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精》訾清流

7、护卫

　　定睛一瞧，那三人不正是昨日在茶庄出丑的闹心黑熊，出海青龙和亮翅白龙么？蔚如璟扑哧一笑，他们今日不喝茶，改逛窑子了？
　　老鸨见他们衣着邋遢，发髻散乱，心中顿生嫌弃，没好气地问：“各位是来找姑娘的么？找是可以，不过我钱婆可在这把话说明白了。我们这的姑娘娇嫩贵气的很，身价都不低，你们若是手头不宽裕，就请出了这门，想左走，然后右拐，到了陌尘河畔，在拐进手边的一个小巷中，那里有很多小门庭……”
　　那三人可不理会老鸨的罗嗦，径直就当堂挑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啪啪啪丢了三锭小金元，斜睨了老鸨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鸨看了金子，哪还会觉得那三人衣着普通，样貌丑陋，恐怕他们比天下第一美男子都好看了。欢喜地将金子圈入怀中，蹭蹭咬咬的，含糊不清地询问：“三位大爷，你们需要找什么姑娘？我们怡红楼的姑娘可是什么样的都有，温柔的，娇媚的，泼辣的，文弱的，只要你说的出来，我钱婆一定给你办到。”
　　那三人齐齐一指站在楼梯上的昭九，说：“她。”
　　“呃。”钱婆一下被口水呛了喉咙，这些金主子，怎么要谁不好，偏偏要她，一个谁也不敢碰的人。
　　她是谁啊？她是他们怡红楼的头牌，不错，虽然在她钱婆管教之下，可她一来，有丞相府支着，更不得了的还有大将军府撑着，据说还跟皇上最宠爱的如璟郡主关系要好，这当是她钱婆请了尊菩萨回来啊。谁也碰不得，除非她自个自愿。
　　钱婆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怀中的金子，一咬牙，想要丢还给那三人，可一只素白的手却拿走了其中一枚，细细端详。钱婆一看那人，不正是要跟昭九姑娘上雅间去的小公子么？
　　蔚如璟手中把玩着那锭小金元，啧啧地咂吧下嘴说：“听说，京畿府衙最近丢了一批库银，而且那批库银都是五两左右大小的金锭……”
　　说完，蔚如璟就将金元抛回老鸨怀里。而钱婆一听蔚如璟的话，立刻神色大变，抛那金子都抛不赢，跟烫手山芋似的。那三人一时也慌了不敢接。于是金元掉到了地上，咚咚咚，看的周围人眼睛都直了。
　　青龙呵斥他们说：“慌什么慌，我们的金子又不是偷的抢的。”
　　身旁二人这才缓过神来，赶忙将地上的金子拾起，抹了抹上面的灰尘。
　　蔚如璟手中折扇啪地一合，点在拾着金子的二人的手上，轻笑：“诶？你可仔细瞧看了，这小金元下面可印着‘苍元库契’四个铭字？”
　　黑熊和白龙连忙将手中的金元反过来看。蔚如璟好笑地看着他们俩拿着那俩金元宝，翻来覆去，顺着反着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黑熊，你说是这个扭扭曲曲的花纹不？”
　　“呃，估计是吧。你个没文化的，这都看不出来。”黑熊赏了白龙一记爆栗。
　　“那，你说上面写了什么？”白龙不服气了。
　　黑熊嗤笑：“写的不就是‘苍元车大’么？”
　　“这跟苍元的车大不大什么关系啊？再说，苍元不喜大车，大车都是没钱人才坐的牛车。”白龙嘟囔，可余下的话却被黑熊的拳头塞了回去。
　　蔚如璟听着眼前二人的对话，眉毛抽了抽，烦躁地挥了挥扇子：“诶诶诶，你们给我打住，打住。怎么读书读的比本少……爷还差劲。”她夺过一块金元，用扇子尖儿指着金元方底上刻着的几个小篆，一字一顿地说：“看好了，这上面刻的是‘苍、元、库、契’！”

　　“黑熊，不读苍元车大啊。”
　　“白龙，你听错了，我肯定。”
　　……

　　“招了吧，这些金元哪里来的？”蔚如璟痞痞地摇着扇子，瞅着眼前三个双腿颤颤，冷汗密集的家伙。
　　最近爹爹正为这事烦着呢，谁知刚巧今天被她碰上了。前些时日，宫中最得宠的婉妃娘娘的娘家要在京畿置办宅院，于是皇上划拨了宫中的库银至京畿府衙，却在刚放入府衙的库房后就被盗了。盗贼手段高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害得府衙的大人们成天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
　　府衙就是归属父亲职权之下，害的父亲也为此小动了几分肝火。丢库银是小，惹婉妃不开心才最最麻烦。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红红白白地，吞吐着半天也没交代出什么来。
　　蔚如璟哼了声，吓得三人身子一抖，青龙这才咬咬牙说：“金元是别人丢给我们的。”
　　“哦？”蔚如璟挑了挑眉。三人很明白她的意思，这话任谁也不信，谁吃饱了没事给人送金子啊。
　　黑熊和白龙对望了眼，支支吾吾地拧着手说：“因为……因为他们看我们……落魄街头……以为，以为我们是……”
　　“卡！”行了，蔚如璟头疼地打住了那三人。他们看起来也不是能偷得了府衙的人，要啥没啥的。
　　“给你们金子的人长什么模样，你们看清楚了么？”
　　三人一同摇了摇头，说是就看见一只手伸出了车帘，丢了三个金疙瘩下来，然后马车轮子骨碌着就行地远了。
　　“不过那只手真好看呀。白白净净的，又纤细，要不是说话的人声音是男的，我看那绝对是个女人的手。”白龙啧啧地感叹，黑熊在一旁不住地称是。
　　青龙也忍不住说：“是啊是啊，而且那手背一侧还纹有一只蝶，粉红色的蝶。”
　　“粉红色的蝶？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手上纹粉色的蝶，真是个怪人。”蔚如璟嘟囔道。
　　澹台冉白听了许久，在听到蔚如璟的抱怨时，懒懒一笑：“嗯，是啊，的确是个怪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怪人？说，你认识他对不对？还是，干脆你就是他们同伙。”
　　“嘁，不是你说他是怪人么？我是丞相家二公子，需要去贪图那些府契金元么？”
　　“那又有什么？你也是个怪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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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的京郊小树林内……
　　“我说，你今天干嘛给那三个乞丐金子啊？”这问话人的声音极是粗犷，言语不满。
　　“我喜欢。”一只素白的手抚上了粉嫩的红唇，说的云淡风轻。手上粉色的蝴蝶翩然欲飞。
　　“你这是在帮着那只臭不要脸的老鼠。”
　　“我喜欢。”
　　“你要背叛二大王么？”
　　“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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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冉白摁了摁蔚如璟的肩膀，对她勾唇一笑，笑得勾魂夺魄，美轮美奂的。
　　“这个案子交给我，如何？”
　　“为、为什么？”蔚如璟可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看着澹台冉白那抹无与伦比的笑，双颊立刻浮起绯红，有些磕巴地问。
　　“因为，我能给你办好。大哥，你说对不对？”澹台冉白回眸冲澹台明夜灿灿而笑。
　　澹台明夜微微颔首，他今日也生出几分兴趣，想要看看这个新来的弟弟是个有如何手段的人。
　　既然澹台明夜点头了，蔚如璟也没说什么，将那三人推到澹台冉白身边：“好啊，你解决，你解决。”
　　青龙、黑熊、白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澹台冉白身上，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难以亲近的气息，立刻小碎步地朝蔚如璟靠拢。
　　“诶，别指望我。是我的话就立刻把你们送进府衙打牢，苍元十大酷刑给你们上个遍，好好治理你们这些贪财好色，蛮横无理，无理取闹，臭不要脸……”
　　三人默默悲愤地望了滔滔不绝的蔚如璟一眼，这些理由用得着酷刑么？小碎步向澹台冉白靠拢中……
　　“换我了？我是不会像某些人心性残忍，我比较喜欢让人没有丝毫痛苦地消失。”澹台冉白轻轻一笑。
　　崩溃！还让不让人活了！三人心中哀嚎一片，哀鸿遍野。
　　“好了，别闹了。”姒昭九似笑非笑地督了澹台冉白一眼，然后腰肢摇曳地走到三人身边，细细地打量了翻。
　　“不如交给我来处理，怎样？”
　　蔚如璟和澹台冉白相互对望一眼，然后直勾勾地望着姒昭九，异口同声：“你？”
　　姒昭九颔首：“反正这三人扔到府衙打牢里也是浪费伙食的，也没犯大罪，就留给我，做我的护院好了。”
　　“护、护、护院！”钱婆结巴着喊了出来。
　　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烟花女子请护院的。
　　“我素来喜欢自己的院子里清静些，请个护院好拦拦那些个吵吵嚷嚷的人。怎么，钱妈妈不许么？”姒昭九不以为然地看了钱婆一眼。
　　“许……许！”钱婆咬牙。
　　姒昭九点点头，然后才施然浅笑，从皓白的手腕上取下一副通体碧透艳绿的翡翠镯子，递给钱婆：“那昭九多谢钱婆体谅了。这对镯子钱婆如若不弃，就请笑纳吧。”
　　钱婆欢喜地捧过这对翡翠镯子。这镯子识货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晶莹剔透，毫无杂质，艳绿逼人。有了这份收买，方才的不满，钱婆也就一概丢在脑后了。
　　姒昭九转眸望向已经痴呆地站在那儿的三人：“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三人点头如捣蒜。有美人相伴不知要比跟那两个恶煞之人去好了多少倍，岂有不应之理。
　　于是，他们变成了，怡红楼头牌书寓姒昭九的，护院！

作者有话说

　　偶素知道偶的速度堪比蜗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