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沉睡 ...
-
若琪陪浩哲去远行警队的宿舍取远行的身份证，以便明天办理相关的授权和委托协议。浩哲取出远行之前给他的钥匙，费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房间，因为远行给了他钥匙以后，他还从来没来过。
打开门，摸着墙上的开关打开灯，看清房间里的一切，浩哲当场呆在那里。若琪跟着他后面进了房间，发觉前面的浩哲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往边上移了一步，也站在了屋里。
远行的宿舍就是个单间。房间的东西很简朴，警队的标准宿舍。让人震惊的是床边正面的墙上，贴满了照片，满满一墙的浩哲的照片。有两个人从小到大的照片，也有浩哲每次发在□□空间的，他和若琪的照片，有不少是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拍的照片。
每次两个人出去玩，只要远行在家，浩哲都邀请远行一起，远行每次都拒绝了。看得出远行把浩哲放在□□空间的照片，都拿去打印了。但是墙上的这些照片上，有很多远行的单人照片，在差不多同样的场景，挡住了合照里若琪的身影。一眼看过去，好像是浩哲和远行的合照。
浩哲不由自主地看到了那张绚丽的樱花树下笑容灿烂的自己，一样的场景里，同一颗樱花树下，远行略带落寞的脸。浩哲震惊万分，脱口而出，“阿行？---”
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若琪，却发现若琪的眼里微微含泪，有明了，有悲伤，有遗憾。若琪见浩哲回头看她，微微叹气，冲他轻轻点点头。
浩哲愣在原地，不由想起那次他和若琪去看樱花，他也邀请了阿行，阿行却说懒不愿意去。拍照的时候，他以为他看花了眼，错认了别人当成阿行。
原来那次真的是阿行吗？他突然觉得心口堵堵的，说不出话来。
浩哲哑着嗓子说，“远行他，我”，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早就知道远行对你的心意了。”
浩哲震惊地看着若琪，似乎她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话。
“那次你在酒吧喝醉酒，我送你回家。远行照顾你，我就回去了。到了楼下发现手机落在你家，我又回去取手机。”
她停了一下，艰难地说，“上去之后，我发现远行把你扶到你床上，正低头亲你。”她不自觉得转了一下头。
浩哲震惊得微微动了动嘴巴，却又徒劳地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你跟我说远行提出要搬到宿舍，而且你待远行和我没有任何变化。我就知道远行什么都没说，也不准备说，选择自己默默走开。我便也没和你提起。”
所以那次阿行也是临时才说要搬走的吗？
浩哲沉默了一会儿，在抽屉里翻出远行的身份证，有点愧疚地看着若琪。
若琪轻轻拍拍浩哲的手，安慰他，让他做自己想做的，“浩哲，无论如何，你和远行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亲人。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和你做同样的决定。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筹到第一年的费用的。”
第二天，带着两边警队的证明，浩哲独自和沈医生代表的明诚医院完成了合同签约。若琪把自己的积蓄和问同事借的90万都转给了浩哲，加上浩哲自己存的10万块积蓄凑够了第一年的费用。
当天下午明诚医院从上海派过来的专用转运车辆就到了平川，将远行转运到上海的名诚医院。
在明诚医院，浩哲穿着隔离服，陪同远行完成了检查，目送远行躺在透明的柜子里，被送往速冻实验室。远行被推走前，浩哲忍不住手抚柜顶，泪流满面，满眼不舍却只能让开目送他消失在远处。
远行警队的齐队长也陪着护送远行到上海，在医院外等着浩哲。浩哲收拾好情绪，和齐队长打了个招呼。
队长问了一句：“一切都顺利吧”，浩哲点点头表示远行都好。
齐队长犹豫了一会儿，说：“远行这个情况，警队也没有先例，只能按长期病假处理，这样就不能有抚恤金了。”
浩哲当即表示：“远行还活着，当然不需要抚恤金。”
队长又很艰难地说：“远行这个情况，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宿舍最好能腾出来，留给后面排队的战友。”
浩哲刚想发作又气馁地表示：“我理解警队的难处，回去我就把他的东西搬走。”这本就是他一个人的选择。
浩哲去远行的宿舍收拾东西，一张张收起所有的照片。远行的房间东西不多，他打开远行的衣柜，发现好一些当初他们兄弟一起买的衣服，虽然小了、旧了，远行还一直留着。浩哲抚着衣服，想起小时候一起穿新衣服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在长身体的阶段，衣服穿不了半年就小了。他用每个月不多的零花钱存起来给远行和自己添衣服。
远行最喜欢和他穿一样的衣服，他总是很仔细，衣服都是整齐的，就算穿小了也都保存的很好，不像浩哲，因为动的多，衣服破了也是经常的事情。
浩哲穿小了破了的衣服就都扔了，免得阿行坚持要穿他小了的衣服，不让浩哲给他买新衣服。没想到他穿小了的衣服都还留着。
浩哲收拾了远行的所有的私人物品，带上警徽警花，把警队的其他东西都留下了，毕竟远行也用不上了。
知道他从上海回来以后，若琪又来看过浩哲。她问浩哲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浩哲说：“我想辞去警队的工作。靠警队的工资给远行挣医疗费实在不够。我还欠了你不少钱呢。”
若琪示意他那笔钱不着急，“可是你不是从小就立志做警察吗？”
浩哲说，“我从小立志做警察就是为了给我老爸老妈报仇。而今大金鱼已经被抓了，我也算大仇得报了。远行更加只是为了我才做警察的。他如今又为了我躺在那里。我只希望能够好好照顾好远行就行。”
若琪问，“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浩哲摇摇头，“我也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