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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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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一片死寂,半点声音都没有,齐怀澄真的动怒了,面色发青,瞪着眼睛仿佛要喷出火。
沈斯伯应该在这个时候示弱了,可他偏不,倔强道:“你不管我受了什么委屈,只想着别的男人,果然有新的男友就是不一样?”
“好,我懂了,我走。”
沈斯伯喉咙酸涩,复杂的情绪在身体内翻腾快要把他撕裂了,他的愤怒,嫉妒,被路人羞辱后的失控,都比不上齐怀澄对他的不闻不问。沈斯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身体残疾,连内心都脆弱了?
他强压着心中的失落,嗓音喑哑:“你把沈斯侯赶走,下一个不就是我?”
“我自己滚……”
“我给你们腾地方!”
沈斯伯低头操控轮椅,不去看他,厉声道:“停车!”
吱——司机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齐怀澄攥住他的手腕,沉声吼道:“停什么停,继续开!”
司机为难地瞄了一眼后视镜,继续小心行驶。
齐怀澄瞪着沈斯伯,手掌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直视自己,沈斯伯那双凌厉的眸子慢慢渗出水汽,漆黑的瞳孔映出他冰冷的面庞,齐怀澄的心里闷闷的,像是挨了一拳,很不是滋味。
齐怀澄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纵容他了,所以沈斯伯才敢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任性妄为,可又是自己把他惯成这幅专横跋扈的模样。
沈斯伯恼羞成怒地挥开齐怀澄的手,“放开!”
“我不用你管!”
齐怀澄自从决定照顾沈斯伯起,就没打算过放手不管,摁着沈斯伯的肩膀,把他桎梏在自己怀里,哪怕他明明也走不了,语气多了几分无奈:“明明是你做错事,你委屈什么?”
沈斯伯挣扎,被他有力的手掌霸道地钳制着。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齐怀澄冷硬道:“我怎么会希望你出事,你不高兴发脾气,就往我的身上戳刀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铜墙铁壁,不会难过?不会心疼?”
沈斯伯瞪着他,突然红了眼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固执地不肯认错。
齐怀澄拉着他的轮椅拽到自己面前,沈斯伯凑上去揪住齐怀澄的衣领,委屈的眸子眨眼间锋芒毕露,粗暴地撕扯他的上衣,齐怀澄蹙眉,攥住沈斯伯的双手,“你干什么?”
“检查!”
沈斯伯理直气壮,激光般的视线游走在齐怀澄脖颈的肌肤上,“你们是不是去开房了?”
齐怀澄愕然,“没有,你胡说什么?”
“你亲他了吗?”
沈斯伯疑神疑鬼地问,齐怀澄面不改色,紧握着他手。
“没有?”沈斯伯又问,“抱了?”
他眸光犀利地审视齐怀澄的神色,笑意不达眼底:“看来我猜对了?怎么还不下手?旧情人久别重逢,难道不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沈斯伯故作大方,“你是不是不敢啊?要不要我帮你约他?”
车厢内弥漫着浓郁的酸味。
“沈斯伯!你有完没完!”
齐怀澄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沈斯伯撞在轮椅上,痛苦地低吟一声。
“小伯?”
齐怀澄才注意到他不对劲,手掌抚上沈斯伯的额头,错愕地睁大眼睛,“你发烧了?”
“不用你装好心!”
沈斯伯的头很痛,还以为是被齐怀澄气的,原来是自己在发热,“反正你也会推开我,投入他的怀抱!”
“别再说这些混话了!”齐怀澄担心极了,沈斯伯很久没有出来过,在街上吹了冷风,又去警局折腾那么一遭,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他刚刚经历手术。
豪车停下,齐怀澄抱着沈斯伯快步走进家门,左瑎正坐在客厅等着他们,起身走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沈斯伯见到他,已经没有力气争风吃醋,恹恹地靠在齐怀澄的怀里。
齐怀澄神色凝重:“小伯发烧了,我先送他上楼,你早点休息。”
左瑎站在原地,望着齐怀澄抱着沈斯伯的背影,一步步走上楼梯。
卧室,齐怀澄放沈斯伯躺在床上,脱掉他的外套,动手解开衬衫纽扣,沈斯伯烧得浑浑噩噩的,猛然抓住他的手腕,蠕动唇瓣含糊不清地嘟囔:“……”
齐怀澄俯身,轻声道:“小伯,你说什么?”
“对不起……”
他眯着眼睛,意识不清地喃喃:“我听话……听你的……”
“哥……别走……”
齐怀澄睁大眼睛,瞳孔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