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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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年九月的时候，远行已经初二了，浩哲也上了高中，就还在他们原先的学校。
这期间李叔叔也来看过他们一两次。浩哲成绩不好不坏，本来李叔叔想着要不要找找路子，给浩哲弄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高中。
浩哲跟李叔叔说不用折腾了，去好学校跟不上垫底还不如这里好歹近一些，学校和老师都挺关照他。其实他知道如果李叔叔要想给他换一个好点的学校，后面要废多大力气，况且也不可能带着远行一起转学。
倒是远行知道他放弃这个机会埋冤了他几句。浩哲笑嘻嘻得没说话，只管拿奶糖堵住他的嘴。远行嘴里没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浩哲这是放心不下他一个人。
国庆过后，虽然看着要入秋了，还是躁热的很。这天夜里，远行睡得不踏实，梦里似乎看到浩哲光着膀子在前面跑。他有点害羞，却又舍不得转开眼睛，只管追着浩哲跑。跑得累坏了，他停下来站住，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前面的浩哲似乎感觉到了一样，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他没跟上，笑着往回走，问他，“怎么了？累了？这就追不上了？”。他越走越近，远行不知道怎么有点紧张，站直了起来，如今他只比浩哲矮半个头而已。
只见浩哲的脸越欺越近，眼看就要贴到他面前，他僵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见浩哲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来，轻轻啄了他的嘴巴一下。远行的脑子里轰得一声，一片空白，嘴巴却有着自己的意志，看浩哲亲了一下便要离开，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浩哲仿佛受到鼓励一般，停了下来回吻了起来。
远行只觉得自己意乱情迷，身子好像热得要炸开似得，猛然间惊醒了过来。他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元神才仿佛慢慢归位，身上已经热出了一身汗。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是梦吗？竟是这样的真实。想起刚刚的梦境，他不禁满脸通红，却又忍不住不去想。
看看窗外天已经快亮了，他徒劳地躺着，不知道做什么。突然他身子一僵，□□那股湿热的陌生感觉分外异样，虽然还不通人事，到底也觉得有几分不对。
边上的浩哲翻翻身好像快醒了，远行窘得动也不敢动，只盼浩哲不要发现什么异样。浩哲揉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平时都起的挺早的弟弟居然还躺着，不禁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下去，他发现远行眼睫毛微微有点颤动，脸却红红的，不禁有点担心，“弟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浩哲的手刚一碰到远行的肩，远行惊得弹坐起来，“没，没什么，我好好的。”
浩哲看远行脸红红的，还拿薄被子挡着身子，越发不放心了，要拿手背去试他的额头，“脸这么红，不是发热了吧。”
远行脸更红了，人却动弹不得。浩哲试了试他额头，“没发热呀。”再看了远行裹着的被子一眼，突然心里有所悟。他起身去房间桌子上拿起热水壶，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远行身边说，“有点渴是吧？弟弟喝杯水。”
不待远行接住，他手一歪，一杯水正到在远行肚子那，被子身上都弄湿了。他“哎呀”一声，朝远行眨眨眼，接着说，“不小心打翻水了。没事没事，你去换下衣服，我帮你把被子晾晾，晚上就干了。”
远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湿着裤子去床底箱子里拿衣服，浩哲抱着他的被褥去院子里晒去。他们两个床铺本来就挨着，靠门口，这番动静也没吵到屋里其他孩子。
一整天远行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浩哲晚上吃完晚饭，看他还是有点魂不守舍，只当他还是为早上的事情难为情，趁着在院子里纳凉的功夫，小声和他说，“弟弟要长大成男子汉啦，这是正常得啊，每个男人都会有的。”
坐在他身侧的远行，看着哥哥怕他不好意思，并不看着他，却温言劝导他，心中稍定。大概这是长大过程中都会有的事情吧。可是如果哥哥知道我做那样羞人的梦，只怕要把我当变态的小流氓一样躲开了吧。宋远行，你不能这样。
这一年，到处都吵吵嚷嚷着说起千禧年，好像是千年一遇的盛况，远行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兴奋得。转眼就要到元旦了，连平川市这种不大的城市，也张罗着要放烟花。
福利院的孩子也想看烟火，院长却不敢带他们这么多孩子出去，只许他们晚上可以晚点睡，在院子里看远处的烟火，反正第二天是元旦，没什么事情。
从9点多就陆陆续续有地方开始放烟火。偶尔天空亮起一阵火树银花，孩子们就惊呼一阵子，慢慢得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到十点多小孩子们多半都困不住去睡了。
等小孩子们都去睡了，浩哲招呼远行从边上爬上福利院一角的一个平房的顶上。要是小孩子们在，肯定要吵着上去，浩哲怕他们摔了，非要等他们睡着才肯上去。远行原本对烟花没什么兴趣，既然浩哲要看，也就陪着他爬上去了。
果然高一点视线好很多，能看到远处更多的烟火，漆黑的夜空下，远处不时闪过的璀璨烟花格外耀眼。浩哲和远行肩并肩坐在屋顶，谁也没说话。浩哲突然问远行，“弟弟，马上就是21世纪了，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工作？”
“以后？”，远行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没想过，哥哥你呢？”
“我长大后，想当警察。”
“为什么？”
“我老爸是武警，抓坏人的时候，被那个坏蛋开车撞伤了，大出血，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去了。那个坏蛋还逃了，一直没抓到。”，浩哲愤愤地说。
“他的那帮喽啰还老是去我家使坏，往门上泼漆。李叔叔他们抓过两个定不了罪又放了。我妈被他们这么害得没两年也去了。”浩哲握紧了拳头，在屋顶上用力砸了一下。浩哲一直笑嘻嘻的，除学校那次，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远行不知道原来他这么苦，心疼得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砸自己的手。
“我长大了要去做警察，抓住这帮坏蛋，不让他们再害人。”
“那我也去做警察，帮你一起抓。”
浩哲搂住远行说，“好呀，我们哥两一起做警察，威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