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雷】黄金沙漏》风奉玄

5、时间转换器

　　五
　　Lestrade跟着Sherlock回到了他在蒙塔古街租住的公寓。
　　“‘时间转换器’是一种魔法器具，长得像是个沙漏，可以让你回到你想要去的时间点上。”Sherlock在发现没有牛奶了之后粗鲁地关上了冰箱，“但那东西非常鸡肋……因为你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是无法被改变的。”
　　“那它倒退回那个时候有什么用？”Lestrade问。他把买的饼干拆开了，示意Sherlock过来吃。
　　对方顶着那头桀骜不驯的卷毛蹭着他坐下，抓了块饼干心不在焉地咬着：“Mycroft在上学期间借用过那个，这让他在读着巫师学校的同时顺便拿到了三个牛津学位。”
　　Lestrade：“……”
　　Lestrade：“怎么会有人用时光机这种东西来学习的啊？？？”
　　“学生想拿到时间转换器，需要一名教授来为他提供担保，并签署协议，保证不会把它用作学习以外的用途。”Sherlock说，“所谓的‘其他用途’则是……如果你想利用时间转换器来阻止Mycroft的死亡，前提是他的死亡你无法确认。因为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即使时间倒退，也只能让它在你面前一遍接着一遍重演。也就是说，如果Mycroft没死，他在第一次的时候就不会死，明白了吗？”
　　“我……你等等。”Lestrade觉得他得好好捋一捋，“你是说……所有的大前提都是‘历史无法改变’，所以就算我回到过去成功救下了Mycroft，那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会被‘未来的我’救下来，只是‘过去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对吗？”
　　“是的。”Sherlock说，“假设你听见了刽子手的斧子落下，你认为受刑者因此而死，于是你决定利用时间转换器去救他。你成功了，你回到过去，将他从死刑架上救了下来。刽子手因此气愤地劈了树桩，这让过去的你听到了斧子落下的声音，于是，过去的你认为受刑者因此而死，决定利用时间转换器去救他。”
　　“所以时间永远是个闭环。”Lestrade沉思着，“但是……我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过去的我’。”
　　“是的，所以这让我确定使你反复穿越回来的肯定不是时间转换器。如果你是在用时间转换器穿越时空，我现在就可以给Mycroft定下死刑，然后我们的问题就只剩下怎么想办法把你从这个死循环里揪出来了。”Sherlock终于吃完了那块饼干（得出Mycroft并不一定必死的结论似乎让他放松了一点），拍了拍手指上的碎屑，双手合成拱形抵在了下巴上，“这可比一般的案子有趣多了！谢谢，Greg！今天简直就是圣诞节！”
　　“现在是八点。”Lestrade看了看表，“我要到明天下午三点多才会被——”
　　……等等。
　　他第一次是在下午大约三点一刻的时候被黑车带走，经过半小时的车程，他与Mycroft Holmes见面，随后见证了对方的死亡。
　　然后他回到了前一天下午的三点整。第一次他弄洒了咖啡，在大约3点10分左右回到苏格兰场，然后是20分钟的车程——虽然这是伦敦但他们作为警车可以狂踩油门——在3点30分抵达现场，而Sherlock在3点45分出现，和他分析案件。
　　这一次他烫到了自己，于是他拖到3点20分才回去。同样，Sally通知他去现场，这次在路上花费了25分钟。于是，他到的时候Sherlock已经站在栏杆上等他了，给了他一个十分drama的惊喜出场。
　　他第二次见到Mycroft Holmes的时间点绝对比第一次要晚。他们提早抓到了Brutus Hunter，但回到苏格兰场等到审讯结束已经是4点钟左右，他抱着今天必然会加班的念头去买晚餐，然后被黑车带走。这一次的体感时间比上一次更久，他相信这一次Mycroft Holmes爆炸的时间绝对是在5点之后。
　　也就是说，他倒退的不是十分严谨的24小时，而更像是“从Mycroft爆炸倒退回前一天下午的三点整”。那么，只要他无限延长Mycroft死亡的时间，说不定能一直延长个几十年什么的，那他们应该也就不用担心时间循环了，他能不能再活上个几十年还说不定呢。
　　于是Lestrade把自己的猜测和Sherlock说了。Sherlock蹙着眉：“那个死胖子可能不太愿意让自己的下半生都活在达摩克里斯之剑下。”
　　“也没准只要把他带离那个破仓库就没事了。”Lestrade说，“我打算这次直接抢了车就把他拉走。”
　　“你会被他的司机按在地上打烂的。”
　　“我会一进门就喊Sherlock有事让我转达的！”Lestrade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哥看上去比你还聪明，上次我什么都没说他就猜出我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次肯定……”
　　“我也能看出来！”Sherlock不甘心地大叫，“我也要去！明天你带我上班！我跟着你！”
　　“苏格兰场可没有‘带孩子上班日’这种东西！”
　　“I'm not your son！”
　　无论怎么说，防止小Holmes的哥哥大Holmes被炸飞成了一个需要加急被解决的问题。Lestrade在蒙塔古街留宿，第二天一早就拖着正在发起床气的Sherlock去上班。说真的，他巴不得自己拖着的真的是只猫，起码一只猫不会长得比他还高，尤其是，挠他的时候绝不会造成这么惨烈的伤口。
　　“You bastard……”Lestrade有气无力地对着镜子扬起下巴，看着上面夸张的血道子。而他身后的Sherlock立起衣领蜷在他的椅子上，闻言表现得像是个炸起来的毛球：“那是指甲不小心碰到的！我又不是故意挠你！”
　　“闭嘴，你的起床气差点把我在出租车上杀了。”Lestrade抹了一把脸，决定不去管自己隐隐作痛的下巴。他召集警员们准备出发，并呼吁大家别去搭理那个在旁边碎碎念的卷毛，然后他和Sherlock享受到了独立警车待遇——没人希望和他俩待在同一个封闭空间里，而造成这个情况的小混蛋还在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他不喜欢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