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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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红姨的回答，两人同时怔住，飞快的向对方看去，接着火速瞥开。
开什么玩笑。
让程隼喂我？
估计喂我鼻孔里了都得怪我乱动。
方格不由冷哼一笑，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
旁边的程隼僵着脖子，不敢再向方格看去。
他想起刚刚在楼梯上，手指划过的触感，有些回味与羞涩。
摩挲两下指腹，好像还残留着灼热的气息。
猝不及防听到方格的冷笑声，深暗的眸子轻轻望去，只见他单臂拄着脸颊，眼睛依旧被口罩蒙着，假如无视那撇着的嘴角很是乖巧。
喉咙微动，程隼整理一下领口掩饰动作，而后略显刻薄的开口：“不想我喂？”他学着方格的样子冷哼一笑，“饿着吧你。”
方格噎住了，笑容凝滞在脸上。
好像也是，除此之外，他没办法吃东西。
可恶，碍事的口罩。
肚子再次给力的发出呐喊，方格放下架子，吞吞口水向程隼说好话。
“好隼隼，给我，我要。”
“噗——”看戏的红姨一口茶水喷出去。
说清楚，要什么？
程隼：“？”
你怎么骂人？
方格在口罩下无辜的眨眨暗绿色的眸子，撅起小嘴，满脸期盼。
程隼无语的看向方格，只见对方粉嫩的嘴巴对着自己，心里一下子松下了脾气。
他抄起筷子，假装无意的夹起一块猼訑肉放到方格面前的餐盘里。
“这总能吃到吧，尝尝。”
方格拿着筷子摸索着夹起来，鼻子嗅嗅，只有香味，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味道。
他将信将疑的放在嘴边，咬掉一小口。
口感有些柴和硬，如果不是炖煮时间短的问题，就可能是食材本身的问题。
细品下来，肉质还有些酸。但并不是冷冻肉放久了的那种酸质，而是一种肉质本身携带着的酸甜香味，很是开胃。
方格情不自禁一口吞下，连声赞叹。
红姨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忙让程隼为其续菜。
一直暗自关注着他的程隼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块狸力肉放入方格的餐盘。
他记着，上次一起吃饭，方格还挺喜欢吃狸力。
想起上次方格的吃相，他善解人意的抽两张纸巾放在餐盘旁边，以备不时之需。
方格三两口吞下去，然后拾起筷子再次夹去。
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张口咬掉一半，顿时，鲜嫩多汁、肉感十足的口感将他的灵魂征服，忍不住期待下一道美食。
这边两人流水线操作，吃得不亦乐乎。
另外一边，从天花板的角落，一根清透的蛛丝弹到另一面墙角，坚韧而有力量。
仅仅几个眨眼，蜘蛛网已经牢固的驻扎在那里，绵密又坚不可破。
一只体型硕大的亚马逊巨人食鸟蛛蛰伏在蜘蛛网面上。
大约片刻，门口拐角处安静的游进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它吐吐蛇信子，抬起半身向餐桌的方向探了探。找个角落，它盘起蛇尾，等待着最好的捕捉猎物的时机。
此时一根晶莹的蛛丝从小蛇头顶垂下，黑色的影子缓缓遮盖住小蛇的光线。
周围紧绷的杀气倾泻而来，它下意识窜出原地，警惕着吐出信子，露出防御姿态。
亚马逊巨人食鸟蛛从蛛丝滑下来，扬起长长的触肢向黑白小蛇冲去。
“红姨，您的手艺真不错。”埋头苦吃的方格抽空夸奖道。
“喜欢吃就常来呀，让程隼带你。”
方格偏偏头，只能从鼻梁口罩的缝隙里窥见，程隼在给他剥橘子皮。
细长的手指雅致的旋转橘身，褪下橘皮，一只小橘子皮，被他剥成了一瓣花朵。
他捻捻手指上的菜汁，有些不太好意思。
程隼将剥好的橘子放到方格的餐盘里，还颇有闲心的摆了个盘。
见方格摸着手指发呆，以为他是觉得手上不舒坦，动作娴熟的拿起纸巾给他擦手。
擦到一半，方格猛地惊醒，条件反射想抽回手来，然而被程隼牢牢捉住，一根一根仔细擦好才松开。
方格咽咽口水，干巴巴的夸奖，“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
程隼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怪怪的回道：“爱干净的是你吧。”
方格：“？”
小样儿，还不好意思承认。
“那你给我擦手？”方格又捻捻手指，“还擦这么干净。”
程隼表情更加不可置信，“不是你觉着难受吗？”感到
“……”
红姨放下汤碗，用纸巾揩点嘴角，一脸姨母笑，“小年轻就是有眼力价儿，甜甜蜜蜜，多好。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方格：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人家眼睛还遮着呢。
程隼张张嘴刚要讲话，就见到方格一把抓住自己的小臂，头颅低垂，欲言又止。
方格捏着程隼手臂的指尖泛白，他一种强烈的危险预警刺进大脑，周遭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
“嘶——”又来了，又是这个声音。
这次他确信，这不是错觉。
是哪里，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嘶嘶。”
声音再度响起，方格似乎从这声音中听出一丝惨叫，转瞬即逝。
“怎么了？”红姨出声询问。
“——嘘。”程隼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安抚似的拍拍方格的手背。
三个人侧耳倾听，一片寂静。
好像刚刚只是午后打盹时出现的幻听。
“不对劲。”程隼当机立断，“红姨，你和方格在此不要走动。”
红姨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
他站起身，随着直觉找去发出声响的方向。利落的转身闪过拐角，只看到残留一地的破碎蛛丝和点点红色血痕。
看着一片狼藉，他走上前去，用鞋尖碾了碾蛛丝。蛛丝非但不断，反而牢牢黏在鞋尖，蹭不下去。
程隼眸意渐深。
这是……亚马逊巨人食鸟蛛。
“妈！妈！”楼梯有人急速跑上来。
程隼退回餐桌旁，不过片刻，之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小萝莉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面色严肃而慌乱。
“伊伊，怎么回事啊。”红姨见她跑来，有些生气。
小萝莉缓口气，迅速说道：“红榄不见了！”
“什么？”红姨大惊失色，她站起来拍下伊伊的肩膀，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榄儿怎么不见了？”
伊伊回想着，“红榄说，他好像闻到了很特别的香气，肚子有点饿，就告诉我来找吃的。”说到这里，她有些心虚，提高声量解释道：“但是我告诉他了，今天妈妈会有客人在。可我拦不住他，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说完，她偷偷瞄了眼方格，然后继续说道：“就在刚刚，我预感到他出了什么事情，因为我收到了红榄传来的求救密语。”
红姨跌坐在座位上，随后，她像阵风似的冲去翻找什么。
在看到墙角的蛛网与血迹后，红姨无声的落下眼泪。大海一样的眼眸里失去了和熙的日光，仿佛乌云席卷了整片海洋。
“我的榄儿…”红姨喃喃自语，她痛苦的拽过自己仅剩的女儿伊伊，像守护住最后的珍宝一样紧紧抱住。
方格在一旁提心吊胆，听到啜泣声，他拽拽程隼的袖口，期盼着能听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
程隼默不作声，只是静静拍了拍他的后背，压住了他心中乱窜的恐惧。
出了事情，两人不好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安慰了两句红姨，并对其子表达惋惜后，两人走出了雕刻馆。
走出门口摘掉口罩的时候，程隼有些难过的走在前面，不发一言。
方格似有所觉，回首望向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
窗户里，那个绑着马尾的萝莉伊伊，用她憎恨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方格，恨不得扑下来将他拆吃入腹。
“方格。”
“来、来了。”方格快步跟上程隼，“怎么了。”
“你听到什么了？”程隼侧过身子，眼神似鹰一样射向方格。
方格被盯得很不舒服，刚刚对程隼改观增加的好感度飞速下降。
他有些闷闷不乐，但分得清轻重。
“是蛇，很像蛇吐信子的声音。”方格说。
“蛇……”程隼若有所思的摩挲指腹。
“还有一声…很像惨叫的声音，不过太模糊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方格补充道。
听到这里，程隼豁然开朗，他脚步一顿，快步折返雕刻馆，边走边对方格指挥道：“你先回去，有事电话联系。没事尽量不要外出，饿了会有东西送到家里。”
说完，程隼脚步匆匆的远去了。
方格：“……”
本来想听话回去，但他想到今日红姨的话，还有刚刚伊伊的表情，他心中打鼓，不安心慌再度上涌。
他悄悄跟上程隼，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欧式的雕刻馆大门门口，一个娇俏可爱的小萝莉笑意盈盈的挽上程隼的手臂。
程隼冷冷的甩开，小萝莉不气反笑，靠近他耳边说些什么，又再次拉上他的胳膊。这次，程隼没有作出反应。
大门阖上的时候，小萝莉伊伊转过头来，对着方格轻轻笑了笑。
*
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晒的后背暖洋洋的。
方格心中烦躁，他生气的站在原地，倔强的不肯迈步。
这个程隼，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去干什么也不说。
想着程隼，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伊伊挽住程隼胳膊的画面。
还有，最后，他看到伊伊说：
“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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