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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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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咒力波动直接撕烂了整个咒灵的半成品领域。
太宰治周围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把他，怀里的小女孩和不知何时被他抓住手腕的瘫坐在地上的真正 “幕后凶手”环绕起来，护得严严实实。
“真是厉害。”太宰治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叹道。
咒灵像是被掏掉了脑子似的，如同一滩黑泥一样堆在地上。原本黏糊糊的触角，也失了力气四散在周围。
“为什么……要救我？”杉尾彩夏眨着干涩的双眼。
她的手腕被太宰治轻轻握在手里，但是想要挣扎也挣脱不开。
“因为即使是最为罪恶滔天的罪人也没有全力决定自己是生是死。”清原枫插着口袋从楼上走了下来，“带来了这样的后果，无数人失踪，到现在因为饥渴而可能造成的后遗症……凭什么因为你想去死就可以放你去死呢？”
“……对啊。”杉尾彩夏眼眶逐渐变得湿润，眼泪无声地从颊边滑落，“你说的对。”
“说的真不留情呢。”见女人落了泪，太宰治摇摇头，把手里的纸巾递给了她，“说的我都心下一颤。”
“你不一样，你是死不掉的不明生物。”清原枫嗤笑着说。
太宰治摆出一副被打击狠了的样子，噘着嘴抱着小孩上了楼。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清原枫撇过头看着没什么动静的五条悟。
五条悟低着眼睑，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件事说到底，最大的幕后黑手是谁，五条悟一清二楚，清原枫也多少有点心里预期。
那位传说中的，曾经与五条悟为至交好友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即使是叛逃了一段时间，实际上除了咒杀了那一整个村子的人之外，五条悟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好友如今真正在做些什么。
“按时间来说，夏油杰应该也只是搭了个顺风车。”清原枫观察着眼前的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那个潜逃的家伙抓起来比较好吧。”
她掏了掏兜口，一张禁符出现在手中。把符咒往杉尾彩夏的手腕上一贴，杉尾的咒力就这样被牢牢地封印了起来。
“夏油杰此次的目的想必就是这个特级咒灵了，太宰治那家伙做起情报这样的工作是滴水不漏，我们在这里的事实他应该还不知道，杰一定会来回收咒灵的……”五条悟看了眼楼梯间的咒灵，“太宰治应该已经在转移人质了，我们想要抓住他，这次绝对是个好机会。”
……这是你期望的吗？
清原枫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等等。”原本被制服后有些精神恍惚的杉尾彩夏听到五条悟的话后立马睁大了眼睛，“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教主明明是最好的人，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你们，你们明明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五条悟挑挑眉：“哦，你倒是紧张，虽然我知道杰确实更受女性欢迎，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居然也骗了这么多女人啊。”
既然自己心情就不怎么好，就不要一直表现得这样了嘛。清原枫无奈地把杉尾彩夏打晕，又小心查看了一下安静的咒灵后，说道：“既然你那么决定了，我会在这边好好协助的。”
“至于杉尾彩夏的问题……。”她拢了拢头发，“找那个逃兵的话，交给幸子就好了。情报这种东西肯砸钱还是没问题的。”
清原枫扶起晕倒的杉尾彩夏，和五条悟一起到了破除幻境的精神病院的大厅。
原本被幻境维持的体面整洁的大厅回归了应有的破败的样子。
大理石做的前台都倒塌了一半。
清原枫把灰扑扑的窗帘撕扯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尘土，把杉尾彩夏安置在了房间的角落。
自己则是和五条悟一起坐在病院的小长椅上等待着目标人物的到来。
“我可以问问，夏油杰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清原枫靠着椅背问道，“你如果不愿意我就算了。”
“当然没什么关系，这些又不是什么秘密。”五条悟伸了个懒腰。
他也没有清原枫想象中的怀念，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悲伤，只是用最平淡的，像是和她聊起一个普通朋友一样说起了夏油杰的事情。
那是清原枫丝毫没有参与过的，也所知甚少的只属于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许再加上一个硝子的三年的青春。
清原枫听过后挑了挑眉毛：“想来确实感觉会比你更受女孩子的欢迎吧。”
标标准准的正派角色，以消灭咒灵保护普通人作为最初理想，不抽烟，酒也很少喝，有攒钱的习惯， “疯魔”之前也十分孝顺父母。即使在普通学校经受过短暂的校园冷暴力也没有任何对他性格上的影响。
“但是这种人，当他们理想倒塌的时候，想必也是很难承担的。”清原枫笑了笑。
这种人也是愚蠢的。
会被自己的理想燃尽的。
“所以说，我最讨厌正论了。”五条悟轻声补充道。
“很巧，我也是。”清原枫长叹了口气。
等待夏油杰到来是一件没有预定结束时间的事情，两人也是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起了。
清原枫从来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但是五条悟如今也有些不合时宜的安静。
她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只得讲起来最近对于上面那群人的动作。
议员先生的作用开始展现了，距离提案让清原幸子进入长老会，入驻魔窟的目的已然不远。
本来清原家就是咒术界的“老”一辈势力，魔窟那边答应的很痛快，只不过条件有些暧昧，是说又位置空余出来就安排幸子顶上。
“那么说，幸子小姐应该很快就能进去了。”五条悟总结道。
清原枫点点头：“那群乌鸦作暗杀工作还是很称职的，给一些能抗击咒力的低级子弹咒具，就能轻松射穿他们的脑袋，那群老东西对于现代的火器实在是轻视的不行，魔窟改造的工作可从来没有拜托我加固物理方面的防御嘛。”
“唔呼~真是个坏女人。”五条悟听到这不由得笑了出声。
“这是必要的牺牲。”听到五条悟调笑自己，清原枫晃晃手指，“下一个就是塞一个五条家的人进去了，禅院家的话，惠如果不想当咒术师的话……就只能看禅院家那个酒鬼大叔的意思了，他虽然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让人信赖的家伙，但是想必也不是守旧党的。”
自从五条家成为五条悟的一言堂之后，五条族人就很难接触到长老会的核心权力了。
“……嗯，想好了。”
“你完全没想人选对吧？”
“哎呀~还是枫懂我！”
算了，也没对这家伙报以期待。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即将午夜的时候，五条悟突然抬眼看向天空：“来了。”
鸟样的咒灵带着巨大的气流降落到地上，清原枫早有心理准备，风扫过她的耳边，她坐在长椅上拢了拢外套，冷眼看着眼前穿着袈裟的黑色长发男人从咒灵身上跳了下来。
“虽然有所预感，但是看到你在这里也是让人有些惊讶啊，悟。”
男人拢了拢自己的外袍，露出微笑。
笑得很和善，只不过无法忽略的是他身上躁动的强大咒力。
“说好了，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但是这次，打架可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一挥手，瘫在地上的特级咒灵就被团成了一枚漆黑的咒灵球，杉尾彩夏也不知何时被咒灵拉扯着落到了鸟形咒灵的背上。
“呼……”他蹙着眉把咒灵吞入腹中。
随后，他瞳孔一缩：“这是……”
“虽然很早就听闻过你的咒灵操术是把咒灵吞入腹中来降服，但是真正见识到也是不由得让人惊诧，能吞下这种东西的你，想必能力和意志都让人钦佩。”清原枫右手掐诀，“这方法有些下三流，但是用灵力隐藏咒力的方法还算得上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被摆了一道啊，杰！”五条悟眨了眨眼睛，随后指着对面的男人笑道。
“烦死了，悟。”夏油杰睁开眼睛，深紫色的瞳仁盯紧了五条悟身边的女人，“你找的这个女朋友可真是不简单。”
“这样劲道的封印术式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并非无解。”夏油杰向后跳，跃上了即将起飞的咒灵。
“我可是按照五条悟那家伙的标准施的咒法。”清原枫身上的咒力被她催动，“接下来，安安静静的和我讲一下道理吧。”
咒灵的身形一阵模糊，随后消失。
夏油杰伸手把杉尾彩夏接住，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我并不认为能和你们合作什么。”
“清原小姐，你的行动我并非一无所知。”他像是面对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无奈地说，“但是最后的结果只怕是难以长久。”
他眼神里渐渐染上一些坚定：“只有让人类全部都进化，成为和我一样的，和你一样的“家人”……咒灵才会！”
“所以……你现在的目标是？”清原枫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消灭所有普通人？”
这是什么可怕的专治的二极管思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