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生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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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公子来了，我这就去给你买好吃的，省的你说三哥耍赖皮。”
“三哥，你真好，快去吧，我等你。”朗月兮脸色苍白朝他邪魅一笑。
“五柳这是怎么了，看他的样子很不对劲。”朗月兮发现五柳刚才神情不对，他们被追杀命悬一线时，都未曾见他这般颓败。
“有些事，睿王需要做出选择，他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朗月台叹息。这样的抉择换任何一个人都难以狠下心吧。
“什么事，看他这般为难，这可真不像他。”朗月兮心中的五柳向来杀伐果断，今日这般犹豫不定，多少颠覆她之前的认知。
“月兮，你只管好好养病。这事王爷自己会定夺。”朗月台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将她脖颈以下盖的严严实实。
“哥，我热。”朗月兮想尝试把手探出来，被朗月台按住，“热就对了，发发汗，就好了。”
袁仲祥为官清廉，从不结党营私，他也深知如今朝廷腐朽，眼看着同僚因谏言一个个惨遭杀害，他内心如万蛊噬心。
袁府并不华丽，就连门头还是当年入住时皇上亲赐，就连新漆都未曾刷一次，“睿王，您不是在府上养病？”齐宣一直因病告假在府上，现在突然出现在他家，袁仲祥有些困惑。看齐宣的神色，病的不轻。
“本王想来看看袁大人。”五柳说话时眼神游移，并未抬头看袁仲祥，他是不敢看，他该如何开口让一个人去送死？
“本该是下官去看望睿王才是，只是，秦后看管的严，不许任何人去探望睿王。”袁仲祥话语中满是无奈。
“本王明白，近日朝堂上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袁大人可愿讲于我听。”五柳走进正堂，在一侧坐下。
袁仲祥本以为睿王会坐在正堂，见他在一侧坐下，自己也在他身侧坐下。
“哦，睿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兵部尚书戚诚换成了阮相亲信费德章。”
“戚诚不也是阮相亲信么，换来换去不还是他的人。”
“许是他们内部有了分歧，戚诚被贬去楚州做县丞。”
“还有七皇子，前几日在宫里因惊吓了太子妃，被禁足。”
“老七素来贪玩，又没什么心计，秦后还能留他一命，已经算是仁慈。禁足也挺好，不会再惹事端。”
“太子与太子妃近来关系紧张，听说是太子从红馆要了一个美人，整日寻欢作乐，两人一度闹的不可开交。太子妃怀着身孕，阮相怕女儿气着身子，前段时间将阮霄云接回府上养胎。这几日不知为何，太子妃自己回了太子府。”
“看来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五柳只与袁仲祥讲近日朝堂发生的事，只字不提让他弹劾太子的事。
“父亲，父亲，这个字怎么念？”一个声音软糯的幼童手里拿着一本锦书，靠在袁仲祥怀里问他。
袁仲祥眼神慈爱的看着儿子，“这个字念酬，有答谢之意。”他耐心的给幼童将其字的含义。
那是袁仲祥的儿子，他也算是老来得子，还未曾享天伦之乐，就让人去送死，五柳内心百般挣扎，终是不忍心。
袁仲祥哄走小儿子，脸上仍旧挂着慈父般的笑意，“让睿王见笑了，我这小儿子平时总爱黏着下官，还望睿王见谅。”
“父慈子孝，这是人伦，本王羡慕还来不及，袁尚书教儿子断文识字，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父亲都会做的事，更可见袁尚书一家家庭和睦。”是啊，这样家庭和睦的一家，要因他生离死别吗？
临走他都未说出口。风夏想他是为难，在给他一些时间考虑。
朗阿三从门外进来，“公子，你猜我今日去集市看到什么？”
“三哥你又要卖关子，我们初来京城，连京城的街道是南是北，是石头路还是青苔路都不晓得，怎能猜出你看到啥稀奇事来。”朗月兮接过阿三递过来的坚果。
送进嘴里一颗，满意的说:“嗯，好吃。”
朗阿三本来还想卖下关子，听她这般说，就开口说起来:“这当朝太子与太子妃也算是一对奇葩夫妻，我买坚果时，正巧碰到太子妃的车马，一路护送太子妃回娘家，听着车内有哭声，还有谩骂声。”“听路人议论纷纷，太子妃是阮孟清之女，从小娇纵，这太子又好色，太子妃怀孕在身，咱们这位太子不甘寂寞，从红馆领了一位美娇娘，更奇葩的是，据说太子领来的这女子，才不过三个月，就有了身孕，太子想给这女子一个贵人的名分，太子妃死活不同意，说一个风尘女子也配跟她比，俩人因此大闹。”
美娇娘，兴许是睿王府见着的那位，朗月台断定。当时竟没看出，那女子还有这般手段。
“这可是太子妃第二次被气回娘家，阮相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必会有一场热闹看。”
朗月台惊起身，眼神都亮了几分，“阿三，听到的可真切？”
“自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我去趟睿王府，你照顾好月兮。”
“公子今夜还回来吗？”
“回来。”
阿三还想询问什么，朗月台已经上马远去。
“公子这般着急做什么？”
朗月兮笑着，“可能哥哥想出了为睿王排忧解难的法子。”
“他一个王爷，能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朗阿三嘀咕着。
“王爷怎么了，他又不是神仙，是凡人总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这一路他被那个后妈费尽心机的追杀，你觉得他又能有多大本事，不还是逃命。”
“也是，他那个后妈也太歹毒了些，五柳长的这般闭月羞花，确是命比纸薄。”朗阿三感叹，一边帮朗月兮剥坚果，不时投喂她一颗。
朗月兮一边嚼着坚果，一边说:“阿三哥，闭月羞花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咱是有学文的人，不能乱用词。”说完，又张开嘴，朗阿三顺势放进她嘴里一颗。
朗阿三叹口气，“哎，不管怎么说，这睿王也够可怜的，生在帝王之家，本该衣食无忧，皇上那么多儿子女儿，这也顾不上他的死活。这样看来，还不如我们普通人活的自在。”
“确实没啥好羡慕的。”朗月兮纵了下眉头表示认同。
朗月台到了睿王府，急匆匆下马，问门口守卫，“睿王可在府上？”
“公子，我家王爷刚回来，去了前厅。”
朗月台脚步未停，正巧碰见出门的风夏，“风夏姑娘，王爷可在里面？”
“在，王爷正派我去请公子。”
朗月台面如春风，看样子是有什么好事，王爷回来的路上，也没有去时的阴霾，这两人真是奇怪，前后变化竟这般大。
“睿王，可是得到同我一样的消息，太子妃阮霄云？”
五柳点头，殷切嘱托，“还望子玉兄精心筹谋，确保万无一失。”
“要想逼阮相这只老狐狸出手摆脱太子的威胁，的确要做到滴水不漏，需要精心筹划一番。”
“风夏，这阮霄云平时有什么喜好？”
风夏负责京城内所有情报的搜集，对朝中官员以及家眷都了如指掌。
“阮霄云，阮孟清一生没有儿子，这唯一的女儿，那可是阮相的心头肉，此女张扬跋扈，性格乖张，自从阮霄云嫁于太子，两年有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她每月会有三次去万佛寺祈福烧香，她还有个习惯，必会算上一卦，明日便是阮霄云去祈福的日子。”
“今日阮霄云刚大闹太子府，回了阮府，不知明日是否有心情去祈福？”
“她会去的，上次与太子闹的更凶，惊动了秦后，没两日还是准时去了万佛寺”风夏肯定的说。
“明天是初十，五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子玉兄费心了。”五柳郑重托付，后叹息，“刚才我去了袁府，袁尚书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才五岁······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子玉明白，定尽全力，若是太子妃大闹祭天大典，阮相为保女儿定然会出手。”朗月台灵机一动，“睿王，要不要再加一把火？”
“如何加？”
“祭天大典前夜，睿王在自家府中遇刺。当然不是真的遇刺，这祭天大典乃皇家一年中最重要的圣事，睿王一定要去。只要太子妃闹起来后，阿福看准时机提上一句即可。”朗月台为五柳能摆脱试毒的折磨，也真的煞费苦心。
“好，既然这火烧了，何不烧的再旺一些。”五柳下定决心，祭天大典之后他与秦后一党算是彻底撕破脸皮，又有何惧。
“子玉这就去为明日做准备。”
“子玉兄今夜还要走？”外面天色已然暗下来，五柳见朗月台起身准备走。
“答应了月兮回去陪她，不能食言。”朗月台说起朗月兮时神色柔和，有几分宠溺。
“子玉兄与月兮并非亲兄妹，却依然能待这个妹妹如此亲厚，当真让人羡慕。”五柳心里稍有不适，话里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眼神有一丝迷惑。
朗月台只当齐宣感慨他虽兄弟姐妹众多，却无一人真心相待，这就是身为皇家儿女的宿命吧，他羡慕朗月兮同他之间的兄妹情意。
“我与月兮从小一起长大，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吗？没有其他感情？朗月兮心里又怎么看待这份情意？五柳心里想。
“这份情意更让人心生羡慕。”
五柳痛恨自己心里突然生出的在意，他明知不可以，却又不受控制的被朗月兮吸引。
像她那样的女子，这世间比比皆是，为何只会被她吸引，难道是因为同病相怜吗，对，一定是这样，五柳在心里自我暗示，所以这种在意一定是他可以控制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