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案发现场》露浓

16、8．突破点

　　当艾俄洛斯到达伊莎贝尔?王家里的时候，少女竟已站在大门口，面色沉重地等着他。看见他下了车，伊莎贝尔说道，“请，警官先生。”

　　少女领着艾俄洛斯进了客厅坐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警官先生，如果你今后还有问题，请来找我；我会尽力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请你不要再去打扰茜茜。”艾俄洛斯一愣，还未及回话，却又听伊莎贝尔说道，“我父亲刚刚和摩尔先生通过电话，答应代理茜茜的一切法律诉讼。我的父亲是Skadden的高级律师---这是他的名片。”

　　艾俄洛斯看着推到他面前的名片，不禁苦笑。他并不擅长对付律师，更别说Skadden这种名满天下的事务所里的高级律师。“那么王小姐现在需要律师么？”他无奈地问道。

　　“不用，”伊莎贝尔说道，“我想我的法律常识足够应付了。只是我赶时间；有什么问题还请警官先生尽快。”

　　“我想了解一下一个多月前莫妮卡?波桑女士的意外，”艾俄洛斯见她如此，也不多说，直接插入主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起意外有所怀疑。”

　　女孩的脸上现出一个无比凌厉满是嘲讽的微笑。她冷哼一声，说道，“好，我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我们不是不知道那公园里有毒水芹；我提醒过大家，茜茜也站在放野菜的篮子边，亲自检查过里面的所有东西。哦，顺便说一句，我和茜茜都是国家“药用植物研究会”的注册成员。第二，那天负责烧烤野菜的是玛丽亚?波桑。而且我曾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递给姐姐的串烧的铁丝上贴着红色的标签，可是当我在警局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们的人却告诉我现场根本没有贴着红色标签的串烧铁丝。第三，那天晚上玛丽亚?波桑让我去她的包里拿车钥匙，结果我在她包里看见一个红色标签和一张毒水芹的照片。”

　　艾俄洛斯愕然，足足两分钟没有说话。绿林公园的服毒事故在档案上看来毫无可疑之处，可是伊莎贝尔说的这番话不得不让他重新考虑。当然，巧合，意外，都可以解释这些小细节；但是当那么多细节都合在了一处，警方却是应该重新考虑这个案件了。只是一个半月已经过去了，两个当事人皆已离世；如今要怎么深究？

　　艾俄洛斯叹了口气，沉声道，“当初你为何不对警方说清楚所有的怀疑？”

　　“一开始能想到的自然都说了，却没人认真听我说过。我只是个天天游手好闲没脑子的青少年，你们这些职业人员能听我的？后来茜茜病成那样，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她身边…你们自己不去查证，指望我去当侦探？” 她越说声音越是尖锐，一张漂亮的脸再没有一丝血色，大眼睛圆睁。

　　艾俄洛斯皱了皱眉，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我很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

　　他想问的是“是不是因此决定用自己的力量维护正义”，不想伊莎贝尔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对不起，我为我的态度道歉。警官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艾俄洛斯又是一愣，更觉头痛得厉害。如今话头被打断，他权衡一番，还是决定转移话题。“听摩尔小姐说，你把教室里的那盆花带回家里了？不知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他问。

　　少女的脸上又是一个淡然略带嘲讽的微笑。“没问题；请你稍等。”

　　片刻她便转了回来，手上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盆栽，“就它了；我很喜欢这株植物的，虽然打了花盆但没舍得把花扔了，带回来重新栽上了。”

　　盆里的花长得郁郁葱葱，碧绿的叶子中一簇簇金黄的花朵。确实没有什么不一般。艾俄洛斯点了点头，却又觉不放心，询问一声后便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伊莎贝尔看着他，居然不笑了，反而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倒是巨细无疑…为什么当初波桑老师的案子不是你负责？”

　　艾俄洛斯肃然道，“不，不管谁负责都是一样。也许有些事情站在你个人的角度来看会觉得警方的处理有问题，但恰恰是因为那只是你的视角！纽约警局从未对任何案子掉以轻心；你要相信司法的公正和严密。”

　　“司法的公正和严密？”伊莎贝尔冷笑着说道，“亲爱的警官先生，我的父亲是个律师，我当然很了解司法的公正！”

　　艾俄洛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再多说也无意义，只得匆匆起身告辞。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尖锐凌厉的少女和玛丽亚?波桑的死脱不了关系，可是他离答案仍然十分遥远。伊莎贝尔陪着他走到门厅，未及开门，却听见一阵钥匙响动，然后大门晃开，走进一个熟悉的高大声影。

　　伊莎贝尔笑着对刚进门的人说道，“亚方索，你回来了？”说着，她还接过那人手中的提包。

　　“阿鲁迪巴？！” 艾俄洛斯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艾俄大哥？”阿鲁迪巴的震惊一点不比他少，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但震惊过了，阿鲁迪巴很快就恢复一如既往的热情笑容。“艾俄大哥！早听说你和里亚在纽约，但是这几天我都忙着，没想起来去找你们。到是你先找上门来了！”

　　艾俄洛斯忍不住略略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伊莎贝尔。女孩的脸上第一次现出了疑惑和不安；她咬着下唇，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艾俄洛斯心下一动。他对阿鲁迪巴说道，“真是巧啊！我不是专程来找你的，阿鲁，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我现在还在上班，不方便说话；明天或者后天你有空么？我们出去吃饭。”

　　“没问题，”阿鲁迪巴爽快地答道，“我忙完了，这两天都空着。你和里亚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叫我一声，大家一起出去聚聚。”

　　艾俄洛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仍然天衣无缝，但是他却意外地赚得了一个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