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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   贺霖阙见迎面过来的曾管家心中恨意难消,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可恨此刻并非发作之时。可现下贸然退下非但不会蒙混过关,甚至还会让曾管家注意到他,适才又得罪了孟森,贺霖阙心中几番盘算终究不甚满意。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孟凝风竟是抬起一脚朝着贺霖阙背部而去。贺霖阙习惯性地要抬臂防御却在一瞬间转了念头,只见贺霖阙低着头假作仓皇之态借势转了几圈顺势躲出了众人的视线。
      曾管家皱着眉甚为不解,他指着面前的闹剧:“孟当家,这是?”
      孟森尴尬地一笑:“小女正在练武,惊扰到曾管家了。”他呵斥着孟凝风:“还不下去,不知收敛。”
      曾管家打量孟凝风,长得不错,就是举止有些粗鄙:“无碍。”
      孟凝风见曾管家如打量货物般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她难掩心中怒气,见贺霖阙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她指着贺霖阙斥道:“你这奴仆,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便作威作福,还不快滚!”孟凝风出了气后急忙拉着贺霖阙离开是非之地,只剩一地鸡毛留给孟森。
      孟森看着曾管家脸色红白交加,他哼哧了半天终究未敢多言一语。
      曾管家一甩衣袖,他受命于董玉升,纵使受到侮辱还是咬着牙忍下:“孟当家教得好啊!”言语间带着咬牙切齿。
      孟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渍:“曾管家过奖了,过奖了。”
      曾管家冷哼一声,拳头绷得紧紧的,他看出来这孟家装疯卖傻端的是一脉相承。

      贺霖阙看着孟凝风抓着他的手,见孟凝风心绪不佳终究没有抽出来,他不解地问:“你们女子不都希望嫁个好人家,那董家虽并非大富大贵,于你来说也算金玉良缘,为何你这样反感?”
      孟凝风惊讶地看着贺霖阙,心中想原来这人不是哑巴,她问道:“在你眼中董家这样的皇亲国戚竟非大富大贵,我很好奇你以前的生活。”
      贺霖阙另一只手指着孟凝风的手说:“大庭广众这样不好吧。”
      孟凝风倒也不尴尬,在外押镖时什么没见过,什么没遇过,她早已习以为常。见贺霖阙避重就轻孟凝风也不逼问,她今日难受得紧,所以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董家确实是个好人家,那是对普通人家姑娘来说。”
      贺霖阙看着孟凝风,这姑娘确实貌美,但是多年练就的好勇斗狠之气将这份美色压了下去。忆起孟凝风对他的所作所为,贺霖阙将那份突然冒出的怜惜压了下去。
      孟凝风倒也不在乎贺霖阙反应,她仿佛打开了宣泄的口子,那口子极小,以致饱受压抑的情绪爆发得更加强劲:“孟家镖局的生意在赋城无出其右你可知为何?”她不等贺霖阙回答便继续道:“只因孟家掌握着漕挽,孟家在赋城被无数人垂涎,他们贪婪地盯着孟家,终于等来了孟家的没落,孟家最终落在了董家眼中,董家要孟家背后的漕挽,孟家借董家的势,多好啊。”
      贺霖阙声音中是冷淡,毕竟这都与他无关:“可你若不嫁,董家依然能将孟家捏在手心,那时董家孟家鱼死网破,董家背靠皇宫,而孟家最后的结局想必会更加惨烈。”
      孟凝风气极,她一把揪住贺霖阙的衣领,贺霖阙无情的双眼同她的目光相对。孟凝风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我为孟家牺牲了一切还容不得我发个脾气了?”话中带着哽咽,说到底,孟凝风也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姑娘。
      贺霖阙看着孟凝风的眼睛说道:“要不要去看看你未来的夫家?”
      孟凝风松开贺霖阙的衣领,一转眼又变成落落大方的董家大小姐:“哦?本小姐不感兴趣。”
      “不好奇董玉升是怎样的人?董家是如何侯门深似海?”贺霖阙眉毛挑起,他看得出孟凝风的在意,看得出孟凝风对孟家的满腔热忱,所以他提议,他引诱孟凝风。正好,他也想知道董家究竟为何要追杀他,背后主使是何人。
      孟凝风并未回答贺霖阙,她将手中的抹布扔给贺霖阙:“好好擦你的地。”

      贺锦阙同秦景源坐着马车已有好些时日,贺锦阙拨开窗户往外看着,天渐渐转暖,但是路边并无可欣赏的美景。咬了一口糕点,贺锦阙看了一眼拿着书的秦景源:“也不知我那好弟弟如今怎样了。”见秦景源并无任何动静,贺锦阙轻轻叹了口气:“不会真的死了吧。不过看天遥的样子我那可爱的弟弟大概无碍。”
      秦景源终于翻了一页书:“该担心的是你吧,毕竟那是你的亲弟弟。”
      贺锦阙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边笑一边说:“天遥真会说笑。”见秦景源依然端正地坐着,他收起笑:“天遥,再走下去我们怕是要到天之涯海之角了。”他们坐着马车不停歇地走了七八天,纵使马车舒适,贺天阙仍觉得骨头都要颠碎了。
      将食物一点一点摆出来,这些是贺锦阙在路上买的,他将食物堆得如一座小山一般方才满意,挑出一个样似桃花的糕点:“天遥,吃些东西吧。”
      秦景源眼前是各种食物,那食物皆是他钟爱之物,他并非心如铁石之人,心中感动,抬手接过糕点慢慢细嚼:“还有两日便到赋城了,我让手下人追查记号,便见那记号消失在赋城一家镖局内。”
      贺锦阙眼露讶异:“竟是真有记号?我一直以为天遥在诓骗老头子。”
      秦景源无奈:“为何要诓骗,皇上明察秋毫,这如何能骗得过去。”他接过贺锦阙递来的茶水,“再说昭王并非无能之人。”
      贺锦阙眼露笑意,他知秦家初时看不上贺霖阙,但是秦家被秦家看不上的人一把甩开,他竟然感到十分痛快。
      秦景源似知他所想,他看着贺锦阙带着笑意的眼睛,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贺锦阙的眉心,看着贺锦阙由笑转为惊,秦景源面色渐渐柔和下来,既然只有两人,何必去想那尔虞我诈。
      马车中那若有若无的疏离感渐渐消失,贺锦阙躺在马车上看着吃着东西的秦景源,他们的隔阂来自秦景源,打破壁障自然也靠秦景源。他翻身面对车壁心里感叹,贺锦阙你有点出息吧。可是嘴角的翘起难掩窃喜。
      秦景源见贺锦阙睡熟了,拿起手边的毯子给贺锦阙轻轻盖好。他想起刚刚的消息,贺霖阙为何在赋城停留,难道刺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若有了眉目他贸然出现在贺霖阙面前是否会打草惊蛇。
      暮色西沉,照得槿朝大地一片赤红,一路马不停蹄,秦景源朝着赋城而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晏青点上灯,微弱的火光孤独又寂寞。
      花荫走进屋,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双手放在嘴边使劲呵着气,搓了搓已经冻僵的双手:“公子,今日仍未见到苏云行吗?”
      晏青点点头,除了第一天匆匆见过苏云行,她不曾有别的机会再同苏云行说上一句话。晏青倒不生气,毕竟她一个小小指挥使令秦城守城将军信服并非易事,若是狐假虎威拿出贺天阙武王的名头,那也只是空给武王带来非议,反而令秦城无法对武王信服。如今正是征讨天狼前夕,万事迫在眉睫,她不能为贺天阙增加更多压力。
      花荫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发出惊讶:“苏云行虽然不待见咱们,但吃喝玩乐倒是样样不落。”
      晏青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想法,若是初来秦城这方法或许不可行,如今已经过了小半个月,倒是可以一试。
      晏青眼含希望地直视花荫:“花荫,是时候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了。”
      花荫嘴里含着鸡肉,他慢慢咽下去一脸疑问:“公子这是何意?”
      晏青坐在桌边同花荫一起进食,心中有了计策便有了食欲,她边吃边同花荫解释。

      翌日晌午时分,晏青同士兵练完阵法后,她叫住士兵:“诸位将士来到秦城后刻苦勤勉,今日我请诸位看一场大戏,也是对众将士的答谢。若是有其他要紧之事,可自行离去。”
      士兵本就因着苏云行的薄待而士气低落,毕竟他们是怀着满腔热血来到秦城,如今的处境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甚至在对阵秦城士兵都落了下风。
      其中一名士兵举着武器高声感到:“反正无事,不如听晏指挥使的,左右有晏指挥使!”那人对着晏青使了眼色,晏青看到点点头。

      “将军。”宁广寒三步并两步急忙到了苏云行书房。
      苏云行手上还拿着兵书,被人打扰让他有些不悦,但他知道非紧急事务宁广寒不会如此冒失。苏云行将书放下示意宁广寒继续。
      宁广寒行了礼,他看着苏云行为难地说道:“将军,武王派来的晏指挥使派人在练武场外搭了个戏台子,说是要唱戏。”
      苏云行初时只是不悦的话,如今已是有了怒气。他好吃好喝招待这群人不过看了武王的面子,如今这群人竟不识好歹:“他们要搭戏台子,你是做什么用的?”
      宁广寒满脸羞愧:“标下派人前去阻拦,然而晏指挥使命令不许拆台,说是犒赏三军之用。他手下的士兵排阵实在厉害,我们的士兵竟无法阻止。又因他们是受命于武王,标下不敢擅自决定只好回来报告将军。”
      苏云行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心中已有计较,这位晏指挥使出昏招却并非庸人。苏云行想着宁广寒的话,有一件让他十分在意,武王手下士兵排兵布阵竟然强于秦城士兵。
      苏云行利落地穿好衣物:“走,去看看。”走到门前时又回去拿了佩刀方出了门。

      “晏指挥使,苏将军朝着这边来了。”回来报告的士兵正是适才在人群中起哄的人。
      “郑泥做得不错。”晏青笑着拍了拍郑泥的肩膀。
      郑泥挠着头憨笑着:“哪里,是晏指挥使安排妥当,标下只是照做。”
      晏青对着郑泥吩咐:“郑泥,敲锣打鼓迎将军。”
      郑泥面色一改肃然说道:“是。”
      正午时分日头正盛,晏青嘴角含笑,眼中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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