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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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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月虽然是单身母亲，性格也比较马虎，但她把盛南星养的很是骄纵。
她一日不回来，盛南星便一日不想自己下厨做吃的。除了叫外卖，或者在楼底下孙文那家店里吃堂食，再就是蹭蹭隔壁赵大爷家的饭了。
赵青山独居，不愿意跟着子女去住大别墅，就乐意在这小区里过热闹日子。
他和赵婉月做邻居已经十几年，说句看着盛南星长大的也不错.疼这小孩，当自己外孙。赵赵婉也拿他当父亲，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式两份打包回家，装盘了让盛南星给人家送过去。
盛南星在操场晒干了裤子，也不想回去了，干脆去了趟医院重新做了样本检测。
他依旧不相信自己是个Omega，即使自己的报告是孟言方亲自经手的。
不想让孟言方察觉到端倪，他特意换了家医院。但采集是采集完了，后续就难办了。
临近开学，医院里忙得很，来开性别检测报告的人数不胜数，没有孟大夫开后门，盛南星这一单被压到了很靠后的位置，结果估计得一个月后才出来。
被闹得乏的不行，盛南星一点胃口都没，回来路上见到那家经常有人排队买的凉皮店这会儿门可罗雀，就顺道买了一份。
赵大爷爱吃这个。
盛南星回家，先去敲了赵大爷家的门，半天才来给开，一见着盛南星这幅落水狗样乐了，“咋了南星，这个点回来，被老师打了？”
“别那么开心成吗？”
赵大爷开着空调，屋子里凉快极了。他乐呵呵拉盛南星进来喝果汁，说自己刚榨的。
让开门，盛南星进去换鞋，顺手把凉皮递给他。
赵青山一看，“呦，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盛南星坐餐桌前打瞌睡，“你不是一年365天都想吃这个？”
赵青山也不见外，直接拎着凉皮去厨房找碗。装碗里洒调料，再加点冰箱里常备着的黄瓜丝，搅拌搅拌，齐活，直接端到餐桌前吃起来。
吃着，纳闷，“我也没放香菜啊，怎么一股香菜味？”
盛南星一僵，立马打断，“我果汁哪？”
赵山青才想起来，仰了仰下巴，“厨房榨汁机里，还没倒出来，你自己找个杯子整。”
盛南星把头靠在椅背上，倒挂着脑袋看厨房，看那榨汁机还插着线，说：“不喝了，麻烦。”
赵山青嫌弃，“真是懒到家了，你以后最好娶个什么都愿意干的Omega，不然你老婆能天天跟你干仗到半夜。”
一提Omega盛南星就头疼，站起来就要走，赵山青拦着他，“算了，给你倒去，我也想喝。”
盛南星想了想，坐下，“行。”
“新买的这个榨汁机，我不太会用，但效果还不错，我看着榨的挺细。”
盛南星接过果汁，还是常温的，心不在焉喝了一口，酸的咂舌，“什么啊，您什么时候好上这口。”
赵青山满脸红光，忽然喜庆，“不是我爱喝。”
盛南星明白了，“又看上哪个老太太了？”
赵青山摇摇头，“可别老太太，芳芳年轻的不得了，看着跟三十几岁似的。”
“您安分点，别哄上年轻姑娘带着玩，到时候他爸拎着酒瓶子找你来。”
他那嘴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赵青山都惯了。
盛南星把自己动过口的那杯咬牙喝完，要走，赵青山说晚上过来吃炸酱面。
“赵翼来吗？”
赵青山摇头，“他爸最近在家里挖了个池子养鱼，抓了几只小王八。他上劲得很，一个礼拜没过来了。”
盛南星嗯了声，临走说：“不是王八吧，是您那三十多岁的小老太又给气着他了吧。”
赵青山推他说滚滚滚，盛南星鞋都没换，穿着拖鞋被推出了门，直接进对面自己家里。进去就闷头睡了。
*
宋辞昨晚胆战心惊回来，没成想骂一句没挨，倒是被他姥姥一番推心置腹弄得摸了半晚上泪儿。不过一觉睡得不错，早上起来心情很好。
大概是连着给人小孩吃六顿粥给周锦芳自己也弄不好意思了，第二天早上宋辞出门时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笼包子，还有一杯豆浆。
“姥姥？”
应答声从卧室里发出来，有点无精打采，周锦芳说：“吃完早饭去上学，姥姥睡个回笼觉。”
宋辞隔着一道门抿了下唇，问：“姥姥您吃过了吗？”
周锦芳瞌睡来的极快，说了句含糊的“我不吃”，又睡着了。
宋辞跑去洗漱，洗完后吃了一个包子，把剩下的和豆浆一起放到微波炉里，留了个便利签在桌上，提醒他姥姥起床吃东西。
乘风离这里很近，坐公交不过四站路。
正换着鞋，卧室门开了，周锦芳穿着睡裙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却带着妆，不过据宋辞近距离观察，百分之八十是半永久的。
“姥姥你怎么起来了？”
“我有事要说，昨晚给忘了。”
“什么事？”
周锦芳去冰箱里拿了瓶昨晚榨好封装的果汁，坐到餐桌旁喝，宋辞有心叫她别喝这么凉的，但刚来没几天，他又不敢对着人家的习惯指手画脚。
“我这段时间忙的，把最主要的事情给忘了，你的检测报告早出来了吧。”
是早就出来了，出来半个月了，但是两个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惯了，心大地忘了问；一个自觉惭愧，日日枕在那份基本没人看了不会说一句“这他妈太扯了”的检测报告上，难堪地开不了口。
周锦芳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我还没有看过，是Omega对吧。”
“不是....”宋辞眨了眨眼睛，掐了掐手指，小声地说：“是Alpha 。”
“噗！”周锦芳一口果汁喷了出来，连嘴都忘了擦，惊慌失色地站起来，“你说是什么？”
宋辞心想，怪不得盛南星那日连问了自己三遍“你是个什么”，就连他姥姥都不相信啊。
“....Alpha 。”他吸吸鼻子，有点委屈地答。
大概过了三分钟，周锦芳终于伸出手去抽了张纸，擦了擦下巴，似是安慰人一样说：“挺好的，Alpha ，Alpha 不容易受欺负。”
宋辞点了点头，“那姥姥我去上学了。”
“等一下！”
宋辞抓着门把手，问：“姥姥，还有什么事吗？”
周锦芳满眼期待地问：“小辞，这事还有谁知道吗？”
宋辞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全班都知道了。”
“......”
咋这么憋不住呢，乖孙子。
早上的公交比晚上还要挤，很多大爷大妈要赶去超市抢特价蔬菜，宋辞抱着书包站着，一个刹车晃得肚子里的包子馅都要散开了。
昨天进学校是有人领着他进来的，今天到校门口，不知道怎么进去。因为他既没有校服，也没有走读卡。
老刘昨天人间蒸发了，他又不好意思找从没当过班主任的黄老师给她解决这些，最后还是班长替他办的卡。但是他信息好像还没有入学校的教育系统，卡暂时办不出来。
宋辞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个同学都刷卡进门，感觉自己跟盼着减刑的劳改犯似的，特别羡慕另一边的天空。
瞅瞅门卫房，保安大叔正打瞌睡哪，他打了好几次招呼都没反应。
不知道当时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乘风门卫房的地基比较高，保安大叔坐的椅子也不矮，宋辞站在门卫房的窗子前跳着挥手，企图影响门卫视线从而把他从梦境中唤醒。
“哈啰！叔叔！帅哥！醒一醒，放我进去先！”
蹦了十几下，毫无反应。
“一个Alpha 连门都进不去？”
人未到味儿先行，这话一出，宋辞立马转头。果然就见到昨天请了一天假的盛南星单肩挎着书包，站在他身后揣兜望着他。
盛南星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其实已经什么香菜味儿了，宋辞却故意嗅了嗅，笑着说：“大清早就吃油碟啊！”
“.....”
“不想进算了。”盛南星把书包重新往肩膀上扣了扣，准备刷卡进门。
“等等等一下。”宋辞连忙堵在他身前。
盛南星抬眉，“怎么？你也想吃油碟了？”
宋辞把尊严放低，腾出手来拉了一下盛南星的书包袋子，说：“吃。”
“.....”
宋辞摆出求人的样子来，晃了晃那根黑色的书包带子，说：“你帮帮我吧同桌。”
他那样子着实可怜，眼睛真诚无辜地凝视着你，一眨不眨。也不是一溜儿水乎乎，但他低眉顺眼那样子总叫盛南星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继而在脑海里呼啸着生出一场动画片。
偏偏他嘴巴还微微下撇，做出一副要哭的姿态，像是自己不干好事，逼得人家清白孩子进退两难。
盛南星这么想着，浑身一个激灵，暗骂自己神经病。这样的Alpha 送给他他都不要。
立马把书包袋子从宋辞手里抽出来，训斥道：“学校门口拉拉扯扯像什么！”
“没拉拉扯扯，不就，不就抓了下你那东西吗？”
盛南星倏地一下面红耳赤，掩盖一般大声嚷嚷：“说什么哪你！不知羞！”
“我怎么不知羞了？”宋辞也莫名其妙，“你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我小姑娘？”盛南星难以置信，“你一个Alpha 跟个兔子一样一天老这么O里O气的看别人，你还敢笑话我扭扭捏捏？”
盛南星上头了直接伸手掐人脸，“就你这水灵灵的模样，你这会儿上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我们两之间到底谁更像小姑娘！”
宋辞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摸着自己被掐的有点泛红的脸，有点恼，“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没想到Alpha 这么不经掐，不过捏了下就翻起红印来。盛南星也没干过这事，讪讪地收回手，“唉，不动就不动，谁稀罕，我还懒得...”
“盛南星，干什么哪？”
泛着沙哑的一声喊，盛南星被打断，没好气，抬头看着身后来人，是学委向柠。
向柠瞧着他，再看看委屈巴巴的宋辞，“你这么大人羞不羞，在校门口就犯浑，又欺负哪个班的Omega？”
这词用的真是合人心意啊。盛南星背着欺负人Omega的骂名，笑得自在，得意地瞅向宋辞。
他兴致勃勃，“来，学委，介绍一下，这个，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宋辞，是个....”
“是个Omega!”
宋辞抢答，并飞快地朝向柠伸出手，“你好，我是A班新转来的同学，是个Omega。”
“Omega？”向柠的好胜心在A班向来是排前三的，一听Omega，因为生病而晦暗的脸颊都在泛着青春的光。
向柠抓着宋辞的手，如同终于得到好儿媳的婆婆，高兴地就差将宋辞转三个圈说“这个弟弟我见过了”。
那边欢天喜地，这边盛南星楞着。
他还做着介绍的手势，手掌伸的直直的，没拉回来。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神色凝重地望着宋辞，“你说你是什么？”
“我说我是Omega，”宋辞字正腔圆地重复，拍了拍胸脯，这回说得可比上回自信多了，“我的检测报告出错了，我不是个Alpha ，我是个纯正纯正的Omega。”
把被向柠捂热的手重新移向盛南星，宋辞脸上笑盈盈的，泛着点没安好心的小得意，“同桌，再次认识一下吧，我们以后，可能会更加要好哪。”
盛南星似乎听见晴空中正劈下一道绚丽的雷花，炸得他满脸黑灰。
试问比起和一个一米七的Alpha 做同桌，更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是和一个一米七的Omega做姐妹啊！
