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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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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或者不去。
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对策,按照地图上走,是一个偌大的山贼窝,也是国都唯一立得住脚的大山寨。去了可能会被要挟,让现在对外的局势更加紧张;不去,外族金蛮在外面虎视眈眈,到时候也是不得不去周围的山寨借兵马。
赵若莱回到自己的寝宫,现在这里所有的宫女都被赵若莱遣宫回乡了,偌大的寝宫也是空虚,马皮纸被他扔在红木桌上。
现在不能告诉任何人,皇宫里暗流涌动,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谁是真正为大宋效力。
不得不去!
带上两个亲卫,次日就出发了。
山路似乎不那么陡峭,赵若莱也是真的没想到,相距不到十里,就有大宋朝最庞大的山贼窝。
山路上原本就被前人走出来的羊肠小道被人修了修,四周张牙舞爪树枝,也被人修剪了。
这让赵若莱想到那个黑衣人对他如此毕恭毕敬,是不是他专门派人修改的路径。
不可能!他都不认识那个人。
其中一个亲卫小声嘀咕道:“前两天这还过不了人,怎么今天突然就修路了?”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赵若莱有种预感,但是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次出宫,很危险,还是去一个山贼窝。
这条大道直通山寨,正门两边的哨塔上,各有三个人放哨,每个人都正立在塔上,井然有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家的禁卫军。
赵若莱看到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知道,这可比那富家子弟组成的所谓最后防线的禁卫军要强的多。
“前面的!让开!”赵若莱三人后方奔来一队人马,莫约十几个人,团团围着三辆车,车上各有三口箱子,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
赵若莱被两个亲卫急忙拉开,车队太快,还是摔在路边,车队的领头不知道喊的什么,听这语气,不像什么好话。
赵若莱慢慢跟上,一齐到了山门。
那个车队领头的翻身下马,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头片,看起来是个令牌。
哨塔上的人无动于衷。
下面的人好声好气道:“上面几位爷,小的带进贡,来孝敬寨主了,求几位爷开门放行吧!”
哨塔上的一个人道:“罗寨主,我们寨主说了,今儿不收货,不进人。”
罗寨主想了一会,道:“不是,几位爷,总不能让兄弟几个再原路运回去吧。”
这时,门里头传来洪亮的喊声。
“小的们!开门,大当家的要迎客!”
山门开了,里面迎面走来一个人,腰上别着个酒葫芦,一身灰红的华服,身后跟着两个近卫,都一手握着剑。
罗寨主看见他,挤出一脸讨好的笑,主动迎上去,恭拜了一拜,道:“金寨主!小的拿来了今年的礼贡,请您过目。”
金囚瞥眼看了看,道:“不是,罗寨主这两天是伤到耳朵了?今儿,不收货,不进人!”
罗寨主低头道。
“金寨主,这通融通融,到都到了,还能让兄弟们再拉回去吗?”
金囚提了音量,“罗晋!这些小事还要让我再重复吗?要不您亲自跟季沛那厮讲去?”
“不不不!言重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罗晋忙将车队转头,走了。
今儿不收货,不进人……
那赵若莱岂不是进不去了,这不白来一趟。
金囚赶完罗晋,看着他们跑出视野之外,左手不自禁的摸向酒葫芦,刚碰到,两把剑就架到他脖子上。是他身后那两个人。
“得,不喝就不喝!”金囚手上移开,又笑道:“我就看看,还在不在。”
右边那个人道:“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说,今天不能喝酒,要有贵宾,不让您耍酒疯。”
“放屁!老子从不耍酒疯!”金囚怒道。
左边的那个人又接上一句,“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说,今天您摸酒瓶三次,就把您的酒葫芦没收了。”
金囚喊到:“他敢!”而后又道“不喝就不喝!”
金囚走到赵若莱三人跟前,朗声道:“来者可是宋国新帝,赵若莱?”
开门见山,毫不掩饰。
看来,整个山寨都已经知道他要来了,什么目的,可能也知道了。
赵若莱定住身形,镇定道:“是。此次前来,一是……”
不等他说完,金囚就打断道:“够了够了,心里都有数,不用让其他人知道,让你后面那两个东西回去吧,我们大当家的,可不接待外人。”
赵若莱身后的人怒骂道:“蛮贼!我们是为了保护皇上安危!可是由你管教!”
“够了,你们走吧。”赵若莱道。
“不行!我们是保护你的安危来的!”
金囚挥挥手,他身后两位就将赵若莱的亲卫制服,金囚道:“既然这么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说罢,就带着赵若莱进了山寨。
而两个亲卫,被押入大牢。
山寨内,由数百人排成的长龙,迎接这个皇帝,赵若莱第一次,感受到被当做皇帝的感觉。
万人,之上。
这个山寨极大,不只是整个山头,真正的寨子在山里,在掏空的山脉中,而上面的几十个屋子,只是练兵和正常生活的区域。整座山,才是真正的山寨,山头上的寨区,只是障眼法。
这里并不像赵若莱想象中那么可怕,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而更像一个村子,镇子,城市。
这里什么都有,只不过不同外面,这里的东西,都不用金银,是拿物换物的,毕竟,在这里,金子银子没什么用。
金囚领着赵若莱从人群中穿过,边走边骂,“他妈的!没看过啊,都滚一边子去!看什么看!妈的!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带着赵若莱走到一个大屋子前,推门进去了。
金囚懒散道:“嘿!人给你带来了,把你那些个控酒的东西支走。烦死了!”
季沛坐在一个虎皮大座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捏着一支笔,身穿玄英袍,束着发。黑发于那皙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在这灰暗的屋子里,光一照,像是在反光一样。
季沛看到金囚来了,笑道:“金兀斯!老远就听见你搁这鬼叫,天天张口骂人,跟个骂街的小娘们似的。”
金囚做了个停的手势,道:“别!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我喝酒离你们俩远远儿的,不让你心烦。”
说罢,他就走了,大殿上就留着季沛和赵若莱两人。
季沛放下笔,看着赵若莱,眼里有光,散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