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八 若い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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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进藤光还在与塔矢亮就手合时午饭要不要吃的问题相互争执的时候，名人头衔争夺赛最后一场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今晚帮爸爸买些东西，不回来吃饭了。』出门前，塔矢亮在便条纸上留下这句话后，才换上皮鞋走下玄关。
自从父亲和母亲出国后，很久没有使用过那叠便条纸了。塔矢亮一边穿鞋，一边感叹。原来只是依着习惯让它放在那里，却没想到还有使用的这一天。
更没想到，这张便条的对象，会是另一个少年。
「我出门了。」塔矢亮轻声念了一句，才走出大门。虽然现在房子里并没有其它人，但这声招呼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几天以前，每次这么说，都会让他觉得，父亲和母亲还在身边。
而现在，则是因为这间房子中另一个人的气息，重新让他巩固了这个习惯。
进藤光，有着奇怪的金色刘海，脸皮堪比墙厚的少年，不知不觉中，竟融入了他的生活。才相处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那个少年就已经像是从来都存在般自然，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和他争吵。
那家伙的八字和自己相冲吗？回想这十多年生活，自懂事起，他就不曾记得有与人这样争执过。
礼貌，微笑。这些自小就种下的教养，在那个少年面前竟会完全崩溃，似乎每一件事，他们都能找到争执的由头。这一个来星期里，他们两个不知道吵过多少次架，每次的起因不同，但都会归于比小学生都不如的没有任何营养的争吵。
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与人同处。
「哎……」叹气，微微摇头，塔矢亮甩开脑子里自动出现的杂音，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为什么进藤光会住在他家，这个问题已经无从考究了。从一开始将他领回家到自己生病再到现在，一切仿佛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地进行着。病好后他也不是没有和进藤光提过回家的问题，但在进藤光表示自己孤身一人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在准备名人赛的时候，有人照料一下日常生活，也能轻松一些。
塔矢亮下意识地不去想为什么市河小姐或芦原提出过来照看的时候自己会拒绝，却能如此自然地接受进藤光的照顾，下意识地不去理会心中隐隐涌动的某种情愫。
那种由第一次碰面就开始，在潜意识中酝酿的，莫明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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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塔矢亮胡思乱想地前往棋院之时，进藤光正坐在城市另一头的某间咖啡馆，无聊地搅着面前的摩卡。
『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佐为在进藤光身边左飘飘，右飘飘，比真正等人的那个还要急。
『我怎么知道。』进藤光白了他一眼，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同样的不耐。他抬手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三刻了，离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1小时45分钟。
『呜——我要看名人赛，昨天看了一半的——』佐为苦着脸，嘴里碎碎念着，咖啡馆内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身影也有些模糊。
『别闹了，这边完了就让你去看。』进藤光被念得一阵头疼。他也想去啊，昨天那家伙胃病又犯了，折腾了一晚，最后还为要复盘还是要睡觉和他吵了一架。结果在他收到联系信号出去回复完后，那家伙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一早又在那家伙没起床之前就跑了过来，现在最后一天的比赛也已经开始了吧，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
那家伙有没有好好吃早饭啊。
进藤光越想眉头皱得越紧。他不清楚围棋界的事，但这个『名人』的头衔似乎很重要，连佐为也念叨了很久。他希望塔矢亮能成功，希望见到塔矢亮的笑容，也希望塔矢亮在成功的时候能在一旁和他分享。
他不想见到那家伙孤单单地一个人，不管是笑，还是哭。
（！我在想什么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脱离了控制，进藤光一惊，甩了两下头，拿起咖啡猛地灌进嘴里。
已经凉了的咖啡滑下喉咙，浓浓的味道涌上，他又想起了昨晚抢过塔矢亮手上咖啡时对方的怒容，一下子连喝咖啡的兴致也没有了。
「不等了。」扔下还有一半的杯子，进藤光簌地站了起来。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差，连带着等待也不能忍受了。
『啊，光，要回去？』佐为被进藤光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看到他黑着的脸，只敢小声地询问。
「回去！」伸手拿了外套，进藤光已经掏出钱放在桌子上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点儿也没有愧疚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迟了一点。」
「什么叫迟了一点！快两个小时了！和谷义高你都不看时间的吗？！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你以为我是来玩的啊！！」心中的负面情绪一下子被激了出来，进藤光吼完后，「哼」了一声就要走出去。
和谷被他吼得怔住，直到见他走到身边了才想起捉住他的手，「别走别走，对不起嘛，我以为你也会迟到的。」
「谁像你这么不守时。」挣了一下没挣开和谷的手，进藤光别过脸，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你好像也没几次守时嘛。）和谷心里嘀咕，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
「好好，是我的错，我道歉。」和谷把进藤光拽回座位上，好声好气地说道。这次的见面是他约的，时间地点是他定的，结果自己迟到了，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他有错在先。
进藤光坐在位子上还是扭着头不理他，手上又开始搅那杯已经搅过几百圈的咖啡。刚刚吼那一下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头脑的充血消退了，他也冷静了下来。
（真是的，自己是怎么了。早知道和谷迟到是经常的事，发这么大火干嘛呢。）进藤光抿着嘴，反思自己的不成熟。但他的样子在和谷看起来，绝对是还在生气。
「光，你是怎么了？任务不顺利吗？」坐到进藤光对面的位子上，和谷给自己叫了杯咖啡后，才向进藤光问道。同处三年，和谷也了解进藤光的脾气，他会对自己迟到发火绝对是有其它原因的。
「没有。」
「那你在郁闷什么……不会是失恋了吧？」
「谁失恋啊！」进藤光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和谷一眼。
「啊，也对，你和小明都还没开始谈呢。」和谷以进藤光听不到的声量念了一句。「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惹到小光了？」
「哼，都说没事了！」进藤光不耐烦地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是怎么了，又如何能说得出来。「你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小明想你了。」
「哈？」就因为这个要他跑这么远还要等一个小时？进藤光的脸又开始沉下去了。
「开玩笑开玩笑。」见进藤光又要生气了，和谷连忙摆摆手表示那不是真的，「小明是说想你了，不过我找你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
「社长让你回去。」和谷收起开玩笑的表情，严肃地道。
「为什么？任务进行得很顺利，我也按时交报告了。」听到和谷的话，进藤光也不再生气了，同样露出认真的表情。
「好像是任务结束了。具体不清楚，社长也只是让我来通知你。」和谷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听说你住到目标家里了？」
「嗯。」这是事实，进藤光承认了。
「……这个任务没必要冒那么大险吧？」和谷不太理解，原本任务只是监视，虽说现在这样情报更准确更直接，但毕竟风险太大。
「因为各种事……」进藤光含糊地带过，他总不能说自己不小心被带回去了，然后又因为气不过塔矢亮折腾自己身子所以留下来了吧。
「算了，反正现在也结束了。」进藤光不愿说，和谷也不追究了。在组织里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不愿告人的秘密，因此不多管闲事是生活交往的原则之一。
「我也正好要回去，一起吧？」
「唔……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进藤光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嗯？还有什么事？」和谷有些好奇地问道，平日进藤光做完任务都会马上回宿舍睡一大觉，从不例外，这次居然不回去？
「有些东西要交代一下。」
「交代？」和谷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身体向前靠去，凑到进藤光跟前，故作神秘地说道，「光，你该不会背着小明偷偷交女朋友了吧？」
「哈！？」进藤光刚喝下一口咖啡，听到和谷的话差点儿就喷了出来。
「你在乱说什么啊？！」
「不是吗？那你交代什么？」和谷呼了口气，虽说逗进藤光是很好玩，但说实话他刚才还是有些紧张。如果让社长知道他家宝贝女儿的心上人移情别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你管！你先回去告诉社长，我今晚就回去。」推开和谷，进藤光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好好，你去忙吧。不要玩太晚了，不然社长知道你让他家小明等到深夜可不是闹着玩的。」和谷笑着向进藤光摆手。进藤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和谷露出一脸无辜地叫唤道，在进藤光又瞪了他一眼后才罢休，「算了，不说了，等你回来再慢慢审。」
「哼，谁让你审。」进藤光撇了撇嘴，抓起外套站起身，「走了。」
「BYEBYE~」和谷一脸笑容地挥手。目送进藤光走出咖啡馆后，笑容慢慢敛了起来。
进藤光最近太反常了，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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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咖啡馆，进藤光就马不停蹄地赶向棋院。可是，因这一天东京异常繁忙的交通和突然故障的地铁，当进藤光啃着汉堡包匆匆赶到棋院时，名人赛的最后半场已到尾声。
直播上最后一颗棋子放下后，进藤光抬眼看向佐为。极度复杂的盘面让他完全搞不清谁胜谁负，只能求助于那个自称天才棋手的鬼魂。
但佐为只是用蝠扇遮着半张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上黑白棋子组成的画面，没有理会进藤光的视线。
『佐为……』
「谢谢指教。」
落下最后的官子，塔矢亮轻轻地呼了口气。这场棋下得艰难，甚至到了最后一刻，都无法确定胜利的归属。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塔矢亮看着棋盘上纠缠在一起的黑白双子，高度紧绷的精神依然难以放松。刚刚每一步棋都像是走在生死线上，只要算错一点，就全盘皆输的感觉似乎还从指尖不断传来，让他无法肯定自己对结果的判断是否正确。
「失礼。现在开始数目。」确认了棋谱记录完毕后，棋院的工作人员向双方轻声示意，开始移动棋盘上的棋子。
塔矢亮压抑着心中的紧张，看着黑白双色的棋子逐一移开，露出数个大小不一的空地。
「黑子，26目。」
整理结束，工作人员朗朗的声音响起，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比赛结果。
塔矢亮右手握紧，心里起了一丝的波澜。随着黑白阵地的显露，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白子，21目。算上5目半的贴目，最后结果为白子半目取胜。」
没错，半目。塔矢亮松开了紧握成拳的右手，吐出了不自觉间屏住的气息。半目。这场拉锯战，他赢了半目。
昨日封棋时，他一度以为已无力回天。晚上因精神过度紧张引发胃病，让他完全没有精力寻找其中可能暗藏的活路。胃痛缓下后本想复盘思考，又被进藤光阻挠，吵了一架后精疲力尽竟就那么一觉睡了过去，直到今天早晨。
如果不是早上突然察觉到的那个手妙招，说不定就已经投子认输了。
如果不是进藤光阻挠，昨晚就该想到……
「恭喜。」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适时地把塔矢亮开始偏离的思想带了回来。他的面前，绪方精次十段，和他争夺名人头衔的对手正向他伸出手祝贺。
「谢谢，绪方先生。」
「恭喜，塔矢亮五段，不，塔矢名人。」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过来祝贺。塔矢亮微笑着一一道谢，心里按捺不住激动。
长长的七番赛，他终于战胜了绪方先生，得到了名人的头衔。
现在，他是围棋界新一任的名人了。
最年轻的，名人。
『……他赢了。』
就在进藤光都等得不耐烦要自己去数整理出来的阵地时，佐为才缓缓地说出了结果。
『真的？』
『嗯，黑子26目，白子21目。算上现在5目半的贴目制度，白子应该赢了半目。』
『就是说塔矢亮现在是名人了？太好了！』
进藤光从椅子上跳起来，自己扑到电视机前数了一遍目，转过头向佐为笑得就像是中了大奖一般。
这些天他住在塔矢亮家，更真切地感觉到了塔矢亮对围棋的执着和热情。只要是围棋就什么也不顾地钻进去不出来的样子，为准备名人赛一有空余时间就努力钻研，忘记吃饭睡觉的样子，不知不觉中也感染了进藤光。虽然时时抱怨他的不眠不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为此感动。
而现在，看到塔矢亮这么久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进藤光比自己完成任务得到嘉奖还要高兴。
『真是，龙虎之才啊……』
相比于进藤光单纯地因结果而兴奋，佐为更为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倾心。只是，进藤光可不管他的专业评论，现在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塔矢亮，表达他的激动心情。
「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要怎么庆祝呢？嗯，大吃一顿好了。」嘴里碎碎念着，进藤光开始移动到电梯前。
『喂，光，你要去哪里啊？』还沉浸在围棋世界中的佐为被进藤光一带，眼前的盘面眨眼间变成了电梯门，愣了一下后不满地嚷起来。
『去见你说的龙虎之才啊。那么辛苦拿到的名人头衔，不吃一顿犒劳一下怎么行。』
『光你就想着吃。多学学人家塔矢亮啊。』
『吃饭可是人生第一要事。再说了，那家伙中午肯定没吃饭，我才不要学他这样虐待自己。』
『光！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嘛。』
『光！』
就在一人一鬼闹着时，电梯门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一层，进藤光侧开了一点身，想让电梯里的人出来后好进去，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上次那个孩子？来找塔矢老师？」
「嗯？」进藤光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本因坊循环赛时拦住自己的工作人员，「啊，是啊。」
「塔矢老师正在接受采访，你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
「采访？」
「对，围棋周刊关于新任名人的采访。就在棋院楼上的编辑部，应该不会太久，你在这儿等一下吧。」可能认为是塔矢亮的朋友，女子很有耐心地向进藤光解释。
「哦，谢谢。」
进藤光道谢后，退回了刚刚的沙发上。电视的现场直播已经结束，转回到了正常的节目。进藤光坐在沙发上，按捺着要冲上楼去拉走塔矢亮的冲动。
（真是的，干嘛刚比完赛就要采访啊，还给不给人休息了。明明比赛完那么累，还去接受什么采访，塔矢那家伙脾气也太好了吧。）
在心里嘀咕着，进藤光坐不住地动来动去，眼睛隔几秒就向电梯门看一眼，让佐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他烦。
『光，别动了，塔矢亮结束了自然会下来的。』
『可是，这也太久了吧。』
『还不到十分钟好不好……』佐为无奈地叹道。进藤光就是静不下来的性格，和塔矢亮那孩子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还是说，这就叫性格互补？
『啊，对了，』看进藤光在那儿又纠结了一段时间，佐为突然想起什么地说道，『光，你想好怎么和塔矢亮说要离开的事了吗？』
『……』听到佐为的话，刚烦燥地想要站起来的进藤光定在了原地一会儿，才慢慢地，像机器人一样回头看他。
金棕的眼瞳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果然。）佐为又暗自叹了一声，看着进藤光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把要回去组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还是趁这时间想一下比较好啊。』之前为了赖下来说得自己无家可归，没人收留就要冷死饿死，这没几天就说走了，没有好的理由总要遭人怀疑的吧。
『……』进藤光说不出话来。他过来原本是打算向塔矢亮告辞，以免一声不吭走掉惹出麻烦事。可是，在被交通堵塞烦乱了心情，又看到塔矢亮获胜情绪激昂起来后，这最初的宗旨就被抛在了脑后。
坐回沙发上，进藤光内心的焦急似乎被烦燥取代，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甚至连抬头看电梯的兴致也没有了。
但还没等进藤光理顺心绪，思考对策，电梯门就再次打开。这一次，是少年略略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辛苦您了。」进藤光抬起头，正看到塔矢亮向身边的中年男子鞠躬致敬。只穿着衬衫，西服搭在手上，脸上挂着淡笑的样子，让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什么围棋的名人，而只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少年。
「塔矢老师慢走。专访的时间确定了再通知您。」中年男子对着塔矢亮也很恭敬，相互握了手后，就回到了电梯中。
塔矢亮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向棋院的大门走去。
「塔矢。」
见塔矢亮走过身边却没有看到他，进藤光站起来唤了他一声。
「啊？」塔矢亮似乎吃了一惊，「进藤，你怎么在这里？」
「我事情办完了顺路过来看看。」见到塔矢亮，进藤光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自然地脸上笑容也灿烂起来，「名人赛赢了吧？我就说你没问题的。」
「嗯，谢谢。」
「现在要叫『塔矢名人』了？啊，有些奇怪的感觉。」进藤光挠头，他就是不习惯这么文诌诌的说法。「不过怎样都好。塔矢，你接下来没事了吧？想吃什么，我请你，庆祝你成为『塔矢名人』。」
「呃，不用了，我还有……」
「走啦走啦，怎么样都得吃饭的嘛。况且你这家伙中午肯定没吃东西，这样子想胃病不发作都难啊。」完全不理会塔矢亮想要说的话，进藤光拉着他就往外走。塔矢亮想了想，确实该要吃点东西，加上进藤光一番好意，也不好驳他的兴，也就没有再反对了。
「不要拉，我去就是了。」挣开进藤光的手，塔矢亮加快脚步走到和他平行的位置，「棋院旁边有家料理店，味噌汁很有风味……」
「味噌汁？干嘛要去吃那么古板的东西，去吃拉面啦。」
「不是你问我要吃什么的吗？」
「谁知道你像个老头子一样喜欢吃那些东西。」
「什么老头子啊！既然是庆祝我当上名人，不是应该由我决定去哪里吃吗？」
「是我请客，当然是我决定了！反正我就是要吃拉面，拉面！你跟着来就好了。」
「进藤光！」
还没走出棋院几步，塔矢亮又被进藤光气得忍不住吼起来。这已经是这些天的常态了，但塔矢亮还是在事后为自己失控的行为感到懊悔。
幸好，一路上没有碰到认识的人或是围棋的爱好者，不然新任名人塔矢亮冷静成熟的形象可就一朝崩溃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章八 若い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