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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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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找到于昊比找到吕皎容易多了，陈鸥眠找了个合作的借口，没花太大力气就收到了于昊的回信。
候机厅里，林宜夜皱着眉头看完于昊长篇大论的邮件，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人逼她生吞了一只死耗子。
“你给他说了什么，他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
陈鸥眠翻了个白眼，“天地良心，我可没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他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找到自己发出去的邮件给林宜夜看。
“你看，我就简单说了句很欣赏他的能力。”
林宜夜扫了一眼，抬头看他，“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厉害啊。”
她这话一听就不是夸奖，陈鸥眠也不和她计较，只当是夸奖听了，得意道：“这可是职场必备的生存工具。”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你这样也很好，我……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林宜夜盯着他看，像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陈鸥眠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找补道：“做投资就是要什么样的人都有才行，又不是谁都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林宜夜挑眉，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同：“你说得对。”
广播里的声音适时响起，陈鸥眠把电脑关掉，“走吧，登机了。”
飞机刚落地，于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陈鸥眠接起来，先是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然后才是于昊断断续续的声音，像在风中飘来荡去。
“喂，喂陈总，我在停车场呢，在H区，您走慢一点，我去门口接您。”
陈鸥眠哦了一声把电话挂掉，回头看到林宜夜正跟在他身后大概一米的距离晃晃悠悠地走，招了招手。
林宜夜小跑两步和他并排，“于昊？”
“聪明啊。”
“挺殷勤。”
陈鸥眠无声地笑了一下，“说明富睿还是有那么点资本的。”
于昊现在在的公司在业内勉强能排得上前十，虽然能排得上号，但要真的想和富睿比，的确是云泥之别，更何况于昊现在就是个投行部的项目组长，能被富睿的老板看上属实是中了彩票的运气。
“陈总怪谦虚的。”
“太得意容易栽跟头。”
陈鸥眠自然地接过林宜夜的行李箱，“说是在地下停车场的H区，咱们找电梯下负二层。”
林宜夜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我自己来就行。”
陈鸥眠握着拉杆没放手，“可不能让于昊误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助理或者秘书。”
林宜夜啧了一声，“拉着箱子就是助理秘书了？”
陈鸥眠耸耸肩，“我当然不这么认为，但不确定其他人怎么想。”
电梯叮了一声，林宜夜一手按住开门键一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陈总。”
陈鸥眠失笑，懒得和她计较，拉着箱子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停车场门口有个挺年轻的男人，左顾右盼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他眯眼细细打量几秒，确定是于昊没错，于是先对方一步扬扬手，“于总。”
于昊眼神一下亮了，小跑几步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箱子，“陈总好，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公司投行部的负责人，林总。”
陈鸥眠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人，他余光扫过旁边的林宜夜，果然看到小姑娘脸上闪过震惊。
不过眼下更震惊的显然另有其人，于昊握到一半举在半空的手突然滞住，有点僵硬地转到林宜夜的方向，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起来。
“林总，林总您好，”他顿了几秒才接着说，“林总真是年轻有为。”
林宜夜眼神里的震惊转瞬即逝，她抿嘴露出个非常得体且官方的笑容，“于总您好。”
陈鸥眠满意地扬了扬眉毛，俯身凑到于昊旁边压低声音，“这个宝贝是刚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过会呢，于总可得替我保密啊。”
他声音虽小，但离他只有一拳距离的林宜夜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趁于昊拎着箱子开后备箱的功夫，林宜夜悄声问陈鸥眠：“陈总张嘴就来不怕露馅？”
陈鸥眠笑弯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于昊的背影，“他早就被冲昏头脑了，哪里还会想着查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这个人是真的，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林宜夜心下了然，“所以骗他说我是刚被挖过来的，也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备心，让他以为富睿真的是在四处网罗人才，准备大换血。”
“说对了大部分，”陈鸥眠打开车门，看她一眼，“我是有这个目的，但也不能说是骗他，你的确是我煞费苦心从金焰挖过来的宝贝，不是吗？”
林宜夜语塞，陈鸥眠满意地笑了笑，一脚跨进车里，还体贴地招呼林宜夜，“上车吧林总。”
林宜夜哦了一声，脸色没什么变化，但耳朵根却是肉眼可见得红了起来。
她在后排位置上坐下，扯过安全带坐好，抬眼望向后视镜。
陈鸥眠正从后视镜里看她，猝不及防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林宜夜目光清明，若不是发红的耳根，连他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有没有情绪波动。
林宜夜也不躲闪，就着他的目光，抿着嘴笑了笑。
这笑容与她方才对着于昊时的不同，她眼角仿佛一弯新月，只短短一瞬。
“陈总，我们是直接去酒店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陈鸥眠回神，用了掩饰尴尬时最老套的办法——
他虚虚握拳掩住嘴角咳了两声，“先去酒店。”
酒店是于昊定的，地点离市中心很近但又避开了晚上会有人流的地方，所以不会太过吵闹，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于昊没察觉他的异样，现下恐怕什么事都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了，只剩下陈鸥眠和他假客套。
“我们突然拜访，耽误于总工作了，实在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您能来是我莫大的荣幸。”
“不敢不敢，曹操不是几百年前就说过了，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陈总真是求贤若渴。”
陈鸥眠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上赶着夸自己的，忍不住笑了一下，“于总客气了。”
他又忍不住抬眼去捉后视镜里的林宜夜，这人正专心致志地看窗外的风景，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看就没听他们两人说话。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确实没什么好听的，但陈鸥眠还是没来由地没了兴致，后半程只是随意敷衍了于昊几句，好不容易才捱到了下车的时候。
于昊说等到了晚饭时间再过来接他们，陈鸥眠知道推脱不了，干脆应下了，俩人目送于昊离开之后到酒店前台办入住手续。
林宜夜拿了房卡递给他，“你心情不好？”
她语气随意，陈鸥眠手下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看你在路上突然就不说话了。”
陈鸥眠笑了一下， “没有，我心情可好了。”
林宜夜瞥他一眼，“那就好。”
陈鸥眠笑得愈发开心，凑到她跟前等电梯，“难得林小姐会问我心情好不好。”
林宜夜歪着头看他，眼神上下打量半晌才慢悠悠地说：“是我失职了。”
电梯门打开，林宜夜走进去面对他站好，指了指电梯上方的标签，“这台电梯是到25层以上的，陈总您应该等旁边那台。”
陈鸥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在24层，咬着后牙关啧了一声。
回了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时间就差不多了，陈鸥眠一边等于昊的电话一边打开电脑看于昊曾经参与过的项目。
除了在金焰的几个项目，剩下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水平。
多半是各省市地方政府参与投资的园区类企业，这种指哪儿打哪儿的项目，其实没什么个人成长空间。
公司是个大公司，这种不怎么有正经本事的人能留到现在，说没有半点猫腻是不可能的。
陈鸥眠大概扫了几眼，没找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目光在波门银行上停了许久，点开微信给林宜夜发消息。
“林小姐，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是开门见山还是迂回一点？”
林宜夜应该也是正在看手机，聊天框上方很快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陈鸥眠一边盯着手机，一边拧开桌角放着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迂回一点吧，直接问恐怕不会说的。”
“怎么个迂回法？”
“灌酒。”
陈鸥眠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咳了个惊天动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林宜夜的消息又弹出来。
“陈总你不用担心，我喝就行，我酒量非常好。”
印象中这是林宜夜第一次自夸，他眼里这小姑娘浑身都是宝，结果能被她骄傲地拿出来夸奖的，居然是自己酒量非常好这件事。
陈鸥眠哭笑不得，怕她又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赶紧回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老板在这儿呢，咱们不用这么传统的方法。”
“那用什么？”
“你酒量有多好？”
“我没有喝醉过。”
“因为工作？”
“大部分时候是工作需要。”
陈鸥眠攥紧手机，他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种奇异的酸楚感，非常糟糕的事是，他一时间并不能找到林宜夜问题的答案。
“什么破公司，”他恨恨地敲着键盘，“只会靠喝酒谈生意。”
“但也不全是为了工作，我本来也喜欢的。”
陈鸥眠下意识揣测她这句话的真假，又反应过来林宜夜这个人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的，于是稍稍放心，回复道：“那还好那还好，在我这儿你不用勉强自己。”
对面很久都没动静，陈鸥眠喝完了大半瓶的水，手机才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看，林宜夜只回了两个字。
“好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