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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设计阮霄云 ...

  •   朗月台是夜赶回来,朗月兮已经入睡,因发着烧,睡的并不安稳,朗月台不时为她擦去额头上的薄汗,朗月兮总试图将覆盖在身上的棉被掀开。只是朗月台照看的严,她这一夜都未能得逞。

      朗阿三几次来探,请朗月台回去休息,都被朗月台拒了。在明明灭灭昏暗的烛光下,他看着身边人微红的脸颊,想起齐宣的话,他与身边的人并非亲兄妹,他与她的情感当真只是兄妹之情?这些年他只当这么想着,从未有半分逾矩,更未有思想上的僭越。

      如今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万劫不复,他只是想若有一天真要下地狱,他希望能将她脱出这无间地狱。又怕她心生愧疚,怨着一切都因她而起。朗月台心里百般滋味,侵蚀着,让他彻夜难安。

      次日一早,朗月兮醒来之前,朗月台已经去了万佛寺,篡改了算命先生的身份,即已选择入局,当摒弃一切畏惧。

      这万佛寺当真是祈福祝愿的绝佳之地,香火旺盛,一早便已人潮熙攘,他为几位夫人卜了卦象,几位夫人卦象极佳,得了祝愿,心悦离去。

      突然,寺内开始清理人数,朗月台意识到阮霄云来了,风夏的情报还真是无误,他从心里开始佩服风夏。京城官员及家眷最多,她竟能做到了如指掌,实属不易。

      只见一个云髻高盘的女子,衣着天丝云缎,身侧各有一个婢女搀扶,这女子看面相就知刁蛮任性,无疑就是阮霄云。

      她进入大殿,双膝跪与佛前,双手合十,禁闭双眼,在佛祖前许愿,后有婢女双手递上佛香,她拜了三拜,插入佛前的香炉。又折回跪下,摇了卦签。

      这一切都看在大殿一侧朗月台的眼中,他心若泰山,明白一切都在朝他预测的一面发展。

      “还请大师解卦。”阮霄云坐与卦案前。

      朗月兮接过卦签,看了上面的字,单手捋了下假胡须,抬头看了眼案前的人,眉头紧锁,故作犹豫。

      “大师,有何难言之隐?”阮霄云稍有急切。

      朗月台抬头望了两侧的婢女,阮霄云明白,撤走二人,“大师请说。”

      朗月台适才缓缓开口道:“此卦夫人求婚姻,可这卦象上说,君心将离,红线断,确为婚姻不顺的下下签呀。”

      “大师可有解法?”

      “不易解啊,这重点是夫人无法掌控自家官人,家中又有其他隐患,若是这隐患处理不及时,成了气候,夫人的婚姻恐将难以长久,或将危机夫人腹中胎儿。”朗月台看了眼阮霄云腹部,怕她意志不坚定,再敦促一番。

      阮霄云听到大师提及腹中胎儿,眼神惊恐,双手不由覆上肚子,谁都不能危及她的孩子,果然此番话一出,阮霄云眼神坚毅起来,“大师,一定要帮帮我。”

      朗月台故作为难,双手扶案,“也罢,看在夫人心诚的份上,老夫帮夫人一把,若是想让官人回头,夫人还是要依靠家中长辈,若是长辈出面制止,或还有挽回余地。”

      “可是······家中长辈,我也不常得见。”

      朗月台掐指算了算,开口说:“五月里一般人家都会有祭祖仪式,届时家中长辈必然都会参加,是个好时机。”

      阮霄云也识点播,“不错,五日后,家中确实有祭祀活动,多谢大师点播。”

      “夫人莫急,夫人切记,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若是夫人在众族亲长面前单单指控官人有了外室,只会落个善妒的名声,最好是避开这一点,看官人是否还有其他不为长辈所知的喜好。若是一次不能令其就范,只怕往后夫人的日子不易啊。”朗月台耐心引导,希望阮霄云能想到他所指的喜好。

      阮霄云也算不负他所望,压低声音说:“我家官人确实有个特殊喜好,他喜欢搜集毒药,让他五弟为他试毒,不过这事若被家中长辈知道,定不会轻饶了他。”

      “要命吗?”

      “那倒不至于,家中长辈偏爱我家官人,最多训斥一顿,关禁闭。”

      朗月台点头,“既然不会危及官人性命,夫人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只要官人关了禁闭,家中隐患不还是任夫人处置。”

      阮霄云思量片刻,倒吸一口气,打量了眼前的大师,“大师,这是第一次来万佛寺?”

      “老夫本云游四方,来这万佛寺也是机缘巧合,只渡有缘人,最后是何选择还要看夫人自己,老夫的话说完了,夫人请自便吧。”

      阮霄云看眼前的大师颇有才能,便没多想,招来婢女,搀扶着出了大殿,朗月台起身,从后殿离开,算命大师,此时从茅厕出来,长舒了口气,疑惑不解“难道是昨夜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料肚子又咕咕作响,大师又折回茅厕,反复几次,才复回到大殿内,为人卜卦。

      朗月台回到别苑时,朗月兮正在给园中的花浇水,她蹲着身子,整个人埋在花中,五月的阳光并不火热,洒在她身上,异常柔和。此刻朗月台恍然明白,他此生所求不多,唯她无忧。

      这一幕被远处的五柳看的明白,只怕在朗月台眼中,并非像他口中所说,只当她是妹妹。

      朗月兮抬头端水的空挡看到朗月台,她抬起笑脸,明艳如花,娇声叫喊:“哥哥,你回来了。”

      朗月台弯起嘴角,浅笑着回了声,“回来了。”

      “事情解决的如何?”朗月兮并未放下手中的水瓢,她知道以朗月台的能力定然已经将事情办妥,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复又自问自答,“我知道哥哥一定把事情解决了,这世间还没有哥哥解决不了的问题呢。”朗月兮说的自豪。

      朗月台居高临下宠溺的看着她,在她头上轻柔了两下,接过她手中的水瓢,“你怎么下床了,感觉好些了吗?”

      朗月兮任他接过水瓢,并未起身,抬头看向半蹲的朗月台,“嗯,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软了。”

      朗月台伸手又在她额头探了□□温,“嗯,不烧了。”朗月台眉头又皱起,语气似责备但更多是担忧,“以后可不能再做跳江这种傻事了,不行,我还是时刻将你带在身边才放心。”

      “哥哥,我又不是东西,你怎么时刻带在身边,总不能将我拴在腰间吧。”朗月兮好笑的说着,自从来了京城朗月台杞人忧天的许多。

      “王爷,怎么不进来?”朗阿三出门时正巧看到院门外的五柳,见他站着,不发声也不进来。

      五柳收起不适的眼神,抬脚进来,“我来看看子玉兄是否回来了。”

      朗月台不明白,他回来后一直在院中,若五柳刚才在院外,一定看到他了,为何迟迟不进来。

      “王爷,里面说话。”朗月台开口。

      五柳抬脚向里面走,“五柳,你这花种的可真漂亮呀,以前只道你同大诗人陶渊明同字,是故作高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你将它搬进了现实。也非浪得虚名。”朗月兮没来由的夸赞。

      五柳脚步未停,更未多想,两人进去后,朗月台将门关紧。

      朗阿三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好奇的问:“阿四,你刚才是在夸睿王吗?”

      朗月兮一个白眼反过来,“你说呢?”

      阿三嘿嘿傻笑,“可是人家好像并不领情,还有,你难道不好奇公子最近在做什么,还有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朗阿三奇怪自打来了京城,朗月兮没了半分好奇心,以前在进安县时她总是大小事都打听的紧,如今这性情变的忒快,让他摸不着头脑。

      “好奇有啥用,他们反正也不会说。”朗月兮缓缓将水瓢中的水倒入花苗的根部。

      “嗯,你倒是比以前看开了许多。”

      “事情已经办妥,五日后即可看成果,王爷今日回去后便不要出门了,这中间不能有任何差池。”朗月台谨慎的说。

      “月兮知道此事吗?”

      “她不知道,月兮身体还未康复,我不希望她为这事担忧,还望睿王也不要告诉她。”

      五柳点头。刚才她那样畅怀的笑,他也是第一次见。

      “好,一切有劳子玉兄了。”
      ······

      两人并没有说很久,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门就打开了,五柳走在前面,率先出门,映入眼帘还是进门时的画面。只是朗月兮浇完了花,正蹲在一朵开的正好的红色玫瑰花前,歪着头瞧的仔细,也不知道瞧什么。

      “你们聊完了,五柳你快来,你看。”朗月兮招手让他过来,五柳也当真缓步走进,朗月兮右手食指指着花尖上的刺说,“你凑近看。”五柳学着她的样子,蹲下身子,凑近了,“看到没?”“什么?”五柳不解,他什么都没看到,“虫子呀,刚才还夸你花种的好,仔细看了看你这花不仅该施肥了还得驱虫了。”

      五柳抬起头认真的回答她,“确实该施肥驱虫了,明日让阿福来一趟。”五柳的回答简直要惊掉朗月兮的下巴,他竟不觉得她无聊。

      朗月兮收回惊讶,点头应到。
      “你们刚才在里面说了什么,方不方便告诉我呢?我总觉得你们在瞒着我干件大事,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朗月兮单手搭在五柳肩膀,将他拉得离自己近一些,俩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原来她叫他过来的真正目的是想套他的话, “确实是大事,但也确实不方便透露。”五柳拿开她的手臂,拍了拍她肩膀道:“你安心养好身体,等你好了,有惊喜。”

      “啥惊喜?五柳,你先告诉我呗。”五柳已经走出院门,身后是朗月兮不甘的叫喊声。

      “月兮,不得对王爷无礼。”还有朗月台的呵斥声。

      在他们心中,他是楚郦的五皇子,是睿王,终究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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