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黑莲花身娇体弱》狗屁果仁

16、道歉

　　翌日，沈斯伯醒过来，睁开眼睛时，模糊的视线里依稀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他怔住，幽深的瞳孔渐渐聚焦，痴痴地盯着齐怀澄躺在自己的身旁，安然地熟睡着。
　　沈斯伯的面颊赫然浮现一层浅浅的红晕，怀春少女般的凑到齐怀澄的面前。
　　轻柔温热的气息像是羽毛落在他的面庞，浓密的睫毛抖动，齐怀澄抬起眸子，嗓音低哑磁性：“醒了？”
　　沈斯伯好像偷腥的猫被当场捉获，整个人都定住了。
　　齐怀澄的手掌搭在沈斯伯的额头，仔细地感受他的体温，摸摸他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终于放心下来，“还难受吗？”
　　沈斯伯摇头，冷俊的面庞重新伪装起来，“你怎么在这？”
　　齐怀澄气笑了，不是他晚上抱着自己叫哥哥认错的时候了，这个混蛋。
　　他坐起身，撩开被子走下床，“我来看看你，担心你烧得神志不清，哭着找爸爸。”
　　沈斯伯瞪他，反唇相讥：“难道不是你半夜寂寞爬上我的床？”
　　“找抽是不是！”
　　齐怀澄揉乱他的头发，拍着沈斯伯的肩膀，“行了，赶紧起床吧，一会儿要做检查了。”
　　“再让左医生看看你昨晚发烧，会不会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听到左瑎，沈斯伯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个度，顶着凌乱的发丝，更像是只炸毛的猫，“既然我已经做完手术了，为什么他还在我们家，让他滚！”
　　齐怀澄耐心地解释：“又不是只有一次手术就能康复，他要观察你的适应情况。”
　　“小伯，不要再任性了，左医生为了你的病情熬了几个通宵，很不容易。”
　　沈斯伯冷哼：“用他装好心？”
　　齐怀澄面露不悦，“你要学会感谢他，懂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沈斯伯懒得和齐怀澄争辩，“我要去浴室。”
　　齐怀澄打算先去洗漱，“等等，我让护士帮你。”
　　“我要你过来！”
　　两人僵持，齐怀澄到底还是让步了，像是妥协的家长，抱着沈斯伯走进浴室，关上房门。
　　早餐后，左瑎给沈斯伯体检时，突然发现缺少一项仪器，“哎呀，没有调节器，要去医院取。”
　　齐怀澄主动提议：“我去吧。”
　　他急匆匆拿起车钥匙离开。
　　只剩下沈斯伯和左瑎共处一室，空气中都充满着尴尬。
　　沈斯伯眸中闪过一丝锐色，冷声道：“你把他支走，想干什么？”
　　左瑎知道沈斯伯不喜欢自己，但为了多了解一些齐怀澄的事，托着下巴笑眼盈盈地问：“你知不知道怀澄这几年都交过什么样的男朋友？”
　　沈斯伯缓缓抬起眸子，冷睨着他。
　　左瑎没有在意沈斯伯要杀人似的眼神，毕竟他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不怕死地说：“你天天这么缠着他，应该知道他现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吧？”
　　我缠着他？
　　沈斯伯咬着牙根，皮笑肉不笑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左瑎一脸憧憬的喜色，“如果我现在追他，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沈斯伯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为什么？”
　　沈斯伯的指尖死死扣着轮椅扶手，快要爆发了。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左瑎兴致勃勃地提议，“我帮你治好腿，你帮我追他，怎么样？”
　　沈斯伯的唇角仿佛渗出寒气，“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易？”
　　他突然觉得齐怀澄的品味真的很差，这种和王冶相似，一味乐观积极，没有脑子的蠢货有什么好喜欢的？
　　“你为了齐怀澄也会治好我的腿，你好像没有筹码和我谈判？”
　　“说的也是。”左瑎突然笑道，坠入爱河的人真的会变笨，“而且我们谁更了解他还不一定呢？”
　　“呵。”沈斯伯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你什么意思？”
　　“我从出生就和他生活在一起，我们同吃同住，我会没有你了解他？”
　　左瑎了然地点头：“可那不是在他成年之前？我记得他成年后就从沈家搬出去了，而且你只是他的弟弟，又不会和他接吻，睡觉？”
　　沈斯伯唇角扯着僵硬的弧度，逼视左瑎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医疗仪器上，沈斯伯朝他勾起手指，动了动唇，“左医生……”
　　“什么？”
　　左瑎没听到他说什么，往前凑了一步，沈斯伯眸底闪过阴狠的凶光，摁着左瑎的肩膀往医疗仪器的金属架上撞。
　　“啊！”
　　左瑎的身体失控往后倒，眼看撞在坚硬的仪器上，齐怀澄回来时正巧看见这幕，大声喊道：“左瑎，小心！”
　　他跑过去拉住左瑎的手，扯到旁边，左瑎吓得浑身冷汗，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斯伯。
　　齐怀澄严厉道：“小伯，向左医生道歉。”
　　“我为什么道歉？”
　　沈斯伯不以为然，“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是他活该。”
　　“沈斯伯，道歉！”
　　齐怀澄怒目圆睁，他没想到沈斯伯会突然推倒左瑎，就算沈斯伯再不喜欢左瑎，也不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沈斯伯深吸了一口气，见齐怀澄那副要吃人的不依不饶模样，语气生硬地开口：“对不起，左医生，是我不该推你，不该打断你做白日梦，我向你道歉！”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治疗室。
　　左瑎回神，打着圆场说，“我确实也没站稳，不能全怪他。”
　　齐怀澄气得想要爆粗，愤愤道：“不用理他，你怎么样？”
　　左瑎摆摆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沈斯伯了，“没事。”
　　“你快去把他叫回来，还要做检查呢。”
　　沈斯伯坐在客厅生闷气，齐怀澄和左瑎走出来，待在一旁的吧台。
　　左瑎瞅一眼齐怀澄，又瞅一眼沈斯伯，这两人谁都不肯主动说话，开始陷入冷战。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沈斯伯的腿疼再次发作，没一会儿，他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浸湿了。
　　左瑎叫着齐怀澄：“快去拿调节器，需要根据他的感受调节控制疼痛。”
　　齐怀澄神色凝重，心疼地盯着沈斯伯强忍疼痛的样子，抓住他攥拳的双手，沈斯伯还在赌气，微微挣扎，被齐怀澄更加用力地抓住。
　　沈斯伯对上齐怀澄坚定的眸子，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慢慢地镇静下来，他开始调整呼吸，急躁的情绪也逐渐平复。
　　沈斯伯的鼻尖渗出微小的汗珠，瞧着齐怀澄扯动苍白的唇，轻松地笑道：“有效果。”
　　齐怀澄和左瑎都松了一口气，他激动地抱住沈斯伯的肩膀，“小伯，你受罪了。”
　　沈斯伯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尖锐的神经痛像是刀割样、撕裂样的疼痛，但自己疼，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