐景拿了虾回家,不等几人问就把情况都说明了一遍。
晚饭,禾民庆津津有味地吃着虾仁,一边道,“这王前程还真是个心地好的,总共就五斤虾,还愿意分我们一斤。”
“那也是应该的,谁让咱们以前救过他们全家的命,要不是那张粮票,他们家说不定就饿死了!”
张琴看着这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说话也泛着股酸味。
“这么多的虾,这国营厂出手就是大方!可比什么待在小小的民营,混吃等死强多了!还是王前程有出息啊!”
她这话说过没有几十也有十几遍了,天天念叨,禾民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时候也不愿意搭理她,转移话题。
“王前程今年多大了?”
张琴愠声愠气,“二十五,咋了?”
“那也该娶媳妇成家了啊,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有些孩子都会走了,怎么不见他有动静?事业再重要,还是要成家的。”
禾民庆吃着人家的虾,也开始操起了当邻居的心。
张琴不客气回怼,“人亲娘都不着急,你着哪门子的急?”
禾民庆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人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不能替他操心?别以为这一天到晚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在国营上班,是人家的本事!”
“有些事情强求不了,你嫉妒别人有什么用?不如好好在家把家务做好!别整天在炕上躺着,什么都扔给侄女!”
张琴被骂得脸色铁青,瞪了一眼禾苗。
啪的一声,摔下筷子走了。
禾沐景等人走远,开口,“二叔别生气。”
禾民庆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胖儿子,再看向眉眼灵动,看着就聪明懂事的禾沐景,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闷得慌。
“嗯,二叔没气。”
说完看向禾苗,“苗丫头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禾苗脸色一闪,点点头,“嗯。”
“有没有想过找个对象?姑娘家终究要嫁人的,咱们得仔细挑一挑。”
禾苗正想搬出来她经常用来应付这些话的说辞,就听他忽然话音一转,“你觉得王前程怎么样?我觉得这小伙子挺不错,人好,工作好,以后的发展不会差。”
“最重要的是,两家人都知根知底的,他比你大六岁,你小时候老是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的叫,别提多亲近了。”
禾苗脸上一烫,“二叔,我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想等崽崽再大两岁。”
她知道王前程很好,各方面都好。
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敢高攀啊。
说实在的,以王前程的条件,找城里的姑娘也不是大问题,二叔也真是……大概她是他亲侄女,就觉得她哪都好。
饭桌旁,禾沐景安静地听着,脑子里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
找对象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等他大两岁才能找对象?
吃完饭,他帮禾苗一起收拾碗筷。
找到机会,把自己想了半天都没明白的事问了出来,稚声稚气的,充满了求知欲。
“姐姐,为什么你要找对象,嫁人是到别人家住着吗?难道你要嫁进王哥哥家里?”
“没有的事,我和你王哥哥就是朋友的关系。”禾苗把刚洗好的碗擦干,耐心解释,“嫁人就是女生到了年纪,要和另外一个人组建家庭,相守一辈子。”
“崽崽长大以后也是要成家的,还会娶自己喜欢的漂亮姑娘。”
禾沐景皱着小脸,不太高兴,“可是我不想和别人生活一辈子,我只喜欢姐姐。”
“那姐姐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呢吗?”
“以后也要在一起。”
“好,永远不分开。”
“那我们拉勾。”禾沐景伸出小拇指。
“崽崽乖,等我先收拾完,我现在手还脏着呢。”
“我不会嫌姐姐脏。”
夏季炎热,这个年代的家家户户都没空调,村里的女人们会出来在街头这边的树荫下面唠嗑,聊聊各家的八卦,场面也是很壮观的,路过的都会打个招呼。
换句话说,一条狗走过去也得被十几道目光注目一遍。
众人摇着蒲扇,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村里最近发生的大事。
“这李大姐落水救上来以后,受了惊吓,脑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又一回我过去串门,看见那李燕正给她喂药,那药味不知道用啥熬的,那叫一个苦!”
“这李燕能和村长儿子干出那种丑事,心眼也忒坏,还有脸在老李家待着?就不怕他那死去的丈夫找她算账?!”
“那药别是加了什么啥脏东西……”
“大夫给的药方,不会有错,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给自己婆婆下毒,村里这么多双眼睛可盯着她呢!再说她名声早坏了,改嫁又能嫁哪去?”
“刘大义可是村长家独苗,村长快四十才有这么个儿子,肯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这事闹开以后,村长就张罗着给刘大义娶个媳妇,好让他收收心,刘大义这样的混账街溜子,黄花大闺女看不上,像李燕这样的寡妇,他也不要!”
“他为啥不要?他不是都跟人家……”
话说到这就没了声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耐人寻味起来。
其中一人摆摆手,“不提这些个晦气的了,前两天村南边的王牛家,他孙子食物中毒了,要说这吃个东西可得当心着点。”
“食物中毒?他孙子吃啥东西了?”
“黄瓜和花生米,要说这两样不能一起吃,咱也不知道,吃的少了平时也没啥事。就他孙子那天吃的多,一到晚上就又吐又拉的,家里赶紧给送去市医院了。”
“输了两天液也没啥事了,现在还吃着药呢。”
“要不是这事,我都不知道黄瓜和花生米不能一块吃!以后可得小心点!”
……
一旁,张琴脸色惊讶,心中阵阵后怕。
禾民庆回来的那天,她儿子可不就是盛了一大勺的花生米想和黄瓜一起吃?
幸好让禾沐景给拦下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多亏了他懂的多,要不然,进医院的可能就是她儿子了!
张琴中午买了点猪肉还有韭菜,打算包饺子。
禾沐景姐弟俩刚摆摊回来,就听见了厨房里的剁馅声。
禾苗收拾好要进去帮忙,谁知道张琴一改往日模样,让她回屋歇着,脸上笑容都比平时看上去要更情真意切一点。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禾苗不确定地问。
张琴摆手,“不用不用,你跟崽崽刚摆摊回来,在外面晒得挺累吧?赶紧回屋歇着去,一会儿我包饺子的时候再叫你!”
禾苗面上诧异,刚转身,又听见身后声音。
“崽崽是不喜欢吃姜是吧?”
禾苗转身看着张琴,点点头,“对。”
这下更纳闷了,平时张琴哪会管崽崽喜不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活也会找她做,张琴不喜欢他们这事,都摆在明面上了。
禾苗想不通,干脆回屋。
屋里,禾沐景坐在炕上,手里攥着一沓钞票,低头数着,一双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俨然一副小财迷模样。
见禾苗进了,兴奋地跳下炕,“姐姐!我们今天上午一共挣了二十块!我刚刚数了下,我们这些天摆摊攒下来的一共有两百呢,照这样下去,肯定越来越多!”
禾沐景以前对金钱的概念不大,也就是穿过来之后才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他始终认为,要替禾苗改命就得挣更多的钱,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摆摊的时候特别卖力,村民都喜欢光顾他这。
昨天编草帽的时候,禾沐景还让麦苗尖给扎破了手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没告诉禾苗,就是怕她担心。
这样依旧没影响禾沐景的好心情,因为他觉得,很快就能改变姐姐的命运了。
但他想错了一点。
那就是草帽只有这个暑期才卖得出去,过了这个时节,天气转凉,人们就不需要了,他们就得再想别的办法挣钱。
禾苗见他这么兴奋,也不忍说出事实。
过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嗯,多亏了崽崽,崽崽就是姐姐的小福星。”
这个动作无论她做多少次,禾沐景还是会脸红。
“姐姐,中午吃什么啊?”
“饺子,你二婶包的猪肉韭菜馅。”
饭桌前,张琴越过禾壮实,直接给禾沐景盛了满满一大碗,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笑道,“崽崽多吃点,看你瘦的。”
禾沐景看着眼前二婶的慈爱模样,有点懵神。
他不就是上午不在家吗?
难道二婶也被送过来改命了?
“二婶,我吃不了这么多。”禾沐景说的是实话。
张琴似乎没听见,“没事,崽崽喜欢吃那就多吃点,锅里还剩着很多。”
禾沐景“……”
他是真的吃不完,就把碗里的饺子给了禾壮实一半,见他低着头猛干饭,一口塞一个,更是对他的食欲产生好奇。
心里怎么想着,情绪全透过那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表现了出来。
禾民庆本来就对自家儿子的吃相看不下去,见禾沐景这么盯着他看,莫名有种当老父亲的羞耻感……
筷子敲了敲禾壮实的碗,“吃饭就吃饭,别猪拱白菜,学校没教过你要细嚼慢咽?这么个吃法,肠胃怎么消化得了?”
“干嘛这么说儿子?”张琴不乐意了,“吃饭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了,能吃是福,你看那些孩子哪个比咱儿子壮实?”
禾民庆扬声强调,“我是担心他的身体健康,这个习惯必须得改!”
夫妻俩又吵了起来。
禾壮实不明白,他就是吃个饭,怎么就成这样了?
禾苗拉着禾沐景回屋,从厨房端来一盘饺子给他,“你把这个给隔壁王大哥,就说是咱家包的饺子,请他尝尝。”
“姐姐为什么不自己给?”禾沐景眨眨眼。
禾苗一愣,眼神闪烁了下,“我,我一会儿还得刷碗呢,崽崽就帮我跑一趟吧……对了,千万别说是我送的。”
禾沐景思索片刻,点点头。
王家养了一条大狼狗,禾沐景过去的时候,那狗冲他狂叫,幸好被绳子拴着,要不然可能就冲过来咬住他了。
禾沐景刚开始不知道有狗,吓得一激灵。
王前程从屋里出来,系着围裙,手上还拿着炒菜用的铲子,见他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那,“是崽崽啊,没吓着你吧?那绳子栓得紧,它挣不开的。”
禾沐景本来不打算进去,但听王前程这话,怕他误以为自己怕狗,就迈着步伐上前,手里端着那盘猪肉韭菜饺子。
“我们家包的,送你和王婶尝尝。”
“谢谢崽崽。”
王前程没有拒绝,一手接过盘子。
“吃了没有?要不在我家吃点?我刚做了馅饼,芹菜炒肉还有炖土豆。”
禾沐景看着他那健壮但并不夸张的弘二头肌,他还是穿着同样样式的白色汗衫,刚做完饭,额头被闷出了一层细汗,他皮肤并不黑,反而很白……
在禾沐景的印象里,村子里都是女人坐饭收拾家务,男人在外面干活。
就比如他二叔。
根本就不碰炉灶,有些蔬菜都认不全。
“我吃过了。”禾沐景说着,眼神充满了好奇,“大哥哥你还会做饭吗?”
王前程应声,“在市里的时候一个人住,时间长了就练出来了。”
他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饺子,“你来给大哥哥送好吃的,我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样吧,你跟我进来,我送你样东西。”
见他这么热情,禾沐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进去了。
屋里王婶正坐着看电视,电视机屏幕是黑白的,但在这个年代拥有一台电视机,已经够村民羡慕的了。
“王婶。”禾沐景乖巧打招呼。
两家人一向交好,所以王婶看见他也很高兴,“哎,是崽崽啊。”
“娘,饭都做好了,你先去吃。”王前程朝王婶叮嘱了句,然后带着禾沐景到里屋他的房间,从抽屉里一顿翻找。
禾沐景看着他翻出来的东西,是一把弹弓。
木质的,有些年月了,半成新,看得出来王前程平时对着弹弓还是很爱护的。
王前程怕他嫌弃,补充道,“这弹弓是我以前最喜欢的玩具,当时用攒了半个月的压岁钱买了他,后来用不着也就放起来了,你要是喜欢就拿走!”
禾沐景不怎么会用弹弓。
但他也不会辜负别人的好意,于是收下。
“谢谢大哥哥。”
禾沐景离开时经过门口,那狗还是朝他叫。
他忽然转头,看着朝他龇牙咧嘴的大狼狗,沉默一会儿,做了个鬼脸,那狗好像能看懂他的意思,叫得更凶了。
王前程把他送来的那盘饺子放到饭桌上。
王婶叹了口气。
“怎么了娘?”王前程关切地问。
王婶又叹了口气,紧接着道,“你瞧崽崽长得多可爱,水灵水灵的,人又会说话,我每次一看见他,心里头就喜欢的紧。”
王前程沉默住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亲娘接下来的话。
不出他所料的,王婶话音一转,“前程,你啥时候也给娘生个大胖孙子?”
“您有大胖儿子还不够吗?”
“去,少贫嘴,娘跟你说正经的,咱们村子里,想你这个年纪的,人家孩子都会走了,哪像你,还是光棍一个。”
王前程笑,“娘,有您这么说儿子的吗?”
王婶瞪了他一眼,“娘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最想看见的就是你赶紧娶个媳妇,家里不需要多有钱,有几亩地都无所谓,最重要是性格要好,贤惠孝顺。”
“儿子知道了。”王前程敷衍了一句,“这菜都要凉了,娘您赶紧吃,嗯,禾家包的饺子真不错,您快尝尝!”
……
禾沐景回去的时候手上弹弓,禾苗看见了问她是从哪来的。
“王哥哥给的。”禾沐景拉着弹绳,他力气小,不能拉满,顶多也就是把小石子弹出几米的距离,没什么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