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涂山希未

17、不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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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才在菁华楼呼吸了暧昧气息，今日便又来到街上吮吸烟火气息，阿离不禁感叹难得自由。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朝城南走去，在靠近平康坊的一条小巷子里拐了道。
　　柳原的住处不可不谓简陋，但也透着他惯有的清雅。藤萝爬上屋头，周边插着阿离看不懂的花花草草，可能是他种的药。
　　推门进去的时候，柳原正拿着瓶瓶罐罐叮铃咣铛。
　　“呦，来了？”他善辨别，听着阿离的脚步，便知是她，“没药了？”
　　“昨夜受了寒，咳嗽得紧，想着来看看你，顺便再请你配副药。”
　　“想着来看看我？”柳原哈哈大笑，“来我这里找药，顺便看看我才是罢。”
　　阿离挠挠头，“嘿嘿，都一样啦。”
　　“看你的面貌，状态不错！”柳原觉得数日未见，阿离的心态又有所改观。
　　“活一天是一天，备受折磨，还不允我笑是怎么了？”阿离跟柳原开起了玩笑。
　　“笑亦是良药。”柳原说着，摸起了阿离的脉，“还是挺细沉的。咳嗽嘛，我给你开伤寒的汤剂，与止痛丸那些配着。”
　　“多谢柳大夫。”阿离想了想，又补充道：“小女子确实不知如何还恩，要不改日送副锦旗？”
　　“你一个小丫头的锦旗有甚用？”柳原调笑道：“不过你不是在四皇子府里吗？看看能不能跟他混熟了，要是那些达官贵人有什么问题，请我去调理，我也算是能认识更多权贵了。”
　　阿离讪笑：“原以为柳大夫不慕名利，深居简出，没想到竟也......”
　　“欸，此言差矣。”柳原伏案写下药方，边写边道：“谁说民间大夫不需要保护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赛卢医也是遍地可见，我等良医，若是挡了他们牟取暴利的道，亦是会被残害的好罢！”
　　阿离想，怪不得，柳原连有德嬷嬷都认识。
　　“你这单生意，换我认识四皇子等显贵，倒是值了。”
　　“......”行罢，那我也得先把李念白给整生病了，阿离腹诽。
　　与柳原道别时，阿离手里又添了好多备用的药丸，许是相处出了感情，她感觉得出来，柳大夫对自己格外的好，倒不是男女之情。
　　或许他是在惋惜罢。
　　重新回到官巷，阿离看见小诺和两位仆役急匆匆出了府。她走上前去，与小诺打招呼，三言两语，得知谢昭仪已在返回皇城的路上。
　　李念白已飞身到城郊去迎接母妃了。
　　阿离莞尔一笑，替他感到高兴。
　　好几日未见阿碧了，阿离想着，趁李念白不在府里，去洗衣房瞧瞧她。
　　可当阿离去到后院，把杂役的住处都翻了个遍，也没看到阿碧。她眼睛直跳，心感不妙。阿碧该不会出了什么事罢？
　　她赶忙去找秋实，秋实值夜，早上休息了才起来。
　　“秋实姐姐，近日可曾见到碧儿姐姐？”阿离语带惶急。“我在府里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她。我，有些担心。”
　　秋实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知她这样傻，是好是坏。“碧儿离府了。”
　　“离府？”阿离诧异，“不是说，教坊司出身的，不能回去吗？”
　　她转念一想，当日阿碧得罪了李念白，莫不是他仍怪罪着，随便寻了个什么由头将她折了？“四皇子还未宽恕碧儿姐姐吗？”
　　“你怎会如此想！”秋实突然厉声喝斥，着实叫阿离吓了一跳。“殿下的性子，是这样的人吗？”
　　阿离见状，连忙赔罪，“秋实姐姐，那阿碧她，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我也正想找她。”秋实语气严肃，“当日正是她将殿下想要奏请昭仪娘娘回宫的消息透露出去，害得殿下被那边的人参了。殿下没有直接杀了她，已是仁慈。”
　　阿离闻言，震惊得原地呆滞，须臾，她腿忽然一软，向后退了半步。
　　秋实抚了抚阿离，“离儿妹妹，作为殿下的人，自然要效忠殿下。若是生了不忠之心，做的又是不仁不义之事，该当如何？”
　　阿离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踉跄着回到清心园的，只记得坐在角房的矮凳上时，手仍在发抖。
　　阿碧，
　　她随过军，
　　她家在军备贪墨案中败落，
　　她有心上人在军中，还可能是个统帅。
　　朝堂之上，岑贵妃一直阻拦谢昭仪回宫。
　　三皇子与四皇子争宠。
　　那边的人，参了四皇子，关于青楼的事情。
　　所以，阿碧是三皇子派来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