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交流病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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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愿意称呼真宫雅雅阿姨，当然也愿意跟着暁的嘴叫。不是真的介意岳父是个非人类，只是这种半带嘲弄半带威胁的态度令他相当不愉快。
特别是在得知这个咒灵和暁母亲的死有脱不开关系的可能之后。
五条悟深呼吸了一口：“……请……”
“大点声，我听不见。”
真宫暁想出声，却被爪子卡住了嘴。脑海里突然出现声音[你看看他。]
[看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真宫暁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种接近于脑电波交流的方式，隐带着怒意[看你怎么欺负他？]
[是呀，你看他这不情愿的模样。]
真宫暁抬起眼皮，已入深冬，因着高专校服虽然有冬夏款，但是实际看起来都差不多。明明无限已经神功大成应该不会被任何寒冷侵袭，但不知为何，那白皙无暇的皮肤却像是被猎猎冬风肆虐了许久似的，泛出浅淡的红，让人忍不住想把自己滚烫的手心放在他脸颊上暖暖。
虽然依旧带着黑色的小圆墨镜，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暴露了他的心境。
“……红月先生……请，您，放开他。”
短短一句话断了四次，。
五条悟绝不是那种凭借自身实力和家底就完完全目空一切的人，虽然在别人看起来的确很狂妄，但是对着从心里尊重的人，他也会像个乖孩子一样使用敬语。但是能让他这样说话的人少之又少，但其中却绝不包括这个咒灵。
所以这句话是让他如此的如鲠在喉。
真宫暁惊讶于他的让步，他喜欢五条悟，自然也喜欢他的唯我独尊和趾高气扬。五条悟为了他受委屈虽然让他更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受到重视，但是在此之外……
他却只感觉到愤怒。
[你在对谁愤怒？对我？还是对你自己？]
红月此时却尤觉得不够，他轻轻一笑：“嗯？悟酱，你叫我什么？”
“……”
“……”
“……红月叔叔。”
“叔叔？”金发的俊美咒灵笑地出了声，抑扬顿挫地重复：“只是叔叔？”
五条悟把真皮手套握地咔咔响，语气简直接近咬牙切齿。
得到想要的回复的红月大声狂笑了起来，应了一声并称赞了一声乖儿子就把他怀里的人推了出去又骤然消失。
真宫暁踉跄了两步，被五条悟稳稳地接住。
想冲进房间里把戒指扔出去的五条悟被淡蓝色的结界挡在外面，他对着那边握了半天拳头，好似想竖中指但又不想破坏形象的样子。真宫暁叹了口气，只招呼五条悟过来吃午饭。
保姆阿姨根本不知道五条悟突然要来，只烧了三个人的饭菜，真宫暁看那海鲜烩饭着实不错，便说自己想吃零食，让五条悟坐在主桌上吃。
他很久没在五条悟面前用筷子勺子之类的餐具了。
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他的惯用手右手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地抽搐，搬东西拿东西之类不精细的事情时候还好，但像是在用筷子、写字之类的时候就会有明显的影响。就算在开车的时候，他也开始用左手来操控方向盘。
去医院检查了说只是之前中毒的后遗症。
在某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连着三次没把那条秋刀鱼夹起来被五条悟看见之后无心开玩笑说了句是不是帕金森之后，他就有意识地减少两人一起吃正餐的机会。
虽然他很快地学会了用左手做事，但是突然换手干精细活，傻子都知道他右手出了问题。
五条悟似乎到现在还对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中了毒的事情耿耿于怀，要是再让他知道自己为此得了周围神经炎这种没办法快速被治好的慢性病，他怕这个笨蛋要难受到好久都睡不好觉。
特别是医生还给他开了多塞平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药。要是再给这家伙瞧见自己在吃这个……
他得哭出来吧。
嗯？
啃着小蛋糕的真宫暁看着闷头吃海鲜饭的五条悟愣住了。因为想把不喜欢的配菜挑出来而专心致志的，微微低头露出了纤长的白色睫毛和一点蓝色的眼珠。
他不由自主地想象在这对漂亮的眼睛里，要是蓄满了眼泪是种怎样的光景。
如泣如诉？梨花带雨？抽抽搭搭还是涕泗滂沱？他通透的蓝眼睛会不会像被雾气笼罩的天空，眼泪会不会像珍珠像钻石，一颗颗断线似的啪塔啪塔掉下来？
刚刚被红月逼迫，因万般不愿地叫了自己不想出口的称呼而脸上露出的些许窘迫和屈辱的模样倒带似的出现在真宫暁的眼前。
还在把青椒一颗颗挑出来的五条悟只看到坐在一边布艺沙发上的人突然就把手里还剩了一大半的蛋糕塞进了嘴里，包装盒一扔，然后急急地冲进了卫生间。
过了好久才脸上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
把海鲜和饭基本上吃完只剩一小堆青椒的五条悟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真宫暁神色如常：“昨晚没睡好，犯困。”
他随手抽了一张餐巾纸，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擦干净，走过去正好一眼看到了五条悟盘子里剩下的青椒，咬着舌尖笑起来：“挑食？”
五条悟理直气壮：“青椒根本就不是适合霓虹人的味觉！”他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你看伊势小姐不也没怎么吃？”
伊势早记端着盘子往厨房跑得飞快，五条悟也想跟着她过去把盘子里的剩菜给倒了，只不过真宫暁故意放跑了伊势，一个指头就把五条悟戳回位置上：“浪费可不行。”
他趁此机会从五条悟手里接过了餐盘，左手舀起十几粒被切成丁的青椒伸过去，哄小孩似的：“啊——”
五条悟看看真宫暁，又看看勺子里的青椒，脸上露出了强烈的动摇。
他勉强地咽了一口口水：“可是伊势小姐……”
“伊势小姐关我什么事？”真宫暁笑眯眯的：“还是你希望我对你跟伊势小姐一视同仁？”
五条悟立刻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是对你，所以我才别有所求。
这是什么高端情话，智商不够还不懂是吧？
但是青椒……
真宫暁知道他挑食不少，青椒的确算是他不喜欢的食物前几名，以前他都憋着没说，而现在他意识到了什么，就突然很想看看五条悟又纠结又难办的样子。
想看他吃不喜欢吃的东西，想看他做不喜欢做的事。
想为难他，想逼迫他，想看他那对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浸满祈求。
……
……
[你让我失望。]
鬼使神差地，他又来到了这个出租屋里，虽然五条悟数次嘱咐他尽量少跟红月接触。
但是这事真的很难，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大概是让碳酸饮料上瘾的人少喝可乐一样难以忍受。
伊势早记现在全身心都在跟着录像带学化妆技术，怕化学药品污染了孩子，理子大多是睡在保姆的房间或者靠近戒指房间的客厅里。
婴儿需要长时间的睡眠，保姆出门采买，小孩儿正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
红月斜靠在看起来有些廉价的布艺沙发上，金灿灿的长发铺散了一大片，他用那只骨爪轻轻地抵住脸颊，脸色带着两分鄙夷[但凡你再坚持十秒，五条悟就会把青椒吃掉了。]
说的是前两天他试图让五条悟吃下他不想吃的青椒，只不过到最后关头他还是心软了，自己把剩的那两勺子青椒丁给吃掉了，只不过吃完的时候他故意很慢地舔了一下勺子的凹陷，把边上的五条悟活生生刺|激出了鼻尖上的汗。
真宫暁心想吃不吃是我俩的情趣，关你屁事。
[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咒灵的眼睛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像是盛满腥气的月亮：[见微知著，得寸进尺，今天他能为你吃不喜欢的蔬菜，明天就能戒甜食。]
[……]
[他为你让步地越多，你才能一步步真正入侵他的习惯和思想。]
[让他对你绝对的忠诚，再也……再也不能背叛你。]
真宫暁一下子站起来。
红月只是闲适地翘起二郎腿：[怎么？你不想？]
谁他妈的不想？老子以前还想过抢银行呢，但是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虽然他感觉到自己最近的道德水准在明显降低……
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这么做。
但是在好几次有点故意的坑蒙拐骗（删除）地让五条悟喝了类似于辣味的芹菜汁的奇怪饮料食物，装可怜让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手忙脚乱地帮他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柜，甚至明知道对方不冷还是故意买了毛茸茸的围巾假装害羞地希望能对对方有用处。
在一次次看到五条悟因为吃了不喜欢的东西，被奇怪的味道刺|激地眼睛瞪大；白皙的脸蛋被围巾热得好像一棵红扑扑的苹果，但又不愿意把围巾拿下来朝他憨憨地笑的样子……
[事情好像不太好。]
也许是知道他俩同为变态，真宫暁反而愿意对着这个连人类都不是的咒灵倾吐心声。
[怎么？他为你跳楼了吗？]
先别说五条悟不可能因为跳个楼就挂了，而且他应该暂时还没有觉醒恋尸这么高级的性癖，而且跳楼死的尸体也太丑了吧，这谁冲得动。
真宫暁双手交叠撑住下巴COS碇源堂，脸色深沉。
[那倒不是，只是……我好像真的变成变态了。]
[?]
红月百无聊赖，用指骨戳了一个摆在果盘里的的葡萄。
[我那被X光造影搞到羊尾的阿弟好像要复活了。]
咒灵送进嘴里的动作一顿，光滑的骨头基本没什么摩擦力，只这两秒，碧玉珠子似的葡萄就顺溜地滑了下来。
啪嗒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交流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