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家属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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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我就少勾引我，宝贝。”
颜凌澈冲沅辞抛了个媚眼。
沅辞莫名其妙，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沅辞私底下除了面对程惜会温和许多，其他时候都面无表情居多。
于是此刻他就平静地注视着颜凌澈，回应道：“少在我跟前发/情。”
颜凌澈顿时激动道：“哇他好可爱他都不带脏字骂我诶！”
沅辞：“……”
林峻倾在一旁不屑道：“你个小舔/狗好狗啊颜凌澈。”
颜凌澈毫不在意：“舔/狗怎么了？总比你这个冤大头好。”
林峻倾笑着摇了下头，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紧张兮兮地碰了下沅辞胳膊：“本人大度，不跟你计较了……诶，老沅，我那会儿翻微博才看见她们说的那个刚回国的小明星程惜，不就是你当年那个控制欲贼可怕的弟弟吗？”
颜凌澈调侃道：“您还会玩微博呢。话说回来，程惜是谁？”
沅辞平静地扫了林峻倾一眼，这一眼却令人冷意横生：“林同志，程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评价了？”
林峻倾顿时泪眼汪汪了：“果然你当年护短，现在还是一样死性不改，狗东西——”
林峻倾还没说完，颜凌澈就一胳膊搭在林峻倾肩膀上笑眯眯道：“你说谁呢，林律。”
林峻倾也冲他笑眯眯：“您别得意太早，虽然程惜不一定是你的情敌，但他一定是你求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这个经验取自我们大学那会儿，你根本猜不到程惜劝退了沅辞身边多少追求者。”
林峻倾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沅辞那会儿就很惊讶于程惜直觉的准确性，但他又实在没办法承认。因为颜凌澈同他一样身份特殊，他实在没办法让程惜的人去接近他。
颜凌澈深情地望着沅辞，夸赞道：“沅先生，表特别配你，它的荣幸。”
林峻倾忍不住要到一边吐去了，沅辞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谢谢，下次不必破费了。还有，感谢你今天请的这顿饭。”
颜凌澈：“何必言谢！”
“不过就是啊，你好好的请我们吃饭干嘛？”林峻倾问。
颜凌澈冲林峻倾翻白眼：“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请你们吃饭了？”
林峻倾阴阳怪气笑着道：“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有人急了吧？”
一顿饭吃的七七八八了，沅辞借口去上厕所，几分钟后颜凌澈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厕所封闭隔间里交换了一份手写的纸质名单，沅辞给他打手语：万事小心，黄很谨慎。
颜凌澈闻言回道：了解。
然后他睁着一双风流的眸突然逼近沅辞道：“宝贝，你有没有觉得在厕所里特别刺激呀。”
此时两个人以十分诡异而拥挤的姿势挤在同一个隔间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
沅辞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继续给他打手语：要不想今天死在这，就他妈赶紧给我滚出去。
颜凌澈无奈给他回道：做戏嘛。
沅辞作势要一巴掌上去了，颜凌澈赶紧滚了。
林峻倾跟沅辞大学同学，颜凌澈不是，他是沅辞在律所的客户，更是同样身为卧底的同事。
平时他们两个在遇到一些麻烦的案件时往往会联手埋伏。
像今天交换情报，带林峻倾纯属就是掩人耳目，看起来更像是几个朋友聚会，不谈正事。如果平常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这样的聚会又往往被伪装为另外一种形式，名为——约会。
程惜这边喝酒正喝到兴头上，Ward发来了几条信息，少年低头一看，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我真的是偶遇啊！谁能想到这么巧。”
“你看这个。”
那是三张照片，一张是沅辞进了厕所，一张是一个长得英俊而有魅力的男人进了厕所，最后一张却是沅辞和那个男人一前一后一起走了出来。
这能证明什么呢。不明不白看起来关系都像是硬扯的几张照片。
程惜眸色深沉，回了句：你是真的很闲。
Ward看起来很委屈：我职业习惯了兄弟，为了你我感觉自己整天都跟个变态一样。
程惜问：那个男的跟我哥一起的？他是谁。
Ward说：我们律所一个客户吧……以前好像见过他几面。
Ward想了想又发：没错，他就是跟你哥牵手那个。
陆锦添上了个厕所的工夫，回来的时候程惜已经不见了。
他整了整衬衫领口，问楚灏：“人呢？”
楚灏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指了下桌子上碎了的高脚杯。
沅辞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颜凌澈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他臂弯里搭着外套，不紧不慢走出电梯，心想不知道程惜还在不在他家，这个点是不是睡着了。
结果他就在自家门口看见了那个一米八五的个子轻轻蜷起来的身影，看起来不大不小一团，还怪可怜的。
沅辞轻轻碰了碰他胳膊，小心翼翼叫：“程惜？”
那团影子蓦然抬头，似乎很久没开嗓而导致嗓子暗哑：“哥，你回来了……”
“哎，”沅辞应了声，扶着他肩膀让他站起来，“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坐在家门口了？”
坐久了腿有点麻，程惜闻言苦笑：“你没给我密码，也没录我指纹，我……”
沅辞皱眉：“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惜趴在沅辞肩膀上缓缓吐息：“怕影响你跟朋友的饭局啊。”
“朋友”那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沅辞眸色一闪，先行开门把自己和程惜推了进去。
沅辞安抚性拍了拍他脑袋，道：“没关系，你想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用在乎我在干什么。”
程惜眼睛一亮，转而又黯淡了几分：“那为什么哥不允许我跟着你去。”
“那不一样。”沅辞心累地第n次重复，突然把视线又转回程惜身上，“……你一个人出去喝酒了？”
“没。”程惜进门前还刻意嚼了口香糖喷了点男士香水，结果还是没拦住他哥的狗鼻子，“出门见了几个大学同学。”
“小陆他们？”沅辞顺口接道。
程惜眼神变了变：“哥哥还记得陆锦添？”
沅辞换好鞋，随手把挂在胳膊上的外套挂在了玄关处：“唔，记不太清长什么样子了，但知道有这么个人。
程惜看着玄关处他们挂在一起的外套，似乎亲密无间，他终于嗜足地勾起笑容，关于沅辞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他又犹豫着暂时开不了口，只能随口道：“嗯，是不太重要，哥哥不用记得他长什么样。”
沅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惜，不可以对好朋友这么不礼貌。”
程惜对沅辞部分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面上乖。程惜想，只要沅辞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不跑到他面前来犯/贱，他当然还是暂时勉强能容忍得了的。
况且楚灏那会儿说的对，沅辞都二十六了，谈不谈恋爱是他的自由。
忽然他听到沅辞在卫生间里喊：“程惜！来，把你的衣服换了，我放洗衣机一起洗了。”
程惜没带干净衣服，他也确实不太好意思再找沅辞借衣服穿，主要是怕他哥生气，干脆大半夜给余枭打了个电话叫他送衣服来。
可怜的经纪人同志大半夜刚躺进被窝里打算睡个美美的美容觉就听见这祖宗耐着脾气道：“你把我从英国带回来的衣服扔哪去了？赶紧给我送一件过来！”
余枭气沉丹田冲着手机吼了一声：“我裤子都脱了！”
程惜冷冷道：“不好意思，当时你没跟公司谈妥赶紧给我找个住处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
余枭熊熊气焰立马萎靡了：“……你等我一下，我可能得半个小时。你还在你哥家？”
程惜：“那我能上哪去？开个酒店明天我带着你的工资卡一起上热搜？”
余枭自我反省道：“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住处了，就差搬个东西，你明晚就能入住！还有，给你找个助理这件事也迫在眉睫了，我是经纪人又不是跑腿的！”
程惜小声道：“你效率干嘛这么高。”
余枭愣了愣，听他语气怎么感觉自己找房子也是错不找还是错了？！
沅辞闲下来盯着鱼缸发呆，养鱼是个麻烦又还算简单的活，只要查好资料，鱼的存活能力还是挺强的。
比如喂鱼食要在早上喂，早上消化能力比较强。再比如打氧机得常开，但得买静音的，因为鱼也有耳朵，听不了太吵的噪音。
几只小锦鲤在水里游来游去，憨厚可爱。
门口程惜的经纪人把衣服递给程惜，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他就见程惜提着袋子进他卧室换衣服去了。
程惜经纪人还在门口没来得及走，沅辞招手留了下他。
那是余枭第一次见沅辞。
准确来说是第一次见活的沅辞。
之前在英国，余枭在程惜的杂物里看到过沅辞的照片，而程惜平常也会随身带几张他哥的照片挡挡桃花，有追求者就指着照片里看起来表情冷淡但是却异常英俊漂亮的男孩说这是我对象。
如今当面一见，那人果然更是比照片里鲜活漂亮多了。
虽然只穿了件黑色棉质睡衣，戴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但是眉眼明朗好看，天生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皮肤白皙得几近发光，黑发柔和地垂落。
沅辞向他伸出一只手，那寡淡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轻轻一笑：“您就是程惜的经纪人？”
余枭暗自搓了搓手才伸出去同他握了握，常年社交的经纪人素养让他看上去波澜不惊，实则掩盖了他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慌张：“您太客气了，鄙姓余，多多关照。”
“余先生哪里话，该是我请您多关照我弟弟才对。”沅辞面不改色道。
余枭突然觉得眼前人一下子充满了家属风范，而程惜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他想了想平常程惜毫不客气地对他的奴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道：“程惜很聪明也很懂事，您大可放心。”
沅辞心想：程惜确实很聪明，但让他完全放心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无比自然地掏出手机，眼睛恳切地望着余枭道：“余先生，留个电话？”
余枭：“……”
妈妈呀，让程惜这小祖宗回头看见他哥亲自来要他电话号码，会不会扭头把他送进火葬场啊！！！
余枭目露疑惑。
沅辞解释道：“我要是有急事联系不上程惜的话还能联系一下你，毕竟他时不时要出席一些不能带手机的活动不是吗。”
余枭明显被他说动了，笑道：“您说的是。”
于是两个人干脆利落地交换了手机号码。
程惜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沅辞目送余枭坐电梯下楼的一幕。
他走过去把脑袋搁在他哥肩膀上小声道：“他下楼有什么好送的。”
沅辞笑了笑：“就你腻歪，多大的人了，脑袋起开。”
程惜不情不愿地站好了，他像反应过来什么，突然敏锐道：“你们说什么了，他怎么才走。”
“啊，”沅辞揉揉他头发，“没什么，聊了聊你的成绩。”
程惜：“……哥哥真好奇的话，可以直接来问我。”
沅辞问：“换下来的衣服呢？”
程惜道：“我塞洗衣机里了。”
半晌，他又突然道：“哥，别收拾杂物间了……我明天就搬走了，今晚咱们一起睡吧。”
沅辞很明显愣了愣，想到他公司大概是为他找到住处了，旋即勾唇一笑道：“好啊。”
程惜不太开心了，他总不能一直黏着他哥，跟余枭说不过去，跟公司也说不过去，所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坦白了，不然他肯定要多腻几天。
是夜。
沅辞果真又失眠了。
不过这次失眠的原因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平缓，睡颜乖巧安静，完全没有平常伪装出来的那种压着坏气的乖巧，是真的可爱。
他侧身望着程惜，不免勾了唇角，伸出胳膊为程惜捏了捏被角。
随后他摁开了手机，看了眼日期——明天又是周一了。
唔，又到了每周一次的咨询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家属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