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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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青和玄霄到达京城的时候正是一个傍晚。摊贩们都准备着打烊回家，而东一条街上却开始渐渐燃起灯火。
慕容府大门紧闭，一丝亮色也没有，宛如一座死去的城池。
“你上次来也是这样么？”云天青疑问道。
玄霄摇摇头。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玄霄立马拉着天青躲近墙根的阴影处。
那群人带着火把，在府衙门口停了下来。
“围好了！”为首的人大喊着指挥道，“不要让一只麻雀飞进去，也不要让一只麻雀飞进来！”
火把昏黄的光线照到那人的脸，竟然是叶舒域。
“慕容陌以色事君，扰乱朝纲，已被罢免官职。他现在不是丞相，是钦犯！一经发现格杀勿论，千万不能手软！”
“是！”
那队军士哗拉拉的奔跑开去，把府衙围了个严严实实。
天青与玄霄对视一眼，趁对方不注意，双双跃到了不远处一个屋顶上。
“这是怎么回事？”天青问道。
“我其实听过一些传闻。”玄霄回忆着。
“说慕容陌是钦天监帮皇帝找的人。民间好像一致认为他是皇帝的禁脔。更可况他没经科举就上位丞相，还从来没上过朝……”
“这怎么可能！”天青惊愕。
玄霄摇摇头，“总之，慕容陌在民间名声并不好。”
“那个叶舒域，不是帮慕容陌炼血灵珠的么，怎么会……”
“哼，”玄霄嗤笑道，“这种凡人畜生起来，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慕容陌那一剑没刺死他，倒是留了个祸害。”
天青一遍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一边观察着下面的情形。
“师兄，你说慕容陌在不在里面？”
“不在。”
“为什么？”
“朝廷的人只是围，而且派的是慕容陌旧部。显然是不清楚他的踪迹。呵呵，慕容陌为人周全，定不会坐以待毙的，这点可以放心。”
“那他能去哪呢？”天青毫无头绪。
玄霄思索一会儿，也没相出什么所以然。
“我们去客栈吧，一直呆这也没什么用。”玄霄说道。
“不，师兄，你看下面！”天青把玄霄拉回来。
底下一个女子缓缓走来。
“什么人！”几个军士把她围了起来，闪亮的长枪直指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显然被吓坏了，一脸惊恐。
“你是慕容陌的什么人？”叶舒域晃悠悠的走过来。
“慕容陌？”那女子缓过神来，“慕容陌是谁？”
“那你来这做什么！”叶舒域厉声喝道。
“这里不是钱少爷的灵堂么？”
“什么？”
“有人给五两银子雇我来这哭灵啊，怎么，你们不是来悼灵的？”那女子一脸无辜。
“悼灵？悼他奶奶的灵，爷们是来杀人的。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信！来人！把她带下去，随便你们做什么，直到她说真话为止！”
下面嘈杂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那女子有蹊跷。”天青望着那女子被押走的方向。
“她是个蛊人。”玄霄接下去说道。“大概不久就会衰竭而亡了，而且叶舒域个莽夫绝对不会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是不是慕容陌想告诉我们什么？”
“恩，应该是慕容陌。”玄霄思索。
“钱？他提到钱少爷！”天青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什么？”
“跟我来。”
天青带着玄霄向西边跃去，几纵几掠间，已到了城西集市。西街的铺面大多都是两进式，前面一间铺子，后面还连着间小院子。夜里，市集里了无人烟，倒是铺面后头的院落里，不少还亮着灯光。
天青在一个路口处找到了一家布店。黄杨木牌匾上刻着显眼的西街布行四个字，边上还缀着浅色的雷云纹环状的花纹。
正在迟疑间，铺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身着锈红色绸衫的中年男子拿着风灯走了出来，朝天青的方向鞠了个躬，“鄙人钱月阳，少爷等候公子多时了。”
屋里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黄呼呼的光芒。
慕容陌闭目斜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几条黑色的条纹从颈部一直延伸到脸上。
“少爷。”中年男子上前轻唤倒，“云公子他们来了。”
慕容陌这才睁开眼睛，目光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焦点。
男子斟了热水递给慕容陌。
“手还动不了，先放一边吧。”慕容陌说道，音色沙哑。
“是，少爷。”那男子放下茶盏，推门退了出去。
“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玄霄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明日兵部就会张皇榜找人了，今天若是还传不出消息，就没机会了。”
“动作这么快，皇帝是被人催急了吧。”
“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一起给皇帝上折子，我怎么挡得住。”慕容陌的脸色疲惫。
慕容陌的手还有些颤抖。天青眼尖的看到他右手腕一处青黑色的皮肤在轻微的蠕动。
“慕容陌，”天青开口道，“那个蛊人，是你做的？”
“是啊。”慕容陌动了动僵硬的手，“人蛊蛊术失传已久，又是苗疆才有的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一时也不会想到是我。”
“胆子真大，不怕反噬？”玄霄随口道。
“怕啊，怎么不怕？不过传闻说慕容家相传的这个，”慕容陌露出手腕，指着那处青黑说道，“解的了所有蛊毒的反噬。现在看来，除了滋味不怎么好受，传闻倒也不假。”
“好，且就这么信你。那你找我们来做什么。看你早就有了安排，连藏身之处都想好了。”玄霄说道。
这时慕容陌颈上的黑纹已经淡了很多，身子也不如刚才那么僵硬。
“我想你们能帮忙去保护血灵珠。”
“哦？你手下能人不是很多么，还应付不来？”玄霄好奇。
“那些都是朝廷的人。”
“唐彦呢，他可不是朝廷的人。”
“我派他去看守通天塔了。”慕容陌地垂下眼睛，说道。
“为什么我们？”玄霄问道。
“因为你们知晓的比凡人多，能理解我的难处。”
“哦？我为何要在意你们人界的事情。”
“西方魔物凶残暴虐。唇亡而齿寒，这一劳永逸的事情，魔尊为何不做呢。”慕容陌说道。
“好，姑且答应你。”
慕容陌像是松了口气，伸手去端茶杯，茶水放了好久已经变的冰凉，他却一口都灌了下去。
玄霄看看慕容陌，又看看天青，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情况。究竟要怎么做，你和天青说吧。”
屋内的气氛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关上，凉了下来。
“天青，”良久，慕容陌才低声唤道，“你还怪我么。”
“我不怪你，之前是我太任性了。”
“你这么长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东海的仙山岛，你自然找不到了。”天青咧开一个笑脸，却发现屋里的氛围丝毫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
慕容陌看着他，眼睛仿佛都带着热度。
“哦？仙山岛，可有遇到一个儒生扮相的仙人，名叫古月圣。”
“你认识他？”
“恩，百年前那次赤贯盈日，正是由他相助才不至于落得悲剧下场。”
“呵呵，我刚到时，他还在别的仙人那里下棋，看样子是滋润无比。”
“当年他也参与了失却之阵，我生怕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现在听你这么说，也就安心了。”
慕容陌拿起茶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天青急忙又替他斟了一杯。
“下一个血灵珠是雁门，在下月初9的丑时。摆立法阵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在暗中保护就好。这次去雁门，千万小心妖界的人。”慕容陌谈起正事。
“妖界？他们和人界同在神州结界之下，为何要自寻死路？”
“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在东莱，就碰到妖界的人来抢血灵珠。所幸他们人少，珠子没有被抢去。”
“恩，我和师兄会小心的。倒是你，明天如果真的放皇榜找人，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只好跟着他们走了。呵呵，开玩笑的，不用担心我。钦天监那几个老狐狸，不是白活的。”
“还是多小心些的好。”
“恩，没事的。今天你们就在这住下来吧，隔壁还有间空屋子。”慕容陌说着说着，眼神黯淡了很多，不过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不易被人察觉。
“好。”天青答道。
“天青！”玄霄敲门道，“慕容陌施蛊大费精神，不要多聊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马上就来！”天青回答着，往门口走去。
云天青的手才碰到门，突然想起一件事。
“慕容陌，你可知道柳千易？”天青想起段重昊曾经说过段家血脉相传的蛊，和慕容陌手腕上的一摸一样。而段前辈说，这个蛊是段逸尘传给了柳千易，那么……
“柳千易？没有听说过。”慕容陌摇头道。
“没有么？恩，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天青有些失望的推门而去。
“柳千易，”慕容陌躺倒在床上，“都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么。不过，呵呵，这些都与我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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