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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告假 ...

  •   偷瞟着姒昭九的妙玉春对于她挨着自己坐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一直垂着头默默地喝着眼前的茶水,茶水见了底,就挑着眼前的糕点吃,不发一言。
      “喂,妙玉春怎么这会儿你不说你那句‘撒谎有违医德’了?”蔚如璟打趣到。
      妙玉春憋红了张脸,直嘟囔着:“得了便宜还卖乖。”
      抚掌大笑,蔚如璟也知他面皮薄,就懒得再去寻他开心,转脸面色欣喜地望着姒昭九,一把捉住了她凝白的手。
      “昭九怎么今日突然想到来府上看我呢?”
      姒昭九用丝帕微微掩着娇唇浅笑:“这不都怨你么?自从你大婚以来,可就将我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罢?唉,我也认了,我怎么能比得上你的俊美夫君呢,你说对吧,妙先生?”
      看着昭九盈盈的笑意,妙玉春痴愣地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住地点头:“嗯,是啊,新婚燕尔么?你看,连奉职都舍不得去了。”
      冉白和蔚如璟冷冷地扫了一眼妙玉春,他讨好起人来还真是无所畏惧。几日未见,这昭九是愈发地会勾人了。坊间传闻,多少官宦财主抛以重金不过就是为了一睹娇颜,陪酒还要另收银子,然后还得看昭九高兴。又有无数才子对昭九流连忘返,不能忘情,流传在陌尘河畔最有名的便是一位被唤作陌公子为她所作的一首诗:“明眸皓齿艳无双,比拟圆月两相仿。惆怅婵娟多寂寞,欢情只供一夜长。”而此诗在陌尘河上的画舫中大为传唱。

      这些时日冉白在家中休养,蔚战怀似乎也没有起疑,只是吩咐着厨子多备些补品,来冉璟居看了几回就忙公事去了,最近边关敌国开始骚动,让蔚战怀一直锁眉,神色凝重。
      倒是苏远山也来府上看望冉白了。蔚如璟吩咐着巧奴去备些好茶,然后略带好奇地打量着随苏远山一道而来的女子。那女子举止优雅,生得水灵灵的动人。一双眼眸波光潋滟,顾盼间温柔娇怯,说话时嘤嘤细语,女子看了,也忍不住会对她心生疼爱。
      似乎是发觉了蔚如璟在看她,那女子抬起眉眼,朝她温柔浅笑,一对梨窝隐现,让蔚如璟也忍不住弯起笑意。
      那女子轻福了一礼,柔柔地说:“小女阮云烟见过旻瑄郡主。”
      阮云烟正起身,就听见屏风后头传出来一个低沉柔磁的男声,伴着微微的咳嗽:“苏大人来了?冉白此时的模样相见未免失礼,还请大人稍适片刻。”
      听着他的声音,阮云烟不禁对那屏风后的人多了一分好奇,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让她竟然有些心生涟漪。
      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出现在屏风一侧,随之而来,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张俊美到不似凡人的容颜,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划过她的脸,那一抹白羽般的懒散督看,唇角似有还无的笑意,在淡紫色衣衫的衬托下,愈发美到令人窒息。
      他比传闻中更要俊美上万分。
      冉白对一侧的阮云烟并没多大注意,视线径直停留在了苏远山身上,温恭有礼地作了一揖,淡笑着的容颜似乎还有一丝病态的苍白。
      “冉白只是偶然风寒,劳费大人特地来府探望了。”
      “今日原本也是要去趟丞相府的,得知冉白染病告假,便过来看望一下。哦,对了,这是我的表妹,阮姓,闺名云烟,我正要带她同去丞相府。”苏远山客气地笑着,顺便拉过了手边羞怯的阮云烟。
      “哦?”冉白闻言抬眸望向站在那儿的阮云烟,朝她露齿而笑,弯起的眼角还带着三分的慵懒迷离,微微一个颔首,算作是见了礼。
      阮云烟报以羞赧的笑,复又坐下,眼眸轻垂地喝着茶,静默而美好。
      蔚如璟看在眼里,忍不住心中轻哼嘟囔着:“就会勾引人。”闷闷地偷剜了澹台冉白一眼,她也还算端庄贤淑地坐在那儿吃着手边的小点心,甚少搭话。
      终于,在一叠点心渣都快要被蔚如璟吃干抹尽后,苏远山和阮云烟这才起身告辞,暗暗地揉了揉有些园滚的肚子,蔚如璟起身与澹台冉白一同将那二人送到府门外。临走时,苏远山望了一眼蔚如璟,扬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看得她有些怔然,恍惚一瞬,那抹笑意又变得很寻常,然后在苏远山的转身离去中消失。
      “怎么了?他们都走远了,你还看着出什么神?莫不是看上了才动京城的翰林大学士?”冉白正要抽身回园子,却发觉蔚如璟还站在那儿发怔,忍不住打趣道。
      蔚如璟斜斜地睨了澹台冉白一眼,哼了声扭头往回走:“我要看上他早就看上了,还用等你开口。倒是你……”站定住脚步,蔚如璟目光如炬地盯了澹台冉白两眼,“该不是喜欢上那个温温柔柔的小表妹了吧?”
      话毕,头也不回地大步走着,冉白提着步子就追了上去,眯眯笑着。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
      “你鼻子有毛病。”
      “肯定有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你别臭美了,谁会吃你醋。”
      “你这是此地无银,我什么时候说你吃我醋了?”
      “……你给我闪一边去。”
      蔚如璟一脚踹过去,澹台冉白灵巧地躲了过去,嘻嘻笑着,望着气咻咻离去的蔚如璟,冉白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定在那儿,眼神轻轻扫过一旁的花木丛,方才的嬉皮笑脸瞬间敛起,眸中寒光微闪,凛冽如刀。

      隔日,蔚如璟亲自替冉白换好伤口上的药粉和白纱,用麻布将那些染脏了的白纱裹起,准备抱着那堆东西准备出门时,就发觉满乐佝着背在她门口张望,有些鬼祟,便忍不住停下脚步。
      “满叔,你在这儿找什么吗?”
      满乐似乎没有料到蔚如璟会看见他,面容上划过一丝惊诧,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和蔼地笑笑:“没什么,小姐。就是看见一只猫儿溜进了园子,怕惊扰了身子不适的姑爷,所以过来寻寻。”
      蔚如璟的狐疑只是闪了闪就过去了,她走上前挽住满乐的胳膊,亲昵地就将满乐招呼进屋子:“满叔最近都不常来我这儿看我,今日来了就和如璟一块喝喝茶吧。”
      满乐似乎不太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僵了僵胳膊,神色也不太自然,蔚如璟看在眼中,心底方才一闪而过的狐疑又浮现出来。
      “满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好说啊?”蔚如璟试探着问了问,皱起眉头望着满乐。
      “不曾有的,老奴怎敢有事瞒着小姐,您多虑了。”满乐呵呵一笑,却更让蔚如璟觉得他不太对劲。犹豫了半晌,最终看是没有开口询问。
      满乐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那儿悠悠地喝茶看书的澹台冉白,顿住脚步站在门口,迎着冉白抬眸望向他的眼睛,两个人的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怪异,蔚如璟也说不出究竟哪里奇诡,冉白很平和地浅笑,满乐是略带恭谦的神色,似乎都很平常,又跟往日多了一分不同。
      撇了撇头,蔚如璟让冉白招呼着满乐先喝口茶,便去丢手中包裹的那些东西去了。

      窗外的天有些阴沉,闷闷的风吹进屋子来,带着一丝湿潮。冉白吹了吹杯中的茶沫子,也没招呼满乐坐下,悠悠地抿了口清茶,眼都不抬。
      “哼,自以为做了丞相公子,还给将军当了上门女婿就真是个人物了?老鼠精,你架子是愈发地大了。”说话人声音沙哑,虽然是满乐的口唇翕动,可那人却分明不是他了。
      冉白似乎并不生气,反倒轻声笑了笑,望着满乐:“我就算在妖界也并非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不是么,老秃狼?”
      “哼,不过妖术厉害了些罢了。说到底了还不是只不入流的老鼠。”满乐满不在乎地哼哼。
      “嗯,也是。不过我在将军府周围下的妖网似乎是力道大了些,还让苍狼大人如此耗损精元,屈尊在一个凡人体内,才得以进来。”冉白颔首,话里却是显山露水的嘲讽。
      满乐听着这话,手紧攥了拳,隐忍地有些青筋暴突,良久,才呼哧着说:“老鼠精,我这次来一不是跟你打架,二更不是跟你吵架,而是想跟你好好谈一笔交易。”
      “谈交易?谈交易怎会让你来?那条病痨鱼呢?”
      “溟鱼啊?”谈到这个问题,满乐似乎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吞吐着,“妖界都知道,溟鱼是个十足的路痴,而他嫌弃凡人身子污浊,非要入一条鱼的身子,循着水路到将军府的湖里。”
      “湖?”冉白眉头一皱,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满乐,“可是将军府没有湖,你都未曾发觉么?”
      满乐一脸无法接受地望着澹台冉白,脑子里在拼命回想有没有在将军府看到湖,嘴巴上却愤怒地指责他:“将军府怎么会没湖呢?怎么可以没湖呢?不都说人间的大户人家园子里是肯定会有湖的么?”
      “我哪里知道。如果非要说一条路会与水路相连,将军府有一口不大的泉眼。不过,即便是病痨鱼没有迷路,恐怕……”冉白沉吟道。
      “小姐,小姐,今天府上发生了稀罕事儿……”巧奴一路咋咋呼呼地奔到屋子里,站定了发觉蔚如璟不在,只有冉白跟满乐时,不禁闭了吵吵嚷嚷地嘴,“满叔。”
      小声嗫嚅了句满叔,巧奴就不敢再多话了。她打小就怕满乐,因为他总是对她额外严厉,动辄就会批评她哪些哪些做的不好,那里哪里做的不对,虽然没有受过皮肉之苦,可被他那般念了十多年,还是畏惧的。
      冉白看着巧奴不自然的神色倒与她的小姐有几分相似,果然还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丫头么?
      “巧奴,今天府上发生了什么稀罕事呢?”
      听冉白主动问自己,巧奴立刻笑嘻嘻地站到了冉白身边,神神秘秘地跟他说:“姑爷,你说稀奇不稀奇,今天府上那口泉眼里卡了一条肥厚活蹦乱跳的大白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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