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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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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细和褚余都处于暑假,但两人都没闲着,各自有各自的事做。
白天碰面比在上学的时候还难。
这天下午,春细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最近天气太热了,练车多数时间都是在上午,下午担心中暑就都各自回家了。
无意间听到了褚余和花扬的通话,一问才知道花芷的事情。
花扬给他打电话,是问他明天上午有时间吗?好一起去看看花芷。
自花芷回国,褚余还没去看过。
春细见褚余的情绪不高,小心翼翼的询问:“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见见阿姨?”
褚余这个样子,分明对妈妈这个角色还是很期待的。还有花家人,褚余的态度还是蛮好的。
看来,褚楼和花芷不是一路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陪他一起去看花芷的话,就是脱口而出。
褚余答应了。
第二天,褚余和春细打车去了疗养院,在外面遇到了也是刚到的花扬和花轻黎。
褚余郑重的给花扬介绍:“舅舅,这是春细。”
花轻黎掩唇轻笑:“我和爸爸提过春细的,表弟这么急干嘛。”
花扬今年五十多岁了,外表温雅,身体健朗。脸上生出了岁月的皱纹,还是能看得出年少时的风采。
“轻黎,不得无礼。”花扬不赞同的出声指责。
又和善的看向春细,微微颔首:“春小姐,你好,我是褚余的舅舅。褚余能这么优秀,多亏了你的帮助。”
春细被夸的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叔叔言重了,都是褚余自己的功劳。”
花扬还想说什么,只见褚余上前一步,完美的堵在两人中间:“舅舅,我们先进去吧。”
褚余因为春细,又生出了对花扬的戒备。
他如何都没事,但是春细必须好好的。没人能把春细作为用来劝说、对付他的工具,哪怕是所谓的亲人。
花扬脸色不改:“也是,进去说。外面太阳有点大了,轻黎。”
花轻黎领会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遮阳伞,走到春细身边。遮阳伞刚好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褚余被挤了出去,神色不明。
疗养院的风景很好,绿化程度很高。里面的建筑也是偏北欧风格,清新自然,矮小错落,不同于城市里的高楼大厦。
花扬和褚余去看花芷,而花轻黎就陪着春细四处走走。
春细心里想着花芷的病情:“花小姐,褚余妈妈的情况很严重吗?”
褚余没有和春细说的很详细,所以关于花芷大部分的都是不清楚的。
花轻黎耸耸肩:“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用这么客气,你跟褚余一样唤我表姐吧。”
“在表弟没找到前,姑妈的情况是挺严重的。不过现在有表弟在,姑妈的病情会慢慢好转的。”
春细又问:“那褚余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就现在她知道的花芷,是一个很爱褚余的妈妈。这对褚余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花轻黎看着院子里在护工的陪伴下出来晒太阳的病人,想到了褚余小时候的姑妈。
那个时候的花芷,或许是这辈子最快活自在的几年。
丈夫疼爱,孩子听话,上面没有婆婆,生活也不需要她来操持。和圈子里的夫人们喝喝茶、聊聊天,一起去美容院保养。
每天逗逗孩子,想逛街就包场,不想逛街最新款的衣服包包鞋子也会送到家里。
“姑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小时候我喜欢去找褚余玩儿,有部分原因就是姑妈对我很好,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花轻黎的妈妈,花扬的妻子,在生花轻黎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去世了。
“姑妈对生活很认真,会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家里很多的装饰都是姑妈自己设计的,很温馨、温暖。”
“三四岁的男孩子,眼睛里只有对周围事物的探索。褚余也不例外。但姑妈从来都不会说他什么,还会变着法子的夸他很棒。”
不知不觉间,花轻黎就说了很多,眼睛全是对过往的怀念。
反应过来的时候,花轻黎自嘲一笑:“跟你说这么多,还希望你不要觉得烦。”
春细递给她纸巾,连忙道:“不会的。只是,褚余好像对这些没有一点记忆。”
花轻黎点了点眼尾的泪水:“他丢失的时候,才四岁多。不记得也正常。”
说完,又扬起微笑,对春细说:“春细,你到处转转吧,我去下卫生间。等会儿去找你。”
春细点头,知趣的没再说什么。
回忆温馨的往事,对清醒的人来说,是莫大的痛苦。
疗养院很大,春细漫无目的四处走着。
弯弯绕绕的走了一圈,春细又回到了和褚余分开的楼道。
站在阳光下的褚余,好像又长高了些,微抬首注视着二楼开着的窗口。
青年光是站在那里,不加任何修饰,身形落拓修长,就已经足够耀眼夺目。
那张脸没以前那般雌雄莫辨的漂亮,冷硬了许多,几乎看不出这是那个在木屋日日等候她到来的羞涩少年。
显然,褚余和这个世界融合得很好,更真实了。
春细不得不承认,她养的崽崽真的长大了。无论是褚家还是花家,都会是他身后最为坚实得后盾。
至于她,对褚余来说已经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了。
不过,她更喜欢现在的这个褚余。
春细不想打扰褚余,刚想转身离开,褚余就看到了她。
“芽芽,你要去见她吗?”
春细拒绝了,她来的本意是陪褚余。要是去见花芷,她想不到该以什么身份去见。
自那天后,褚余隔三岔五就会独自前往疗养院,陪着花芷。
春细没事的时候会陪着他一起去。期间,春细透过玻璃窗见过花芷几面。
花芷安静的时候,和花轻黎说的一模一样。光是坐在那里,都像是一副极美丽的油画。
但有一次,花芷突然发病了。狰狞的面容,嘶哑的怒吼,凌乱的长发,种种迹象都和往常判若两人。
简单干净的房间顷刻间一片狼藉。
褚余的手臂上,还有几道有些红肿的抓痕。是在安抚情绪暴躁的花芷时,她不小心抓到的。
值得高兴的事是,在褚余和花家人共同的努力下,花芷发病的情况越来越少了,情绪逐渐变得稳定起来。
也记得住人了,但也只限于褚余和花扬。
暑假的大部分时候,褚余都花在了花芷身上。而春细在大二开学前,也回了安江半个月。
大一的事情和课程比较多,为了方便,褚余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住校。但每周五还是要回家。
至于春细,已经习惯了每周回来。寝室终归是集体的生活区域,没有在自己家里自由自在。
春细和褚余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减少了些,有些时候周末会碰上其中一个有点事,就直接没回来。
最长没见面的一次,是相隔了两周。
周六下午,春细忙完学校的事情,回到家以为褚余早就回来了。
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冰箱里也空荡荡的,显然昨天褚余也没有回来。
只有小狐狸围绕着春细哀怨的嗷叫着。
春细哀叹一声,出去采购了一番,勉强把冰箱填满了。
想想她大一的时候,回来就有褚余贴心的服务。冰箱也不会让现在这般还需要自己去超市买回来填,到饭点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
小狐狸紧跟在她身后,嘤嘤嘤的叫个不停,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春细蹲下身,将它抱起来和它对视:“小白啊,我俩的好日子没了。褚余去上大学了,我又不可能每天都回来给你煮鸡胸肉。”
“看看,我今天回来想喝酸奶,结果冰箱里啥也没有。唉,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
想到晚饭,春细就一脸菜色。
她最近除了吃食堂,就是点外卖。吃的都快吐了。但是看样子,今明两天又要继续点外卖或者是吃泡面了。
这开学不到一个月,褚余忙也正常。她也不好为了自己的私欲,让褚余专门回来给她做饭。
虽然,她确实很想念褚余的厨艺了。
瞧瞧,这屋子没人天天打扫了,小狐狸细碎的毛随处可见。
春细觉得,是该请个家政阿姨了。
刚出门一趟,回来后又简单的把客厅清理了一遍,春细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去洗了个澡,想着褚余也没回来,索性就穿着睡裙就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了。
太阳下山了,黄昏的光线斜射照进客厅。
春细给褚余发去请家政阿姨的消息后,就不再管了。自顾自的玩着手机,瞌睡就来了。
小狐狸也安静的趴在她脚边,陪伴着她。
另一边,褚余忙完了褚楼交代的事情。看着今天是周六,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手机上是春细前几分钟发来的消息。
字里行间虽然一点抱怨都没有,但是光是从她说要请家政这一点,褚余就明白了原委。
这半个月,他的确有点忙过头了,把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事情都给落在了最后。
褚余懊恼的关闭电脑,简单的把书桌收拾了下,就急匆匆的坐上了回家的车。
既然春细这个时候会给他发这个消息,也就说明她现在应该在家里。
想到这儿,褚余快到家的时候,又去了超市买了两三顿的食材,和一些小零食。
到家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打开门,客厅也是一片漆黑。
小狐狸听到熟悉的脚步,睁开了狭长的狐狸眼,但也没动,在春细脚边待的好好的。
褚余打开灯,径直走向厨房。处理食材的时候,打开冰箱,里面是春细新添的小蛋糕和酸奶。
抬头透过窗,看到在沙发上躺着的人。
褚余收拾好,洗完手后步入客厅,率先看到的是春细那又细又长的双腿。
细腻白皙的肌肤,在米白色上的沙发上格外吸引眼球。在吊顶灯的照拂下,一点也不输于沙发的颜色。
许是因为乱动,原本应该在小腿处的裙摆,被撩到了大腿上方。
脚边的小狐狸一动不动,和它旁边的少女一样睡得香甜,静谧的像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