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后我卷起来了》实在太菜了

31、请问我能亲你吗

　　碧空如洗，云海茫茫。
　　沈思明将窗户打开，任由冷冽的空气吹拂脸颊。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将地板擦了六遍，客厅的摆件也反复擦了三遍，就连熬夜的猫粮也倒了两回，此刻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像是一只猴子。
　　沈思明无法精准地说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曾经远在天边的星，骤然落在了他的掌心，望着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是他的心之所向。
　　真希望余悦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鬼是他。
　　心随意动，沈思明轻手轻脚地飘上楼，脑海里设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
　　“沈思明，你在这里干什么？”余悦诧异道。大年初一，她在门口捡到了一只小蘑菇。
　　沈思明双眼无神，脸色暗淡，眼周也染上了青灰色。尽管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许多次，在见到余悦的那一刻，沈思明的大脑还是出现了空白，他结巴着说道，“我……呃，我想问你吃煎饺吗？”
　　余悦眨了眨眼，“吃。”
　　“嗯。”沈思明应了一声，连忙飘去准备煎饺。
　　余悦嘴角微扬，她自然是看得出来沈思明有话想说，只是他不说，她也不主动问，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厨房内，沈思明握着拳头捶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止不住地懊悔，“我都说了些什么，问一句昨天睡得好不好也比这个强啊。”明明他不是这么计划的……
　　余悦双手舒展，点点水滴随着她的动作飘落。
　　沈思明拿着纸巾迎了上去，轻柔地包裹住余悦的手。他第一次做这种油气十足的动作，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你摸够了吗？”余悦沉声道。
　　沈思明立刻收回手，随即又握了回去，“没有。”他摸一下女朋友的手怎么了！
　　余悦斜了他一眼，“我还要吃饭呢。”
　　沈思明连忙说道，“我可以喂你！”坐在他怀里，嘴对嘴的那种！
　　“不了吧。”余悦挣开了沈思明的手，飘到餐桌前。
　　沈思明惋惜地收回手，只牵了一小会儿呢。
　　“咔嚓。”
　　余悦夹起一个雪花煎饺，是恰到好处的酥脆。
　　沈思明不错眼地看着余悦，成为情侣的第一餐，每一处他都很在意。“味道还可以吗？”
　　“好吃啊，怎么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了。”余悦调侃道。
　　“嘿嘿，第一次在地府做煎饺做嘛。”沈思明放下心来。
　　不同于往日的边吃边聊，两鬼今日这一餐吃得极安静。
　　极阴之地，鬼市开启。
　　地府的春节假期为十五天，这段时间里地府不办公，商铺歇业，新鬼培训暂停，整个地府几乎是停止运转的状态，这一切只为了一年开设一次的鬼市。
　　鬼市是地府最大的市集，奇珍异宝层出不穷，而且二十四小时营业。
　　“瞧一瞧，看一看，月光宝盒五万一个喽！”
　　“先生，隐身符来一张吗？”
　　“香炸龙骨，嘎嘣脆啊！”
　　商贩的叫卖声夹杂着动物的鸣叫，从地府会展中心传了出来。
　　余悦对着门票上的地图看了看，鬼市分成了珍馐、珍宠、珍宝、珍艺四个区域，前三个区域已经呈现出拥堵的绿色，只有珍艺这个区显示为畅通的红色。
　　按照门票上的注释，珍艺区为珍稀技艺展示区，怀着期待，两鬼飘去了珍艺区。
　　与其他三区的热闹不同，珍艺区冷清极了，余悦略扫了一眼，每个摊位上只挂了一张纸，根本瞧不见摊主鬼影。
　　“穿墙术第9716代掌门鬼诚意聘徒，欢迎两百岁以下的年轻鬼踊跃报名，一经确认师徒关系，每月仅需支付学费三亿元……三个亿！他怎么不去抢！”沈思明吐槽道。
　　“这隐身术的学费要五亿呢。”余悦拎起旁边摊位上的纸说道。
　　沈思明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这哪是鬼市，这简直是黑市。”
　　“小朋友此言差矣。”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
　　沈思明向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其他鬼影。
　　“别找了，我在你对面的摊儿。”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两鬼向对面的摊位望去，除了一栋微缩的别墅模型之外并无他物。
　　“对对对，再凑近点，在别墅院子的躺椅上。”
　　余悦凑近一看，那躺椅上果真有个老鬼正和他们招手，不尤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鬼，她好奇地探出手想要将躺椅拿起来。
　　那老鬼跳到余悦的手上，故作深沉地说道，“能在珍艺区摆摊收徒的皆是身怀秘术的鬼，平时可都是隐居的，学费是有点小鬼，但你学了可不吃亏，而且错过就要再等一年。”
　　见两鬼仍在听，老鬼在余悦手上转起圈来，继续说道，“就说我这缩小术，不仅能将自身变小，还能将这些死物一同变小。你们要不要学，学费我只收你们一个亿。”
　　余悦拽着老鬼的一只胳膊，将他放了回去，大师说得很好，但她没有兴趣。
　　见余悦要离开，那老鬼扯着嗓子喊道，“学费方面我们可以再谈谈，我真心收徒！”
　　余悦似乎明白了珍艺区鬼影少的原因。
　　“这味道好香。”沈思明嗅了嗅，这股子甜香勾得他想要去寻这香气。
　　余悦比沈思明更早闻到了那股甜香，那味道的源头似是珍宝区，“我们过去看看。”
　　满地府的奇珍异宝汇集在这一方天地内，展区内的鬼摩肩擦踵。两鬼并排飘着，艰难地在这鬼潮之中寻着那香味。
　　鬼潮拥挤，使得两鬼间的距离不断缩进，余悦左手一动，将自己的手塞进了沈思明的手中。
　　沈思明感受到余悦微凉的指尖，随即将交握的两只手一同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的口袋里。
　　两鬼默契地没有说话，眼神也看向他处，就这样在嘈杂的展区内慢慢飘着。那染上粉意的耳尖和上扬的嘴角，将两鬼心中所想显露出来。
　　就这样飘下去也挺好的，沈思明如是想。
　　“真是鲛人泪，这就一珠子，我有必要造假吗，都是我亲自哭的。”鲛人叹道，这年头做买卖太难了。
　　“真的假的我可不会看，要不是我老婆要，我都看不上你这破珠子。”白衣男鬼瞪了一眼摊主说道。
　　“诶，你到底买不买，不买上一边拉去，我还要给我媳妇买呢。”另一个黄发男鬼挤了进来，扫了几眼摊位上的珍珠，继续说道，“就这盒最大的，都给我装起来。”
　　见这黄发男鬼出手大方，白衣男鬼便急了，“你怎么都给他包起来了，我可是先来的，你先让我挑一颗。”
　　“呦，今儿个出门前听着乌鸦叫唤，我就觉得晦气，果然刚来鬼市就碰见这么个小气鬼，给媳妇儿买个珠子磨磨唧唧的还就买一颗，啧。”黄发男鬼脸上写满了嫌弃。
　　“你！”白衣男鬼脸上带了怒色。
　　“怎么着还想跟你爷爷我比划比划，老子打架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黄发男鬼撸起袖子，冷着脸看着那白衣鬼，掐半拉珠子看不上这种对媳妇儿还抠抠搜搜的鬼。
　　眼见两鬼要打起来，鲛人连忙将包好的珍珠给了黄发鬼，又对着白衣鬼说道，“这做买卖讲究个先来后到，您在我这儿看了半天，按理来说怎么着也得让您先挑，可是您挑了半天一颗合眼缘的都没寻着，我这只能先给这位大哥了。我这摊儿上珠子也多，您再多看看，慢慢挑。”
　　沈思明见余悦不错眼地盯着那鲛人，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大哥，你也想要珍珠吗？”
　　余悦歪着头，凑近沈思明说道，“你看他压着桌布的那两把短剑，就是它散发的香味。”
　　沈思明这才想起那股甜香，刚刚他一直念着余悦的手。
　　鲛人摆弄着珍珠，那两个男鬼在他摊位吵了一架后，来买珍珠的鬼少了许多。
　　“帅哥，这黑珍珠项链我要了。”沈思明指着那颗黑色的珍珠说道。
　　鲛人应了一声就将这黑珍珠包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哭化成的珍珠，今日终于遇到了识货的鬼。
　　余悦拿起桌边的木剑看了看，随即对着沈思明柔声道，“这小木剑可真漂亮，老公你给我买好不好。”
　　老公……他听到了什么，刚才排练可没有这段，沈思明被叫得心痒痒得。
　　见沈思明呆住，余悦又说道，“老公，给我买好不好嘛。”藏在口袋里的手则是轻轻掐了他一下。
　　“帅哥，你这剑卖吗？”沈思明回过神，看向鲛人说道。
　　鲛人挠了挠头，“这两块木头是我在忘川河里捞上来的，你们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们吧。”这烂木头哪里好看了，不是很懂现在女鬼的审美。鲛人又看看沈思明，小伙子长得一脸聪明像，媳妇儿一撒娇就好似失去了理智，谈恋爱好可怕，还好他没对象。
　　“好耶，老公付钱。”余悦继续扮演着小娇妻的角色。
　　沈思明感觉头有点晕，“多少钱？”
　　鲛人将两块木头打包好，“五亿。”
　　“老公~”余悦拽了拽沈思明的袖子。
　　沈思明机械地付了钱，他在一声声老公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最终掏空了钱包。
　　春节假期两鬼打算按照阳间的作息生活，晚十点，余悦便准备回房睡了。
　　沈思明跟在余悦身后，美其名曰送她回房睡觉。只是在余悦要飘进房间时，他还是拉住了余悦。
　　“你有话想要跟我说吗？”余悦问道。
　　沈思明舔了舔唇，酝酿了许久说道，“请问我能亲你吗？我的女朋友。”
　　余悦眨眨眼，她没想到沈思明憋了一天的话是这个，望着眼前紧张的鬼，余悦伸出手攀上他的肩膀，在沈思明的注视下，慢慢贴近，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时间沈思明好似听到了除夕夜的烟花绽放，他环抱住余悦，加深了这个吻。
　　“你们是发情了吗？”站在楼梯口的小猫咪歪着头问道。
　　两鬼立刻睁开眼睛，结束了亲吻，沈思明瞪了一眼破坏好事的熬夜。
　　余悦靠着沈思明，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