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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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甚尔没有戒掉赌博的恶习，幸好两人的钱都还够用，切嗣没有存钱的习惯但是他没什么花钱的欲望，他开销最大的也就是枪支的保养和烟瘾。
二十岁的甚尔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可以储存物品的咒灵，那是条紫色的像毛虫一样的生物，明明是虫子却长了张人脸，头顶的几根毛看起来还挺可怜，看久了还有几分可爱。切嗣轻易的接受了它。
二十一岁的甚尔看上了价值八亿的咒具，切嗣很爽快的买了，甚尔隐隐有种自己还是被包养了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二十二岁的甚尔已经非常习惯和切嗣一起出任务了，黑市的人对这个不断猎杀诅咒师的男人讳莫如深，虽然知道他们是两个人出任务，但是由于根本不知道另一个人的信息，最终也只是将他们成为“咒术师杀手”。
切嗣像是揉入甚尔的影中，悄无声息。但其实甚尔只是切嗣意识的代行者，他只是完全听从甚尔的安排行事，不去怀疑，不用思考，习惯且喜欢这样的生存方式。
三十四岁的切嗣开了家便利屋。
“为什么会突然想开便利屋？”甚尔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是切嗣从牛郎店回来后给他的，最后他还是把这玩意吃了。
切嗣有些无奈，真不知道甚尔为什么会把棒棒糖叼成烟的感觉:“安定下来的话还是需要有正经工作的。”
甚尔直接被直球打蒙，他捂住自己的脸，半晌没有说话。
“甚尔？”切嗣不明白为什么甚尔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别说话！”甚尔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却不敢把手掌挪开露出自己通红的脸。
他留住了切嗣。
他居然真的留住了切嗣。
作为自由雇佣兵的切嗣无拘无束，甚尔总在恐惧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开店就不一样了，他将被限制，代表着无论怎样他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回到甚尔的身边。
他们被真正意义上的绑在一起。
既然这样……
“喂，”甚尔叫着切嗣，他终于把手移开，把白色的杆从嘴里吐出来，“结婚吧。”
切嗣眨了眨眼:“……嗯？”
“没什么。”甚尔别过头，“回去再说。”
便利屋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杂货店，明面上是家叫做《便利屋》的书店，暗地里会接关于普通人的脏活，杀人、□□、处理尸体或者是什么运输工作，又或者向谁复仇，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切嗣将书店直接布置成了魔术工坊，甚至专门将店铺设置在市中心的位置，背地里也开了不少暗道，毕竟他自己就是个手段肮脏的魔术使，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也公平正义的对自己？
开店的主要原因是补齐普通人方面的情报缺口，总有非人力量的咒术师总是轻视那些普通人的存在，切嗣却记得咒灵的产生是来自普通人的负面情绪。
他想要的和平，并不能从灭绝人类这个方案得到解决，他清楚人类的劣性，却依然想要拯救更多的人类。
甚尔不在乎切嗣想要做什么，他只要知道切嗣已经决定不会离开他就够了，切嗣想做的他将无条件支持，不问缘由、不分是非，只要切嗣开口，他就绝对会做到。
不是因为信任自己的能力，而是信任切嗣绝不会让自己去死。
这天切嗣到家已经深夜了，甚尔在说完那句话后不久就走了，完全没有让切嗣提问的余地，他们鲜少分开，尤其是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去向的情况下分开。
门庭的灯还亮着，但是客厅和里屋的灯没开，切嗣还认真考虑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自己没交电费，甚尔在减少电费开销。
结果刚脱了鞋进门就被这阵仗惊呆了，从玄关开始就靠着墙放了两排蜡烛，虽然贴心的留出了足以过人的通道，但切嗣还是怕火苗撩到衣角。
现在跑也明显来不及了，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切嗣把风衣脱了搭在手臂上，不太想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
往前有过拐角，蜡烛几乎将整个客厅都点亮，甚至还花哨的围成了个爱心的形状，所有高点不碍事的地方也被放了蜡烛，夹缝的空隙则被塞满了红色的玫瑰，花捧的形状让它们可以立起。
甚尔难得穿了件黑西装，站在爱心中间的地方冲切嗣招手。
切嗣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真的，这个场景太窒息了，甚尔真的有想过这些东西之后要怎么收拾吗？
切嗣鼓起勇气站到了甚尔旁边，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他问的很勉强，带着一种最好别回答的洒脱:“这是准备做什么？”
甚尔好像还挺满意，他从怀里掏出红色的小盒，单膝跪地冲着切嗣打开，果断的说:“和我结婚。”
切嗣愣神了好久，甚尔的目光逐渐从不解、迷茫、愤怒过渡到惊慌、恐惧，切嗣才恍然大悟的说:“原来真的是求婚啊？”
“……哈？”
“抱歉抱歉，一时没反应过来。”切嗣边笑边伸出了手，让甚尔帮自己带上戒指，“我还以为是因为快停电了，甚尔在用这种方法活跃气氛。”
甚尔直到把戒指套到切嗣无名指上才终于安心，听到切嗣的话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喂？你该不会根本没当真吧？”
“没有啊，我同意了。”切嗣晃了晃自己带着戒指的手，伸手去拉甚尔，“打不打算站起来吗？”
甚尔接着切嗣的力道站起来，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脚下如同踩着云端般不真实，他这算是……求婚成功了？
甚尔迷茫，甚尔不理解，甚尔感到困惑。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甚尔觉得不问清楚这几天他都别想睡个好觉。
切嗣托着下巴，四下打量了周围:“其实不用这么大阵仗也可以，这么多蜡烛可以留着下次停电用，玫瑰花不想扔的话就插到后院种起来怎么样？”
甚尔还是不说话，他直勾勾盯着切嗣。
“你是想说对你求婚的反应吗？”切嗣看着甚尔点头后，认真分析了自己的心里活动，“我并不反感和甚尔结婚，我们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找到正常女人结婚生子的，不对，甚尔还是可以的。”
切嗣说到着笑了起来:“甚尔不嫌弃我是个累赘真是太好了。”
甚尔知道切嗣指的是什么，切嗣没有正经的证件，如果去查的话他的二十九年人生根本毫无痕迹，他是不可能真的在证件上和任何人结婚的。
“啧，你可比我受女人欢迎。”甚尔这话说出来还挺酸，“你要是愿意入赘，收到的钱可比现在多。”
入赘……
切嗣微微皱眉，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应该是入赘过的。”
“哈？！”甚尔瞪大了眼睛，他可还没想到有这层，就算跨了世界但切嗣结婚过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有些头疼，“喂喂真的假的，你这是跨世界重婚了啊！”
“还没到那种程度吧？”切嗣强颜欢笑，心脏传来悲伤的悸动，他缓缓捂住胸口，“她，或许早就不在了。”
她、入赘、妻子——
曾经看到的白色人影的身份终于有了答案，那是切嗣背负众多诅咒之一，他被爱诅咒了。
想到这里甚尔反而松了口气，没有重婚就好，这种情况最多算个丧偶，而且他和上一任都打过照面了，他怎么也算是被认可了！
诶……他好像，搞了个人夫？
甚尔缓缓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亮。
那岂不是更好！
切嗣冷酷的声音把甚尔从妄想中拉出来。
“这些你准备怎么办？”切嗣指了指还在亮着的蜡烛，地板上已经低了层厚厚的蜡油，花也有些干枯。
甚尔想到收拾残局的自己，脸色也有些发青，声音没什么底气:“就，按你说的办吧。”
然后切嗣和甚尔灭了蜡烛，在后院挖了半个晚上土，为了把花种进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