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古疏

4、第 4 章

　　几人紧盯着白色的车，眼中显出防备。
　　祁夜眯了眯眼睛，他心脏跳动得有些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过兴奋了，他喜欢这种不时出现的惊悚与刺激。

　　沈彦哲站在最前面，掏出了符纸。
　　他想起之前的红眼睛光头NPC，这辆与“冥车”极其相似的汽车，看起来要比那辆黑色的“高级”，也不知道出来的是什么怪物。

　　沈彦哲侧头看见正往前凑的祁夜，不动声色将他挡了回去。
　　“别往前，当心危险。”

　　祁夜侧头跟他对视，望见他眼底温润平静的眸光，突然失语。
　　那种熟悉感又来了，好像在很多年前，他曾经见过这个人。

　　“哦。”
　　祁夜敛下眉眼，懒散地应了一声，后退两步。

　　车门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打开，里面先是伸出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再往上是西装裤，熨帖齐整的西装。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下了车，头发灰白，脸上有了些许皱纹。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祁夜低头点击终端，上面弹出消息：身份确认：NPC管家，对少爷忠心耿耿。
　　此刻，管家开口了：“少爷，天黑了，我来接您回家。”
　　他弯腰鞠躬，姿态显得很恭敬，嗓音像是被滚水烫伤喉咙似的沙哑，每一句都如同破风箱发出的声音。

　　又是一阵凉风吹来，众人后背浮起一股凉意。
　　祁夜不怕死地玩笑，调节气氛道：“就问这车你敢坐吗？”

　　老管家的目光看向他，直勾勾地盯着，就在祁夜以为他要暴怒动手时，管家忽然开口：“少爷，您是觉得这辆车不好吗？”

　　祁夜一愣，指着自己，“你说的少爷是我？”他眼神看向沈彦哲，问：“不是他？”
　　武二嗤笑一声，不屑道：“他这看着也不像少爷啊，顶多一个脑子有病的危险分子。”

　　管家眯起眼睛，猛地看向武二。
　　谢依染慌忙提醒：“你们少说两句，不要激怒他。”

　　已经晚了。

　　管家眼睛瞬间变红，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斧头。
　　“你竟然敢冒犯少爷？”
　　他的喉咙发出呼气时的“喝喝”声，那声音听着像是他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带着一股粗糙的摩擦感，让人想到锯子在骨头上来回拉扯的惊悚。

　　管家的速度出奇地快，第一下用尽全力砍向武二，好在武二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堪堪避开了。
　　沈彦哲快速绕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后背贴了一张符纸。
　　管家动作一顿，停下了。

　　“还是沈天师厉害啊！”祁夜的话音刚落，
　　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符纸也跟着落了。
　　祁夜愕然：“你这次怎么不顶用了？！”

　　“符纸太低级了，他的等级太高，控制不住。”沈彦哲贴了第二张，抽空回了他一句。
　　第二张连几秒都没能顿住他，管家被惹怒后，眼睛变得越来越红，已经看不见眼白了。

　　这一次，他反身拿起斧头劈向了沈彦哲，他早有准备侧身避开。
　　这时，谢依染突然大叫一声，管家的手冲着她的脖子掐去，他的脚像是安上了滑轮，避开了摩擦，直接从地面滑过去。

　　沈彦哲推了她一把，就在这一刹那，管家的斧头第二次砍了下来时。
　　武二接住谢依染，抬头看去，心头一跳：“彦哲小心！”

　　沈彦哲皱眉，避开了脑袋，左胳膊暴露在利刃之下。
　　祁夜在身侧踹了管家一脚，斧子擦着他的指尖砍空。

　　第三斧紧接着落下，还是冲着沈彦哲去，祁夜拉了他一把，两人滚落在地。
　　祁夜没好气道：“你倒是拿高级的符纸出来用啊！”
　　紧急时刻，祁夜似乎听到沈彦哲在耳边轻笑了一声，随后是无辜至极的话：“之前用完了，还没来得及画。”

　　管家的下一斧头已经劈了下来，祁夜看准他的斧头是冲着沈彦哲去的，他心头一跳，电光火石之间想到，管家从来没有对付过他。
　　祁夜脑子不知怎么突然就卡了，居然做出了舍己为人这种傻逼的事情，俯身挡在他身上。
　　“沈彦哲，我操你大爷！”

　　管家的斧头堪堪停住，祁夜赌赢了。
　　他早有准备，猛地翻身而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管家被砸倒在地，祁夜举起斧子，眼神冰冷，冲着他的脑袋一斧头砍了下去。
　　沈彦哲皱眉：“祁夜！”

　　管家的脑袋瞬间血液飙溅，祁夜漂亮精致的面容染上鲜血，竟有一种别样的妖艳，仿佛他生来就与血腥黑暗共舞，邪肆无边。
　　血液的气味唤醒了他内心的阴暗气息，祁夜的大脑冷静却又空白一片。
　　他拔出斧头，再次砍下去，斧头和骨头的撞击发出钝响，像是敲击在人的心脏，毛骨悚然。

　　四周一瞬间寂静。
　　“啊——”谢依染再次尖叫起来。
　　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武二抱住她，挡住她的目光。
　　铁锈般的腥臭味涌入她的口鼻，她推开武二，跑到一旁的大树下狂吐起来。

　　“祁夜，够了。”沈彦哲拉住他的手。
　　两人都喘息得厉害，祁夜尤其，他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哐啷”一声，斧头掉到地上，他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才发现自己手上染的更多。
　　他抬头看着沈彦哲，眼底有几分不曾消散的挑衅和暴虐，还有几分茫然。

　　两人四目相对，沈彦哲的目光沉下来，眼底的情绪藏得很深。
　　随后他又看向地上，那里有一个已经被砍烂的脑袋，黄白的脑汁掺杂在血液里，黏在水泥地板上。

　　祁夜站了起来，他似乎清醒了，侧头目光懒洋洋地看着沈彦哲，挑眉问：“怎么了？”
　　沈彦哲看着他，皱紧了眉头，祁夜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邪性，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他不由得问。
　　“不记得了，我醒来就在这个游戏里。”祁夜仔细回想了下，又补充道：“好像是个大学生吧，学建筑的。
　　祁夜觉得自己的身份没有这么简单，他从前一定接触过某些很黑暗的事情，距离死亡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