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月舞》撒莎

13、17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你们一定要给朕治好展昭。”年轻的皇帝拍桌怒吼道。全是一群没用的饭桶！展昭是决不能死的，先不说他是他小时的旧友，他先开始利用展昭的事江紫云就并不高兴，如果再让她知道展昭为此而受伤，怕不要杀了他。

　　“陛下，他们是救不了展少爷的。”莲儿淡淡地说道，中了赤血掌的人不用寒月神功根本就无法救治，“现在只有用一种方法。用‘月舞’的花、茎、叶熬煮药汤给展昭，我在用内力勉强为他支撑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也许还赶得及小姐回来救他一命。”

　　“那你还在这说什么？”白玉堂焦躁地大吼道。管他什么方法，他只希望展昭能够活着。

　　“我要先声明，药汤喝下去，展少爷可能会痛苦难当，白五爷要有个心里准备。”莲儿说完，转身离开。

　　白玉堂看着床上面色赤红如血地展昭，感觉心如刀割。如果没有发现自己是爱他的就好了，如果不知道爱也不会有痛，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猫儿，猫儿，你累得白爷爷我爱伤了你，你就一定要撑下去，你若是不在了，白爷爷我该怎么办呢？黑夜羽！如果猫儿死了，白爷爷定要将你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痛苦、煎熬在每个人的心里脸上。展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白玉堂的神情越来越焦躁。江紫云！该死的江紫云！怎么还没回来？

　　“咿呀”一声大门猛地被推开，一脸风霜、钗斜发乱的江紫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冲到床边看了展昭一眼，面色更是焦急：“所有人都给我出去。莲儿为我护法，不许任何人进来。”

　　三个时辰之后，门终于再度打开，脸色苍白却又带着异常绯红的江紫云才从屋里走出来，冲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莲儿，我有些口渴，为我拿杯茶来”江紫云看了眼急不可耐冲进屋内的人，冲跟在自己身边满是担忧的莲儿微笑说道。

　　“好，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莲儿马上就回来。”莲儿看了眼空了的茶壶说道。小姐的口味素来挑剔，她要亲自去冲泡才好。

　　看莲儿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屋内欣喜若狂的众人，江紫云缓缓站起身向屋外走去。刚走到御花园，血影已从身后袭来，但见她微笑转身，硬受一掌，右手仿似握剑直刺向黑夜羽的心窝。

　　血花飞溅，黑夜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淡淡的剑影，喊道：“承……影……”

　　“哼，你当死得瞑目了。”江紫云冷冷而笑，看着黑夜羽咽气，这才呕出一口鲜血，心中自知，已是五脏俱伤，强猛的真气在体内乱窜，寻觅这一个出处。

　　“小姐。”莲儿哭着冲上来扶住江紫云倾倒的身体。她刚才被支开时就隐隐觉得不对，结果一回去就发现小姐没了影踪。小姐几乎动用了身上七成的内力来救展昭，现在的她根本虚弱的不堪一击。

　　“江紫云。”白玉堂看着脸颊上红斑隐现的江紫云低低唤道。是他疏忽了，猫儿没事他太过高兴，没有考虑到其他人其他事。等到莲儿责问他时，才发现江紫云已然不见，四下寻找，虽然找到但好像已经太迟了。

　　“白五爷……襄阳王……有一座……‘冲宵楼’……里面……存放着……盟书……若想……彻底……铲除……襄阳王一党……必须……先拿到……那些……盟书……这里……有……‘冲宵楼’……的……机关……秘道图……另外……还有……一封信……请你待……一切……事了之后……交给昭哥……昭哥……就……交给你了……”费力地掏出怀中的信函塞进白玉堂的手中，江紫云终于阖上了双眼，去的时候平静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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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江紫云临终前曾说过，襄阳王建了一座‘冲宵楼’存放盟书。白某不才，愿意去一趟。”白玉堂抱拳开口说道。江紫云即将此事交付于他，他就不能让她失望。

　　“如此有劳……”赵祯正欲说话，却被门外进来之人打断。

　　“陛下，臣亦要同往。”展昭缓缓说道，面容虽然苍白，话语却极为坚决。若不是襄阳王，若不是黑夜羽，凭紫云的武功和计谋，她绝不会就这样死去。黑夜羽已经死了，但襄阳王还活着。

　　“展昭，你伤仍未好，就不必前去，好好休息吧！”赵祯柔声劝道。江紫云的死对谁都是个打击，他幼时的朋友最得力的助手最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他好歹也要为她保住展昭。

　　“展护卫，陛下所言甚是。”包拯开口说道。当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他的伤痛固然众人皆知，然而他这样去若是出事又如何对得起江紫云的一番心血。

　　“陛下，请让展昭去吧！”白玉堂看了眼展昭坚定的神情开口说道。猫儿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倔强得很，就算他们都不允许他也会偷偷跟去。况且如果他是他，只怕他也会如此做，“白某自会照顾。”

　　“这……”赵祯又看了看展昭坚定的神情，淡淡叹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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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和展昭轻轻落在“冲宵楼”前，白玉堂看了看点头赞道：“果然精妙。若不是有了机关图，还朕看不出来破解之法竟会如此简单。”但见他身轻如燕，只身飞上连续九掌拍断了梁上九根椽柱，方才一跃而下，冲展昭点了点头，直奔“冲宵楼”内，不过片刻已是满载而出。

　　“猫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白玉堂看着展昭忿忿瞪向襄阳王府的模样，轻声说道。这次猫儿本不需来却偏偏要跟来，他就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如果现在拦阻他，他怕是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展昭回头看着白玉堂淡淡微笑，脚跟微转，使出“追星望月”直奔而去。

　　“襄阳王，你的死期到了。你害死紫云，我不会放过你。”展昭剑尖直指向襄阳王厉声说道。这是他入官场后第一次不想要守规矩王法。

　　“哼，是她先欺蒙于我。若不是她，本王如何会落到今日田地，本王早已坐在宝座之上，受人三呼‘万岁’。”襄阳王冷冷说道，目光中已是一片疯狂。

　　展昭不再多言，剑光划过，鲜血飞溅。紫云，我为你报仇了。

　　翌日，边关传来大捷喜报，八贤王率军抵抗辽军首战告捷，而襄阳王见大势已去，自杀于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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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江紫云临终前说要交给你的信。”白玉堂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展昭。

　　昭哥：
　　当我看到你的伤时，我就知道黑夜羽想要做什么。早已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只是没想到时间会提前这么多，还有好多事没有安排好，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

　　昭哥，赵祯已不是幼年的赵祯了。一个人一旦长大坐上皇位，他所有的思考都不一样了。皇权是至高无上不容分割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枕，所以赵祯一心要杀了襄阳王，而功高盖主，八皇叔大概也没有办法从那个战场上走下来了。对于，赵祯你要万分小心。不过更重要的是，昭哥，走吧，离开官场这个是非圈子。这个圈子不适合你，你想要守护这片天下并不是非要呆在官场里才可以做到，置身于江湖之中也一样可以。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端看你怎么去做。

　　昭哥，小妹最后只有一句话对你说，我爱你，我一生对得起你，对得起江家，对得起姨母，对得起赵祯，更对得起这片天下。小妹临去前，只有一个心愿，但望你健康平安，和白五爷幸福快乐。

　　妹 江紫云 敬上

　　展昭折起信纸，握紧在手中，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紫云你说你一生对得起大家，可是你自己呢？你却又把自己放在了哪里？

　　白玉堂低低叹了口气，把展昭拥在怀里拍着展昭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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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怎么突然决定辞官了？”白玉堂微笑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露出云淡风清般笑容的展昭，扬鞭一甩。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展昭转头看着白玉堂微笑着道。

　　“无所谓了。白爷爷先带你回陷空岛去见我大哥他们。然后咱们再去江湖上玩耍一番。”白玉堂勾唇而笑，抓起展昭的右手，五指交缠，牢牢扣住。反正猫儿的手他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