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垄断香菜，懂？》星星不休息

12、第 12 章

　　“你对重雪失望了吗，我总是最听您话的。”他乖巧的讨好道。

　　“我只是，稍微和他玩一玩。重雪有分寸的，那些死妖鞭打出来的印记会消失的，连伤口我都没有下不可愈合的魔水。”重雪不以为意，“我只是为了您的计划，给他下了一点助他觉醒的药剂。主人，重雪是最爱护您的，您的愿望重雪总会实现。”

　　听到最后一句话，闫叁精神松懈一些，他目光流露出温柔，嘴角也露出和熙的笑容。
　　他轻轻一笑，露出可爱的表情，“是的，重雪。”他招招手，示意重雪向前来。

　　重雪听话的跪起身来，惊喜若狂的将脸附到闫叁身前。

　　闫叁深情的抚摸他的脸庞，手指划过重雪银色的头发，再次一卷一卷。

　　重雪陶醉的趴在他的腿上，席地而跪坐。
　　他克制着心跳，闭上眼睛意乱的呢喃道：“……主人。”

　　闫叁轻悠悠的应，“重雪，你知道，我是最信任你的。”
　　他低头看了看重雪，冷漠从眼底一闪而过。他瞥向下面的方格，再不发一言。

　　方格许久才做好心理抚慰，他手背蹭蹭眼角，泪水模糊了脸上的脏污，黑乎乎的一大片。
　　他提起一口气，坐起来，尝试性的收回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种感受豁然开朗，他一下子学会了如何自然的散发与回收香气和臭气，像与生俱来的天然习性。

　　他深呼吸几下，再次缓解心情。
　　不可以颓废下去了，这一切或许应该讲个清楚明白。

　　程隼大脑空空，有些头晕目眩，他努力维持着面色平静，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本来就讨厌方格的气息，香气都能让他食而无味，更不用说臭气了。

　　方格费力的捞过体型身高都比他高壮的男人，他歪歪头，看着神志不太清明的程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现在，是不是有些话要对我说了。必须说的那种。”他轻声问道。

　　程隼紧皱着眉头，忍忍生理性干呕的冲动，回答说：“有很多。先回吧，回去慢慢聊。”

　　两人搀扶着走了没几步，方格站定，回头望望。

　　“怎么？”程隼问他。

　　“没，只是想问问你。”方格别着口气，在胸腔不上不下，“闫叁…也另有身份吧？”

　　程隼没有回答他，只是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他了然的没有追问，扶着程隼，缓缓往回走。

　　本来想回去程隼的住处，但程隼执意要去红姨那里，方格只能陪着一起去。

　　到了地方，稍作休息，方格就开始了问话。

　　“我想我需要知道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不应该也不能一直瞒我在鼓里，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程隼小嘬一口淡茶，茶香入腹，这才舒心的喟叹一声。
　　“我懂，是我没考虑。”他沉静下来答道。

　　方格还要再讲，话到嘴边，又冷哼一笑不说什么，只坐在一旁黑着半边脸。

　　程隼见这情况眸光闪烁，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面上。

　　“你想问什么，问吧。”

　　“？”方格微微侧头，眼底有些讶异，“我想问什么？那你不想说些什么吗？我听着，你说。”

　　好吧。
　　程隼整理着思绪。

　　“首先，我有一位师父。”程隼咂摸两下，长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说出来了。
　　“我师父，曾经想改变外面的世界。不论是妖魔横行，为祸众生，还是人斩妖除魔，修炼造化，他都不甚支持。”
　　“他只是想找到个法子，使众生平等，使世间和平。”

　　平等，和平。
　　方格坐在那里细细揣摩这两个词。

　　他在家里翻阅之前自己的日记，了解到，现如今，妖魔使唤奴隶人类，人类不敌，只得屈服在妖魔之下不得翻身。
　　而后被压制的狠了，终于有些道家法修下山除魔斩妖，并选取一些有根骨的人一同修道，期望有朝一日推翻妖魔，回归正道凡间。

　　局势回暖后，道仙终于露出了邪恶的嘴脸。那些小有修为的人类不再心怀天下，已斩妖除魔为己任。他们开始斩妖为妖丹，除魔为魔气，只求个人延年益寿，修为大涨，羽化成仙。

　　这种情况下，天下局势愈加祸乱，天灾人祸不断增加。

　　此时，若有人说人妖和平，众家平等，简直痴人说梦。

　　想也只知道实现这条“道”有多艰难。

　　方格微微斜视，瞅瞅半倚的程隼，默默无言。

　　“后来，他将部分人类与善良的妖与精怪全部护在另一片天地，以求正常生活。确实，也风平浪静很长一段日子。可突然有一天，整个小世界中充满了狞笑声。那声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听到师父痛嚎一声，接着他便陨落了，尸骨无存。”程隼说完，自己愣了一会儿，喃喃复述了一遍，情绪逐渐安稳下来。

　　“那一天过后，小世界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妖魔、没有道仙和修炼者。然而，还是不一样的。那一天后，外面的世界情况愈发严重，人类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只能在一天天的争斗里夹缝求生。”

　　“这漫长的时间里，我曾无数次穿梭在每个小世界中。”程隼望向方格，目光盯着他的眼睛。
　　他说：“可我每次都不敢去管，不敢去救。我没有办法像师父一样庇佑众生。那时我只是一只小妖，我贪生、怕死，不敢相信师父陨落，我想永远被护在羽翼下。”

　　“直到——”程隼指尖有些抖，他举起茶杯浅酌一口，就这样握在手心里。温热的茶水透过茶杯传到他的手里，令他心底有些力量。
　　“直到红姨找到我。她是师父最得力的手下。”

　　“红姨从小待我也很好，做菜也好吃，每次我修炼不努力，师父惩罚我，也是红姨为我说情求饶。”说到这里他抿抿嘴，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咳嗽两下，“红姨找到我，说她有个计划，需要我二人合力。”

　　程隼眼睛有些亮光，但很快落下去，他说：“她想复活师父，然后取众人信仰之力，助师父飞升天道形成大造化，进而重铸天道道法，平定世间。”

　　方格听到这里，微微瞪大了眼睛。
　　复活，飞升，重铸天道，平定世间。
　　难以想象这是红姨想出来的方法，但……
　　想想现在的事情，估计也失败了吧？

　　见他脸色变幻，程隼出声肯定道：“没错，这个方法失败了。”

　　“但我们，已经在努力保护人类了。”程隼转头，拉近一点方格，“你见到的那些石像，里面封印着每一个惨死的人类。只待有朝一日重铸天道，妖魔退散，他们就能破而重生。”

　　“再往后，我在那个世界，发现了你。方格。”程隼轻轻喊他，“那部手机，确实是我为了拉你来到这个世界。”

　　方格愕然，他问道：“那你…那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地址备注怎么回事？”

　　地址？
　　程隼也愣了几秒，而后反应过来，粉红逐渐爬上耳尖：“你说那些啊……”
　　“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掉下去或者卡在那里后，重新施法回去的痕迹。”他想想，补充道：“就算是你们游戏存档读档吧。”

　　方格：“……”
　　呵呵。

　　空气寂静下来，方格咂咂嘴，出声问：
　　“没有别的了？”

　　“？”程隼皱着眉看他，“你还想听什么？”

　　不待方格回答，只听屋外“噔噔”几声快步，屋门立时被敲响。
　　“咚咚——”

　　两人下意识看向房门口，程隼站起身开门，小声告诉方格：“是红姨。”

　　果不其然，一开门，红姨站在门口，手中羽扇轻摆。
　　她表情冷淡的按按宽大的帽檐，转向屋内。
　　“方格在你这儿吧？”

　　程隼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侧身挡住门口。
　　“您有事儿么？”

　　红姨轻飘飘的调笑道：“怎么，连我都防了？我自己的家，我进去坐坐都不行吗？”

　　程隼沉默下来，认真的对红姨说：“不是防您，是防贼心。红姨，希望您有分寸。”说完，他让开了门口。

　　红姨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她垂下头从程隼身边挤进房内。
　　几乎是进门的瞬间，她猛然发动攻击，飞舞的蛇头在她脸庞虎视眈眈，她本人闭着眼睛，满面冷意。

　　程隼大惊失色，一个飞扑扯下桌布盖上她的头。

　　“红姨！你这是！？”

　　红姨在他身下剧烈挣扎着，她有些气急败坏，“让我起来，程隼！你应该知道，他不能活着！！”
　　“你居然还告诉他所有的秘密计划，程隼你搞清楚，每次你都破坏了方意的计划！”

　　在场所有人瞳孔一缩，方格敏感的捕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字眼。

　　程隼更是愣在当场，有些局促。

　　红姨也不再挣扎，只是推搡程隼一把，就这样盖着桌布坐起来。

　　许久，程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