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八卦小报》灵月汐

30、初雪

　　初雪

　　“下雪了。”
　　当窗外传来孩子这样欢快的叫喊声的时候，就算是专心的坐在座位上练习结印的鼬，也不由得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了窗外。
　　细小的白色碎屑缓缓地飘了下来，然后掉落在地上，试图给所有的一切都染上白色。透着透明的玻璃，如果不仔细的分辨，就会将那些被称之为雪的事物与窗外的景色混淆在一起，只有凝神去注视窗外的景物，才会发现原本的房屋树木之上，已经被笼罩了细小的白点。
　　那是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是却确实的存在着的东西。
　　鼬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雪。在气候温暖的火之国，很少会下雪，至少在鼬出生到现在的这些岁月里，他的眼帘中从来都未曾映照过雪的痕迹。就算是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关于雪的描述，却还是无法想象那种冰冷中又显得柔软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
　　如果不是那些长于他的孩子呼唤着雪的名字，恐怕鼬是无法分辨这些从天而降的小小礼物们会是他曾经遐想过究竟是怎样，却始终不曾得到答案的雪。
　　好像受到了蛊惑一样，鼬离开了温暖的教室，来到了走廊之上。那细小的雪花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所施出的忍术，只要是拥有意志的人类都无法抵御那样的幻术。
　　原本温热的脸颊感受到了外界凛冽的寒意，呼吸之间所感受到的是有别于原本寒冷的另外一种雪的气息，湿润却又寒冷的味道，是有别于他所曾经感受过的气息，那是专属于雪的味道。自身体中溢出的温度化为了白色的雾气，弥漫在了眼前，好像想要笼罩住他的视线不愿让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一样。
　　想要好好的注视着第一次看到的东西，鼬屏住了呼吸，凝视着自灰暗的天空之中飘下的白色颗粒。明明是和雨水同样构成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是如此不同的形态呢？
　　怀着好奇的伸出手尝试着想要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可是手心的温度在细小的雪粒靠近手掌之前，就已经融化为液体，仅仅只在手心里留下了湿润的一点。反倒是落在包裹着伸出手臂的衣袖上的雪，还保留了自己原本的形状，不过很快的，它也将会因为人体的温度而化为暗色的点。
　　白色的晶状体，并非是书中所描写的那样美好的六瓣的好像花一样的存在，而是仅仅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残破存在，但是依旧保留着曾经完美时的繁复纹路，让第一次看到雪的孩子惊异不已。
　　接二连三的伸出手指，想要俘获空中轻轻飘落的雪花，可是顽皮的细小白色却总是会从指间滑过，仅有的几片也如同之前一样迅速的融化成了无色的水液。
　　难得的呈现了孩童所特有的一面的鼬，没有使用自己所学习过的任何的忍术和体术，就这样仅仅是单凭自己的本能捕捉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单纯的进行着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游戏，原本小小年纪之下就显得太过严肃的面孔也因为这样的玩耍而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样的鼬，不是宇智波一族的继承人，不是富岳和美琴的好儿子，不是佐助优秀的兄长，不是村人们眼中的天才少年，现在的他，才真正的是一个拥有属于他这样年岁原本该有天真的孩童。
　　然而短暂的游戏很快就结束了，响起的上课铃声让原本在室外兴奋的跑跳玩耍着的孩子们不得不不情愿的回到了教室，也包括只是站在走廊上尝试着捕捉雪花的鼬。
　　莫名明亮的双瞳与因为寒冷而冻得通红的双颊，让总是会让人忘记他原本年纪的鼬也终于增添了几分孩子气。
　　就算是已经上课，还是有一些孩子在偷偷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而无法将精神集中在课堂上——其中几个是年纪较长的孩子，他们在商量着雪积得厚了他们就可以去打雪仗或者是堆雪人。但是就连一直以来都从来不会将多余的精神集中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的鼬，也在偷偷的注视着窗外，这让授课的教师不得不意外了。
　　而这个时候，从来都将鼬视作超出班上学生的天才的老师才突然的意识到，鼬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自出生起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雪的孩子。
　　咽下将要出口的斥责，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只是轻轻的敲了下桌子提醒那些分神的学生们继续好好听讲。
　　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鼬微微的红着脸别过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到老师的讲课上，可是眼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瞥向窗外，注意那渐渐被染上白色的景物。
　　漫长的课堂时间，一直以来都只是对那些普通的孩子而言，从来都不包括鼬。可是这一次，总是期待着下课的感觉，鼬也终于体会到了，他也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是如此的期盼着课程的结束。
　　无奈的男人最终只能重重的叹着气，看着眼前这群心思已经完全飘到了教室之外的孩子们无可奈何的宣布了放学。欢呼着四散开的孩子们像是小鸟一样散落到了已经变成了雪白的操场上，尖叫着开始了属于孩子的时间。
　　原本还如同细盐一般缓缓洒落的雪花，此刻已经变成了大团大团的棉絮一样的存在，就算是鼬再次的尝试捕捉它们，落在手中的雪花也不再会因为人类的温度而迅速的消失，而是能够勉强的看到其中的形状了。这一次，鼬终于看到了书中所描述的那种雪花的形状，原来真的有那样奇妙的形状，仿佛不是自然的赐予，而是鬼神的作品一般。
　　大大小小的六棱的平面的花朵聚集凝结在一起，形成了看似温暖的模样，可是入手的寒凉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柔软，又冰冷的存在，如此的奇妙，也是如此的美丽。
　　可是这样寂寞的感受着雪的韵味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刻而已，原本的寂静很快的就因为孩子们的笑声而消失。而沉思着的人也被拉入了发出笑声的一群。
　　才刚刚来到这个班上，因为年纪太小而总是显得与同学格格不入的鼬，也被急于玩闹的孩子们扯进了战团。
　　无关乎忍术，亦不追求胜负的战斗开始，在空中到处飞翔着想要与人体亲密接触的雪球和四溅的雪沫，就算是带着寒冷的温度，可是却也压制不住孩子们的喧闹。
　　开始的时候还尝试着想要躲开雪球的攻击可是却被击中打击的鼬终于也放下了属于宇智波的矜持，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始学着那些年长者的模样开始揉搓压紧手中的雪块，将它们团起来，然后向着大声的嘲笑着自己的男孩儿丢了过去，并成功的击中了对方的额头。
　　因为雪块攻击而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男孩儿并没有生气，只是大笑着给予回击。凭借着自己娇小的体型，鼬开始一次次的躲过那些雪球的攻击，然后再一一的给予回击。
　　由自己双手所捏造出来的武器，不但不能很好的掌握，甚至不能给敌人带来致命的打击，甚至还会因为无法推算出对方攻击的路径而被砸到。可是明明是对自己的实力毫无益处的游戏，却没有停止的念头，好像被身边人的热情和快乐所沾染，鼬也无法停止自己的行为，也成为了团体中的一份子。
　　被捏的坚硬的雪块砸在身上带来了痛楚，想必那些被他砸到的孩子们也是有同样的感觉，可是这样的痛楚带来的不是愤怒，而是快乐与兴奋，想要将这样的游戏继续下去。
　　就算是鼬，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微微开始发暗的天空还是让老师们开始驱赶学生们早些回家，孩子们垂头丧气的从之前才寻找好的掩体中走出，开始分散着向家的方向走去，并怨恨着冬天着早暗的天空。
　　“你很不错啊，宇智波鼬。”最先被鼬攻击的孩子哈哈笑着拍着孩子稚嫩的肩膀，“以前觉得你是个很讨厌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很不错的，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一起玩吧。”
　　鼬有些困惑的看着冲着他露出灿烂笑容挥手做别的孩子，那是之前在雪球大战中与鼬敌对一方的首领——孩子们在游戏中不自觉的分成了几派，而鼬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其中一方的领导者——也是曾经在课堂上与鼬做苦无的训练的时候的对手。
　　那样的笑容，是完全不同于在课堂上被鼬击中之后愤怒的表情。明明同样是攻击的行为，为什么得到的却是不同的结果？
　　心中似乎隐隐的有了答案的鼬的嘴角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原来，村子里的人，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讨厌和愚蠢，他们不是敌人，而应该是同伴。
　　或者，这才是同伴。
　　今天那些孩子带给鼬的，是完全不同于宇智波一族中的温暖快乐的感觉。
　　背上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鼬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个很会哭闹的弟弟以及母亲担忧的面容，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可是踏在道路上薄雪的脚却好像被粘住了一样的显得有些迟滞了。
　　之前那样的快乐，是鼬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可是他将要回去的地方，却还是他的家。
　　人群鼎沸的喧闹之后，最终能够带给他温暖的地方，还是那个有着父母的注视和弟弟的哭闹的屋子。
　　身体好像突然轻快了起来一样，鼬的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
　　快些回到家吧，然后带着弟弟看看自兄弟俩出生之后所下的第一场雪。

　　“佐助，快看，下雪了。”
　　年幼的孩子站在庭院中将包裹在棉被中的肉球高高的举起，张开了眼睛的婴儿好奇的凝视着从未见到过的事物，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