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精》訾清流

18、调戏

　　睁开迷蒙的眼，蔚如璟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得很深却又很模糊，恍惚看见冉白和昭九站在她的床前，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芒，他们口唇迅速翕动，可她一个字也听不到，想拉住他们，他们却一下子远离了自己，越来越遥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
　　“冉白。”

　　被回想起来的梦境惊得一身冷汗的蔚如璟倏地支起身，翻身想下床去寻澹台冉白，想到他会永远消失，蔚如璟的心没来由地被捏紧的疼。
　　冉白方一进门，就看见蔚如璟的眸子雾蒙蒙地，一脸彷徨地慌乱，光着脚就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捧盒，他一把将蔚如璟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榻之上。
　　“怎么光着脚就踩在地上了？天气还凉，你身体才刚好。”

　　蔚如璟面色微红，眸光闪烁地别过脸颊，躲过了冉白伸过来想要触碰的指尖，轻声说：“没什么，我身体好得很。倒是你……”她这才想起昨天那几乎要了命的刺杀，连忙捉住冉白的胳膊，急急地就要扒他衣服。
　　“怎么？被我感动到要以身相许？”冉白一把捉住在他胸前衣襟上拨弄的小手，弯着眼眸笑意浓浓。
　　被戏弄的蔚如璟立刻抽回手，脸一板：“呸，你想得倒美。”

　　抽回时甩过的手肘撞到了冉白的胸口，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皱了眉头，脸色刷得一下惨白起来。蔚如璟慌忙地扒开他胸口的衣衫一看，原本包扎好的胸口处的白纱又渗出的鲜红。而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是斑斑的伤痕，结痂在他原本细腻白瓷的皮肤上，格外狰狞。
　　鼻尖一阵酸涩，他昨日那般不顾性命的保护，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蔚如璟的指尖抚过那些结痂的伤口，最终落在了腰腹上。

　　“这究竟是何故染的伤？迟迟不得好。”
　　冉白神色微敛，衣袖不着痕迹地遮掩着那处伤痕，平淡地说：“很早以前。并非是什么好回忆，我们就不提这个了。”
　　见蔚如璟欲言又止地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澹台冉白伸手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我给你备了粥和小菜，趁热吃点吧。”

　　说着，他就起身去取方才端进来的捧盒，看着盒内的一碟蜜炙鸡脯和一碗小米粥，徐徐的香气蹿入蔚如璟鼻中，她这才觉得饿极，忍不住眼巴巴地盯紧了捧盒。冉白见她咽口水的模样，不禁勾起了笑意，端起小米粥，却不递给她。

　　“想吃么？”
　　蔚如璟点头。
　　“那我喂你一口，作为回报你必须亲我一下。”
　　看着冉白无赖的笑脸，蔚如璟猛翻了个白眼：“做梦。我有手，不用你喂。”
　　“可这是我做的粥。”
　　“我不信。”
　　“信不信随便你，但是你想吃就要答应我。”

　　蔚如璟实在是饿极，而那粥和小菜看起来又确确实实很美味，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可她委实不愿看到澹台冉白得逞的嘴脸，心中甚是矛盾。皱着眉头不停瞅着那热气腾腾的粥，蔚如璟最终还是敌不过嘴馋，心中嘀咕，反正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眼一闭，心一横，张嘴就准备说好时，一匙温热不烫，香甜软糯的小米粥被送到了她的嘴里。

　　如果这真的是澹台冉白做的，那他手艺还真是好，比将军府上年年换的顶尖厨子都厉害。小米熬的程度刚刚好，粥里还融了淡淡桂花蜜糖的香气，蔚如璟几乎都要陶醉了，但心中还记着方才冉白说的话，立刻警觉地望着他。

　　“这可是你主动喂的，我可没答应你的要求哦。”
　　冉白唇角忍不住溢出笑意，低头舀动碗里的粥，轻柔地吹散着热气，声音沉沉地参杂着笑声：“嗯，我知道。不过是因为我仔细想了想，看你那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我担心你待会亲我的时候会用上牙齿，我可不希望你毁了我的俊美无双的脸。”

　　蔚如璟听着就瘪了嘴，极为不满地在冉白喂她粥时嚷着要吃鸡脯，鸡脯送到了嘴边，又嚷着还是先喝一口粥，她就差没在脸上挂着“就要刁难你”几个大字了。
　　“鸡脯。”
　　“算了，还是喝粥。”
　　“好烫，你故意的。”
　　“凉了。还让不让人吃了？”
　　“喂，哎，你别走呀。”
　　冉白无奈地回头望了趴在床沿上一脸可怜兮兮的蔚如璟一眼，抬了抬手中的捧盒，挑眉问：“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吃？”
　　“……想。”蔚如璟乖乖地点头。

　　在吃完最后一口粥和最后一块鸡脯时，冉白取了块丝帕，轻柔地替蔚如璟擦拭着唇角。蔚如璟怔怔地望着冉白认真的眉眼，细细碎碎地像跌满了那些在屋脊之上陪伴了她无数夜晚的星辰的光，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发觉他抬眸望向自己时，蔚如璟连忙缩回手，眼珠子乱飘。

　　冉白摇头一笑，收回手，正要起身离开，忽然被人猛地抱住了脖子，脸颊上一抹温热蜻蜓点水般划过。他愣神地抬手抚了抚脸颊，转眸望向蔚如璟，却看她已经端正地坐好在那儿，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可脸颊却不可控制地腾起绯红。
　　而窗外春光一片大好，暖阳融融的，仿佛要化了染着草木香气的窗棂。

　　“小姐，我回来了。”巧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打断了蔚如璟的出神。
　　“嗯，外面什么状况？”蔚如璟抬眸朝巧奴笑了笑，心中却还念念着早上的种种。她居然主动亲了澹台冉白，亲完才觉得窘迫后悔。而且直到他换好官服去翰林院奉职，她才敢从床上挪下来，直到此刻脑子里还是混乱不堪。

　　巧奴掏出巾帕抹了抹头上的汗，蔚如璟看着她那个动作，恍惚又出了神，眼前似乎又浮现澹台冉白替她温柔擦拭唇角的模样，猛地甩甩头，听巧奴叽叽咕咕地说到。
　　“外面很奇怪，昨天的事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我问了朱雀大街的好些人，他们都说昨天大街跟往常一样，没发生什么事。如果真要算稀奇的事的话，就是大街上凭空多了好多被烧得红艳艳的肥厚大螃蟹。”

　　听到这些，蔚如璟蹙起了秀眉，手指轻叩在桌面上，陷入沉思。谁在善后，而且把事情处理得严丝合缝，让人查不出一滴水来？昨日的事就像是未曾在现实中发生过，而只属于他们的一场梦般，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连爹爹都未曾来过问半分。
　　可这事是确确实实发生了，就发生在朱雀大街，她虽然看到大家都四散离开，可是并非没有人看见，那些看见的人呢？被封口还是被灭口了？

　　不过，如果说到梦，她昨天晚上独自做的那个梦，也真实的可怕。

　　“巧奴儿，你该不是一心留意着什么大螃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没把正事办好吧？”蔚如璟神色微黯，狐疑地睨了巧奴一眼，心中对于这幕后操纵的人却多了一丝恐惧，她无法估量那个人的手段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会与婉妃有关么？冉白对于那块紫玉的态度，和她看到玉上萦绕的黑气，这些与这次的事有有了几分关系在里面？

　　面对蔚如璟的质疑，巧奴立刻神色认真地摇头：“没有的，小姐，巧奴很认真的打听了，在朱雀大街上来回跑了好几趟，从路人到两边的店家，都是这么个说法。”
　　蔚如璟也并非不信巧奴，看巧奴紧张的神色，她宽慰地拍了拍她的头，然后遍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斜阳日暮，巧奴站在园子外头伸长了脖子瞧看，终于看到冉白的身影出现在园子外的长廊上，立刻迎了上去，苦着脸说：“姑爷，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她怎么了？”冉白见巧奴愁眉苦脸的模样，眉头皱起，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巧奴拎着裙角跟着冉白的步子，念叨着：“她将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里一天了。”

　　吱呀着推开门，方才还神色紧张的澹台冉白立刻舒了口气，忍不住回头睇了跟在后面的巧奴一眼，身子一侧，指着床上那个卷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蔚如璟说：“这就是你说的她把自己闷了一天？”
　　“呃……”巧奴脑门一汗，吐吐舌头，缩着身子就溜了出去。

　　冉白也懒得去管巧奴，走到床榻边上，伸手扯了扯被蔚如璟抱在怀里的被子，却分毫也扯不动，于是只好俯身凑到她耳边，用极富诱惑的声音念：“香酥肉卷，松仁玉米，水晶虾饺……”

作者有话说

　　嘎……明天休息一天，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满地打滚……眨巴眼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