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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他没注意到,禾苗脸色沉重起来,直到他整个人被抱起,放到炕上时,正因为被姐姐抱,小脸微微泛红着,就听见头顶传来,“崽崽,李大姐是你救的吗?”

      禾沐景一愣,随即点点头。

      见果然是这样,禾苗皱起了眉头,“你救人是好事,但是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为,救人这么危险的事……”

      “你还这么小,现在是幸好没出意外,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也遭遇了不测,到时候别说救人了,自保都是问题。”

      禾沐景脸上一急,正想反驳,抬头时看见了禾苗那双泛着水光的双眼。

      她说着嗓音有些哽咽,“万一崽崽出了意外,姐姐该怎么办?”

      “姐姐别哭了,小花猫一样。”禾沐景小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花,“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在那的还有禾壮实和张勇哥哥,我们看见湖里有人后,就拿着竹竿把人拽了上来,没有下水。”

      禾苗一愣,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又透着无奈的神情。

      瞬间有些窘迫,好像她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

      这么想着,忙擦了擦眼泪。

      “记住姐姐的话,以后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为。”

      禾沐景做了个手势,“是的,遵命!”

      禾苗失笑。

      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一件事,她清了清喉咙,叮嘱道,“崽崽以后要是再看见李燕姐姐,还有村长的儿子刘大义,就不要打招呼了,最好是绕道走。”

      她可不希望弟弟和两个杀人犯有什么牵连。

      禾沐景眼睛一转。

      那不就是在破屋子里玩游戏的哥哥姐姐吗?那姐姐还给了他几颗大白兔糖。

      不过,既然姐姐说不许,那就不许吧。

      认真点头,“好,我都听姐姐的。”

      禾民庆,也就是禾沐景和禾苗的二叔,从镇里皮鞋厂放假回来了,张琴从电话里知道消息后,高兴的忙上忙下。

      从来都懒得做家务的人,一大早就开始收拾,张罗着准备午饭,禾壮实也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裳,禾苗去村里水产店买了条鱼,还有啤酒和花生米。

      禾沐景和禾壮实在院子的菜地里摘黄瓜。

      最晚上下了一场雷阵雨,土地都是湿的,两人一脚踩上去,鞋子沾了泥巴。

      禾沐景还没下地摘过蔬菜,亲自上手感受田园风光,一时觉得新鲜。

      禾壮实看了眼他白嫩嫩的小手,忍不住道,“你小心点,这黄瓜很扎手。”

      禾沐景嗯了一声。

      张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看见他在黄瓜田里,大喊,“哎哟我的姑奶奶,刚给你换上的新衣裳,这就给弄脏了,赶紧出来!谁让你跑里面干脏活的?”

      “我自己去的。”禾壮实蹦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根黄瓜。

      “胡说!”张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往禾沐景身上瞟,“你平时干不干活,娘还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成心撺掇你进去的!把你新衣裳弄脏,他就高兴了!”

      “小小年纪,心眼子咋就那么多?儿子你记住了,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禾沐景还沉浸在田园乐趣里,根本没留意两人。

      后面大概听见了几句,他很聪明,也了解张琴的性格,知道是在暗指他。

      笑了笑,迈着小步伐走过去。

      在张琴诧异的目光下,将拳头送到面前,然后缓缓摊开手——

      “啊!”张琴吓得尖叫,“赶紧扔了!”

      禾沐景眨眨眼,靠近她,“二婶,这是蚯蚓。”

      “我知道是蚯蚓,还用你说?!”张琴表情失控,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你你你别拿过来,赶紧给我扔了。”

      禾沐景模样无辜,“可是二婶,蚯蚓是益虫,咱们黄瓜长得这么好,也有它的功劳呢,二婶你再仔细看看……”

      张琴见他还往自己跟前走,直接跑回屋里,不忘关上房门,啪的一声落了锁,生怕他把蚯蚓扔她身上似的。

      禾壮实一点也不像她亲娘的儿子,很没良心,在院子里咯咯咯的直笑。

      上午十点半,禾民庆坐公交车从村口回来了,手上拎着个大大的蛇皮包,塞的满满当当,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

      这是禾沐景第一次见他这个二叔,身形瘦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比张琴白一点,拎着蛇皮袋手上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做活的,眼睛明亮有神。

      看起来很精神,也面善。

      “爹!”禾壮实在院子里,看见他禾民庆就扑了上去,眼神往蛇皮袋上瞟,“爹你带了啥好吃的回来了?”

      禾民庆笑容一收,佯装愠怒地抬头敲在他头上,“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

      说完,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禾沐景。

      只觉得才短短一个月不见,侄子比原先要精神许多,也越发有灵气了。

      禾沐景朝他笑笑,“二叔。”

      “唉,崽崽真乖,有日子不见,长高了不少!”禾民庆打开蛇皮袋上的拉链,把里面一个包装精致的蓝色铁皮盒子拿出来,“这是给你们兄弟俩的,拿去吃吧!”

      禾壮实虽然有些字还不认识,但盒子上面印着的饼干图案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顿时眼神发亮,伸手替禾沐景接过来。

      “谢谢爹!”

      “这孩子……”禾民庆无奈笑笑,瞪着眼叮嘱他,“别独占,要和崽崽一起吃。”

      禾民庆在家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是知道禾壮实经常排挤禾苗姐弟俩,尤其是崽崽,家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让他占了,张琴也不管,他可不能偏心。

      大哥去世的早,就剩下这么一对儿女。

      他身为孩子们的二叔,得替大哥照顾好他们,这样才不辜负大哥大嫂的嘱托。

      “知道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禾壮实撇了撇嘴,当着他的面打开饼干盒子,把最上面,也是最大最精致的那一块低给了禾沐景,“这是给崽崽的!”

      禾沐景看着他递来的饼干,没接。

      “咋了?”禾壮实疑惑。

      禾沐景沉默了一会儿道,“咱们刚才在地里摘黄瓜来着,都没洗手。”

      闻言,禾壮实知道自己被嫌弃了,重重咬了口饼干,“这有啥?你不吃我吃!”

      “脏东西有细菌,肚子疼还算好的,就怕长虫子,到时候还得吃驱虫药。”禾沐景一本正经地和他科普,“你知道这么驱虫吗?我以前和师父游历时,听别人讲过。”

      禾壮实不由屏住呼吸。

      “怎,怎么驱啊?”

      “就是吃药,然后拉粑粑的时候就能把虫子拉出来了,你还能看见虫子在动……”

      这是个重口味的话题。

      而且,禾壮实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吓得没了笑脸,刚入嘴的饼干吐了出来,“呸呸呸,我这就去洗手!”

      禾沐景满意的笑笑,走过去也给自己的小手打上香皂,仔细清理了一遍,一个指甲缝都没有放过,他尤其爱干净。

      禾民庆见两人相处愉快,诧异之余也
      放下心,转身进了屋子里。

      发现门是锁着的。

      里面传来张琴的惊呼,“别想进来!给我拿走!”

      禾民庆“……”

      什么意思?不欢迎他回家啊?

      ……

      这个年代,普通的农村人家,平时逢年过节才能端上桌鸡鱼鸭,今天中午全摆上了桌,张琴和禾苗穿着围裙忙里忙外,禾沐景和禾壮实负责洗黄瓜。

      没过多久,禾沐景被张琴招呼过去掰蒜瓣,还要去添柴火。

      禾壮实喜欢粘着他,刚见他走就抬脚跟了上来,把几块蒜头往自己怀里揽。

      张琴瞥了他一眼,“去洗你的黄瓜。”

      “为啥?我都洗干净了,不信你去检查检查。”禾壮实微微昂着下巴,大概是今天受禾沐景的影响,干活很勤快,这时说话也有了底气,他平时可是能偷懒就偷懒。

      禾沐景年纪虽小,干活却很认真,埋着头默默地做手上的事,也不说话。

      所谓近朱者赤,禾壮实现在吃东西必定洗手,干活也比从前主动积极了。

      这些张琴就是看不见,她心里念叨的是,禾沐景这个小人精,撺掇她儿子干着干那,把他的活都干了,自己在那慢悠悠地洗黄瓜,就好好好治治他。

      添柴火烟熏火燎的。

      掰蒜瓣也麻烦。

      她对自己安排给禾沐景的活很满意,谁知道自家儿子也非要过来横插一脚!

      张琴拿他没办法,也不好把自己对禾沐景的针对表现的太明显,只好忍了。

      禾壮实一个人就把活全包了,禾沐景闲着没事做,跑到厨房看姐姐在忙什么,见她正在拍黄瓜,然后撒上盐醋等调料,最后加上蒜末和香油,香味瞬间上来了。

      禾沐景盯着,肚子有些饿了。

      这么想着,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禾苗见状笑了笑,筷子夹起一块送到他嘴边,“崽崽要不要尝尝?”

      禾沐景吞下一块凉拌黄瓜。

      黄瓜的清香配上调料的香味,在炎热的夏天吃再合适不过。

      对上禾苗那双期待的目光,“好不好吃?”

      禾沐景重重点头,“好吃,只要是姐姐做的都好吃!”

      “我家崽崽的嘴真甜。”禾苗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又递给他一个鸡腿,“饿了吧?还剩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做好了,厨房油烟重,你把这盘黄瓜端上桌。”

      禾沐景怕把盘子摔了,一口咬住大鸡腿,两只手端着凉拌黄瓜迈出厨房。

      门外,张琴诧异地盯着他嘴里的鸡腿,狠狠剜了他好几眼,然后看着案板前的禾苗,明知故问,“你给他吃鸡腿了?”

      禾苗脸色变了变,“是啊,怎么了吗?”

      张琴气笑,猛地抬高嗓音,“那是等会儿要端上桌的,你直接给他干啥,让别人知道还以为咱家孩子多没规矩!”

      禾苗知道她在气什么,不过是心疼那根鸡腿,今天二叔回来,是个好日子,她不想起争执,再想起之前她主动还玉镯的事,放缓了语气,试图讲道理。

      “二婶,崽崽饿了,我才给他鸡腿,咱自家人吃饭,没有外人,讲究那么多干嘛?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喂过表弟吗?”

      张琴没料到她忽然提自己,脖子一梗。

      “你,你还有理了是不?”

      禾民庆也听到了声音赶来了厨房,“咋了你俩,在吵啥?”

      禾苗张了张口。

      张琴神色一急,抢在她前面说道。

      “我就是觉得崽崽有点不懂规矩,饭菜没上桌就直接拿着吃了,就和禾苗说了两句,没想到她还气不过了,和我顶嘴。”

      “我没有顶嘴,二婶你怎么不讲道理?”

      眼看着两人马上又要吵起来,禾民庆在两人中扫视了一圈,把屋里啃鸡腿的禾沐景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二叔说说,是你自己拿的鸡腿,还是你姐姐给的?”

      禾沐景眨眨眼,如实道,“我饿,姐姐就给我吃让我垫肚子。”

      “好,二叔知道了,你去玩吧。”禾民庆温和地笑着。

      他目送禾沐景走远,转身看着张琴,那眼神让张琴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想狡辩,就听他沉声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排挤他们姐弟俩的?”

      “一根鸡腿,他拿了又怎么样?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想当初大哥大嫂还在的时候对我们不薄!我皮鞋厂的活儿还是他俩托关系找的!你为啥就听不进去!”

      张琴白着脸。

      禾苗见他是真生气了,在一旁劝,“算了二叔,咱们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饭就凉了。”

      闻言,禾民庆这次作罢,冷冷地看了张琴一眼。

      饭桌上格外安静。

      禾壮实见禾民庆大口喝着啤酒,吵着要尝啤酒是什么味道,被禾民庆一个眼神瞪的不敢再闹。

      蔫巴巴地吃盘子里的黄瓜,还有花生米。

      喝不了啤酒,他就吃下酒菜!

      禾沐景看着他盛了一小勺花生米就往嘴里送,急忙伸手拦下了他。

      他动作很快,而且突然握住禾壮实的勺子,让围在桌边的几人都看了过来。

      禾沐景把勺子拿到自己手里,坐了回去,稚嫩的嗓音,却又严肃认真的模样,却也不违和,“黄瓜不能和花生米一起吃,容易刺激肠胃……嗯,也就是拉肚子。”

      “真的?”禾壮实一惊,拍了拍胸脯,“幸好我没有吃下去。”

      除了他和禾苗之外,张琴夫妇都狐疑地看着禾沐景,显然是不太信。

      禾民庆是不信五岁小孩说的话,抱着怀疑态度,张琴则是不屑。

      但这事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睡了午觉之后,禾沐景的精神特别好,下午就被禾壮实拉着出去玩了,几个小孩在村子里有个‘秘密基地’。

      是挨着居民房里的一处沙坡,大概有两三米高,一看就是盖房子装修没用完的,他们的乐趣就是踩在一张塑料盒上,从沙坡上面滑下来,乐此不疲。

      几个人玩的身上都沾了沙子,一个比一个脏。

      禾沐景只站在一旁看着,他第一次见这种玩法。

      他以前虽然会跟着师父四处游历,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道观里生活,每天都是做一样的事,虽然不枯燥,但也没什么新奇。

      “崽崽你别光在下面看,上来试试!可好玩了!”沙坡上的张勇朝他招手。

      闻言,禾沐景脚尖微动。

      下一秒就听见禾壮实喊,“你别叫他了!他特别爱干净,肯定不愿意上来!”

      禾沐景抿了抿唇。

      张勇刚从沙坡上滑下来,以为他不愿意是因为怕弄脏了衣裳回家被家长骂,走到他跟前劝道,“脏怕啥!回家洗干净不就得了,这个可好玩了,谁不试谁后悔!”

      禾沐景正要点头。

      一旁的禾壮实插嘴,“大勇哥,我弟弟是真的怕脏,手上沾了脏东西都要打香皂洗一遍,你让他玩这个,那就是折磨他。”

      禾沐景攥紧拳头。

      对面的张勇似乎看出了什么,拉住他的手扶着他往沙坡上走。

      下面的禾壮实见状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禾沐景扭过头,还皱着小脸,似乎是被迫无奈的模样,顿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弟,不是表哥不帮你啊……

      大勇哥是有点没眼力见,你就忍一忍吧,回家用香皂洗个澡就是。

      禾沐景成功登顶,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塑料盒上面,用手控制着往下滑,往下滑的瞬间,有轻风从耳边刮过,又控制不住的紧张,他眼神都明亮了许多。

      真的好好玩!

      脑海刚蹦出这句话,这片秘密基地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二年级的大虎,身后还跟着俩男孩。

      之前在学堂外面堵禾沐景,后来他娘意外掉井里没了,就没怎么露面过。

      此时整个人往那一站,叉着腰,小霸王一样。

      张勇不甘示弱地走过去,“你们来这干啥?这个地方是我们先发现的。”

      “这个破地方我才不稀罕,我是来找人的!”大虎那双透着凶光的眼睛在几人中扫视一圈,落在沙坡玩滑滑梯的禾沐景身上,扬手一指,“我找的就是他!”

      禾沐景正巧抬眼,见他指着自己。

      “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教训你!”

      “为什么?”

      “你还敢问!”大虎咬牙切齿的,“你明明知道我娘会……会出事,为啥不说清楚?我要是早知道她会掉进井里头,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都是你故意瞒着不说!”

      说到这,他眼眶红红的,又凶狠的像狼崽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很明显是将亲娘的死归咎到了禾沐景身上。

      张勇和禾壮实防备地看着他,更是特意把禾沐景挡在了身后。

      禾沐景绷着小脸,从两人身后绕出来。

      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大虎。

      “我只算出来你有亲人或许会横死,并不确定,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在什么时候出事,而且我说了,你信吗?”他反问。

      紧接着道,“那天我提醒过你的,是你不信。”

      两句话,直接说得大虎发愣,过了一会儿,眼眶更红了,“反正就是怪你!要不是你咒我娘,我娘怎么会出事!”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法?刚说完结果没过两天,我娘就没了,肯定是你!”

      大虎骂骂咧咧的,眼泪鼻涕一块流了下来,冲上来就要把禾沐景按倒,幸好被张勇两人挡住了,但他的块头大,力气也不小,两人之间被撞倒,坐在地上。

      只是幸好没受什么伤。

      大虎推倒两人,转头又去推禾沐景。

      剩下的几人不是他的对手,只缩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本以为禾沐景那小身板一招就能推倒被按在地上碾压。

      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禾沐景一个灵活的闪身,就躲开了大虎的攻击。

      还不紧不慢道,“师父说过,玄门道术只是起到一个推测作用,并不能判定人的生死,世界万物,生老病死皆有它的缘法,所以你的娘并不是我咒死的。”

      “可惜我学艺不精,不然如果换做我师父那样的能耐,就能把你娘救回来了。”

      他神情有些怅然,“你也不要太伤心,我看出来你的面相安稳,以后只要多积德做善事,身边的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大虎动作一顿,看着他。

      “真的?”

      禾沐景郑重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

      大虎抹了把眼泪鼻涕,“那好,我以后就多做好事,不欺负你们了。”

      “崽崽,咱们就和好吧。”他说着,走上前张开双手想抱禾沐景。

      禾沐景受到惊吓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大虎有些懵。

      气氛一下子平静又尴尬起来,一旁又禾壮实的笑声打破沉寂,“大虎,我弟弟的意思是说,你刚抹了眼泪鼻涕,得洗手。”

      闻言,大虎看了眼禾沐景身上。

      都是沙子。

      切,他还没嫌弃他呢。

      禾民庆回来没几天,隔壁王婶家的儿子王前程也回来了。

      和禾民庆的民营皮鞋厂不一样,王前程做活的厂子可是国营制药厂,别说整个石坝村,就是镇子里能找到这样好工作的也没几个。

      据说,王前程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五斤的水产大虾回来,可把大伙羡慕坏了。

      这国营厂就是不一样,五斤大虾,这得多少钱啊!平时也就逢年过节的才能吃上点。

      尤其是张琴,从早上从外头听说了这个事,看禾民庆的眼神都带着怨怼。

      要是自家男人也能去制药厂,那现在这么风光的可就是她了!要怪就怪他没上进心,当年要是努力多打点打点,说不定也能进去呢!

      张琴心里不平衡,那王前程不也就是识得字,有身蛮力吗,禾民庆也照样会!

      禾民庆知道她在想什么,装看不见就是,这时候正和禾苗姐弟俩叙旧。

      “苗丫头,你二婶小心眼,但人也不算坏,你能担待就多担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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