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明诚医院的沈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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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浩哲一下子抓住医生的手腕，“医生，远行怎么样？他是不是没事了？”
医生犹豫了一下，齐队长和李队长走了过来。医生对他们几个为难地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血是暂时止住了。但是子弹从侧后方射入了病人的大脑。这个地方血管太粗，又是脑部中枢，手术难度太大，如果取出来，很可能会大出血，当场丧命；如果不取出来又可能造成大面积脑干缺氧，就算救过来，最好结果也就是植物人。”
齐队长说，“请最好的医生来，小宋是我们的好同志，好战友，他还这么年轻，一定请你们救救他。”
边上的医生说，“沈医生是上海名诚医院最好的脑科权威，正好在我们这里交流讲课，我们特意请沈医生主刀的。”
明诚医院是全国知名的科研医疗机构，就算是他们警队的人，也都是如雷贯耳。
浩哲悲痛万分，“医生，请你一定要想法救救远行，他才只有24岁---”他说不下去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远行因为救自己而丧命，更不能接受远行就此变成植物人，他宁可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沈医生说，“抱歉，目前我们的医学水平对于这样的脑部手术确实还不够。不过---”，他欲言又止。
浩哲一把抓住医生，“医生，有什么办法请你直接说。”
沈医生犹豫了一下说，“现在的医疗水平确实没有办法救他。我们明诚目前正在参与一个最尖端的医学攻关课题，是和美国同步的一个课题。简单来说，就是把人极速冷冻，然后等医学进步之后，再唤醒病人，进行手术。”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一点懵，把人极速速冻，这个可行吗？
沈医生看出大家的疑虑，介绍说，“这项课题已经在动物身上试验了好几年，也成功唤醒动物了。但是在人身上的实验，目前美国刚刚进行冷冻，还没有进行过唤醒实验，不过他们有比较充分的信心。”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目前我们明诚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的对接，在猴子身上的冷冻和唤醒已经成功。因为目前实验需要试验者本身没有基础疾病，身体健康，这样的试验者国内还没有。美国也主要是对交通意外的试验者进行了几例实验。并且参与实验需要支付的费用也极高。”
这时，一旁默默陪伴浩哲的若琪看浩哲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出声询问，“既然是参与实验，为什么还要参与者自己付费，不应该全部免费嘛？”
沈医生看了她一眼，见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们这个实验目前在国内还没有通过伦理委员会的审查，所以不符合实验资格，更不能进行主动招募，只能算商业行为。首先需要试验者本人和监护人同意，其次实验目前的成本也很高，并且为了减少盲目实验造成的伦理和生命风险，需要监护人支付巨额的费用。”
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浩哲问：“具体的费用是多少？”
沈医生看了一眼他说，“一年一百万。”，他知道现在普通的警察年薪也就不到十万块，这个费用确实堪称天价。
沈医生又补充道：“我们每年都会对试验者进行全面检查，和监护人确认情况稳定，再进行下一年的付费。目前病人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如果确认进行实验，需要在2天之内进行，不能耽搁更久了。”
若琪问沈医生，“既然试验者本身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又要支付巨额费用，怎么保障他们的权利呢？”
沈医生说，“目前明诚医院的这项实验是由专门的尖端医学基金会定向资助的。基金会还和中国人保合作，提供5倍费用的保额。如果试验者后来没有办法平安苏醒，会由保险公司赔偿5倍的费用。这些都会签订在合同里，这同时也是这项实验的安全背书。”
若琪听了便不再言语。
远行的警队领导齐队长为难地说：“警队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只能覆盖医保范围内的医疗救治费用。经费上估计是开不了这样的先例。另外远行是成年人，警队不是远行的监护人，也没有办法替远行做这样的决定。”
浩哲轻声说，“远行父母都不在了，他是孤儿，和我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由我照顾，我是否可以做他的监护人？”
沈医生没想到两个人身世这么坎坷，不由得一阵唏嘘。
“如果由您的警队和病人的警队做证明，您的监护人资格手续应该没问题。我们先把病人转到重症监护病房，做好决定，明天办完手续就可以。”说完他们就离开了。
浩哲欲言又止地看向若琪。若琪轻声对他说，“浩哲，这个决定你要自己做。无论如何我总是支持你的。你如果为远行选择参加实验，第一年的费用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夜晚，浩哲还徘徊在急诊室外不肯离开，仿佛觉得离远行近一点才安心。若琪陪他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夜空中能看到不少明亮的星星在一闪一闪。
浩哲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幕和远行一起长大的画面。他带着一丝回忆的神情，微笑着眼中含泪对若琪说：“小时候我有爸爸的抚恤金，每月李叔叔都给我存一些到卡上。我就用这个钱来给阿行和自己买一些衣服和吃的。阿行每每不肯让我花钱，我便哄他说，‘现在我照顾你，等你长大了你照顾我呀’，‘难道你以后挣钱了不给我花？’”
“每次我一这么说，阿行就乖乖听话了。”
“我真恨我自己呀，为什么要这么和阿行说。都是我害了他。他从小就过得苦，好容易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就为了我---”他恨得想砸自己的脑袋。
若琪这才知道下午他为什么那样发狂。她含着泪拉住浩哲的手，“浩哲，你别这样说。远行如果知道你这样要难过的。”
“若琪，对不起，我无论如何都要救阿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醒来变成一个植物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明诚医院的沈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