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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亲手栽的小玫瑰 ...


  •   六月初,从春申浦上掠来的风走街串巷地活跃了起来,门口的风铃开始丁零当啷地刷起存在感。

      申城第一律师事务所。
      单向玻璃门后面探出来一颗脑袋。

      “哟,沅律今天这么早下班?”
      林峻倾端了杯刚泡好的美式,望向了办公室里已经起身收拾了桌面打算离开的人。
      他心里轻轻“啧”了一声,叹道:怪哉。

      认识沅辞的八年来,他基本上每天都保持着同频高度自律,似乎对事情的归置有十足的强迫情结,对待工作也是井井有条的planB达人,一般不到晚上八点是绝不下班、八风不动的加班狂魔。
      沅辞闻声看了眼腕表,又抬眸轻轻瞥了一眼他,淡声道:“我下班时间到了,怎么,林律还有空管我什么时候下班?”
      林峻倾似乎一脸纠结。
      沅辞嘴角轻轻勾起个小弧度,心领神会道:“那个案子不够林律忙?”
      林峻倾见他cue到正题,忙换了张笑脸走进去:“诶呀,这不就是那个案子有点棘手,我一个人哪处理得好。老秦给的案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这不来找我们沅大律师帮忙了嘛!”

      秦祈,从他们两个大学毕业以后进律所一直带他们的高级律师。

      沅辞闻声色变:“你想拉我加班?”
      林峻倾接了一口漂亮流畅的标准英式发音:“It won't take up too much of your time.(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
      那发音听的沅辞微微愣神了一秒,但几乎瞬间神色不变地拒绝了:“今天有事,你案子发我邮箱里,晚上回去帮你看一下。”
      林峻倾立马两掌合十揖了个礼,从容不迫道:“非常感谢。”

      正事办完,林峻倾没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望着男人那张仿若性冷淡的脸,八卦道:“怎么,老沅,你不会正准备背着我偷偷去相亲吧?”
      沅辞挑了挑眉,轻轻推了下那副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无聊的二十六岁寂寞老男人。
      林峻倾眼睛上下一扫,看了看沅辞肩宽腰窄的完美身形,逼近一米八五的身高略有侵略感,而柔和的黑色短发又恰到好处地削弱了锋芒,显出几分乖巧可爱。皮肤冷白,因为微近视戴了副十足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表情稀缺的脸上总带着几分清冷感,偏又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怎么看都是一个完美精英形象,可是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没有对象!至此林峻倾更加忧心了:“老沅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性冷淡,大学的时候那么多女生追你,我见你都没为谁停留过一秒。”
      沅辞:“……”他不明白同样母胎solo至今的这位曾经的大学同学,如今的同所同事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推开林峻倾,没辩驳,径直下班了。
      身后,林峻倾权当他默认了,一脸震惊地为那些曾跟沅辞表白过的男生女生感到不值得。
      是的,当年沅辞但逢这种事势必拒绝,还有不少人背后偷偷怀疑沅辞的性取向,所以来表白的男生也不下少数。

      “林律,你站沅律办公室门口干嘛呢。”
      今年实习生里有个特例,叫叶袅袅,是个绝对社牛症患者,根本不畏怕上司和前辈,林峻倾这么多年就碰着这么一位。
      眼下正是这位。
      林峻倾颇为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指挥道:“就你话多,今天留下来加班,跟我一起把那个案子的案情报告先捋出来。”
      “哦。”大概是林峻倾年纪轻平常又好说话的形象,小姑娘完全不怕他,倒也不抱怨。
      林峻倾很满意她的态度,不由多问了一句:“诶,你们几个小姑娘中午在茶水间聊什么呢那么兴奋,最近是发生什么好事吗?”
      叶袅袅聊到这个可就不困了,眼睛亮亮的:“是因为程惜今天回国了!”
      “程惜是谁?”二十六岁单身老男人表示并没有跟上他们年轻人的潮流。
      “不是吧sir,当年顶流耶。”叶袅袅十分不能理解地看了林峻倾一眼,“五年前一炮而红,后来在大学期间越来越火,大学毕业以后为了更上一层去了英国进修。”
      “做什么的?哪人?多大了?帅吗?你怎么会认识他?”林峻倾十分感兴趣地追问,并没有意识到小姑娘可能在聊的是追星话题。
      叶袅袅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歌手,大rapper。林律师,您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林峻倾:“……”绝了,真是不经念叨,怕什么来什么。

      下午六点,天色还不算太晚。
      沅辞回家后立马洗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接了个电话。
      未知号码。
      接上以后那边先沉默了一会儿杂音很多,似乎是在很嘈杂的环境里。沅辞诧异地看了眼那串数字,关了吹风机,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问个好。
      然后紧接着那边就传来一道好听清朗的男孩子的声音:“哥,你刚洗完澡吗?”
      沅辞听见那个声音,心脏便停跳了一拍。他看了眼那串电话号显示的是中国大陆,又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里的吹风机,无意识肩胛骨都紧绷了起来:“小惜?你回国了?”
      “对!哥有没有想我?”程惜那边刚出了机场,戴着顶黑色鸭舌帽,边走边冲来接机的粉丝们抛wink。
      沅辞听见电话那头人山人海的尖叫声,轻轻勾了嘴角,没正面回答他令人别扭的问题:“舅舅这几天应该就在家,你可以去看看他。”
      那边男孩子似乎愣了下,语气明显冷了点:“哥不打算来接下我吗?我就在东城这个机场。”
      “哥今天有事。”程惜回来的太突然,沅辞确实有要事在身,他穿上了灰蓝色衬衫,“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沅辞语调偏冷,一向如此,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感情,可此刻程惜偏偏觉得他被敷衍了,努力压下心中因为期待了一路的剧情此刻却完全偏离他幻想的安排所横生的戾气,笑容差点挂不住:“哥什么意思?有工作要忙吗?”
      “不是……”沅辞不紧不慢地系上白色西装的第二颗扣,“也算是吧。程惜,乖一点,舅舅很想你。”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程惜声音被粉丝的尖叫声压的断断续续,“工作比我重要吗?”
      沅辞出门前特地喷了点男士香水,柔和了神色:“不是。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
      “那好吧,那哥哥忙,我明天再来找你。”程惜似乎一秒又恢复了常态,神采飞扬了起来,整个人笑得像笼了一层光。身旁跟着的助理见状情不自禁抿了抿唇。

      电话挂掉,果然那位又肉眼可见的冷了脸,粉丝并不在乎这些,反正程惜笑也好看不笑更帅,谁不爱酷拽的rapper呢?
      程惜上了车,按捺了一路的手便迅速抽出来拨了个电话号,努力控制着自己声音稳定:“Ward,跟着沅辞,看看他去干什么了。”
      那头应了声,电话挂断,程惜手撑着头,难耐地闭了眼。
      前面司机小心翼翼问了声:“程哥,去哪?”
      “去……回沅辞家吧。”程惜本来想说就在这等着,但他实在耐心有限,需要找点事干。

      程流云,程惜的养父,沅辞的亲舅舅,是沅辞母亲程溪深的龙凤胎弟弟。自从十五年前沅辞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后,程流云也成为了沅辞的唯一合法监护人。

      沅辞第一次见程惜的时候小程惜才刚刚八岁,整个人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那时候程惜刚刚被程流云收养了三年,因为营养不良瘦弱的身体刚刚好一点。

      沅辞突然回想起这点杂七杂八,正待回想一下那时候程惜多高,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状似不经意地拨出去一个电话,走进了人群,压低了声音,音质冰凉:“沈队,可能有人跟着我。”
      那边沈致安反应神速:“交给我处理,你不用管,Ephemeral酒吧地下一层,七点半,千万别迟到也别打草惊蛇。”
      “收到。”沅辞挂了电话,嘴角带了点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笑意。

      沅辞家。
      程惜深吸了一口气,上了六楼,在指纹锁面前沉默了会儿,开始尝试密码。
      他输进去“19960618”,显示错误。哦,哥哥生性那么谨慎,不会用自己生日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
      紧接着他又自作多情地输了一遍自己的生日,果然也不正确。
      程惜自顾自委屈地瘪了嘴角。
      在反复尝试到沅辞的邻居已经在给沅辞打电话或者直接报警中纠结出结果时,密码终于对了。
      程惜压了压鸭舌帽,冲邻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无害:“我是沅辞的弟弟,忘记哥哥告诉我的密码了,很抱歉,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邻居望着男孩子墨黑的发,其间挑染了一点点雾蓝色,戴着黑色口罩,眉眼年轻而帅气又令人有点熟悉,总感觉像哪个明星,然后他选择了相信对方。
      ……果然是那个看脸的世界。
      程惜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这种未经主人允许擅自登门入室的行为他也只做过这么一次,因而整个人十分心虚,站在玄关处迟迟没有动作,只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刚刚那串数字是20070819,是沅辞父母去世的日子。
      程惜没想到其实沅辞有这么在意,在意到设成密码摆在门口每天提醒自己一次。
      沅辞家是简约的蓝白色风格设计,一间书房一个卧室一个杂物间,餐厅和客厅、厨房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沅辞很爱干净。
      而且他的东西要求必须是整整齐齐,甚至严格到强迫的地步。
      客厅与餐厅连接处放着一个大鱼缸,里面只养了几尾锦鲤和清洁工,悠哉地游来游去,看起来对这位不速之客毫不在意。他似乎不是很有耐心照料热带鱼。
      阳台上摆着几盆多肉和绿萝、吊兰。
      程惜还是站着门口远望着,嘴角却禁不住扬起来。果然,哥哥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的。
      看着冷冷冰冰,其实有特别多很可爱的小爱好。
      他又待了会儿,终于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沅辞虽然一向没什么表情,但他但凡笑起来,真没什么人能抵抗得住。
      那双桃花眼就像有一钩子一般轻而易举地勾住人的心,眼神风情万种,而本身的清冷易碎感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或者另一种极端——让人想狠狠蹂/躏他,看着他红着眼睛求饶。
      反正在场那几个男人满脑子是这么想的。
      其中一个精虫上脑的蠢货笑着拿酒杯碰他的,一只手没轻没重地放在了沅辞腿上:“Christ(克莱斯特),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此时的沅辞与白天完全判若两人,正是一身风流,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推掉了那蠢货的手:“黄总想干什么?”
      黄总笑得一脸猥琐,说话没轻没重:“想干/你啊宝贝。”
      沅辞忍住了条件反射的反胃,只唇色苍白一分,又被今晚的酒彻底染红了:“那您总得拿点诚意出来吧。”
      黄总笑得爽朗:“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个痛快人,说吧,你想要我什么宝贝,我黄贵晟没什么给不起的。”
      沅辞晃了晃那杯所剩无几的威士忌,爽快地添满了,举起来隔空敬了一下:“我敬您——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想要的您的宝贝……可比我宝贝多了。”

      黄贵晟愣了愣,他以为眼前这个毛头小子顶多找他撒撒娇要点珍玩宝石或者豪车房子,谁能想到张口就没留一点余地。
      黄贵晟不是个傻的,当即眼神变了。沅辞瞥见不动声色地苦笑了一下,他已经在这陪坐了一个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对他而言一秒都很煎熬。

      虽然年轻,倒也懂得来日方长的道理。
      切忌打草惊蛇。

      于是他放松了肩膀,举杯一口了了,他装着玩世不恭的口吻拿起桌子上摆着的骰子:“黄总,这是什么地方?Ephemeral,朝生暮死,人生短暂,及时行乐啊。没什么,不急,不知您是否愿意舍脸陪我玩两把骰子?”
      黄贵晟也松了松适才有点僵硬的身体,笑眯眯顺着对方递的台阶下了,给了彼此一个面子:“赢了有什么好处?”
      “您赢了要求您随便提,但如果我赢了,您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黄贵晟看着沅辞把玩骰子时一看就是老手的手势,心中暗道此人果真不简单。
      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诱人的,尤其是就挂在你眼前的一块鲜肉。

      黄贵晟一拍手:“好!但愿Christ不会让我失望。”
      沅辞挑眉一笑,整个人鲜活的不行:“如您所愿。”
      骰子高速运转起来,不过比大小的游戏,所有人却不禁屏住了呼吸。
      第一轮下来,黄贵晟压大,他压小,开盒一个四两个六,沅辞眉心一跳,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恭迎黄贵晟的声音层层叠叠,让沅辞体内的酒精开始后劲上泛。
      他眼尾都透出红来。
      第二轮开始,沅辞专门学过的出老千保了他一局。
      沅辞嘴角挑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黄贵晟额角微微冒汗,嘴上还在应承:“不行啦不行啦,运气不好。”
      沅辞抬眸瞥了他一眼,抿抿嘴角。
      谁能有他运气差?长到这么大,沅辞就没有靠运气活过哪怕一次。
      所以他只信他自己。
      第三轮,沅辞压小,黄贵晟压大。开盒却是三个六。
      沅辞愣了愣,他清晰的记得片刻间自己应该是调整成小的。
      总共三局两胜的游戏,黄贵晟没忍住大笑起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哼,这酒吧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沅辞掌棋有什么用?他黄贵晟想睡谁能睡不到。
      况且就这么一个什么背景也没用的小年轻,除了长得好看点有几分姿色,也没什么价值了。

      沅辞猛一抬头,终究是涉世未深,失算一步。
      他头晕目眩,难耐地扯了扯领带,感觉这地下一层确实太热了。
      理智又告诉他,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他费劲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又几欲倒下,糊涂间就靠进了黄贵晟怀里。
      黄贵晟满心欢喜道:“Christ,你把我伺候好了,要什么能没有?”
      沅辞可能确实是喝多了,竟然真的在脑子里考虑这桩买卖划不划算。
      呵。
      当他出来卖呢。

      沅辞心里冷笑一声,正待发作给他一拳,先全身而退再说,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
      沅辞内心“嘭”一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酒吧里灯光暧昧不明,沅辞抬头,一眼就望见那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觉得自己真的是喝多了,在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看见程惜呢?
      他是不是比几年前又高了点?
      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自己哪能看清脸。果然自己又在如往常一般胡思乱想了。
      他挣扎着要挣出来,没想到那人力道大的像要捏碎他一般制止了他的行为,紧接着如方才电话里一般所差无二的声音重合了起来:“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啊?是不是别人的怀里靠着就是比我的舒服啊。”
      他这话说的暧昧不清,声音却冷得仿佛要掉出冰碴子了。
      一行人都愣了,没搞清楚这突然跑出来砸场子的是谁。

      反倒是那位不速之客先笑了笑,道:“嗯?黄总?好久不见啊。”
      黄贵晟完全愣了:“你是……”
      程惜抬手把黑色口罩往下拉了拉,昏暗灯光下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那精致的下颌线让在场人都不禁吞了下口水。
      黄贵晟也不例外,他立马暧昧一笑:“诶,小惜啊,你回国了?”
      程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今天刚回。”
      “来来来,坐着喝点儿,确实是好久没见了。”黄贵晟盛情邀请。
      程惜嘴角扯了点冷笑,又一秒变得人畜无害起来:“不了黄总,我得先照顾我哥,他看起来很不舒服,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黄贵晟立马皱了眉,就算程惜再精致再贵气,沅辞也是他到手的鸭子了,怎么能说飞就飞了。
      “他是你哥?”黄贵晟低头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神色不明。
      沅辞听出来他语气的不对劲,打断了程惜顺着往下说的“是……”
      程惜挑了挑眉,就见沅辞脱口而出道:“您误会了。小情人罢了,闹脾气呢,您不必在意。”
      程惜一愣。

      黄贵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弯眼笑道:“他,给你当情人啊。”他伸手指了指程惜,又指了指沅辞。
      沅辞神情倨傲道:“怎么,我配不上吗?”
      黄贵晟哈哈一笑:“配,怎么配不上?”黄贵晟爱死他身上这股子不卑不亢的犟劲了,男人似乎在这方面都有种征服欲,你越不愿意我越要证明给你看。
      程惜低头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沅辞生怕程惜给他搞砸了,跟了这么多天的线断掉,那沈队他们的努力又白费了。于是他抬头粲然一笑:“黄总,您看今天这……没办法,我得哄呢,再怎么着也是我的心头宝。这样吧,这次全当我欠您的,下次见面一定补上。”
      滴水不漏地约好下次见面。

      程惜低着头嘴唇都咬破了。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只知道自己似乎又要犯病了,太多不理解和愤怒烧过去,脑子都是麻的。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带着他哥离开。
      恰巧沅辞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的局确实被搅了,这年轻人说话令人难以指摘,人家又懂事的跟你说这次全赖我的,欠你的我下次还会还,不赖账,在场所有人也都听见了。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黄贵晟不耐烦地挥挥手放他们走了,转头戾气十足地让服务员给他叫他们这最好看的门面来。
      扰了贵客的好兴致,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地恨不得立马插翅膀跑了。
      黄贵晟突然眸色一变,指着其中一个人说:“你去给我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

      沅辞这么多年酒量也算是好了一点。
      但程惜清晰地记得沅辞不爱喝酒更不会喝酒。
      他现在有太多句疑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偏偏沅辞不让他说话,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踉踉跄跄往地下二层的车库走。
      “开了车?”沅辞嘴唇凑到程惜耳边,恰好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程惜身子一僵,喉咙略微发痒:“嗯。”
      “宝贝你今天很不乖啊。”沅辞余光中那抹身影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后躲了躲,他嘴角嘲讽地扯了一抹笑,“是不是找人跟了我?”
      “哥,我没……”程惜压抑着头疼解释,没解释完就感觉沅辞突然偏头逼近了过来,动作迅速地伸手扯下了他的口罩,仰头堵住了他的唇舌,将他一腔怒火连带着一口吞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亲手栽的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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