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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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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客走近晏青,他担忧六皇子安危,如今绝不能因为他不在六皇子身边而导致计划失败。
晏青被符客叫醒,她有些头晕:“我这是怎么了,贺天阙呢?”
“晏公子,在下担忧殿下安危,怕是不能继续护着您了,这里很安全,请您保重!”符客拜别后骑马追赶贺天阙。
晏青呆呆地看着前方,头一阵阵的疼着,过去排兵布阵行军打仗皆看出贺天阙才智非凡,如今他明知前方凶险却还要执意前往,所以贺天阙是不是早已知晓有人要害他,所以贺天阙将计就计,所以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所以是她差点害了贺天阙,倘若符客不知变通为了保护她没有随行,说不定贺天阙会因缺少战力而受伤甚至毙命。
晏青茫然地看着漫天繁星,她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符客进入日月峡看到的就是遍地的箭矢,贺天阙骑在战马上仿若战神降世,森冷的眼神红光闪烁,寒冷的箭尖搭在弓弦上,五箭齐发,借着峡谷的风势如破竹穿透敌人身体。
敌人实在过多,看得出来是定要取贺天阙性命,仅凭五人杯水车薪,符客驱马向前插入战场中,他挥剑砍断向战友射来的流矢。
贺天阙看了眼赶来的符客,又看了其他四人。
侍卫五人见贺天阙示意,五人一齐将贺天阙围起来。贺天阙站在中心手中丝毫没有放松,侍卫五人用剑护在外围,而贺天阙则不断借着风势放箭,箭矢所过之处飞沙走石。
“殿下!”唐留春看准时机将箭筒扔给贺天阙。贺天阙点头抬手接过。六人厮杀的同时慢慢移向上风口。
对方首领厮杀片刻察觉不对,到了上风口贺天阙放箭便不必顾及风向,因为自己的人都在下风口,并且如果对方放毒的话,不好!他大声吼道:“不要让他们再往前行,拼尽全力上,他们已是强弩之末!”
“殿下。”符客喊道。
“继续。”贺天阙看着倒下的敌人,又平静地看着对方的首领,身上的伤并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看着倒下的人对方首领感到无力,纵使猜出了贺天阙的计谋又如何,依然无能为力罢了,以自身为诱饵,这就是个疯子。就在他运功的时候猛然发现不对,而周围的自己人也纷纷掉落下马。看着崖壁上的士兵,看着峡谷两侧出现的士兵,他知道他们败了。
“六皇子还请下马治伤。”徐横收到燕归来的消息,有人竟在日月峡伏击贺天阙,他率一众部队匆匆赶来,还好及时赶上,“末将未能保护好六皇子,还请治罪。”
贺天阙下马笑着说:“徐将军何罪之有?尔等乃国之重器,非吾府上之人,徐将军能及时赶来,吾还需拜谢徐将军。”
“末将受之有愧。”徐横避开贺天阙的回礼。
贺天阙看着士兵将刺客一一压起来,他走到敌方首领身边抬脚踢了两下,见对方不动便命人搜罗其身,令人失望的是一无所获。果然,狐狸尾巴藏得很紧。
“呵!”贺天阙踱步往回走,不想他回去的只有那人吧。电光火石间,徐横的叫喊声,侍卫失声叫着“殿下”,利器刺穿风的声音,最后是匕首插入□□中声音。
贺天阙转身看到晏青因为疼痛皱起的脸,脑中有一瞬空白,接住晏青,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贺天阙,你没事吧。”
晏青闻着熟悉的兰花香,内心平静下来,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这也算答案吧。看着贺天阙震惊的脸庞,她不想看到这个人重蹈覆辙。
贺天阙看着晏青闭上眼睛,秀丽的脸失了平时的冷静,有力的双手轻轻揽着晏青,再抬头已经恢复平静。他冷漠地盯着皇城的方向,眼里是暴风骤雨。事不宜迟,将晏青交给符客:“带他回城医治,切记,”贺天阙语气沉重一字一顿道,“务必让他活下来”。
符客看着贺天阙的脸色,克制住颤抖的手:“属下遵命!”
贺天阙拔出腰间的饕餮:“吾这把剑最喜食人鲜血,尤以吾最厌恶之人。”一抹阴狠从眼中闪过,手起刀落已将对方首领的手臂砍下。饕餮自带恶毒,对方首领顿感断臂处似被腐蚀,痛彻心扉。
贺天阙抚着剑身笑对着饕餮说:“便宜你了。”一把将剑捅入对方心脏处。
众人只知饕餮是把极恶之剑,却不知有何玄机,看着饕餮犹如兽口吸食着剑下之人的鲜血,众人顿感一阵恶寒。
燕归来先是闻到浓重的血腥之气,便见贺天阙自他身边走过。
“殿下。”燕归来低下头行礼。
“把他的手臂收起来。”一步不停翻身上马往澜城而去。
“是。”燕归来看着已经干枯的尸体,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下捡起断臂,他走了两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你们怕六皇子?平时总说六皇子是战神,说战神能保家卫国,如今看来六皇子在你们心中不过如此。”他扫了眼众将士,“兵疑将,上下异心,军心不宁,家国不安”。
众人由恐惧害怕渐渐变为愧疚,燕归来最后一句正是六皇子常对他们讲的。回想六皇子平日待他们不薄,上战场身先士卒,下战场同战士吃糠咽菜,还同他们讲用兵之道。
徐横沉声道:“六皇子有任何吩咐,尽管来找老徐,没有六皇子,就没有老徐今日,老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命。”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诸位将士心意燕归来定向六皇子转达。”燕归来鞠了个躬,“适才多有得罪”。
众人皆不好意思笑笑,军营将士人心坦荡心思简单,所求不过家国安宁,说清了也就没什么了。
崖上,秦思源面无表情地看着退去的槿朝士兵,头也不回地离去前往九重山。
马蹄的哒哒声敲在地面上,符客感觉这声音好似敲在他的心上,每一声都带着死亡的声音。还好,日月峡距离澜城并不是很远,“晏青,坚持住!”大内的上好伤药不要钱一样洒在晏青伤口上,但是仍止不住血。
“你是叫符客吗?”晏青虚弱地说,“放心,我没事的”。晏青轻轻笑道:“我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怎么会让自己死呢?你不要自责,你家殿下没事,我也没事,大家都会好好的。”
符客紧紧抿着嘴唇眼眶泛红,他抱紧晏青,尽量不让飞驰的马颠到晏青:“公子,对不住,没能保护好您”。
晏青拍拍符客的手臂以示安慰。
澜城城门紧闭,符客拿出令牌道:“六皇子府中侍卫长符客,速开城门!”城墙上早有六皇子亲卫,见是符客立刻打开城门。符客不减速依旧驾马飞驰进城,“宋疏桐,殿下稍后便到,殿下到后速告知殿下,我同晏公子已往澜城官府府邸。”
宋疏桐抱拳:“是。”再看,符客已不见人影。
宋疏桐本以为还要等好长时间才能等到贺天阙,没想到不到一盏茶便见其身影:“殿下,符客……”
贺天阙没有听宋疏桐说话,他直直朝澜城府邸而去,手心已经有了汗。一路骑马进门,贺天阙跳下马前往卧房,路过门前见符客跪在地上,他偏头说道:“起来,需记得你是六皇子府侍卫长!”
符客看着贺天阙的挺直的背影,大声地回道:“是!”起身跟随贺天阙进屋便看到太医坐在床边诊治。
“常太医,如何?”贺天阙压低声音问道。
常楼抚过胡子,思考片刻,起身回道:“回六殿下,臣已经为这位姑娘服下伏寿丸,性命暂时无碍,万幸刀没有伤到心脏。至于刀由谁来拔,还请殿下示下,毕竟是位姑娘。”
符客还在震惊晏青竟是女人,就听他家殿下说“我来”,他吃惊地看着贺天阙。
贺天阙对屋内的众人说:“你们都出去吧,留下常太医和一名婢女便可。”
一众侍卫默默退出去。符客出门时听到他家殿下轻声说着:“晏青,别怕。”
出了门,宋疏桐便问符客:“这是怎么回事?”
晏青已是进入昏迷的状态,贺天阙看着晏青额头上的汗渍,拿起锦帕轻轻擦拭,“常太医,可以开始了”。
晏青感觉她轻飘飘的,看着眼前高楼大厦,晏青惊喜异常,她回来了!看着熟悉的小区,飘飘荡荡地穿进屋内,屋里没人,熟悉的屋子,熟悉的陈列。咔的一声,门开了,晏青回头高兴地喊道:“爸!妈!”看到却是晏父晏母悲伤的神情,晏青心渐渐沉了下来:“爸?妈?我在这里……在你们身边呢。”晏青跪在他们身边,“你们看着我,看着我啊!”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晏母哽咽着:“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晏父抱着晏母轻轻拍着,想起平时父女欢乐的斗嘴,晏父流下浑浊的泪水。
晏青跪在地上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父母痛彻心扉,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为什么是我……爸爸妈妈,你们别哭啊……”
贺天阙看着昏迷的晏青不停地呢喃,眼角泪水滑落,心头一跳,问常楼:“已过两日,晏青为何还未醒。”
常楼行礼回道:“殿下,晏青姑娘已无碍。至于晏青姑娘还未醒来,”看着流着泪水的稚嫩脸庞,“怕是她还不想醒吧”。
贺天阙握紧晏青的手,他弯下身伏在晏青耳边反复呢喃:“晏青……”
常太医摇摇头便出了门。
晏青看着晏父晏母不愿离开他们,耳边遥遥传来低沉的呼喊声,一声一声的“晏青”,似雾似雾似风抓不住又撩人心魄。“是谁,是谁在叫我?”声音好熟悉,究竟是谁?一个白玉瓷瓶自怀中掉落,这个是什么,摸上去好温暖啊,晏青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