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八卦小报》灵月汐

28、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他有一个弟弟，又小，又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的时候的感觉。才被父母从医院里带回家的红通通的小东西被裹在小毯子里，张着嘴睡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了，还发出愚蠢的哼唧哼唧的声音。
　　他不喜欢这个小东西。
　　因为这个小东西的到来，父母对他的注意力都被夺走了。不管他再怎么快的学会新教给他的忍术或者是在体术上有了新的进步，都不会在让父母对他进行夸奖，他们只会在他向着他们展示自己新学到的东西的中途突然的转过头说：“哎呀，佐助又哭了。”或者是“佐助该吃奶了。”这样的话。
　　这样把注意力全部都交给了那个小婴儿的父母，让他觉得讨厌，他讨厌被这样忽略敷衍的感觉。可是他却只能忍耐，因为母亲说，要他好好的给自己的弟弟做个好的榜样。
　　给那个讨厌的小东西做了好榜样的话，就会得到父母的称赞吧？
　　“好像青蛙。”可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戳戳那个小东西软软的肚皮。然后好奇的看着原本睡的香甜的小鬼因为被打搅了睡眠而开始发出细微的啜泣声，似乎要醒来的样子。
　　他窃笑的偷偷退出房间，装作好好做功课的样子，隔壁房间里传来的母亲无奈地安慰那个小东西的声音。
　　很讨厌被夺取关注，可是，欺负起来，似乎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按照母亲的话，他会做一个好哥哥，好好的照顾这个其实他并不喜欢的弟弟。
　　他会保护他，为了父母的期望。
　　被留在家中的他要看着那个孩子，好像有什么讨厌的感觉出现了。他皱着眉想要将被他带到外边走廊中的弟弟抱回房中，可是远处却传来了隐约的爆炸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发生了不起的战斗。开始还安静的睡着的孩子在外界接连而来的爆破声中醒来，然后在渐渐弥漫的不安的气氛中开始哭泣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绝对会保护你……”
　　渐渐变大的哭泣声让他心烦，他不得不抱着他，然后看着这个小鬼，并那样的安慰他。至少在那个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在没有父母在的这个时刻，作为家里最年长的人，他有责任保护这个弱小的孩子，就算他其实讨厌这个小家伙。
　　后来父母安全的回来了，虽然他隐约的发现了似乎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出现。村人们诡异的目光和后来传来的噩耗也证实了这一点。可是在那样的危险中保护了弟弟的他，却被父母再一次的赞扬了。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渴求着父母称赞的小孩子。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夸奖，于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个躺在那里敞着肚皮像只小青蛙一样的孩子慢慢的长大，并开始那样的粘着他，不肯稍有离开。
　　这让他非常的苦恼，别人不是说过，小孩子的情绪最为敏感，他那样的讨厌那个小鬼，那么为什么这个小鬼总是缠着他不肯离开。渐渐开始忙碌的学业以及将要来临的考验都让他深有压力，而那个总是抱住他的腿缠着他要他陪着一起玩乐的孩子却总是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
　　不悦的想要将那个小鬼摔开，可是怎么也无法对弱小的对象下手的他最终只能伸出手狠狠地戳着对方的额头，希望那个小鬼能够自己离开。
　　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在看到他挥手召唤的时候，不管上一次被戳的有多疼，那个小鬼都会急切的跑过来，迎接又一次的被戳。
　　捂着额头欲哭无泪的孩子让他觉得沉重的心情开始觉得有些放松，并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挑逗不管怎么怎么欺负最终都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的小动物的感觉。
　　于是偶尔的他会陪着那个孩子出去玩，比如说是给对方展示一下自己的苦无技术或者是使用影分身术和他玩捉迷藏之类的。当然更多的是拒绝——“对不起，佐助，下一次吧。”
　　是的，选择权永远都在他的手里，只有他能决定自己将要做什么，接受不接受那个孩子的要求。
　　年龄的增长与阅历的增加让他渐渐的从那种期待被父母家人承认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所追求的是更多，也是更高的目标，所谓的一族，已经成为了束缚他的存在。
　　特别是在他发现了父母以及一族的高层居然在策划着谋反的时候。
　　两面而来的压力让他愈发的痛苦，挚友的死亡更是造成了这一切的爆发。他觉得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短浅的存在，怎么能够让他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
　　怒气渐渐的充盈，或者是更加只能说是憎恶的情绪。讨厌着束缚自己的一族，讨厌着肆意的命令自己的一族。
　　憎恶着，愤怒着，阴暗的情绪蔓延着，无法控制。被压抑了太久，于是便有了最激烈的爆发，期望毁灭一切的情绪就那样袒露在了阳光下。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这样激烈的情绪存在。
　　如果不是那个笨蛋弟弟的叫喊却让他清醒了过来，那么他一定会在计划开始之前就作出无可挽回的暴露自己意图。
　　原来就算是一开始讨厌的小鬼，在渐渐的相处中也变得重要起来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家族，或者木叶，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或者让他觉得痛苦的是所下达的命令是让他亲手去做。杀死亲人这样的行为，就算是他，也几乎无法接受。
　　可是他最终还是做了，并且近乎完美的达成了那个任务——除了那个总是蠢蠢的向着他跑过来，就算是明知道会被伤害到孩子，其他的族人，全都死了，甚至是他的父母。
　　不管是否是由他亲自抹杀，一族的毁灭，都将永远的背负在他的身上。
　　他以为他能够做到，明明就算是自己的父母，都最终倒下了，可是当他面对那个蠢弟弟的时候，却无法挥动手中的凶器。
　　就让他活着吧，憎恨着他，追逐着他，被他伤害着，为了他努力的变强，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愚蠢的弟弟。他这样的告诉着自己。
　　为了换取这个小鬼的性命，他花费了一番功夫。也许是得自挚友的死的能力让那个看上去猥琐的老家伙觉得恐惧，用自己离开木叶并背负灭族罪名的代价，他的蠢弟弟活了下来。
　　之后他所听到的消息却让他觉得可笑，那个愚蠢的小鬼居然被那样的监控了起来。
　　真是可笑，已经被除去了根基宇智波，又怎么可能会再对木叶造成什么威胁？不过如果他们愿意那样做，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被赶出木叶成为叛忍的他，已经无需再为那个村子考虑什么了，或许应该说除了他那个唯一的血亲？
　　在外游荡了几个月之后，他被一个称作是他们先辈的老男人介绍去了一个据说是集结了众多强大叛忍的地方。那个人称呼它为晓，这个和叛忍名头完全不符合的名字。
　　开始他还有些犹豫，但是最终他还是脱下了始终不愿脱下的暗部服，换上了红黑的晓袍。
　　叛忍的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痛苦或者寂寞，除了要时刻防备着身边的同伴以及外出时随时可能出现的狩猎者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偶尔会觉得两手的指尖发痒，可是却再没有招招手就会过来可以供他戳的额头。
　　他不关心那个傻瓜，他的弟弟，可是却总有这样那样的关于他的消息钻进他的耳朵里，让他觉得真是讨厌极了。终于他无法忍受的决定去找那个小鬼，以避免耳边的那些不间断的言语。那些人总以为他杀死全族却独留下了那个孩子，是代表他对自己的弟弟有着深厚的感情。总是被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嘲笑，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也许他应该去挽回这个错误。
　　他那个长的像条鱼，能力也颇像条鱼的搭档愉快的领了任务陪他一起过去。真是遗憾，他似乎并不打算购物。
　　到达木叶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确实消息闭塞到了一定的程度。三代的死让他惊异，被破坏的村子则更是让人惨不忍睹，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所关心的只有那个小鬼。
　　可是木叶对他的防备似乎超过了限度之上，于是他不得不和自己曾经的同僚打了一场。真可笑，怕他回来说出真相的话，就应该派人来杀死他，而不是像这样无力的仅仅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才做出反应。
　　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挽回自己的错误，除了在进行任务的时候狠狠地给了那个愚蠢的小鬼一个教训之外，他就只有让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加的糟糕了一些而已。他甚至没有获得再戳戳那个小鬼额头的机会。
　　挚友的馈赠绝不仅仅只有好处，过于强大的能力就像是无法控制的双刃剑。他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会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耗尽所有的生命，然后死去。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死亡或者其他的什么，不过是人生必经的路程。失去目标，这样茫然的活着的他，或许就这样的死去也是无所谓的。
　　收集尾兽，对抗敌人，他从不吝啬自己的能力，不过斑的行为似乎渐渐的诡异了起来。他不希望斑的目的达成，无关其他，只因为他觉得那样的欺骗了所有人的家伙非常的讨厌而已。
　　被抽掉尾兽，是会死的吧。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元气十足的金发小子，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笨蛋小鬼一脸焦急的奔过来，和他对抗的样子。
　　也许自己那个一直都表现得笨笨的弟弟，也有会喜欢上其他的什么人的时候。如果那个九尾人柱力死去，他会不会伤心呢？
　　不觉得讨厌，也没有嫉妒，有的，只有觉得有趣而已。他其实很想看看两个人接下来的发展，可惜没多久他就听到自己的弟弟跟着大蛇丸跑掉了。
　　真是……奇怪的选择，也许佐助也到了和他一样，想要远远的离开所有亲人独自游荡的时候吧。
　　他放手，任由那个小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分开了太久，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的对待那个曾经软软的对着他笑着，然后展开细小的胳膊抱住他的腰的小鬼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不甘心，他永远都是哥哥，而那个小鬼，也只能是他的弟弟。只是和斑暗中的角力让他无法分出多余的心思去关注那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直到斑告诉他，想要不再继续衰弱下去，就必须夺取那个小鬼的眼睛。
　　斑在撒谎，这是很清楚的事。他知道，自己这样衰弱的身体，就算是真的夺取了佐助的眼睛，恐怕也无法恢复，最终也只会便宜了斑而已。
　　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有了另外的选择。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总是竭尽所能的逗弄那个鼻涕滴答的小鬼一样——出现，挑逗，并在最终挑起那个已经长大的小鬼的愤怒。
　　在这样的和自己的弟弟玩耍的同时，他当然也不会忘记照顾那个弟弟喜欢的对象，不过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对方是怎样的家伙而已。
　　后来的一切都如同他所设计的那样，完美的无懈可击，或许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达到了完美程度的任务，为了他自己做的人物。不管是自己的那个傻弟弟也好，或者是老奸巨滑的斑也好，最终都被他所欺骗。
　　拼着最后的一丝力量，他将隐藏的、斑一直渴求的东西送到了那个小傻瓜的身体中。
　　现在已经是结束了，那么，他在生命的尽头，该对他的弟弟说什么呢？
　　“愚蠢的弟弟，到了最后还是被我耍弄了吧。”
　　这样的话语吗？如果佐助听到，一定会惊讶的张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宇智波鼬吧。而且，一定会伤心的吧，居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最终，当永恒的黑暗降临之前，从带着微笑的他的口中吐出的，还是曾经对他的弟弟说过无数次的话语，只是这一次和之前的那些话，略有不同。
　　“佐助，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