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魔修却要舍身殉道》山巷

218、活死人3

　　这封信主要以封和各种心理活动为主，通篇废话颇多。

　　柳浪：“化清江这名字，你们听过吗？”

　　聂冲与辛错都摇头。辛错转达给萧恬，萧恬也说从未听说过。

　　辛错皱眉，向萧恬道：“皇上怎么连问都不问你一句，就把这个来路不明的道士召进宫里了？”

　　萧恬：“天火焚城后，妙光封锁了消息，对外告知一切都是闻莺兄所为。而皇上也误以为天师失职，连你是妖精都没能察觉，长此以往，他对其他妙光弟子也变得越发不信任……许多要紧事，都不再通传学宫，譬如在江都送殇，如果不是去年亲自去看，我竟根本不知道。”

　　说完，除柳浪外的在场三人都沉默了。

　　柳浪倒是无所谓：“这也正常，毕竟当时我各种行为看起来都跟杀人凶手没两样，证据都是板上钉钉的。而且你们也想不到会有舍兰的存在，总得找个人先顶上，不然民愤难平啊。”

　　辛错代为转达后，萧恬道：“确实如此。”
　　他叹了口气，道：“还是……抱歉。”

　　聂冲：“自那之后，陛下鲜召妙光弟子入宫议事，反而偏信四处云游的行脚道人。”

　　辛错道：“佛家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萧恬道：“就是这意思。近来有不少‘云游道人’入宫献技，据我看，这些人不是江湖骗子，就是偷偷修习了不入流的歪门邪道。崔师兄曾上疏劝告陛下，但折子都被原封不动还了回来，陛下大概对妙光失望透顶了吧。”

　　辛错嘟哝了一句：“陛下上了年纪以后，脾气也比以前……”

　　萧恬：“收声。”

　　辛错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

　　柳浪：“所以九王爷信里说的这个道士，多半也是邪魔外道。‘生死人肉白骨’，世上要这种法术，岂不人人都能长生不死了？”

　　萧恬沉吟片刻，道：“他居然要取一千个小儿的心肝炼丹，这简直耸人听闻……我想陛下大抵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

　　柳浪：“还有，九王爷信里说，这化清江向陛下提出要接管妙光学宫，你们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真是感念天师恩德，想替他师父重铸妙光昔日之荣光吧？”

　　聂冲：“不好说，妙光虽远不如当年兴盛，但坐落皇城，得天独厚，其他三郡八州的道观远不能及。他若还有别的图谋，以端朝天师的身份执行，也会方便许多。”

　　辛错：“还好这人没得手，用一千个小儿心肝换天师之位，把我妙光当成什么了？”

　　“你怎知他没得手？”聂冲道。

　　辛错一愣：“王爷信里不是说了，宫里再没人见过他，三皇子也下葬了，而且刑部户部都没有小孩儿失踪或死亡的消息，说明这化清江肯定是被赶走了呀。”

　　“倒未必。”柳浪沉思着，道：“你想，宫里人说‘周贵妃那边没有哭闹过’，这不是很奇怪么？”

　　辛错：“这哪里奇怪？只要陛下不答应，她还能翻天不成？老老实实接受她儿子死了的事实了呗，。”

　　柳浪道：“可她已亲眼看见她儿子死而复生。可怜天下父母心，谁能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会竭尽全力去争取的。”

　　聂冲：“倘若化清江第一次确实施展了某种秘法，使三皇子起码‘看上去’是死而复生了，周贵妃爱子如命，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化清江的条件，将三皇子留在人世。”

　　柳浪点点头，道：“如果陛下把化清江赶走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三皇子还活着，却跟野兽一样见人就咬，这样的怪物藏在宫里，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第二，化清江的秘术不过是糊弄陛下的噱头，和障眼法没什么区别，而他一走，三皇子失去咒法加持，立刻便会恢复成一具死尸，周贵妃怎么肯？这又与宫人的说法相矛盾了。”

　　辛错大惑不解：“照你说，这两种可能性岂不是都行不通？”

　　柳浪点点头：“所以，或许一开始的命题就是错的。”

　　辛错：“什么？什么命题？”

　　聂冲道：“化清江，根本没有走。”

　　辛错大吃一惊：“那邪魔外道没走？不对啊，宫里人不是说再没见过他么？”

　　柳浪：“在宫里想藏住一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可比藏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容易多了。”

　　辛错垂头想了一会，猛地抬头：“他如果没走……难不成陛下答应了他？真弄来了一千个小儿的心肝给他炼丹？！！！”

　　柳浪：“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萧恬说得对，陛下不会糊涂到这地步。但如果他真这样做了——”
　　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这封信是从乐康送来的，就算骑快马不眠不休，也得整整十日，还要再加上王爷称病没有出过门的那半个月……也就是说，距离那道士开始搜集‘药引’，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

　　一个月能够发生很多事，足以让一座城天翻地覆，如同娄月太子出走后的小鄢国。

　　辛错顿感毛骨悚然：“那可是一千个人啊，不是十个二十个，一旦被人发现，城内必然暴动！而且那些孩子的父母怎么没报官呢？”

　　萧恬在那头说：“化清江不是说他自有办法掩人耳目么，或许是他学过的其他法术，使孩子的父母保持了沉默？”

　　“或许……都不需要这么长时间。”聂冲忽然道，“皇叔称病半月，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寒意自脊背升起，汇集成一颗颗冷汗凝在辛错脑门上，他跳起身来叫道：“那还等什么！快回妙光把那狗屁道士就地正法！！！”
　　他转身就要回去拿不留行。

　　“你先别急。”萧恬想了想，道：“就目前来说，应该还未发生太大变故，留守妙光的弟子们每日向我汇报三次，都说城中平安无事。”

　　辛错长吁一口气，坐了回来：“嗐，不早说，把我吓死了。”

　　柳浪也暂时放轻松了些：“那就好。”
　　他顿了顿，道：“还是回去看看吧，以防万一。”说罢，他转向聂冲：“殿下你认为呢？”

　　只见无遗“嗖”的飞出屋外，凌空跃起，聂冲向屋内的辛错和千里之外的萧恬道：“我们回去。辛子乌留在这，青州的众多小道还得由你照管，失踪的那两名弟子——”

　　辛错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跟另外几个主持一起找！”

　　萧恬在那头回应道：“等我和崔师兄把江都的事情忙完，就回乐康与你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