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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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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里面的人在谈紧要的事，隋辩早在十几米远的椅子上坐着了，用手机处理完一些事情，门也有了动静。
她推着行李箱过去，从里面将门打开的人见到她时眉间涌现几分疑问。
隋辩自报来路：“你好，我是陆途苏的朋友隋辩。”
“你好，隋小姐，我是宋暖的经纪人周理。”
本以为就这样打一个照面，两个人就会擦肩而过，没想到宋暖叫停了周理。
周理的脚还没踏出半步，又回头看向宋暖，没好气道：“怎么了姑奶奶，还有何吩咐？”
“我有个事情忘记问你了，昨晚帮了我很多忙的那个小朋友和你住一栋楼，她叫曲鸣，你认识吗？”
“不认识，有什么容貌特征？”
“十八九岁，身高167左右，很瘦很白，大眼睛内双睫毛很长，嗯说话时没什么表情。”
陆途苏别有用意地插嘴：“你观察她观察得好仔细，连内双都看得出来。”
宋暖很上道地答：“我的心里只有你。”
周理木住了：“别让我吐行么？”
周理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会儿，没出现有印象的人，只好怪罪宋暖，“你的形容词好匮乏… ”
陆途苏追加：“短发，自然卷。”
“自然卷是吧？我有印象了，倒垃圾的时候见过两次，住我们那顶楼。我记得她才搬过来一两个月。”
可不是周理闲得没事去打听这些，当时邻居们讨论得很激烈，说8楼顶层都能租出去，别提夏天暴晒雨季漏水了，每天爬楼梯都够呛。租客还是个看起来就很年轻的少女，搬来的时候就随身带了一个包，可能是附近学校的高中生。
隋辩插了一嘴：“她有家人同住吗？”
周理摸了摸后脑勺：“啊这我还真不清楚。”
隋辩开了口，陆途苏才知道她来了。她侧身在门外，被周理挡住了身形。陆途苏立即走到她身边，小声询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陆途苏不疑有他，接过行李箱。
“你一向对这些没好奇心，怎么突然问这个？”
“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隋辨紧接着转开话题，“对了，换洗衣服和贴身衣物，化妆品护肤品我都拿了一些，有新的我都拿了新的，但应该不齐全，有遗漏的可以叫超市或商场外送。”
周理耳朵尖，接话：“那我下午去一趟海岸首府拿宋暖的东西，不是说要住院两周嘛，需要用到的东西你微信发我。”
陆途苏感恩戴德地朝她抛星星眼。
周理：“你少来。什么时间转院？转哪里去？别我来的时候扑空。”
“我安排好了，岭北医院会派车来接。”陆途苏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
“行，那我走了，回见。”
陆途苏很是狗腿地送周理进了电梯，又立马跑完房间眉飞色舞地问隋辩：“昨晚你怎么和曲鸣说的？”
她脸上那贱兮兮的贼笑是怎么回事？很正常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感觉意有所指，隋辩感知到不妙，按兵不动。
“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你不说我要闹了！”陆途苏机关扫射。
“你倒是闹给我看看。”隋辩双手抱拳，斜眼看她，无动于衷的绝情模样神似商场里看着孩子撒泼打诨却无所谓的年轻妈妈。
“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嘿嘿。”
不知是激将法有用还是隋辩不堪其扰，总之她赏了一句，“就按你说的那样问了曲鸣具体地址，告诉她你会把手机送过去，但她没回答。”说到这儿，隋辩回想起来，曲鸣完美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她婉转地表示会过来自取。
宋暖适时接话：“周理说她住8楼。”
陆途苏复读一遍：“周理说她住8楼。”
“嗯，但你突然出现在她门口的话，会很奇怪。”
“所以，你替我去吧。”陆途苏将在心里打了很久的如意算盘宣之于口。
可惜隋辩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说会自己来拿。”
陆途苏惺惺作态道：“啊？可是我们要转院了耶，你没和她说吗？”
隋辩：“你发的短信太长了，当时没注意看后面。”
陆途苏懊恼状：“那怎么办呀，岭北医院的人快来了。曲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
陆途苏的意图呼之欲出，宋暖立场明确地帮腔：“那怎么办呀？”
隋辩的目光落了一瞬在宋暖忧心忡忡的脸上，心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过对比之下，宋暖的演技明显比浮夸的陆途苏好多了。
“你俩妇唱妇随，一唱一和，配合得挺好。”坑都挖好了，就等人往里跳，“把手机给我，我送过去。”
陆途苏得逞了，张扬地笑，又皱了皱眉头，明艳的脸很是苦恼：“可是你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话，不奇怪吗？”
隋辩受不了了，回击：“是很奇怪啊，要不你就让她跑空吧。”
只见陆途苏伸直手臂掌心向前，“不行！怎么能让人家白来一趟，除了手机，我还欠着人家医药费呢，各项检查加预付的住院费一共两千八。说不定是那小孩一两个月生活费，你忍心？”
隋辩油盐不进：“你也知道是你欠的，你自己去。”
自讨苦吃的陆途苏败下阵来：“阿隋，我错了。”
隋辩轻呵了一声：“晚了。”
陆途苏耷拉着脑袋，强行挣扎：“你想想哈，我要去岭北医院，要趟公司拿文件，还要回家拿笔记本电脑。”言下之意就是我很忙。
听着这两人斗嘴，而且陆途苏还明显处于下风，脑袋还不太好使的样子，宋暖无奈至极，伸长手臂，使唤道：“苏苏，过来拿手机。”
话音未落，陆途苏快步接过宋暖手中的烫手山芋，电光火石间转移到隋辩怀里。
宋暖被她迷之操作逗得会心一笑，好幼稚。而隋辩的手指摸到键盘，低头端详这古老的款式。陆途苏见隋辩没有要还回来的样子，暂时松了口气：“是不是惊呆了？我和宋暖已经吃惊过了。”
已经吃惊过好几回的宋暖说：“学生用这种手机的话也正常。”
隋辩轻声说道：“她应该不是学生。”
陆途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眉毛上挑，欠扁道：“你怎么知道，她和你说的？”
隋辩终于发飙了：“你很闲吗？如果你不想穿着一身睡衣丢脸丢到岭北医院，滚去换衣服！”
隋辩“讽刺”的话语迅速带偏了陆途苏，她看了看身上这套G牌的限量睡衣，暗嘲隋辩不识货，“你懂什么叫时尚！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性冷淡风，尽显优雅气质，高级风满满，慵懒时尚，简约大方！”
生怕自己站不住脚，陆途苏还搬救兵，“宋暖你说是吧？”
援兵宋暖：“是的。”不过性冷淡是什么鬼？
陆途苏对她简短的认可表示不满意，“你好敷衍。”
宋暖：”好啦，事不宜迟，你先去换衣服。待会儿岭北医院的人就要来了。“
陆途苏：“哦，那我去了。”
陆途苏翻出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进了洗浴室。宋暖尾随着她的目光收了回来，转移到了隋辩身上，黑色长风衣，阔腿牛仔裤，低跟马丁靴，身姿凛凛，面容凛冽，立在那里好像一棵树。
虽然与她几乎没有过面对面的独处时间，但宋暖自知给隋辩添了麻烦，主动道谢，“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今天感觉怎么样？”
话毕，隋辩揣曲鸣的手机进了风衣口袋，同时另一个兜里的手机震动着，隋辩拿出来瞥了一眼，不是陌生号码，遂未接。再抬眼，宋暖似乎是在等她处理，“广告电话。”隋辩说。
宋暖微微点头，才说下文，“脚伤需要时间恢复，其他的没多大问题。”
隋辩点了点头，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和宋暖相互都不了解，不熟悉也不热络。很长的时间里，她对宋暖的见解只有两点，一是经常在广告牌上出现的冷艳大明星，二是陆途苏的女朋友。这个总是出现在陆途苏只言片语里的完美女朋友给隋辩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透明人，尽管很多事情陆途苏没说，隋辩自己发现的——宋暖总是缺席亲密关系中的重要时刻，隋辩对此颇有微词，但不言明。这是她们的事，局外人没必要也没立场加入其中。
虽然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对宋暖有了一些新的认知，但立刻拉近关系是不可能的。
空气渐渐冷却，陆途苏终于出来了。
宋暖的视线第一时间投过去，她换了一套很方便行动的休闲西装，出众的脸蛋只需清水过一遍便如出水芙蓉般光彩过人。但举手投足间是有些诙谐的，陆途苏手握着一支挤了牙膏的纯白色牙刷，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端了乘了水的玻璃杯，在宋暖毫不收敛的眸光中直行，路过隋辩时不忘称赞，“你办事我放心，牙刷毛巾都拿了新的。”
“你这无微不至的陪护工作做得也挺不错。”隋辩自以为奉承道。
打趣的话落在耳中，脸皮薄的宋暖如坐针毡，她娇嗔地说，“那个，苏苏，我是脚受伤，不是手断了。我可以自己刷牙。”
“哦。”陆途苏心知宋暖这是害羞了，她转身抬了抬下巴，戏瘾发作，“太后娘娘要洗漱更衣了，隋爱卿你先退下吧。”
“她是太后娘娘你是什么，贴身宫女？”
贴身宫女陆途苏：“非礼勿视你懂不懂，爬！”
隋辩应和：“那微臣爬了。”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想看到那种画面，不如顺了陆途苏的意。
出了门拐到走廊窗边，这个季节的风不讲武德，吹得毫无准备的人面目全非。
隋辩啪得一声关了窗，扶了扶眼镜腿，回拨了一通电话。
“赵局，刚有事在忙。”
“没什么事，我就是跟你说声，蹲守在医院停车场那些人都带回警局了。”
“他们可能涉嫌构成寻衅滋事罪，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麻烦赵局核实了。”
“不麻烦，我马上安排人调查。”
“如果是我意会错了，下午就把人放了吧。”
“好的。”
挂断后，隋辩反扣指尖，关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台，目光朝外。
掩于白云之后微弱的阳光，在被眼镜和玻璃双重阻拦的隋辩眼中，虚幻且细碎。
说好今天会打电话过来的曲鸣怎么还没有来电？是没记住那串电话号码？
隋辩不自觉抽出曲鸣的手机，指腹打量，正反表面和键盘都很新，一看就是刚买的，可这是很旧的款式，早就停产了。还是亲自去一趟，交还给她吧。
反正停车场的烦人狗仔不在了，转院应该畅通无阻，陆途苏一个人也搞得定。
隋辩正准备回去和陆途苏打声招呼先走一步，此时走廊里响起车轮磨擦地面和多人行动的脚步声。望去，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急救推车，身边跟了6个西装男，身材壮硕的男人们恨不得把“我当过兵”用刀刻在脸上，几个人走出了一支军队的气势。
我就当他们是浮夸吧，隋辩敛回眼。他们似乎是和陆途苏打好招呼了，敲了敲门直接进了病房。隋辩紧随其后，陆途苏田螺姑娘附身，已经把两个人的东西整理好了，一抬头，看见隋辩有个抛的动作，陆途苏很有默契地伸手去接，是车钥匙。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你怎么回？”
“打车。”
“去哪里？我们先送你过去。”
“不用了，走了。”
陆途苏和她说了再见，把车钥匙交给其中一个西装男，让他把隋辩开来的车开去岭北医院，她自然是要和宋暖同一辆车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