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火风云》南宫博雪

42、第五章 突遇抢劫

　　“对了，我叫叶逸，叶子的叶，安逸的逸。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男孩有些羞涩。
　　“当然。”陆文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名，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姓陆，大陆的陆，陆文，文字的文。”
　　“陆文。”男孩拨弄了两声琴弦，“今天认识你很开心，你是我卖唱以来第一个认真听我唱歌的人，我会记得你的。”这时有一个衣着妖异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两人面前，“叶逸，李老板找你，115房。”说完就匆匆走了。
　　气氛顿时凝结下来，叶逸放下吉他，有些尴尬地朝陆文道，“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你在这里慢慢玩。”
　　陆文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底，就那样硬生生地截在喉咙口，“嗯。”
　　一个人走过来扶着叶逸往前走去，陆文突然站起来对他喊道，“我会记得你。”
　　男孩转过头，柔和的光芒洒在他光洁的皮肤上，笑靥如花，“陆文，谢谢你。”
　　空气里残留着浓郁的酒味，叶逸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暗处，看不清楚。
　　待叶逸走后，陆文坐回了原先的宾客位置，百无聊赖地望着舞台。这时走来一个衣着妖异的人，陆文一看，竟是刚才那个叫叶逸去的人。“你是刚来这儿玩的？”那人直接坐在他旁边，带着一股闷人的香水味，开门见山地问道。
　　陆文迅速打量了他一番，随意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
　　男人仍是直白地问道，“没什么？你需要特殊服务吗？”
　　这句话任谁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陆文以前也偶尔会去夜店，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反感，“对不起，我不需要。”
　　“哦，原来是个清水君子呀。”男人嗤笑一声，故意把玩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语气嗔怪，“刚才你给他那么多钱，我还以为你们要上床呢。”
　　陆文听着他尖怪的语气，心里不舒坦，“你什么意思？叶逸辛苦唱歌，我给他钱，这有什么错？”
　　“呵呵，”那人捂着嘴窃笑不已，“看来你还真是新来玩儿的。实话告诉你吧，叶逸在这里已经做了一年的皮肉生意啦，接客无数。难不成你还以为他真是个单纯卖唱的？哈哈，这世界哪还有纯洁二字可言？”
　　男人的笑声在陆文耳边犀利地回荡着，激荡着他的心脏勃勃欲出，他真希望自己手里有把枪，立刻把眼前的男人打个脑浆迸裂。
　　陆文前几日还在家里疗养的时候，便想过，男孩如果不上楼便不会中枪，也就不至于眼盲。可他为什么到黑马的房间去，如今一想，轰然明了。陆文不想去想象男孩被那些虎狼之人压着呻吟的模样，他只渴望永远坐在他的身边听他唱歌，一首一首，永不完结。
　　可是，无法控制，那些放纵的画面就像电影在他脑海里不停播放。陆文站起来，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开。
　　“哎！”那人站起来叫住他，“你瞪我干嘛？我可是看着你有心才帮个忙搭个线儿，人家小逸的姿色，你嫌弃还有人等着呢！”
　　“不要说了！”陆文操起身边的一把椅子，直接扔了过去。转身匆匆离开了酒店。
　　夜色如水，微薄沁凉。可是陆文心里正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着，似乎要把骨头也烧尽了。坐在椅子上安静唱歌的小逸怎么会去……陆文紧攥手心，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脑子里的血液奔腾不息，轰轰而过。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把那些事情统统忘记。
　　世间最是情字伤人。
　　陆文心里要命地澎湃着，与其让别人占有他，不如自己亲自去动手！这个想法如同疯长的藤蔓一样狠狠侵吞了他所有理智。陆文停住脚步，他已经走到钟离家的楼下，然而还是迅速地折回了酒店。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到达酒店，陆文就看见了叶逸。街边的人行道上，男孩拄着一根盲棍沿着盲道行走，他对这段回家的路极为熟悉，脚步并不滞慢。
　　陆文站在街对面，看着男孩秋叶一般单薄的身子，忽然之间镇静下来。他恨，他怨，为什么没有早一年遇见叶逸，这样，也许情况就不同了。他跟了上去，就在男孩的身后几十米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路灯找出两个人的影子，缓缓的朝前方行进。
　　道路拐弯的时候，男孩因为没看见差点跌到地上，陆文几乎上前扶他，可仍是忍住了。
　　过了马路，就是一条较窄的巷道，两边的围墙里是普通的居民小区。陆文看见男孩的背影走进巷道里，估计着他就住在这边的小区里。在跟着也就没意思了，陆文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道回府。
　　谁知这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呼喊声。陆文一定神，毫不犹豫地朝巷子里奔去。
　　两个流氓正在抢劫叶逸，一个拿了块白布团塞住了他的嘴，一个正在偷他的钱。叶逸已经昏迷了，两人抬着他往黑处角落里去。
　　“妈的！”陆文狂暴的怒气不打一处来，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些流氓如此肮脏，还敢碰叶逸！陆文怒气中烧，猛地冲了上去，弹跳起来劈腿踹开他们。两个瞬间倒向两边，捂着肚子哎哟叫唤。陆文眼疾手快接住叶逸，防住他跌倒地上，抽出了他嘴里的布团。“醒醒！”
　　男孩昏迷着，根本没有反应。
　　陆文小心地把叶逸放到地上，站起来俯看着两个流氓，“把他的东西来出来！”
　　两个流氓脸颊瘦削，估计也是穷得紧。突然他们站起来从腰后抽出一把尖刀，猛地朝陆文直直劈来！
　　“操！不想活了！”陆文虽然背上有伤，对付这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生猛的擒拿技巧很快就制服了一个灰衣男人。陆文压制着他，将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另外一个人道，“你他妈再敢动一步，我就割下去！”
　　那人恐怕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高手，登时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大哥，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敢了！这钱，我全部给，”说着他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个干净。
　　陆文也懒得动手再纠缠，扔了他们的刀，接过钱瞟了眼，大概计算了一下钱的数量。“你们滚吧，再让我发现你们抢劫看我不把你们送进监狱！”
　　两人见他饶了，连连点头哈腰地逃开。忽然陆文又叫住，“等一下！”陆文指着叶逸，“他怎么回事儿？”
　　两人回头看了眼，没回答，匆匆跑掉了。
　　地上的男孩闭着眼睛，嘴巴却微微张开，发出清浅的呻/吟，似是口渴要喝水一般。陆文叹了口气，跪下去扶他，手掌触碰待他的背似是要着火一般。“怎么会这么烫？”
　　他忽然想起两个流氓匆匆溜走时惶恐不安的眼神，陆文猛然懂了，他们下的，不是催眠药，而是，春/药。
　　想到这里，陆文攥紧了拳头，他真后悔把他们放了，这样龌龊的流氓早应该丢进监狱！死了才好！
　　陆文抱着他进了一家宾馆，他不能回钟离的家里。钟离向来不准陌生人知道他的住处。为了安全起见，陆文搭车去了郊外一个小宾馆，通知钟离不能回去。
　　钟离是个混惯了风月场的人，听陆文的语气稍一琢磨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没有阻拦，男人禁欲总是不好的，他只淡淡叮嘱了一句，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
　　另一头也也不愿多作解释，草草挂了。
　　宾馆里的灯半明半亮的，映着斑驳的墙壁，像是电影里陈旧的江南老屋。迷糊的男孩躺在床单有些烦热，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可人却不清醒，嘴里念叨着什么话语。
　　陆文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男孩暴露在灯光下的脖颈，隐隐地，那里光洁的皮肤布着零星的痕迹。那是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一想到此处，陆文的心脏就难受不已。他不明白，男孩就能歌善舞，为什么偏偏要做那一行。陆文的心里对他这样的选择是无法释怀的。
　　“救我！”“不要！”“不……”叶逸嘴里恍惚吐露着害怕，语气尽是求救的姿态。陆文有些不忍，手扶上他的额头，很烫，一层细密的汗水沾湿了手心。
　　男孩瞬间抓住他的手，陆文的体温比他低，干燥的手掌带着凉意，男孩流连不已，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叶逸脸颊绯红，嘴唇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妖异迷人。陆文握紧了手心，暗自揣度，你是不是在别人身下承欢时也是这个样子？他突然弯腰一把将他横抱起，走进了浴室。冰凉的冷水从头顶上狠狠浇下，浴缸里的男孩挣扎着，一束一束的头发滴下来遮住了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竟猛地冰醒了。他抓住浴缸边缘的白瓷，无措地朝空气大喊着，“你是谁？”
　　叶逸浑浊的眼睛大睁着，依稀可见残留的明媚光芒。陆文就蹲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多么希望他可以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