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古疏

5、第 5 章

　　他随意地笑笑，大拇指往后指向武二：“有可能我是跨国间谍也不一定，比他厉害的那种。”

　　沈彦哲沉默地看着他。
　　祁夜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他嗤笑一声：“怎么，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沈彦哲问：“你是吗？”
　　祁夜果断接话：“不是。”

　　沉默继续蔓延。
　　过了好一会儿，沈彦哲叹了口气，给他递过去一块手帕，温声道：“擦一擦吧。”

　　祁夜接过，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神态。
　　“有水吗？”

　　“我……我有……”谢依染小声道。
　　她刚刚吐完，现在一边哭着，一边手抖去翻包里的矿泉水，祁夜看着都有点佩服她了。
　　他真诚的道歉：“刚才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谢依染摇摇头，颤着手把水递给沈彦哲。
　　沈彦哲极其自然地接过，抽走祁夜掌心的手帕，然后倒了水上去，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祁夜不习惯跟人的距离这么近，但眼前这个人似乎在心里念了很久，他不觉得反感。

　　他张了张唇，忽然失神道：“彦哥。”
　　“嗯？”
　　沈彦哲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祁夜滴着血的手指上，指节修长纤细，红色的血珠从指尖滚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性的美感。
　　他喉结滚动，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祁夜，小心身后！”武二突然出声。
　　就在他出声的瞬间，祁夜感受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身后是粘稠腥臭的血腥味。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向沈彦哲，目光询问，身后是个什么东西？

　　沈彦哲一张符纸甩过去，拉着祁夜往自己方向来。
　　祁夜回头，只见刚才被自己砍了好几斧头的管家爬了起来。
　　他的脑袋坑坑洼洼，整张脸血肉模糊，头往下淅沥沥地滴血，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祁夜。

　　“少爷，您怎么能为了这两个坏人对我出手呢？”
　　管家阴恻恻道：“杀人可是不对的，你会受到惩罚的。”

　　祁夜看了一眼终端信息：身份确认：NPC管家，怨恨少爷的绝情。
　　祁夜：……
　　像是走错了言情频道。

　　“好了，少爷——不要任性了，上车回家——”
　　管家的声音更加尖锐难听了，他一边拖长调子，一边在嗓子里拉着风箱，“喝喝”声中夹杂着“咯咯”的怪异声，让人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
　　他说完，脑袋旋转一圈，倒着走进驾驶位，然后“嘭”一声关上车门，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这车你还敢坐吗？”武二将祁夜之前的话还给他。
　　祁夜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骂我。看见没，这个游戏里面我才是少爷角色，你一个保镖赶紧闭嘴吧。”
　　沈彦哲无奈扶额：“好了，先别吵。”

　　夜色越发深，整个世界一片空荡，死气沉沉的，只有他们四个活人站在这里，面前停着一辆诡异的汽车，开车的司机是被祁夜刚刚砍了脑袋是管家。
　　谢依染小声道：“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玩过游戏吗？要跟着游戏设计走，如果违背它给你的流程，反而会被抹杀。”祁夜说完，打开车的副驾驶门，一脸坦然坐了进去。
　　“祁夜，你……”沈彦哲还没来得及阻拦。

　　“快上来，他要发车了。”祁夜着急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像是在跟管家打斗。
　　“走吧。”沈彦哲无奈地叹息一声，跟着上了车。
　　谢依染紧跟其后，武二在最后面。

　　车内一片黑暗，外面那一层白色的窗纸不知是什么材质，遮住了所有的光。
　　这里空气封闭，血腥味更加浓郁，整个车厢都是令人作呕的臭味，像是几个人躺在一个腐烂的棺材里。
　　这样的环境足以让胆小的人精神崩溃，车开了没一会儿，谢依染突然很难受。
　　她有些轻微的晕车，加上太过恐惧了，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呼吸不上来，但是担心说错话，所以一直忍耐。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武二和沈彦哲率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沈彦哲轻声问：“怎么了？”
　　“空气……黑……”
　　听到动静，祁夜回头看了一眼。
　　黑漆漆一片，他点了点手上的终端，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随后听他吐槽道：“这玩意居然没有手电筒。”
　　“啧啧，还比不上手机好用。”

　　武二反应过来，也点亮了终端，带来微弱的光芒。
　　谢依染脸色苍白，刘海被汗水沁湿贴在额头，之前几人都没好意思喜欢，只大概得出个她长得还行的结论。
　　现在细看才发现她的五官柔和，脸小巧又耐看。

　　“她需要干净的空气。”武二开口。

　　“管家，能把窗户打开吗？”
　　管家没有理会他。
　　祁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的朋友生病了。”
　　依旧没有回应。

　　“你们谁带了手机或手电筒之类的吗？”祁夜问。
　　武二：“科技产品都没有，我手上一直带有智能手表，到这里后就消失了。”
　　沈彦哲：“我有燃火符。”

　　“点一个。”祁夜刚说完。
　　管家发话了，声音略显慌乱，“少爷，你要干什么？我警告过你，乱来是要受到惩罚的。”
　　祁夜有点惊奇，原来NPC也会有害怕之类的情绪吗？

　　祁夜很友好的跟他道：“那能请管家您帮忙开一下汽车的窗户吗？我没有找到开关。”
　　他自认非常礼貌和友好。

　　管家冷哼一声，“这是惩罚，车内的氧气只够三个人活着。”
　　终端弹出消息：玩家祁夜伤害NPC受到惩罚，请选择队内一名成员死亡。
　　气氛一时僵硬，这件事情祁夜责任最大，但是武二也有冲动在其中。

　　一片安静中，祁夜冷漠地继续道：“点个火。”

　　沈彦哲看了他一眼，燃火符在车内亮起，他还特意提醒了一句：“火的燃烧需要氧气。”
　　“我知道。”祁夜看到管家脚下藏着的斧头，直接伸手去拿。
　　管家血肉模糊的脸转过来，声音阴森恐怖：“少爷——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