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君见月色浓》月色值得

18、神明

　　杨戬此时却看着空明镜里相拥的人，攥紧了拳头，那情景他在虚迷幻境里看到过，嫦娥与他相拥而立，亲密无间。那个时候他心里清楚不过是幻境罢了，可如今……空明镜里照出的都是事实。如果镜中人不是他，那一定另有其人。到底会是谁，冒充他来接近嫦娥？而且，嫦娥仙子何时对他如此亲密过？这一切都太过离谱。

　　这空明镜被玉皇大帝收在山河社稷图里，化为了一处机障。

　　玉帝将山河社稷图这上古神器赐给他，说是助他破解新天条，他也是刚刚在炼化此神器的时候触发了机关，被吸入空明镜里的。

　　“看清楚了吗？”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

　　“谁？”杨戬环顾四周，“别在那里装神弄鬼。”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来历吗？”那声音充满了蛊惑的意味，“你就不好奇嫦娥为什么在看见你的时候，喊了他的名字？”

　　“他？”杨戬祭出天眼，勘察一番，还是一无所获，冷声道：“他是谁？”

　　“他？”那声音轻呵了一声，“一个幸运的可怜虫罢了。”

　　“如果，只要放弃一件事，就能和嫦娥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这个选择，我之前便做过。”杨戬轻笑，“可是如今不是当时，我总有办法得到她的芳心，又何必做这等交换？”

　　“你当然可以拒绝，不过……你难道不好奇你的身世吗？”

　　“我的身世？我能有什么身世？”杨戬唇角带着微笑，“我的母亲是玉帝的妹妹瑶姬，父亲是凡人杨天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话虽如此，可他心中没来由的狂跳了几瞬，莫名的有些不安。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声音十分有耐心，“你可是天神与凡人结合所生，命中注定是不同的。”

　　杨戬听见这话摇了摇扇子，慢悠悠道，“我杨家三兄妹哪个不是？再说，这神仙与凡人相恋生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三公主、七公主还有我三妹，他们不都思凡生子了么。”

　　“不一样的，他选择了你……不，或许，也是你选择了他……”那个声音渐渐的远了，

　　“他？”与此同时，杨戬只觉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晰。“他是谁？什么选择？”

　　可惜，再也没有回应。

　　隐隐的，传来一些声音，却飘忽不定，他也听不真切。朦胧间，只见一阵巨大的爆炸，无数的物体被冲击，飞往未知的空间。

　　时间不断的推移，一万年……一百万年……一千万年……一万万年……时间长的没有终点，单薄平淡的日子也可以一眼望到头。宇宙中的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规则，沿着预知的方向，飞行着，飞离那爆炸的中心，飞到遥远无垠的远方。

　　或许，等到他们的力量消耗殆尽了，飞不动了，他们就会变成一颗漂浮的无趣的宇宙的尘埃。可是，总有一些尘埃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结局。

　　在遥远而漫长的飞行中，大爆炸的能量推使尘埃飞离，但同时，这些力量也蕴含着鸿蒙的法则，于是，这些尘埃在飞行的过程中，通过鸿蒙的法则吸引捕捉着周围更衰微弱小的尘埃，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大。且他们也维持着平衡的关系，自我旋转，自我界定，自我发现和创造。他们不再衰微，鸿蒙的法则令他们鲜活而有力量。

　　至此，无数粒尘埃在飞速远离爆炸中心的同时，逐渐凝聚成团，漂浮在宇宙中，成为无数的星辰，星辰汇聚，成为星系。

　　但是，这些星辰也会衰微，星系也会死亡。当一颗星辰失去了鸿蒙法则的力量，便会因为自身的引力而发生紊乱，无休止的压缩，从而变成一颗中心质量越来大，吸引力也越来越大的黑色漩涡。这些黑色漩涡会吞噬周围一切拥有质量的东西，包括光芒和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鸿蒙之中，接连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漩涡，悄然无声的吞噬了许多星系，且更危险的是只要被吸进去，就再也无法逃离。

　　这等的异变，纵然难以察觉，却还是被其他星系发现了。原以为会永远按照鸿蒙法则运转的星系被吞没，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于是他们按照既定的规则，建立了一个缩影小世界，仿照大爆炸开始，加速推演出小世界的进展，以寻找真相，预测未来。

　　杨戬便看到了山河社稷图诞生，他刚才一眼万年，看到鸿蒙世界的演变，心中震撼不已，感鸿蒙之无穷，叹余己之寥渺。他心中的情情爱爱，权利富贵，快意恩仇，他心中坚持的信念和骄傲，在浩瀚宇宙之中，是那般可笑。他曾洋洋得意，自命清高，他也高傲自大，意气用事，他是井底之蛙，是蹩脚表演的小丑，是最不值一提的生灵，是最可悲可笑的尘埃。

　　等到他忽然看到模糊而熟悉的东西，又一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是那时候的山河社稷图，并非如今这般模样，也不叫这个名字，它叫做不老城。

　　在那里，随着星辰力量的汇聚，传说中的创世神明也随之诞生，作为初代神明，他们代表着漫长的的生命和无穷的法力，他们创造出精彩绝伦的作品，他们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

　　但是，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这使命深深地烙印在灵魂深处，他们必须寻找到永生的法门，才能摆脱衰亡的命运。

　　他们设计创造出的第一个生命，得到了众神的祝福。

　　那一个生命被众神赐予了同神的法则，成为第二代神明，并且，被放在高高的山顶，招摇。

　　“我们是一样的吗？”那个生命问。

　　“是的，你与我们一样。”

　　后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生命被创造出来，但是，很不幸的是，二代神明会老去，而且只要几千万年，他们便会衰微，然后消亡……

　　于是，一批又一批的生命被创造，一代又一代的轮回着，即便已经创造出几乎完美的作品，可是还是不够。

　　与此同时，死去的神明汇聚，黑色漩涡豁然而至，快速而无情的吞噬了那些来不及逃离的神明，危险而神秘。

　　所有被派去查探的神都被吞没了，周围所有的一切也都被吞了，直到黑色漩涡的周围不再有任何东西，感受不到它的吸引力，才渐渐有神可以在周边经过。

　　恐惧充斥在每个二代神明的心里，更可悲的是初代神明发现自己也在缓慢消逝，且创造的二代神明越多，他们老去的就更快，他们也在一个接一个的，或消亡，或被吞噬。

　　黑色的漩涡笼罩着，不老城，这个寄予着整个宇宙的全部希望的实验，失败了。

　　直到某天，有一位神提出了假想。如果将追寻永恒这件事比作游戏，他们想要得到的是这个游戏无限的延伸，那么，是不是只要生命体接力传递便可以达到无限？

　　于是，他们不再执着于制造永生的生命体，而是想办法利用鸿蒙法则，创造出可以一劳永逸，不断繁衍后代的生命体。

　　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效果似乎不错，繁衍方式比单一的创造生命容易且迅速多了。这些被改造过的第三代神明，只需要播下一颗种子，便可以自己吸取周围的力量，然后逐渐成长，壮大，然后繁衍出下一代。他们有着吸取无穷的法力的法体，还有着强大的繁衍力，这场游戏的无限延续似乎可以预想到胜利。虽然可能存在一些不完美，但是一些缺点的存在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不老城迅速的被三代神明所占据，直到他们滋生出除了繁衍后代的其他信念和情感。

　　力量，是永生的法门，也是罪恶之源。三代神明渐渐不满足于短暂的生命和有限的力量，造物主神赐予他们优越的法体，令他们有足够多的选择。于是，他们也为了吸收更多的力量，开始争夺领地，甚至相互厮杀，吞噬同类。

　　恐惧、嫉妒、贪婪、憎恶……随之而生，战争一触即发。

　　蕴含着法则的战斗，将不老城这个小世界搅乱得几乎支离破碎，在众神之战后，安静了许久的黑色漩涡突然蔓延，迅速扩张，吞噬了几乎全部的神明，于是苟活的众神只好竭尽全力创造了第二个世界。不老城渐渐被遗忘，最后在无数年后被某个神想起，炼化成了小世界，便是至尊法宝——山河社稷图了。

　　第二世界最初是一片混沌，这个在仓促间创立的世界还处于灰蒙蒙的空间里，神明们在混沌中偃旗息鼓，休养生息。

　　很久之后，终于有一位神明发现了黑色漩涡的秘密，并掌握了控制它的法门，他将它称之为“欲”，那黑色漩涡便成为神族闻之色变的“欲界”。

　　可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神明之间又开始发生战争，这其中便包括两位大神——盘古与混元。他俩在相斗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使得混沌初开，清浊渐分，后来，混元战败，身散法消，而盘古大神被惩罚收拾他们的战场。

　　于是，盘古手撑天，脚踏地，使得阴阳渐分，清浊相离。盘古死后，他的头发化作星辰，眼睛化作日月，脊梁成为了不周山。

　　盘古的身体意外的没有被收归欲界，反而成为新世界的最重要组成部分，由此也孕育出了无数的生命。

　　他的躯体所化的凡界灵气和法则神力浓郁，孕育出第四代神。

　　杨戬这才明白，这第四代神，便是他的师祖元始天尊、他的舅舅玉皇大帝、他的母亲瑶姬、还有……

　　嫦娥呢？他寻找了很久，都未见她的踪影。

　　也正在这时，幽冥界被创造出来。这其实相当于一个过滤器。之前凡间的神明不断的消亡，他们死后身体消散在天地间，归于混沌，承载着思想的灵魂被吸入欲界。若要创造一个新的神明不仅需要混沌，还需要灵魂，而创造灵魂则会消耗很多的法力，加速神明的消散。

　　幽冥界出现之后，神明消亡后身体消散，灵魂在经过幽冥界时将思想剔除，思想归入欲界，然后灵魂重入凡界，与混沌之体结合，成为新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