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杀手》万俟南渊

3、找人

　　窗外雾气弥漫，掩盖了周围的建筑。
　　沙发上，秦弈擦拭着手中的瑞士军刀，他停了下来，看着锃亮的短刀出了神。
　　邺珩靠在落地窗边，目光落在雾蒙蒙的院子里，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黑色手.枪。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秦弈直接把刀扔到木质门框上，邺珩拿着枪对着门。
　　刚想踏进门的阎罗，眼睛前面出现了一把短刀，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举起，吞了一口唾沫。
　　“谁？”
　　“啊？”阎罗吓得不轻，“阎……阎罗。”
　　邺珩把枪收回来，继续把玩着：“进来。”
　　阎罗抹了抹额角的汗，走到门前向里面试探，确定安全了才敢走进去。他扯出扎在门框中的短刀，心疼起门框来，喃喃道：“这门框造价可不便宜啊。”

　　他看了看秦弈，他整个身体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闭上眼睛，他把刀给秦弈送过去：“哈哈……这杀手就是不一样，警觉性就是高。”
　　“有什么事？”秦弈懒懒道。
　　阎罗也坐在沙发上：“你们有任务了。”
　　秦弈坐起来，邺珩走过来双手撑在阎罗坐的沙发背上：“什么任务？”
　　阎罗说：“我要你们去民国时期，阻止军阀与军阀之间的混战。”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们还回得去？”邺珩问道。
　　阎罗把头向上仰，本来想回答邺珩的问题的，没想到头一仰就正正好好对上了邺珩的枪口：“那个，麻烦你把枪收一收，怪吓鬼的。”
　　邺珩“哦”了一声，把枪收起来：“你继续。”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就是荒谬，但是我是掌管世间鬼魂的阎王，这么点小事也就是洒洒水啦。”阎罗把手放在头后，靠在椅子上。
　　“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解决？”邺珩问道。
　　这给阎罗问住了，他极力辩解：“我是阎王，没什么大事怎么能轻易现身人间呢？”

　　“简单来说就是懒。”邺珩给他总结了一下。

　　阎罗：……
　　秦弈也不想听那么多，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阎罗手上施着法。
　　“不是……”邺珩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束光带走了。
　　光芒过后，阎罗坐在原地，两人已经不在这了。
　　过了一会儿，阎罗手拍了一下脑子：“忘了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
　　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他们的随机应变能力应该不错……嗯，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栋大厦里的某个房间，秦弈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头，虽然是冬天，但是太阳的光芒却丝毫不减；阳光照在他脸上，身上那股与之俱来的冰冷没有减退。
　　“大帅，夫人们又吵起来了。”身着军装的男子破门而入。

　　秦弈缓缓睁开眼，看到十分慌张的男子：“你谁？”
　　“啊？”男子似乎很意外秦弈的这个回答，“大帅，我是郑行啊？您不记得我了？就是被您从大街上捡回来的那个。”
　　“郑行？”秦弈想了想，突然，他的脑中出现了一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记忆，他眉头一皱，手扶了扶。
　　过了一会儿，他把这些记忆消化完了：“记起来了，你刚才说什么？”
　　“哎呀大帅，我说夫人们又在楼下吵起来了！”郑行站在原地干着急。
　　秦弈心想：夫人“们”？这个人以前究竟有多风流？

　　“得了，我知道了，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想一会。”秦弈说道。
　　郑行转身就走，步伐匆匆：“那您快点，我快顶不住了。”
　　郑行走后，秦弈走到窗边，玻璃照映出他一身的装扮——军装笔挺地穿在他的身上，把他高挑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头上还戴着一顶军帽……军阀的装扮？
　　秦弈透过窗户向楼下看了看，果然一堆女人在楼下闹，不过模样长得还不错。
　　——
　　邺珩呢？
　　他转过身去向周围看了看，室内空无一人。
　　他走下楼去，刚下楼梯一堆女人直接冲破门外的守卫，围了过来。
　　“达令，人家去打牌钱都快没了。”一个女人说道。
　　“你凭什么叫他达令？”另一个女人拨开人群，冲第一个女人说道，接着又向秦弈说道：“达令，你怎么不理人家了？”
　　“达令~”一个女人有冲了出来把手放在秦弈的肩上。
　　秦弈十分嫌弃地把她的手推了下来，说：“好了各位，我现在有件事要做，忙完了就来陪你们——有什么事找郑行说。”
　　“不要嘛，你现在就陪陪人家，好不好？”又有一个女人说道。
　　秦弈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直向楼上走去：“来人，把她们拦下来。”
　　门口站的守卫马上进来，把那群女人拦下来。

　　看着秦弈的身影渐渐远去，那群女人站在原地直跺脚。

　　上楼的途中，他看到郑行拿着文件下楼，秦弈把他叫停，向他问道：“你看到邺珩了吗？”
　　郑行挠了挠头：“邺珩？没听说过有这人啊？怎么了大帅？”
　　“没什么。”秦弈继续向楼上走去，“待会下楼小心点，有个事麻烦你。”
　　“哦。”郑行也没有多想，拿着文件继续向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女人们又围了上来，他哭笑不得：“大帅……唉，早知道就不下来了。”

　　秦弈走在楼梯上，笑了一声：“呵，跟我玩失踪？”

　　秦弈坐在办公桌前，翻找着白纸。他拿起一个文件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自己的签名——秦弈，说：“阎罗还有两下子，连原主人的名字也改了。”
　　他翻到一张白纸，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纸上画着邺珩的画像。
　　不一会儿，画像画好了，他冲着门外说道：“来人。”

　　房门被打开了。
　　“大帅，有什么事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秦弈把画像给他：“你叫人把这张画像张贴出去，说是我要找人。再叫一些人按着画像去全城搜捕这个人，找到他，把他带到我眼前。”
　　“是。”小伙子拿着这张画像就走了出去。
　　不久后，大厦内有许多人涌出，手中都拿着这张画像。

　　到了中午，邺珩还是没有消息，不过全城上下都知道秦弈在找邺珩。
　　本来事情发展得好好的，人们都知道邺珩是秦弈的朋友。但是，在自家夫人的努力下，这消息变了味——变成了邺珩是秦弈的外遇。
　　消息传布的很快，全城上下的所有人，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

　　郑行急匆匆地跑到秦弈房间，却发现自己的大帅还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郑行比谁都急啊：“我的大帅啊，这风言风语在城中都传开了，您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啊？”
　　秦弈还是闭着眼，问道：“什么风言风语？”
　　“就是……额，说是您找的人是……是您的……”郑行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弈直接坐起来，看着他：“我的什么？”
　　郑行脸都快憋红了，最后还是憋出了一句较为委婉的话：“男朋友。”他还特意在“男”字上加重了读音。
　　秦弈没有在意，“嗯”的一声又睡下去了。
　　郑行：能这么镇定的吗？

　　沙发上的人又说话了：“帮我备马，再找一些人。”
　　“您这是要……”
　　他还没说完，秦弈懒懒地说：“找我的情夫。”
　　郑行听到这一句话差点就过去了，深呼一口气，保持平常心，毕竟是自己上司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回答：“我马上去办。”

　　秦弈歇了一会就起来了，拿起桌上的帽子就下楼，大长腿在台阶间快速地摆动着，身后的大氅被风扬起，速度虽然快，但是看不出他有着急的情绪。
　　大门外，郑行牵着马等候着，见秦弈来了，上前问道：“大帅，要我跟随吗？”
　　秦弈站在马前，戴着手套：“不用，自己的人自己找就好。”
　　郑行硬是憋出了一个笑脸来回复。
　　秦弈上了马，挥动马鞭在大街上奔驰起来，后面的士兵也快速地跟上。
　　人们看到这阵仗纷纷议论起来，女子看了他都叹了一声气。

　　秦弈骑着马在城中到处跑，看自己身后的士兵顶不住了，让他们分散去找人。
　　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小贩问道：“大帅，您看看要点什么？”
　　“你所有的冰糖葫芦我包了，”秦弈说道，说着扔给他五块大洋，“多的就给你当小费。”
　　“好勒。”小贩接过钱，把扎满糖葫芦的稻草堆给了秦弈，“好吃下次还来啊。”
　　秦弈拿着稻草堆就策马离开了，向他说道：“一定。”
　　就这样，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军阀，骑着马走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中，样子十分悠闲——像极了闲着没事干，被迫出门卖糖葫芦的大爷。

　　“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秦弈走在一条巷子里，身后传出了声音。
　　秦弈把马头转一个方向，看到了一个人双手背后走在墙沿上，嘴角向上勾起，笑道：“不贵，两分钱一串。不过，你如果愿意跟我回家的话，这些全部是你的。”
　　墙上的人把一只脚悬空，然后就向下楼梯似的到了地面上：“像我这种身无分文的小乞丐，还是跟你回家好了。”
　　“上来，”秦弈向那人伸出了手，那人毫不费力地跨上了马，在秦弈前面坐了下来，秦弈跟他耳语着：“邺珩，你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是吗？看来我隐藏的技术不错。”邺珩顺手摘下一串糖葫芦，吃了一口又把它戳在秦弈嘴上，“好吃欸，你尝尝？”
　　“嗯，”秦弈咬了一口。
　　他骑着马走了一会儿，邺珩转过身来向秦弈嘀咕：“你为了找我这阵仗搞得真够大的。”
　　“喜欢吗？”秦弈问道。
　　邺珩继续吃糖葫芦：“喜欢是喜欢，但是为了躲追兵到处跑，挺累的。”
　　秦弈笑了一下，看着邺珩鼓鼓的脸忍不住去捏了一下：“少吃点糖，你牙齿还要不要了？”
　　“那你买这么多是用来摆看的？”
　　“撑门面用的，好说歹说你也是别人口中的‘军阀太太’。”秦弈二话不说直接扬起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下，马像受惊了似的向前奔去。
　　两人奔走在城中的大街上。

　　邺珩平稳地坐在马背上吃着糖葫芦：“秦弈，你再骑快点，这速度太慢了。”
　　“确实，早知道让阎罗给我们弄一辆摩托。”秦弈再骑得快了点。
　　过了不久，马的蹄子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地上，马躺在地上直喘气，看来是累得不轻。
　　邺珩站在一旁：“我们是不是骑得太快了？”
　　“好像是吧？”秦弈走到稻草堆边，拿出一个幸存的糖葫芦给邺珩，“最后一个了。”
　　邺珩接过糖葫芦，说：“我感觉好像没多快，下次还是开车吧。”

作者有话说

　　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