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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翻篇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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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把温故的茫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样的温故他还是第一次见，简直太可爱了，也就略逊季然一丢丢而已。
回到家，季节做好晚饭，三个人吃了起来，温故时不时的看向季节，季节总是带着玩味的笑容，一副你不问，我不说，憋死你的表情。
把季然哄睡着，温故刚找到机会想问季节，就听季节说累了，早些睡了，便进了季然的卧室。
温故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他此时没有手机，就连身份证护照都不知道在哪，他甚至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
唯一知道的有效信息，就是自己昏迷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都是季节在照顾自己，所以他和季节现在属于什么关系。
温故越想越激动，难道季节原谅了他?他们还有机会，不对，季节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也许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出于人道主义，照顾的他吧。
当目光落到柜子上几包没打开的成人纸尿裤时，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所以这一年多自己的吃喝拉撒都是季节在照顾。
当年他知道季节和雷紫乐结婚生子，便没有再关注季节的动态，看这个家里并没有女人的用品，难道他们没在一起生活?
不过季然的性格，那么开朗调皮，一点也不像单亲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季节一定是给足了他满满的爱。
温故眼睛有些湿润，他想到季节这一年多事无巨细的照料，他感动又愧疚，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许是沉睡的太久，温故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听到开门声，他无力的看向门口，季节一身乳白色家居服，睡眼惺忪，一身的慵懒劲儿。
温故看的心砰砰直跳，虽然在他不知道的一年里，他们朝夕相伴，可在他的认知里，上一次见季节还是大二寒假离校时。
这一切都让温故恍惚和错乱，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醒啦?”
“嗯”温故点点头，舌头紧张的打结。
“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季节从温故的房间退出来，心跳也是很乱，那种尴尬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犹在。
温故起身，觉得头有些发沉，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可季节好像在故意回避自己一样。
“季节”温故站在厨房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季节
“不再睡会儿吗，一会吃饭我叫你”
“不睡了，睡的太久了”
“那先去洗漱吧”
温故犹豫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便乖乖的去洗漱了。
昨天一切都是混乱的，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房子，洗手间空间很大，置物架上有两套大人的洗漱用品，一套儿童的，左右看看完全没有女人的痕迹。
不过也对，如果他和雷紫乐还在一起，那么雷紫乐应该无法接受季节这么照顾一自己。
温故正在愣神，就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抱住，低头一看正是季然，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子曰叔叔，帮然然刷牙”季然摇着温故的腿撒娇
“自己刷”季节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季然吐了吐舌头，对着温故无奈的笑了笑。
温故帮季然挤好牙膏，看着季然熟练的刷牙，还断断续续的哼着儿歌，很是可爱。
刷完牙季然一直在温故怀里不下来，季节无奈也拿儿子没招，只好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吃饭”
温故抱着季然座下，季然才下来自己坐好，几口喝完一小杯温牛奶。
季节一边吃一边用余光打量温故，在温故看向他之前，季节赶紧收回目光。
吃完饭，季节给季然穿好衣服，看了眼时间，回屋把电脑打开，又给温故一个旧手机。
“我送然然去上幼儿园，你先用电脑跟你姐姐朋友什么的联系一下报个平安，我一会儿回来”
“我陪你们去吧”
“子曰叔叔送，子曰叔叔送”季然听到这话立刻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爸。
“行吧”
把季然送到幼儿园，温故和季节并肩走着，距离不远不近，沉默、尴尬、熟悉又陌生。
温故心想，自己虽然想这么一直赖着不走，但如果这样会打扰到季节，他有些纠结。
“季节”温故轻声唤了一声
“回家说吧”
回家这个字眼，戳中了温故，他点了点头，说“好”
清晨的阳光很好，两道好看的人影并肩往前走着，微风温柔的掠过皮肤，泛起周身的惬意。
季节从抽屉里把温故的证件递给他，温故接过来，沉默，这是赶自己走的意思吗?
“一会儿拿证件去买个手机号，我下午有课，你自己在家呆着可以吗”
听这意思是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温故心安了几分。
“有课?”
“嗯，我留校当老师了”
“噢”
又是沉默。
俩人都处于尴尬中，虽然季节知道他和温故应该不会再分开了，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一步。
而温故依然搞不清楚状况，他有太多疑问，又不敢询问，他怕听到令人心碎的答案。
“然然几岁了”温故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5岁”
“他长得像你”
“嗯，是挺像的，他很喜欢你，毕竟你是他唯一话痨的时候，不制止的他的人”
温故笑了笑“你把他照顾的很好，季节，你和雷紫乐不在一起了吗?”
季节挑眉一笑“看来你没少关注我啊，还知道我和雷紫乐的事儿?”
“知道些”
“分开了”季节轻描淡写，好像这件事完全不值一提一样
“你怎么会.......”温故的后半句没有问出口
“博洋，来找我，说你昏迷了，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想让过去看看你，刺激刺激你”
“那怎么又带我来的你家?”
“不然呢，让你姐辞去工作照顾你吗?再说医生说要多刺激你，也不是看你两眼说几句话就能刺激到的，所以只能把你接到身边，24小时不间断的刺激。”
“我以为 .....”
“以为我还跟你生气不想见你呢?呵呵，早就翻篇了，再过两年就30岁的人了，哪能像以前那样幼稚”
“你确实成熟了很多”
“那是，毕竟现在也是人民教师，辛勤的园丁嘛”
“我可能还要再打扰你几天”
“嗯?”季节看着温故，眼里有笑意，但他故意没接这个话，他就是想看看温故能坚持到哪天，最后以什么状态从这离开。
见季节没有挽留的意思，温故有些失落，很后悔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句话。
“走吧，去办个手机号”
“季节”温故叫住季节
“嗯?”
“你还怪我吗?”
季节沉默，不能说不怪，想起他最后一次不告而别，还是会气愤，可眼前那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失而复得，想要好好的在一起，走下去。
“你指的是哪件事?”
“所有事”
“温故”季节难得露出认真的深情
温故看到季节的表情变化，心里一沉。
“你骗我的事已经不怪了，毕竟你也有你的执念，那时候我多少有些钻牛角尖了，其实那年寒假我已经想开了。可开学后你不辞而别这件事，我还在怪你”
温故喉头一哽，所以自己再一次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错过了季节?这一错过还是8年之久。
他仰了仰头，把快要流出的眼泪，硬憋回去，他没资格哭。
“咱们先不谈这些，医生说你刚醒，情绪不能太激动。”
“对不起”温故看着季节，眼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见温故这样，季节再大的玩心，也必须暂时收一收了，他走进温故，抱住他。
“翻篇了，子曰，既然我们没办法穿越回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那咱们就只能往前看”季节拍了拍温故的后背。
温故的心狠狠的一抽，这是放下了的意思吗。
连同对自己的感情也放下了?他收紧了回抱住季节的手臂，想在离开前，多积攒一些季节的气息。
这次离开恐怕再也没有以后了，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是自己太愚蠢一次又一次的粗过季节。
季节沉迷在温故的气息里，完全没察觉到温故脑子里那坨翔一样的想法。
二人吃过午饭，季节便离开家去了学校。
季节走后温故给姐姐、妈妈、博洋分别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他在国外的房子到期，姐姐已经帮他退租，他的行李也被姐姐安置在苏州老家。
何去何从呢，他打算先厚着脸皮再赖在这一段时日，然后回苏州老家闭关一段时日，再做打算。
下午5点多，季节拎着一脸泪痕的季然进了屋。
一进屋季然就扑到温故的怀里，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跟季节喊“然然不要妈妈。不要”
“那你不要姥姥姥爷了?”
季然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不要，然然不要离开爸爸”
“季然，就让你去跟你妈过个周末，你哪来那么多戏”
季然又假模假样的哭起来，温故赶紧帮季然擦眼泪，然后茫然的看向季节
季节一脸的无奈，这一大一小同时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那感觉难以形容，他只好对温故说
“他妈难得回国，想接他过去住两天，他不愿意，闹一路了，你别管他”
“子曰叔叔，他就是嫌然然烦了，想躲清净。想跟你同性恋，才着急赶我走，反正我哪也不去，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同性恋”
“季然，你这是要成精啊”一听这话，季节简直无语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这都哪学的呢。
温故也不敢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是神逻辑，这话是从5岁孩子说出来的?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季节“他知道同性恋?”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唉”季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人家孩子都是吵着见妈妈，让他儿子见个妈怎么这么难啊。
他甚至不知道季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排斥雷紫乐，好像就是去年开始的，季然不再闹着跟雷紫乐视频。
每次别人一题起他妈妈，他就一脸的抗拒，难道这娘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