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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同学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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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伯坐在贵宾休息室,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素描人像,专注的目光望着与自己只隔一面透明玻璃墙的齐怀澄,办公室内商场的员工向他汇报原本属于沈斯伯的工作。
他认真地描绘齐怀澄的眉眼,连浓密的睫毛也画得根根分明。
等沈斯伯再抬起头时,左瑎拎着礼品袋悄悄地站在齐怀澄的身后,员工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一旁,齐怀澄转身,左瑎举起购物袋,俏皮道:“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齐怀澄笑而不语,攥住他的手腕,瞧见左瑎拿出价值不菲的手表,慷慨地说:“为了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送你个礼物。”
他不容齐怀澄拒绝,兴致勃勃地拉起他的手:“我帮你戴上!”
沈斯伯冷冷盯着眼前的一幕,画笔的颜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鲜红,一圈圈划在自己精心素描的人像上。
两人一起走进贵宾室,齐怀澄提议:“小伯,我们再去给你选一身睡衣吧?”
“我累了。”
“回去吧。”
沈斯伯淡淡道,坐着轮椅率先离开,将平板电脑随手扔在一旁的茶几上,留下身后的齐怀澄和左瑎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惹到沈斯伯又不开心了。
夜晚,沈斯伯待在别墅的空中花园,凉风徐徐,单薄的衬衫随风勾勒出他修长精瘦的身形,毫不波澜的眼眸睥睨着走出家门的两人。
齐怀澄和左瑎一身正装坐上豪车离开。
他的指间夹着香烟,烟雾飘散,冷风吹乱额前的发丝,沈斯伯微眯着眸子,凝望着驶远的车。
宴会上,齐怀澄和左瑎一同出席,瞬间引起不小轰动,原本这两位就是校园红人,现在仍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同学们起哄道:“你们两个居然又在一起了?”
“破镜重圆了?”
同学们对他们的感情羡慕的不得了,如今两人褪却少年的锐气,更帅得一塌糊涂,无不称赞般配。
这群同学多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微微发福的成功人士感叹道:“你们是怎么做到事业有成,还能靠脸吃饭的?”
“教教我们吧?”
左瑎笑道:“没问题啊,可是谁说破镜重圆了?人家公子哥可在拿乔,不如这样你们帮我追他,我给你们做健康管理?”
齐怀澄满眼笑意地看着左瑎耍宝,他的一句话立刻点燃同学们的热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样能量强大的小太阳,哪有人会不喜欢他?
同学们见正主都发话了,开始起哄:“齐怀澄!人家左瑎开口了,你还在等什么?”
“是不是爷们啊!”
“既然两人都未娶,今晚就在我们的共同见证下,把日子订了吧?”
左瑎刚把炸弹扔给齐怀澄,没一会儿又被同学们推出来了,“咱们得来点仪式感啊?喝交杯酒吧!”
“不了不了!我喝不来!”
左瑎连连摆手。
“别不好意思啊!”
“左瑎,你还想不想追男人啊?”
“左瑎是医生,平时很自律,我来吧。”
沉稳的嗓音在嘈杂的酒会上如低音炮般响起,齐怀澄主动站出来帮他挡酒。
左瑎惊喜地看向齐怀澄,满眼深情款款,同学们嗷的一声,旋即像是炸开锅了,喊着被他们闪瞎眼,吃狗粮!
这下大家哪里能放过他们,齐怀澄帮左瑎挡了不少酒。
结束时,他已经醉得快要站不住了。
“笨蛋,喝这么多。”
左瑎心疼道:“早知道我就不拿你当挡箭牌了。”
齐怀澄的酒品极好,俊朗的面庞微微笑着,他松开领带,露出一截性感的锁骨,健康的麦色肌肤被酒气染得酡红,嗓音带着独特的磁性,“走吧,回去太晚,小伯要不开心了。”
左瑎被他的样子迷住,可听到齐怀澄提起沈斯伯,微微蹙起眉心,齐怀澄好像无时不刻想着沈斯伯,他对沈斯伯的宠溺是不是太过了?
深夜时分,左瑎搀扶着齐怀澄走进家门。
“他怎么了?”
沈斯伯坐着轮椅从阴暗中现身,左瑎吓了一跳,搂着齐怀澄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淡淡道:“喝醉了。”
沈斯伯盯着齐怀澄神志不清地靠在左瑎身上,手臂搭在他的肩,脑袋靠着他,浑身的重量都放心的压给他。
“你把他灌醉是想干什么?”
沈斯伯面色冰冷地质问。
左瑎不悦,沈斯伯对自己总有股莫名的敌意,若平时左瑎还能顾忌面子,现在酒气上来,也不肯给他好听的,“如果我真的想和他有什么,就不会把他带回家了。”
沈斯伯皮笑肉不笑,心想果然不是什么温顺的羊羔,见齐怀澄没了意识就露出真面目了。
“把他送到房间,”
沈斯伯沉声道,随后进入电梯。
左瑎气得朝他的背影踹了一脚,对着齐怀澄说:“你的好弟弟!”
他扶着齐怀澄走进卧室,沈斯伯已经在这里等着,左瑎拖着齐怀澄高大的身体,累得气喘吁吁,偏偏沈斯伯坐着轮椅,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在旁边高冷地命令:“把他放下,你出去。”
左瑎放齐怀澄躺在床上,站起身喘着粗气问,不客气道:“你不出去?”
沈斯伯盯着齐怀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左瑎,“我出不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靠,什么人啊,左瑎走出去甩上房门。
房间骤然昏暗下来,背身于灯光下的沈斯伯阴沉的面庞,晦涩不明,那双凌厉的黑眸深凝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柔光穿透他的发丝,落下的巨大阴影笼罩在齐怀澄的全身。
迷迷糊糊的男人感受着眼前的身影,突然抬起手,迟钝地收紧五指抓住沈斯伯的手腕,他扬起笑脸,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嗯……哪去了……”
沈斯伯冷眼瞅着他笨拙的模样,暧昧的暖灯下,他麦色的肌肤透着成熟的绯红,俊朗的五官染上醉意,没了严肃又带有攻击性的气势,平添几分憨态。
真的嫌弃极了,恨不得把他关起开,藏到别人都看不见找不着的地方,只能给自己展示。
终于齐怀澄从口袋里抽出手掌,缓缓摊开掌心,赫然出现两枚酒心巧克力,他的声音低沉饱含酒气:“小伯,哥哥给你带了糖果?”
沈斯伯微微怔住了,凝着冰霜的面庞突然阴转多云,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还当我是小孩子?”
齐怀澄醉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温柔地抚摸他的侧脸,“乖啊。”
“听哥哥的话。”
沈斯伯眸色一颤,鼻尖酸涩,他想问:齐怀澄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沈斯伯也想向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可自从车祸后,他也会怕,回想那晚齐怀澄的决绝和歇斯底里,其实沈斯伯是庆幸的。
如果那晚离开的是齐怀澄,他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沈斯伯没办法接受,他怕得是自己会真正的伤到他。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没有真正的亲情,没有纯粹的友谊,一旦分开,便从此形同陌路。
沈斯伯的双手紧攥成拳,苍白的皮肤暴起突兀骇人的青筋,他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偏执的邪念,他真的病了,身体和灵魂都是残疾的,只有齐怀澄才能让他完好。
齐怀澄喝得太醉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身旁饿狼一般暴虐的目光。
左瑎回到房间,脱下外套想起齐怀澄的手机还在自己的口袋里,无奈地戳了戳额头。他真的不想再和沈斯伯争执,又怕耽误齐怀澄的工作,还是转身回去。
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推开齐怀澄的房门,体面道:“我来放下他的手机,马上就走……”
左瑎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话堵在喉咙,呼吸暂停,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沈斯伯坐着轮椅待在齐怀澄的床边,他背对房门,俯身吻着齐怀澄的唇上。
啪——手机直直地掉在地毯上。
沈斯伯扭头,余光瞥向左瑎一脸震惊地站在那里,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阴狠肆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